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她自觉自己应该为世界和平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于是打着哈哈,开口缓和了一句气氛:“嗨,你们真是,我都没吃饱呢,咱们能别在这墨迹了吗,上楼先把晚饭解决了,之后咱该回家的回家,该约会的约会,该…该叙旧的叙旧,不挺好啊。”
沈寒山第一次觉得夏五还有靠谱的时候。
连忙起声附和:“可不是,我等会儿还得回家跟我媳妇儿看爱情动作小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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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思脸上一红,忍不住就去踢身边的人。
沈寒山这厮现在牲口得很,因为吴思思怀孕,平日里可以说是饥渴地嗷嗷乱叫。
关键他还不乐意一个人熬着,偏偏要一个劲抓着吴思思和他一起研究小片。
一会儿嫌弃这个叫声太假,一会儿说那个太高像在操电线杆,最过分的是大多数时候看到一半就觉得无聊关掉,最后目的还是抓着吴思思上下其手一阵,直到那头吴主任忍着一脸春/情,声音高低起伏地念完一整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算完。
你说这人是不是神经病。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吧,吴思思是拿他没办法了。
有时候想着要不上网给他买些个情/趣用品解决解决吧,可人沈同志还挺坚贞,老脸一板,连脸上刚刚憋出来的两颗火气痘都显得格外高风亮节起来。
一脸沉痛地指着自己下面的帐篷,开口就是一句:“给我立正站好喽!说!你他妈除了吴主任的小屁股还想要插别的玩意儿吗!”
吴思思捂住耳朵只觉自己精神受到了莫大的污染。
可沈寒山那臭不要脸的还演上瘾了,掐着嗓子回答:“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坚持维护吴同志专用钉耙的权利!”
吴思思躺在床上两眼一黑,终于大喊了一句——“救命!”
想到这,吴思思身上忍不住打了个抖,一脸嫌弃地撇下沈寒山自己往楼上走。
几个人才上了二楼,那头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气质有点风尘气,偏偏全身上下没点颜色,像是要硬憋出一点儿清纯的感觉。
那姑娘看见刘晋的脸,眼睛都发亮了,张嘴套着近乎:“哟刘少,你回国了呀?”
刘晋挑眉看了眼旁边的李琴,见她一点反应也无,不禁轻咳一声,笑着回答:“是啊,小月你可越来越漂亮了。”
那被喊做小月的姑娘娇嗔一声,甩着兰花手回答:“讨厌,人家叫小妲(da)啦,维妲。”
说完,又看了眼他身旁的李琴,露出一脸戏谑的表情,好笑地问:“这女的谁啊,怎么穿的这么…乡土?”
刘晋皱着眉头刚想开口教育。
没想沈寒山那头倒是先“噗”的一声笑出来了。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看着没色儿,但好歹也是大牌产品,见自己被人笑话,立马扬着声音问:“你你你笑什么啊!”
沈寒山上下打量她一眼,看着她那身白色的装扮,还有扑了不知几层粉的脸。
忍不住一脸真诚地回答:“老妹儿你别多想,我这不也是第一次见到成精的卫生纸么。”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我思思和狍子,要为夏家这三个神仙助攻,我的心就滋哇滋哇的方。
第51章
李琴站在原地, 还没从起初的惊讶里抽离出来。
这会儿听见沈寒山的话,心中更是不解,直接一脸严肃地开口问了句:“但我听同事说, 建国之后不是不许成精的吗。”
她的声音太过于真诚, 一时半会儿都挑不出半点的刺儿来。
几秒的沉默之后,周围的人才敢开始低着脑袋憋笑起来。
夏五最先一个没忍不住,很是浮夸地憋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嗝。
脸上露出一点尴尬,赶紧轻咳一声,夹起小猫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快步往餐厅里走去。
谁知屁股都还没坐热, 刚刚吃了两口热乎的面条,那头她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夏大教授那边或许是才到家, 还有些气喘吁吁,开口就是一句:“乖仔,你妈和你在一起吗?我刚才打她电话一直不通,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夏五默默地翻个白眼, 压根都不稀得搭理他。
见过拐小男孩小丫头的,你见过拐一五十多岁整天嘴巴不消停的妇女的么!
说起来, 夏兽医也的确是一个苦命的人, 平时不住家里, 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她这俩腻歪的爹妈。
五十多岁的人了,一天到晚还亲爱的来亲爱的去,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就心里发慌, 不把周围的人挨个骚扰一遍,那一准不能完。
简直是几十年如一日坚持散发中老年恋爱腐臭的业界标兵。
而且夏兽医的妈陈女士还是个特别爱操心的碎嘴。
她固执地觉得自己这个闺女虽然看着敞亮,但其实内里就是个二百五。
二十郎当岁的年纪,不好好跟人恋爱、享受爱情的滋润,反而喜滋滋地继承了她爹一手给猪看病的学问,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有时左手拿个破碗,灰头土脸的朝你一笑,跟街上讨饭的似的。
夏五可不知道她妈心里是这么想自己的,不然她一准要造反。
砸了砸嘴巴愤愤地挂上电话,只觉老夏同志小题大做。
想她妈陈女士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风光泼辣了一辈子,还真没碰见过能拐走她的。
当年她哥夏添备战高考那会儿,陈女士凭着一把扫帚一天能赶跑不下三个试图来打扰他复习的女学生。
后来夏添得了状元,一堆不怀好意的记者上门采访,又是陈女士一人站在大门口,老脸一摆把人吓了回去,那一副一妇当关万夫莫开的姿势,看着比门神还要可怕。
就这么想着,夏五终于差不多填饱了肚子。
李琴那头不想和刘晋多接触,连忙跟着夏添坐上了沈玉薇的车。
夏五坐上沈寒山的车,让他顺道送自己回公寓。
可没想到这会儿中途有段路堵车堵得挺狠,沈寒山是个等不得的性子,索性掉头绕了个道,想着从旁边的另外一条路插过去。
那条路上有个广场,正好是夏五的妈陈女士平时一大根据地,白天一群狗友聚会,晚上就是一群大妈大爷歌舞升平。
这会儿,夏五刚透过车窗无意地朝那头瞧了一眼。
突然两眼一张,大喊一声:“停!”
沈寒山被她这动静弄得一紧,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等车子停下来,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了句:“你他妈见着鬼了啊。”
夏五一边下车一边回答:“比鬼还可怕呢。”
吴思思觉得好奇,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只见那原本群魔乱舞的广场舞大妈这会儿都混做了一团,其中一个领头的最为明显,可不就是夏五的妈陈兴兰么。
陈兴兰这时候已经摆出了自己多年没有拿出来的泼妇架势,脖子一昂,看着还有越发精进的架势。
指着对面的一个女人开口就是一句:“呸!国外来的了不起啊!国外来的屁股涂过金啊?穿这么花里胡哨的给谁看!老娘在这里练了四五年,还没见过你这样儿的!太极队怎么了?太极队就比我们广场舞高级啊?”
沈寒山这下也关了车门跟上来。
仔细看了眼两方人马领头的两个人,突然脸色一黑,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晨的电话,轻咳一声开口问他:“林子,你妹是不是没跟你说你妈也回国了?”
林晨那头还在公司处理事情,听见这话微微一愣,脸色不悦地问:“怎么,你看见我妈了?”
沈寒山点点头答:“嗯,而且…好像还因为地盘的事儿在跟夏五的妈吵架…”
何清年纪和陈兴兰其实年纪差不多大。
但多年的职业习惯让她格外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整个人打眼一看,跟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似的,两眼往你身上一扫,还有点欲说还休的柔媚。
她当年二十八岁跟着林晨、林晚的爹移民到瑞士。
好日子没过几天,林肖志就突然酒驾出了车祸。
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没了,房子还得抵押赔给被撞死的那小孩儿家里。
何清虽然长得漂亮,但除了漂亮可以说一无所长,一口浓重的方言软语,连普通话都听着滑稽,更不要说外语。
好不容易找了个给华人家庭做家政的工作,没想那男雇主是个色坯,直接把她绑上了床,等女雇主回来,还哭着嚷着说她勾引的自己。
何清被打了两巴掌,也没哭,就觉得自己的日子怎么就成了这样。
两个孩子都还小,看着她的脸,问不出什么深刻的话,只张着两双闪扑扑的大眼睛看着她,或许是有些饿了,嘬着手指咯吱作响。
何清做了陪酒女之后也从没装过清高,毫不在乎地告诉自己两个儿女:“你们可以看不起妈妈,但你们一定要记得看得起自己”。
等林晨懂事,何清更是越发坦然了,偶尔回到家里看见他,还能开着他的玩笑说:“阿晨,如果找了女朋友也可以带回来看看,妈妈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不是狐狸精,你知道,同类的气味都是最准的。”
何清那会儿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外文,眼睛没有了起初林肖志刚走时的彷徨,经常笑着说话,就像她真是在笑着一样。
林晨的少年时期就是在这样矛盾的情绪中度过的。
他一边厌恶母亲的职业,一边又无法放下对母亲的愧疚和爱意。
工作之后,他第一件事是给何清买回了林肖志最初的那个房子,之后给她报了个成年人的口琴课程班。
在林晨的记忆里,何清会做的事不多,口琴或许是唯一称得上爱好的东西。
沈寒山走到吴思思身边,拉了拉她的手,靠在耳边上轻声说:“等会儿林晨要过来。”
吴思思抬头有些疑惑地问:“他过来做什么呀?”
沈寒山努了努嘴,示意何清的方向,小声回答:“那个打头的,不是国外来的么,林晨的妈。”
吴思思听完这话,嘴巴张得老大,偷偷地问:“林…林晨的妈?他妈不是做陪酒的吗…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他妈长得一点都不像那种人…哎,也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
沈寒山咧嘴一笑,看着眼前吴思思一脸气嘟嘟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
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肉,抱着她低头亲了一口,乐呵呵地安慰:“跟你男人还这么多讲究,我第一次见着他妈,他妈都还在吹口琴呢,跟个艺术家似的差点闪瞎老子狗眼。真的,这人长相的事儿吧,就压根没有道理,熊瞎子戴帽都能装会儿人呢,咱因为这个自责不值当,啊。”
吴思思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两人在这腻歪一阵,陈兴兰那头又扯着嗓子喊上了:“狐狸精!不要脸!出门练太极还化妆,想勾搭谁啊!我朴素我骄傲,我儿女双全,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不像你一天到晚到处浪。”
大妈们吵架的方式各有千秋,但万变不离其宗,大部分到最后还是要拿出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儿压制一番。
何清听见这话,也不高兴了,看着她喊:“了不起啊!我也儿女双全,我儿子还是瑞士名牌大学毕业的,以前上学都是拿奖学金的哦!”
陈兴兰“啧”了两声回答:“算个屁啊!我闺女也是有奖金拿的。”
而且还是国家补贴的养殖机构技术类奖金,大几千,还搭一写着“为祖国种猪事业崛起而努力”的奖状呢。
何清于是又喊:“那又怎么样,有你这么个妈,估计你那女儿嫁都嫁不出去!”
陈兴兰被戳中了心事,一时怒意横生,声音越发提高了两个调,扯着脖子喊:“管你屁事啊!有你这么个狐狸精的妈,谁要嫁进你家里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沈寒山和吴思思站在外围,听见这声音,双双低头扶额,只觉冷汗四溢。
夏五原本也不想搭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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