第6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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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战是一场噩梦,它会让弱势一方揭露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就是国力的本源碰撞。

“目前算上联军后续支援,在峦河堡已经聚集二十五万军队,其中魔法使十万,辅助军十五万。空中战力比蒙空中战巡一艘,雷鸟战斗机,海雕战斗机无算,地面坦克两千,火炮上万,汇报完毕。”

听完汇报,埃瓦环顾左右,见众人面色阴郁,更有多数不满。

本来军力上就有差距,即便多了四万残军也才六万人,焦虑也很正常,更别提中途疏散百姓耽误行军,让联军提前占了峦河堡,失去地理优势。

埃瓦看向席位末端的忧,他单手撑着下巴,正盯着作战地图发呆。

“敌军主力被塞林特省牵制,还能聚集这么多人,确实有点意外。”埃瓦语气平淡,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吾主,根据线报,七音女,六勇士都已抵达,我们的魔法优势已经大大减弱,一旦他们动手,我怕支持不住。”

担忧不是没道理,维也纳魔导院八音女中除了最强的终音库莉,其余都已到场。

弗朗吉十二勇士虽是候选,但十二圣骑士、圣武士之名是象征着多米尼克教中圣子的十二位门徒,只从名号上看便知道实力不可小觑。

“七天,我们在这里当盾牌当了七天,对峦河堡的士兵和子民已经尽到责任,吾主还请您下达明智的决断。”

抱怨埃瓦为了救援民众耽误了时间,要是在敌军占领前接手峦河堡,倚仗城市防御,也不用在荒郊野地挨轰炸。

听他话中略有退意,埃瓦眉头一紧“那您的意思呢?”

主将不能把部下想法说出来,容易背锅,埃瓦小心谨慎,让忧心中赞叹。

那位将军咬咬牙,说道“不能再拖了,七天……如今局势,敌人在峦河堡站稳脚跟,强攻的话必然损失惨重。”

先声明强攻无用,就只剩下继续防守和撤退,然而在保护领地的一方两者画了等号。

“吾主,您的仁慈让人钦佩,峦河堡的军民会感激您,可这是战争,会动刀流血,还请你把精力留给部队士兵。”

部队吃不饱会影响战斗力,到那时谁都保护不了。

会议上不止一人如此暗示,更有甚者觉得埃瓦指挥不当,私下里阴奉阳违,对任务百般推脱。

忧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埃瓦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些不满者。

只见少年深吸一口气,稳定焦躁气氛“敌人在见到我们时反应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等细思,埃瓦又说“敌人虽然势大,在我看来已经强弩之末。”

忧笑了,先给敌人定性,削减对方气焰,之后就是压迫一下摇摆不定的人。

“敌人的目的是什么?西都的财富啊!所谓一路胜利,实际上就是用战利品当补给胜下来的,塞林特省是最大的抵抗,他们啃不下来,便打算到其他地方掠夺资源,只要我们守住这里,塞林特省扼住联军后方,对方补给上不来,要胜他们还不容易。”

有一人质疑道“司令,我担心他们会将联军子民迁往占领区,跟有了群众基础没两样,就算胜利了也不好处理。”

不错的话术,先赞成埃瓦胜利的结果,再从结果中挑麻烦。

敌战区的敌人平民怎么处理?他们支援敌军可跟着“保家卫国”差不多,联军这是反客为主,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能把我的“无辜”平民怎么样?全杀了吗?你敢吗?你要是敢,你就是个杀人狂魔。

久而久之,土地要回来也废了。

埃瓦在合众国学习已久,自然深知联军征伐之道,他郑重说道“这就是我协助子民撤退的原因,相信已经有不少当地人想要参军加入我们了吧。”

众人哑然,埃瓦说的可是事实,至少有十万人想要加入战斗,会魔法和武技的不计其数,若非教国有政策,对民间武力加以管制,人员还会更多。

“可那些人都是氏族!这些民族值得信任吗?”

笑话,占了土地杀了亲人,同是本地人还问信任问题,更别提政府本身的义务所在。

“就算一直守下去也没意义啊!敌人弹药储量是个未知数,咱们不敢打,还不是……”

埃瓦瞟了一眼,没有回答这些为问而问,让人发笑的问题连当消遣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的大后方,爱泪河通往的寂静女神平原,琳利司,库位艾斯仍然能给我们源源不绝的补给,这个临时基地有保存的必要。”

埃瓦一如既往地坚定,郑重道“不仅如此,我已经有了退敌之策,拿下峦河堡。”

是夜,月隐星疏,连绵炮火依旧击打在魔力护盾上阵阵泛起涟漪。受此保护教国阵地中风平浪静,巡逻兵士徘徊,游景观花,甚至有点惬意。

“唉,我给你说啊,那个阿不思骑士又进团长办公室啦!没准又要聊到深夜呐~嘻嘻”

贵族士兵窃笑,眼里都是乐子。

“嗨哟哟~两个外乡人,真不知廉耻。”

要打仗随便应付两下就成,士兵靠着墙角,魔导长枪上黯淡无光,让外地人当指挥,心中总不是滋味。

“那个俊俏少爷可是鹰眼之子,长年在外……”舔了舔舌头,眼睛里有些冒火“不过他长得可真漂亮,一般货色还比不上呢~”

“没准他真有那爱好~”搓搓手,同僚被勾起心思“嘿嘿你猜他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士兵已经中年,贵族的奢靡生活让他一想到性别关系总是充满下流欲望。

“他刚回来就担当高位,肯定是前后两个洞都用过啦!”

阿不思带女装鹰眼回到西都的事他早有耳闻,禁忌之事越想越挺,谁让小公子太俊“没准,还是调教好的小禁脔,活好着哪!”

淫秽笑声回荡在角落,被阴影遮蔽,而在贵族士兵意淫的办公室内又是另一番光景。

“没人站出来出谋划策。”

会议已经散去,埃瓦紧盯着魔力沙盘,西都受辱已久,按理说每个人都恨不得奔到前线去。

“人员成分不对,他们对土地没多少感情。”

忧目光如剑,这支队伍多是西都贵族,受贵族熏陶,不如氏族土生土长,要殊死搏杀根本不可能。

埃瓦心中明澈“联军也是这般,我们扼住敌人攻势,时间一久军心必散。”

没有明确目标和统一意识确实如此。

“派过去的使者怎么样?”

闻言,埃瓦回应道“前几天下战书没有回应,使者应该是死于流矢……”

没有亲眼看见,只能暂时推定,毕竟两军交兵不斩来使是默认规则。

“后来对方见久攻不下,主动有了联系,我给他们几个主要势力派了使者,写了信件,并且在信件里故意涂抹,应该可以起到离间作用。”

同盟关系最怕猜忌,更别提盟友和敌军私下联系。

埃瓦的离间计并没有问题,忧却感到不安,打趣问道“你就不怕别人怀疑你?”

双方信息相对,对自己同样有效。

面对忧的戏言,埃瓦脸一红,吞吞吐吐起来“那个?说起来还需要感谢忧大人提供的粮食,耶诺商会真是大气,据说塞林特省能聚集氏族,也是省内开仓放梁……”

忧笑而不语,联军屏障有三,第一峦河堡,在爱泪河南面上游,正对教国军一条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第二爱泪河,丿字天险,教国军在下游同样扼住咽喉。

以上两者,究其根本是不会移动的靶子,只要绕后就行,忧被埃瓦安排准备船只,就是这个目的。

至于第三个……

哗啦啦,声似暴雨倾盆,忧和埃瓦同时心头一紧,就在埃瓦拿书翻看之时,忧厉声喝道“结界被破,攻击提前了!”

外部警笛震天,护盾结界炸裂,化成满天晶体飞散,与此同时联军炮火却骤然一停,猛然间那艘巨舰遮天掩目撞来。

教国众军骇然,竟然牺牲一艘比蒙巨舰撞破魔力护盾,也只有它才有能力屏蔽护盾感知。

“敌人以为这些天我们只是干看着,哈哈哈,笑死个人”圣骑士罗兰的继任者黑甲黑盔,巨舰上残留炮火不断发射

“驻地前密林已经被炮火轰清干净,正是钢铁洪流碾过之时。”

罗兰率魔法部队直冲中军,七音女在左,圣武士在右,其余人马在峦河堡钢铁洪流之前。

“他们想要学曹操战马超,偷偷绕到上游去,攻击我们的大本营,避战,拖战,岂不知都在雨果陛下意料之中!”

哆来咪发唆拉西,丘蒂,朵莉米,埃莉蒂,凡西,格蕾西,安琪莉,比蒂,库莉,七音女身着七色魔法战袍,手举音律圣器,竖琴,风琴,竖笛,号,弦琴,鼓,由七音女之首赤色丘蒂手执圣音指挥棒统一指挥。

顿时行军乐,奋战歌奏响,己方军阵众人,无论凡人、魔法使都受加持,伤痕自愈,力敌千钧,以往需要炮弹才能炸断的树木被单人连根拔起,众军联合一气踏步腾挪间气势磅礴,更兼数量极多,漫山遍野,势不可挡杀进教国阵地。

教国士兵多有魔法护身,论单兵素质本是不输,但对方有备而来,巨舰撞破护盾造成魔法师反噬,瘫痪魔法师主力,坠落巨舰又变成堡垒,客场变主场更有峦河堡援军重火力全力支持,配合之间天衣无缝。

屠龙联盟南征军第五舰队,与第七,十二,十四师,组成的南征第一集团军与西都侦查独立一师真正交锋。

爱泪河畔劫火掩空,杀生如雷,毁灭号角不绝。

“王·忧·佩尔法斯连长!”

惨绝人寰第一眼,埃瓦对忧咆哮“我命你带侦查一连迅速向北岸撤离,占住渡口协助撤退。”

渡河器具本就是忧的侦查连负责,驻地就在渡口。

事态紧急,忧火速离开,而后埃瓦召集通信兵“发信号,通知各部指挥官,四旅,五旅顺下游撤退三十里死守河口,私自撤退者军法从事。”

四旅五旅都是氏族精兵,参战情绪高涨,而且对埃瓦忠心,为什么要用来撤退?

“其余主力用船只、浮桥向北岸撤离,警卫团随我断后!”

炮火如同季雨,落下之后只剩下冒烟的残骸。刀与剑绽放冷兵器之美和身体挤撞的吱嘎声热烈地奏响

如果说书人在场,他们会尽心尽力的描绘着激战时战士们每一招,每一式,描述着他们的内心活动。

有些人则写出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这样的句子。

埃瓦不想去形容它们,因为战争从不是个人英雄,而是集体。而集体的感受,每个人的思维……

“埃瓦司令官,请随我撤离吧!”

无数战机冒着滚滚浓烟,教国反击正浓,一名士官兴奋的拉住埃瓦,在后者愕然发问时,用解脱的情绪回答道“您看看这情况,您已经败了。”

“我没有败,快组织人们撤离!”第一阵交锋损失已经高达五千人,情势确实危机。

“联盟军势不可挡,败了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已经联络好了,到了联军那边咱们还是贵族待遇。”士官军衔不低,五官在此时挤在一起。

埃瓦愤怒的将士官推开,当着其余指挥官的面下令逮捕,然而无人动作,擒拿的警卫又不是士官对手。

“埃瓦少爷,贵族少爷的游戏时间该结束了,您不懂战争的艺术,还是交给大人吧!”

又一位士官应声,看来最开始那人只是说出他们的想法而已。

“不要任性,鹰眼大人提前吩咐过,您如果败了,他回不会责备您。”

埃瓦脑中一片空白,他后悔安排忧的撤离,若是他在……不,埃瓦庆幸自己此时的境遇,不光揪出一大批内鬼,还保留了忧做以后的反击。

“司令官,我们也是为了您好,您和鹰眼大人的约定,我们也是知道的,马歇尔家的小姐是刁蛮一点,可你能继承不少财产啊!”

着相,埃瓦从不想要这些。

“屠龙联盟那边也没个啥恶意的,听着杀人多,其实就宰了几个贱民,咱们到了哪里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而且还能捞个好名声,说咱们在前线奋战被俘。”

氏族人确实不太听话,可在大事上从没含糊,如果调低税收,他们不见得比平民差。

士官的话像刀子扎在心口,埃瓦被众士官逼到墙角,内心冰凉,憎恨着贵族间虚伪的炫耀。

“再说咱们打仗也是要死人,跟他们打咱们都一样,被俘虏也是常事,您还是第一次吧习惯了就好,鹰眼大人给的赔偿金肯定多,这关乎咱们的身价。”

忧给的书本上确实有贵族间按俘虏金额论身价,甚至引以为荣。

在他们眼中当俘虏不丢人,而且还盼着现在的自己认输。

“跪吧!跪吧!”

少年呢喃着,在众人面前抬起愤怒的脸,凶狠盯着在场每一个人。

“但你们请你们想清楚,我们生在雷斯卡特耶,活在圣旗下。”

埃瓦指着背后的白金国旗,发出撕裂喉咙的怒吼。

“这片土地没什么可骄傲的,在我们看来无非就是千年拼搏,万年骄傲,后世乐土。麻烦你们跪倒时,好好的,感受一下体内的鲜血,它们已经生生不息在教国土地上流淌数千年。

等你们明白,你们就会发现有东西真的比性命更加宝贵。无论我们眼前的敌人是谁,是肮脏蠕动的虫豸,还是雄居一方的霸主。生而倔强,骨子的血,不准我跪!”

“嘁,场面话可真动人,您该去当演说家!”

誓言被士官们当成笑话,他们上前擒住埃瓦,一个小屁孩叫的再狠也是无用。

埃瓦滑稽的被人按到,太无力,在他们的蛮力之前,他真的算不了什么。

弱者的挣扎与示威,只是强者眼中的乐子。

老虎露出肚皮是对人的信任,好可爱啊!

你看,小仓鼠也在肚皮朝上,也是对人的信任啊!

去你的!小型的啮齿类遇到威胁时会肚皮朝上,是为了让四肢利爪更好的对付敌人,是绝对的敌对行为。

傲慢把两者混为一谈的事情常常发生,最鲜明的例子还有狗快速的摇尾巴,那不光是一种友好的兴奋,还是一种厮杀的前奏。

炮艇在头顶呼啸,数排机枪的火光穿过尘埃密布的黑暗。

侦查一连架起魔力护盾,透明波纹上散出无力的火光,顺利的将其完美挡下。

在他们周围,黑暗扭曲变形,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刺耳的金属碰撞碰撞声,引擎爆炸声与外壳扭曲声响彻四周。

是刀光剑影与满嘴污言秽语的战士们包围了他们。

“机枪不要停,消耗他们的魔力!”联军的魔术师怒吼着“把火箭筒和手榴弹都拿过来,通知对方坐标,让轰炸机和火炮对付他们。”

眼前这支部队是教国军反抗最迅速,最激烈的,几乎在开战的同一时间就做出防御,并且与周围部队配合,打出数次反击。

区区三百人,竟让数千人饮恨,他们坚持将打倒的士兵拖走,不论死活,拖进护盾中就此不见人影,围攻的士兵推断肯定是什么邪恶的魔法,用人肉、灵魂进行献祭,不然他们的护盾魔力为什么不见枯竭。

“大丰收、大丰收。”

芭芙在连队中央单手撑起护盾,尤显一派沉雄,四面重甲围绕,有各类枪兵拿勾镰利爪,长杆无限延伸,暗夜中好似食人滕蔓,不断拖住联军男性拉进军阵。

邪异,可怖,连队中央一口黑红大锅沸腾浓稠之物,一个又一个联军士兵面色恐惧的被丢了进去,在哀嚎中陷入其中不知踪影。

“虽然质量都不咋地,不过数量多啊!”

气泡爆开散发甘美气息,芭芙咩深吸一口,妖媚身子不断颤抖“这一次的黑弥撒一定能满足不少下级姐妹,嘻嘻嘻。”

“忧哥哥怎么还没回来?”莉莉薇儿蹲在她的铁块上,抱住小腿,对士兵哭爹喊娘的惨状视若无睹。

“放心,这里是转移路线,他早晚得来。”

不断有士兵沿着连队保护的路线撤到北岸,佩露一身戎装,手提大剑督阵“倒是你们,把自己都藏好点,若是让别人发现……”

芭芙咩一脸无所谓,不屑道“那就一样丢进去呗~偶尔也要给下级姐妹好男人不是~”

佩露不显声色,只是腿甲摩擦作响,她何尝不想早日找到伴侣,一缓心中饥渴。

联军士兵体质虽好,但心灵思绪有失偏颇,需要长久纠正,在场的人有任务在身,根本顾不及,只能先运回去给需要的人尝个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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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佩露思量之时银色月牙呼啸而来,如水刀断浪雷电劈目,竟透过魔力护罩劈倒数名士兵。

“谁”

娇喝中,佩露消弭月牙,大剑金光化粉,淋漓伤兵满身,伤势顷刻自愈。

“好一副甜美皮囊,可惜是个拿人熬粥的巫婆!”

圣武士战袍鼓荡,宝剑挥出,剑刃流光没有出处,也没有方向,仿佛八方齐动,又在虚无中自生。

佩露异瞳凶光一闪,大剑未动,魔力激荡早把圣武士震翻。

“也比你这滥杀无辜的好!”佩露踏步出阵,威风凛凛。

教国阵地上火光亮如白昼,咒骂声与惨叫声愈发凄厉了起来。

不断有死者堆积在地面,流出的液体侵染大地,和机枪火炮造成的碎尸糅杂成沼泽。

联盟军的夜袭可说相当成功,教国军无法有组织地反击,一触即溃。

圣武士借着夜袭占尽先机,斩杀数位魔导师级别的敌人可谓意气风发,不成想在一个女骑士面前栽了跟斗,还是物理层面。

“终于有个像样的对手了!”圣武士高举水晶剑,圣洁白光中浮现六位女神的身影。

“佩露,你不是想要好男人吗?”芭芙咩在军阵中喊道“你眼前那个不就是了~”

能被女神看中,确实有好男人的潜力,只可惜……

圣武士猛地向前一跃,剑飞快劈过,速度惊人,受六女神祝福的加护之力足以让他进入神使之列,不愧是弗朗吉巅峰战力。

疾驰的风在他缥缈的尾迹中呼啸,灰烬搅动,闪电嘶鸣,圣器之神锋竟发出山崩之响。

圣武士坚信,若刀锋及颈,圣力加持,轻易劈开坦克的一击,定能让佩露香消玉殒。

嗡~

该如何形容?一条被菜刀劈成两半的蚯蚓吗?

圣武士瞪圆双眼,被无可匹敌的阻力拦下去路,佩露纹丝不动,只用右手轻轻夹住水晶剑。

“怎么会!”

没有任何迟疑,圣武士从盔甲中掏出手枪,对着佩露额头清空弹夹。

不容思索,无暇喘息,佩露护体魔力翻腾,巨剑抢攻,挡开全部子弹,唯物与唯心双技竟武,雄劲交接,招招入险。

“怎么可能有这种肉体!”

顷刻间,圣武士魔力运转抵达巅峰状态,对手却悠然三分,举手投足,无可匹敌的非人威能尽数展现。

“所谓魔法本质,便是不可思议,不可预知,不可捉摸!”

佩露倒提巨剑爆射出一道刺目灵芒,狠厉夺命“若有归类,便如生命意义,进化终点,可笑!”

骤然之间,一道奇异剑吟声猛然响起,圣武士气血翻涌,巨剑从脖颈砍到腰根!

“额啊啊啊!”

五脏六腑宛如被碾碎般,圣武士禁不住发出凄厉痛呼,绝对毙命的一击,圣武士意念飘散,瞳孔恍惚,恰似末日来临,万物湮没,心间充满了毁灭绝望。

“怎会~”

圣武士发出惊恐声音,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尽管失去知觉,他却看见惊人一幕,本该切成两半的身体完好无缺。

难道?

“你该庆幸,是落在我们的手里。”

“不可能,你们此战没有战团长参与……”

佩露听到非但不惊,唇角反而流露出一抹笑意。

看着不断迫近的佩露,圣武士惶恐不安,一击就让他丧失战力而不取命,简直是她掌中玩物。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他说了只派队长级参战。真是卑鄙。”

佩露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已经站到他身前,正要伸手扯他衣领。

“奥杰尔!”

一声大喝,利物破空,发出犹如索命追魂般的尖啸,快的不可思议,仅仅一瞬,就听噗的一声,尘土飞扬,一杆冲锋长矛早被佩露抓在手中,停在眼前再难寸进。

“可恶,奥利弗,快报告罗兰敌人有战团长,快退兵。”躺在地上的奥杰尔对援手大喊。

对方有战团长参与,作战必须慎重对待。

奥利弗赶忙使用通信设备,可惜除了电磁干扰的杂音外听不见任何动静。

“敌人算到我们会突袭。”只能用别的方法了,奥利弗严阵以待,试图寻找时机。

战团长可比队长级难应付多了,更别提还带了一个伤员,奥利弗心中苦笑连连。

这时对面圆锥模样的枪尖散发圣洁弧光,而佩露的手掌正在发出呲呲声。

撤退的教国军见状飞速赶来数人支援,都是硬手,联军的支援炮火都被挡住,两人已被隔离在外,逃脱更是无望。

奥利弗眉头一皱,忽然想起雨果的教导,教国体制落后,还征用懵懂女子充军,眼前女勇者不过二十来岁,大可用言语腾挪一番。

“美丽的小姐,您的武技真让人迷醉,在下是来自弗朗吉圣武士奥利弗,可否留下您高贵的姓名。”

没有女孩不对夸奖动心的,见奥利弗摆出休战手势,施骑士礼,示意让二人交流,佩露也挥手制止赶来的援军参与。

“佩露·阿克斯波蒂。”

奥利弗心中一震,教国情报中并无此人,莫非是假名,又或者隐藏高手,脸上装出一副钦佩表情,笑道“佩露小姐好姓氏,相比是自己争取的荣耀吧!”

佩露身边走来一名男性,并非佩露队伍,对佩露说道“佩露副连长您要小心,联军最会歪理邪说,我的四连已经撤退完毕,一起上,早些拿下他吧!”

佩露摇头轻声道“圣武士身居高位,想套我话,我再诓些情报出来,今天作战不寻常,劳烦四连长先协助其他部队撤离。”

“那我将四连精锐留下,拜托你了!”

佩露点头应许,四连长一声吆喝,不少军士又转身进了修罗场。

“教国骑士果然有情有义啊!”奥利弗全程不发一言,待人走后才连忙开始称赞。

惨白月光漫不经心地照射着战场大地,映照一地凄凉,给奥利佛的赞许增添一模讥讽。

“和小姐您一样有着高贵品格,难怪年纪轻轻就担任重职。”奥利弗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知小姐有没有体验过孤独?”

不提正事?佩露冷冰冰的点头,一双异瞳死死盯着对面。

“奋战的自己常常感觉与周围格格不入,这便是孤独啊!”废话而且诡辩,把个体和孤独绑定,想不承认都难。

“就和此时的联军一样啊!”

联军人多势众何来孤独,不过再臭的屁,放出来还是有人爱吸的,相反的议题,足够引起兴趣了。

果不其然,佩露臻首微斜,不言不语中袒露疑惑。

奥利弗神色大喜,继续说道“雨果陛下常言,勇者孤独,只因正义蒙尘,挺身而出,不畏强权。”

教国与联军,孰强孰弱,谁正谁邪。

“小姐,您是否有这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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