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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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希姐!”

只见颜瑜希走过去,蹲下身,碰了碰男人的手,轻柔地唤了一声:“江南?”

小竹一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可任她如何仔细地看,都没办法把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跟风度翩翩的陆医生重合到一起。

“你先回去吧。”颜瑜希忽然转过头看向小竹,“早点休息。”

小竹还是愣愣的,最后看了眼那个依偎在颜瑜希肩膀上的男人,“嗯”了一声。转身又走回了电梯。

见人走了,颜瑜希叹了口气。双臂穿过男人腋下,撑着他开了门,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进屋。

“怎么喝这么多?”

颜瑜希皱着鼻子,用手扇了扇浓郁的酒气。

也不知道陆江南听没听见,她说完他还有些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颜瑜希脱下外套扔进沙发,用手抹了抹额头渗出的细汗。

看了眼躺在地上意识完全模糊的男人,认命般又蹲下身。忍着膝盖的疼,她又一次搀起了他。艰难地朝着卧室走去。

男人平时看着清瘦,这搀在身上才知道,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陆江南面颊酡红,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颜瑜希咬牙,眼看着就要到卧室门口了。然而膝盖摔伤处忽然一阵刺痛,脚底一软。

“咣!”

颜瑜希只觉天旋地转,接着便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本就伤着的膝盖又被磕了一下,可谓是雪上加霜。感觉整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嘶……”颜瑜希疼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抱着腿。

而此时此刻,那个丧良心的臭男人歪在一旁,睡的正香。

缓了有一会儿,那阵钻心的疼才渐渐消减。

颜瑜希喘着气,抹了把脸颊上的汗珠。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眼躺在一边的陆江南,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伸出没有伤的那条腿,照着他的腰就是一脚。

陆江南呼吸匀长,身下是冰凉的地板,睡得那叫一个安详。

颜瑜希恨不得一拳给他抡醒。

咬了咬牙,撑着伤腿,颜瑜希又爬到了他身边,伸出胳膊准备再次把他搀起来。

“岑辛……”

男人嘴唇微动,两个模糊的字音从嘴里吐了出来。

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

颜瑜希仍维持着俯身的动作,愣是生生僵在当场。

陆江南意识依然不清晰,连眼睛都没有张开。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嘴里又咕哝了几句什么,颜瑜希却是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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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在上海机场时那个匆匆挂断的电话,还有电话那边,女人的声音……

汗珠顺着脸颊轻轻划过,悬在尖细的下巴尖上摇摇坠坠。

以前发生过的种种细节一股脑冲进脑海。

他送给她的暖手宝,在颜瑜希开玩笑说她也整容时下意识的维护,还有今天,那通电话。和此时此刻,他醉酒时口中的名字。

颜瑜希没有了表情,灵动的眼眸一瞬沉黑。而本就不好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

静静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男人。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空旷的房子包裹着她。

好像一瞬间打开了房子里所有的窗户。冷风灌入,吹得心口发疼。

就好像……她的心破了口子。

呼呼灌着风。

颜瑜希慢慢站直了身体,膝盖的刺痛让她微微蹙了下眉。

也只有蹙眉,眼神都不见波动。

她闭了闭眼,转过身,一瘸一拐走去沙发,拿起了外套。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便再次推开房门。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纪尘,我能去你那睡一晚吗?”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门外高跟鞋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叮咚”,是电梯开门的声音。

然后便是无尽的寂静。

地板上的人呼吸绵长,应该是睡熟了。

这个样子大概维持了不到半分钟,男人又皱起眉头,眼睛还是没有张开。

他嘴唇微动:“岑辛……”

两个字唤完,四周又安静了。

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嘴里又吐出了几个字,依然模糊:“我……终于放过……我自己了……”

梦里,那个牵挂多年的身影越走越远。很奇怪,心里,竟然有种释然……和解脱。

***

那天之后陆江南便再没见过颜瑜希。

早晨在地板上被冻醒,陆江南看了眼周围,有些怔愣。

然而更让他不解的是房子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可能是醉得迷迷糊糊自己开的门。

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钥匙,晃了晃昏沉的头。

脑仁儿疼。

从来没有这么醉过,也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宿醉的滋味儿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顶着疼得快要炸了的脑袋在医院工作了一天。然而更让他头疼的是:他联系不上颜瑜希。

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没人回。去片场,工作人员说她提前收工了。

总之就是找不到人。

他昨晚喝断片儿了,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颜瑜希的突然人间蒸发表示很不解。

也很……担忧。

而联系上她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还是他找到了罗智涛的联系方式才联系上她的。

然而颜瑜希接过电话只有一句话:“最近通告有些多,等忙完的再联系你。”

陆江南眉头微皱。她的语气平静淡然,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很快电话又被罗智涛接了过去:

“这段时间小希要长时间呆在棚里练习曲目,可能会很忙。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给她放放假。”

陆江南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颜瑜希挂掉电话后有短暂的失神,然而很快又投入到工作里去。

涛哥在远处看着她反常的样子,眉头微锁。

颜瑜希这几天一直都是只要不拍戏都会去棚里跟老师练习王兆楠演唱会上她的曲目。

两头跑,看起来好像很忙。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停下来,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自虐不是件好事儿。

这天下午唱了两个小时后颜瑜希又马不停蹄地跑去了片场。

化妆的时候化妆师还跟她闲聊,只不过她没什么心情,敷衍地应和着。不过这位化妆师好像不是很擅长察言观色,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岑辛身上。

无非还是老三样:

学医出身竟然进了这个圈子、听说丈夫是厉害人物、背景一定不一般。

颜瑜希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声音冷淡:“眉毛画歪了。”

化妆师手一抖,看了眼镜子里的人。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

连忙闭上嘴,小心地化着妆,再没敢开口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给女主定位是属于那种爱你的时候就好好爱你,比任何人都投入,在外人看来就像个爱情的傻子。一旦发现这份爱不再单纯,也是说抽身就能抽身的。是那种既热烈又决绝的人。

还有,你们觉得我这就要开始撒狗血了吗?非也非也,更狗血的还在后头呢!

ps:明天我要跟朋友去漂流,有点小兴奋……

☆、快要分手

化完妆颜瑜希便出了化妆室。

今天有一场跟岑辛的对手戏。

颜瑜希在开拍前反复在心里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疏导,尽力不让自己带着情绪工作。

有时候她也挺佩服自己的。明明看到岑辛那张脸时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但当机器架上,导演喊完“action”,自己竟能马上进入剧情。演绎的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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