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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久站在护栏前,仰望着天边出神。
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开了黑夜的静谧,银色的光芒骤然出现在幽暗的海面上。惊叹于眼前的壮阔,似乎连生与死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样震撼的景象,有生之年也许只能邂逅一次。
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肩膀被披上一件还残留着主人余温的外套。
湿冷的海风吹起他的衬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真难得,先开口的人竟然是他。
初久一只手托着腮帮,眨眼慢慢,好奇地看着他。
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她渴望窥探他的内心,却一直无法参透他的心思。此刻的袒露心扉让她惊喜期待又诚惶诚恐。
初久望着男人的侧脸,可能是氛围过于和谐,他眉宇间常有的威仪严肃似乎不见了,向来深沉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她心动不已。
情不自禁地将唇送上,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勾勒他的唇形。见他不为所动,她便有些急了,湿濡濡的吻从唇来到下巴,又含住他的喉结,这是存了心思,大了胆子撩拨他。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按住她游走于自己腰侧的手,未等她投来不满的目光,便由守为攻,重新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片刻,舌头钻入口腔,扫过敏感的上颚,她的身体突然一软,彻底跌进他的怀抱,变得毫无攻击力。
一吻结束,她已不知今夕何夕,喘息未定,眸子里有晶莹闪烁。
手指沿着她的眉骨向下,轻轻摩挲着,她闭上眼,待那修长的食指来到唇边,她将它含进口中,笑盈盈地看着他,舌尖蜷曲,重重一吸,故意发出暧昧的吞咽声,扰乱了男人沉稳有序的呼吸。
他握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肢,将人抱起来。
初久的后背抵着扶手,臀部被他托着,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她微微侧脸,看了一眼,吓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三叔…我怕…”
裙子的设计简单,方便穿脱,一番亲热缠绵后,柔软的面料被扯得皱缩成一团,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本来是高档正式的礼服,看上去比情趣内衣还要淫秽几分。
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含弄她羞涩的乳尖,揉搓另一侧乳房,软绵的手感过于美妙,他不由加大力道,直到痛得她呻吟出声,才松开五指,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他问她怕什么。
初久目光哀凄地看着他,这副熟悉的娇柔羸弱之相,可以轻而易举激起他的保护欲与摧毁欲。
两种相互对立且矛盾的欲望无疑是危险的,它们无法被掌控,它们一点点地毁灭他的意志,蚕食他的理智,让他最终沦为野兽,心甘情愿臣服地臣服。
柔弱之态是她的保护伞,不去想是真是假,他必须承认,自己对她心软了。
正如那晚,她遍体鳞伤地爬至他面前,在一双写满了害怕,委屈与屈辱的眼睛里,他隐约看见了仇恨。身世凄惨的侄媳妇,又有一张与故人相似的脸,他觉得有趣。她气若游丝地求他,他向她伸出手,那一刻,是于心不忍。
也如那日在泳池前,短暂的惶恐与无助,求救无果,尔后归于平静。目光决绝而冷冽,她纵身一跃。他起身离去,亦是不忍。
“我怕掉下去,我怕死。”
她咬唇,嗫嗫嗫嚅,眼睛里流露着哀求之意,“三叔…你会让我死吗…”
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默然地看着她,如此对视数秒,他俯身吻她的唇角,认真回答,不会。
她满意地笑了。
两条腿缠住他的腰,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撕扯他碍事的衣服,释放出他腹下的性器,她握住根部,稍稍落臀,硕大的顶端便不隔一物地抵着她的私处,缓缓顶开那处娇软。许久没做,她有些不适,吃痛地娇喘出声,本能地缩了缩肩膀,想要逃离。
梁胤按着她的后背,本想慢条斯理地徐徐送入,但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前,故意舔弄那处敏感,便没了耐心,忽然用力,顶进了最深处。
“啊…”
突如其来的贯穿让她瞬间失声,超出承受范围的尺寸让她微蹙眉头,零碎呻吟被堵在了喉间,下体却极为贪婪地吸附着他。还未缓过来劲儿,男人坚硬的性器又在那温软湿润的甬道里冲撞起来。
他的进出又疾又猛,她渐渐招架不住,害怕地抬起头,唤他,“三叔…”
他亲吻她的颈窝,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缓,抵着她深处的某个点,反复顶弄,她只觉酥麻难忍,生理到了极致,哭着求他,“三叔…我不行了…”
他没听见似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松开一只手,探入她的腿间,指腹按着蕊心充血的凸起,反复摩挲,熟稔揉弄。强烈的快感席卷而来,下体失禁般地喷出液体。
极致的舒爽后是油然而生的屈辱,这种屈辱在爱慕之人的面前,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细细地吻着她耳后的肌肤,声线温柔得不可思议,他哄道,乖,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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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海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满眼泪花,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他,嗓子都喊哑了,“三叔,太冷了…”
梁胤拨开她粘在脸上的碎发,“好,我们回去。”
她树袋熊一般攀在他身上,本来又困又累,眼睛都要睁不开,看见被服务员送来的餐车里还放着生日蛋糕,她眼睛亮了,露出小女孩儿的稚气,“三叔,我们还没吃生日蛋糕呢。”
他不扫她的兴,任由她一脸开心地切蛋糕,小心翼翼地把盛着甜腻奶油的勺子送至自己唇边,见他尝了下,初久笑得更幸福了,干净的笑容里全是天真烂漫。
她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的唇,得意地慨叹道:“三叔,我二十岁了哦。”
真好,又熬过了一年。
梁胤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也笑了,“生日快乐。”
她只有二十岁。
被男人浓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脸颊微微发烫,竟然害羞了。
初久心想,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很好。
…
有诗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讽刺的是一国之君不重德思贤才,却重色思倾国。在客厅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的安德森不仅觉得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更觉得这句诗也可以用来讽刺自家老板。
日上三竿,梁胤才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
看见他颈间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痕迹,惊得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梁胤没计较他的失礼,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安德森很想提醒老板一下,这样是否有伤风化,有失大雅。
刚准备出门,便听见女孩子清清柔柔的声音,“安助理,早上好啊,吃过早餐了吗?”
安德森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小久,已经中午了…”
梁胤走到她身边,帮她稍稍整理了下衣服,“一起。”
初久面上表现得为难局促,但心里窃喜,“不太好吧…”
实在不想继续看这两人腻歪,安德森急不可耐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小久也一起。梁总只是去给董事长打个招呼,很快的。”
初久倒吸一口凉气,还没见有人敢当着梁胤的面这么说话。
但梁胤毫不介意,把目光投向她,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初久点点头,兴冲冲地说,好的呀。
发动好车子,安德森看了眼时间,“梁总,还订那家您常去的餐厅吗?”
梁胤转而问身旁的人,“想吃什么?”
初久抿唇笑笑,“都可以的。”
车子停在中资环球的办公大厦前,见梁胤下了车,安德森便和初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说到最后,他有些羡慕地感叹,“梁总对你真挺…”他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只好说道:“你们最近很流行的那个词叫什么…走心?”
初久被他逗笑了,“他确实对我很好,这就够了。”
安德森不以为然,“岂止是好?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他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别人。”
“那天你在车里睡着,老板还吻了你…”
还没听他把话说完,视线里远远地出现了一个醒目的蓝色圆点,忽然膨胀成巨大的影子,是一辆大型卡车,朝他们疾驰而来。
速度太快,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听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夹杂着路人的尖叫声,眼前是浓郁的血红色。
黑色轿车在卡车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冲力太大,整辆车都被撞翻,车门被挤压得变了形,车窗碎了一地…
安德森艰难地从车窗里爬出来,仅存的意识让他不管不顾满地的玻璃渣,匍匐了一些距离,把胳膊伸进后车窗,打开车门,可里面的情况让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她身体倒置,双腿被卡在中间,满脸是血,刺眼的红色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目光下移,看到她胸前插进了一块玻璃…
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小久,小久。
初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一张不能再熟悉的脸,却忽远忽近,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似乎想说话,嘴唇微微张开,发不出声音。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憋着最后一口气,非要说出那些话。
“三叔…小久好疼…”
“三叔…不要丢下小久…”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
她清醒了一些,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听见他在叫她,可她好累,好疼,好想永远地睡过去。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紧握着,初久慢慢阖上双眼,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
(还有三四个番外,这两天忙开学,过几日再写。但正文在这里就结束了。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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