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蔺浅没说话,只是亲手倒了杯茶,递到夜染汐手中,这才道:“染汐,因为把你当做朋友,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些话。我与段还念深爱对方,容不得任何人的插足,即便是你,也不行。而且就我这几日对你的观察来看,你对段还念怕是感激大于感情的吧!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该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委屈自己!你也知道我的脾性,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让你退让!只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后悔罢了!”
夜染汐又哪里会怀疑蔺浅这话的目的,就如她自己所言的那般,这几日,她又何尝不再想,自己对段还念到底是什么情感多一些,得到的结论,就如蔺浅所说的那般,恐怕她对段还念真的就只是感激吧!所以,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明日便是朝贺宴,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圣上说明这一切,成人之美!
“蔺浅,我从未怀疑过你说的任何话,你我相识虽不过几日,但有些时候有些人,便是这样,不过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让人倾心相付!我把你当做知己,自真心相对,也感念你对我的坦然!”
蔺浅从不是个轻易便与人敞开心扉的人,特别是经过赵薇晴一事,但正如夜染汐所说的那样,她们虽相识不过几日,却有种上辈子便认识的感觉。是以,蔺浅会为了她考虑,为她着想!
“染汐,这便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你也知我的性子,最不屑的便是装模作样耍手段!我说这些话,其实心中一直很忐忑,怕你误以为我是在炫耀,炫耀段还念的宠爱!”
夜染汐微笑着摇头,精致的脸上满是信任,只道:“蔺浅,你不用说这些,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还有,我今日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与你煽情的,实在是得了念哥哥的吩咐,与你好好说说明日朝贺宴上,该注意的事情!”
蔺浅皱了皱眉头,朝贺宴?她之前听苏痕也说起过,但并没仔细问过,眼下听夜染汐说起,疑惑更深,只不解道:“朝贺宴?与我有什么关系?”
夜染汐白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我哪里知道这朝贺宴与你有什么关系,向来这种国宴,只有文武百官,朝中重臣才能参加的。
“女子不能参加,那为何要我去?””蔺浅瞪大双眸,实在是理解不了段还念的用意!
夜染汐见她这幅模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才道:“也不是女子不能参加,我听说这次,前来的东临国和北宁国,还有西安国,皆是有备而来!要与我们南越朝比试琴棋书画,所以圣上早几日便已经在官学与江南书院招揽人才,明去了,说不定能遇上昔日同窗也未可知!而且,还有一种女子,是能参加这次朝贺宴的,那便是段家的媳妇,也就是皇后,诸位贵妃,还有王妃!蔺浅,我如此这般解说,你可明白念哥哥的用意呢!”
迎上夜染汐似笑非笑的眸子,蔺浅不知为何,竟破天荒的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她长舒了口气,故作平静道:“染汐,那你呢,明日可去?”
“自是去的,我虽不想去,可不知为何,皇后昨日已经派人来传了话,让我务必到场!蔺浅,只怕这次,要让念哥哥为难了!”夜染汐这话虽没有明说,但蔺浅已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特意着人传话,让夜染汐到场,怕是为了压制蔺浅。那便说明,不管因为什么,皇帝和皇帝媳妇,对于蔺浅成为端王妃这一事很不满!
蔺浅想通这一切,只觉得前路茫茫!如今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就不信了,自己连嫁个人都这么难。穿越都难不倒她,别说与几个古人斗智斗勇了,一切都是小问题!
“染汐,真是难为你了!”蔺浅这话倒是心里话,对比自己的前路茫茫,夜染汐此次前去,所遭受的一定不会比自己少的!
“没什么,都是些无聊之人,不在乎!”
蔺浅整整一天都在与夜染汐学习礼仪,累到抽筋,没等段还念回来,没来得及吃晚饭,便已经瘫倒在榻上。
等段还念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合衣熟睡在榻上的蔺浅,心里已经明白她今日肯定是累极了!想到此,一阵心疼。
“寻梅,你家小姐睡了多久了?”段还念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低声问了侯在外间的寻梅!
“一个时辰左右,本是等王爷一起回来用晚饭的,谁知竟睡着了,我便没忍心喊她!”寻梅说到这,朝着里间望了一眼,面上也是一阵心疼。
段还念一听蔺浅连晚饭都没来得及用便睡着了,更加心疼,只低声吩咐道:“寻梅,你去厨房里让人做几道你家小姐喜欢的吃食送来!”
寻梅忙点头应是,出了房门,便往厨房去了。
再说段还念见蔺浅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后悔,早知这宫廷礼仪这般劳神劳力,他自不会多此一举,让夜染汐来教蔺浅。如今,见她累成这样,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他自嘲一笑,心道: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吧,只是苦了蔺浅!
段还念走至里间,坐在蔺浅身边,大掌轻轻的浮上蔺浅的小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她倾心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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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浅睡得正熟,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待见到一旁坐着的段还念,轻扯了扯嘴角,慵懒无力道:“你回来了,可用过晚饭了吗?”
段还念笑着摇头,只温柔的执起一缕蔺浅的秀发,缠绕再缠绕,而后道:“傻瓜,不用等我,累了,就自己先用晚饭,沐浴休息!”
蔺浅摇头,坐起身子,依偎在段还念怀里,温柔道:“你不在,总觉得空荡荡的!”
段还念拥着蔺浅的手臂紧了紧,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蔺浅,这辈子,你怕是都要被我纠缠了!”
蔺浅扬起小脑袋,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一字一句道:“甘之若饴,求之不得!”
两人互诉衷肠,一室温情,过了会,待厨房将吃食送过来,两人用了晚膳,洗漱过后,相拥而眠。
而在段还念的详细解释下,蔺浅对于明日的朝贺宴,总算是有了了解!天下四分,南越朝,北宁国,东临国,西安国,其中以南越朝最为强盛,而西安国最为弱小。北宁国与东临国势均力敌,但均不敌南越朝的军事和经济实力!是以,几十年来,南越朝每五年举行一次朝贺宴,所谓朝贺宴,便是其他三国对南越朝的进贡宴!宴会于年底腊月二十举行,宴会间,会有所谓的斗才盛会!所谓斗才,无外乎琴棋书画,各国使者,各出一题,答对者得一彩头。而夜染汐之前也说过,当今圣上,早些日子,便已经从江南书院,与官学中挑选人才,为的便是明日的斗才盛会!
☆、第九十三章
次日,蔺浅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的。待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的便是一张宠溺的俊颜!蔺浅倒是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段还念竟然没出门。以往,他总是在自己睡醒前就已经离去了!
“段还念,你怎么在这里?”
段还念挑眉一笑,慵懒道:“这里是我的卧房,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往日这个时候,你不是已经出门了吗,今日怎么还在这里?”
段还念坐起身子,一把捞起还躺着的蔺浅,将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散落的秀发,轻轻别于耳后,然后才道:“今日,我只要好好陪着你就行!”
虽说二人的亲热举止,已成为家常便饭,可是不知为何,蔺浅今日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格外让人心动!只忍不住将双手挂于他的脖子上,轻轻靠与他的怀中,腻道:“段还念,你每天都能给我一个多爱你一点的理由!如今的你,哪还有一点初遇你时的高冷!”
段还念皱着眉头,不满的看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随后又认命的叹了口气,宠溺道:“我何时对你冷漠过,蔺浅,我对你冷漠不起来!”
蔺浅努力回想了一下,自遇见段还念起的点点滴滴,两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他们从相识相知相爱相许,虽未历经千辛万苦,却也有过不少波折!能像现在这般相依相偎,蔺浅觉得很知足!一个自己爱的人,一个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两人腻歪半日,直到外间的寻梅被众人推出来喊人,才磨磨蹭蹭的起来。
“小姐,天色不早了,该开始准备了!”寻梅自是知道蔺浅的性子,最不爱的就是麻烦。可她今日参加的不是太白酒楼一月一次的赛事,而是朝贺宴,不注重一些的话,丢的可不是她自己的面子,连带着段还念都会被人取笑。
蔺浅认命的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寻梅,这就是天色不早了。“寻梅,天色还早!”
一旁准备给蔺浅梳洗装扮的嬷嬷,听了蔺浅的话,微不可察的皱眉,只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蔺小姐,恕老奴多嘴,朝贺宴,定是要盛装装扮的,眼下虽看着还早,但距宴会开始的时间,也不过堪堪够用!”
蔺浅愕然的看了眼说话的那个嬷嬷,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遭遇,只是,想起段还念,想起夜染汐昨日的告诫,只认命的叹了口气,应道:“那就有劳嬷嬷费心了!”
林嬷嬷倒没想到,传闻中被端王爷宠上天的女子,竟这般好相与,当下对蔺浅便多了几分好感,脸上的神色也缓和许多,只点了点头道:“小姐折煞老奴了,本就是老奴分内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切,果然像蔺浅预料的那样,不停的折腾!从繁复的服装,到妆容,还有发饰,耳饰,面饰,胸饰和颈饰等。其奢华程度,让人发指!而且,这个过程,果真如林嬷嬷说的那般,耗时!
期间,段还念过来几次,也生过制止的念头,但触及蔺浅不赞同的表情,只好重又转身出了房间!
所有的一切,是在蔺浅饿的前胸贴后背,在段还念忍耐不住,即将爆发的时候结束的!蔺浅没心思去理会众人的赞叹艳羡,只一下子跑到段还念的跟前,抡起粉拳朝着他的胸口一通乱捶,嘴里还撒娇道:“哎,都赖你!”
段还念一阵心疼,知道蔺浅这是被折腾狠了,只不反抗,也不说话,任由蔺浅发泄!过了会,才抓住她的小手,不停的,嘴里还道:“手可打疼?”
蔺浅苦笑不得的看了眼面前的傻瓜,一把环住他的腰,认命道:“好嘛好嘛,我这辈子是栽在你的手里了,我认命就是了!”
“紧张吗?”夜染汐正襟危坐,看了眼对面东倒西歪,努力寻求舒适姿势的蔺浅,有些哭笑不得!这女子,就不能有些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她现在是去皇宫参加声势浩大的朝贺宴,而不是去某个胭脂铺子挑选胭脂水粉!为何从她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心,丝毫紧张呢!
蔺浅扶了扶头上繁重的发饰,有些无奈的回道:“紧张啊,只是紧张也没用,所以就努力让自己不去想!”
夜染汐撇了撇嘴角,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神情似在反问蔺浅: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紧张,一脸的不在乎!
马车行驶的很慢,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宫门口!蔺浅没忍住心中好奇,撩开帘子看了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颠覆了她对富丽堂皇这个词的正确理解!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入了宫门,段还念不顾皇宫规定,依旧策马跟在蔺浅所乘坐的马车旁。蔺浅有些诧异,开口问道:“染汐,段还念,这样也行?”
“当今圣上与念哥哥乃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自圣上登基,如今已有八年时间。这期间,念哥哥鞠躬尽瘁。圣上感念其情深义重,特许端王入宫不需下马,不需卸兵器!”
蔺浅点了点头,却是没想到,段还念与当今圣上,感情这般好!只是,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最是难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生出嫌隙呢!而且,联想到先帝将夜染汐赐婚给段还念的用意,蔺浅对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就没多大的好感。想到这,又有些心疼帘外的段还念了!
如此这般又行驶了大半个时辰,眼前的一切骤然改变!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过了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段还念不顾众人吃惊,撩开马车帘子,一把将蔺浅抱了下来!蔺浅倒是习惯了,只是看着四周众人的表情,只一阵尴尬。
夜染汐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见蔺浅那呆愣的小模样,低头嗤笑了一声,只觉得惊奇,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竟还有蔺浅不好意思的时候。
“王爷,已经等候两位小姐多时了,既是已经来了,那老奴就引着两位小姐过去了!”
蔺浅与夜染汐刚一下马车,便有一身着宫装,体态富贵,精神奕奕的嬷嬷过来问话。
段还念闻言,眉毛微挑,下意识的朝着身边的蔺浅看了一眼。蔺浅又如何不知道段还念的担心,只冲着他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不用麻烦了,我既是来了,没有不去拜见的道理,便由我带着她们去就好了!”
奉皇后之命前来领人的那位嬷嬷,似是没想到端王爷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待想明白其中缘由,看向蔺浅的眼神,就有些意味不明。只是,端王爷的身份尊贵,那是连皇后都得退让三分的主,她又如何敢将其得罪。因此,只一言不发,全退于一旁,听从吩咐!
朝贺宴会,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自是不容懈怠!是以,各国女宾皆由皇后领着一众贵妃命妇,亲自接待!待等宴会开始后,才亲领众人前去太和殿。
☆、第九十四章
因为宴会还未开始,皇后招待女宾,为免气氛压抑,便将招待场所,设在了御花园中!御花园是一处以精巧建筑和紧凑布局取胜的宫廷园林。御花园的面积并不大其南北深八十米东西阔一百四十米但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这里是帝后茶余饭后休息游乐的地方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形成四季长青的园林景观。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园内现存古树160余株散布园内各处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确为石质尤显珍贵。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数余幅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蔺浅虽早已见识过端王府的奢华,只今日与皇宫一对比,才明白什么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端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
蔺浅安分的站在段还念的身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抬头的冲动,许是感觉的到蔺浅的不自在,段还念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座上的那人传来的审视目光。
“今日无事,便带着蔺浅过来给娘娘请安!”段还念神情淡漠,这话说的也是不带一丝情感,所谓的请安,不过是变相的维护罢了!
“蔺浅是哪个?本宫听人提过多次,却一直未能相见,今日即是来了,好让我认识认识!”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藏于段还念身后的蔺浅,面上却也没有话中所说的那般热情。
蔺浅知道,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早晚的事情,因此深吸一口气,也不扭捏,自方方的从段还念身后走了出来。下巴微抬,按照昨日夜染汐的教导,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嘴里还道:“民女蔺浅,见过!”
也是此时,蔺浅方才将座上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看了个清亮!黄色烟罗纱用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风髻雾鬓斜插一字排开龙凤簪,后别一朵露水的玫瑰。风姿绰绰,腰身袅袅娜娜。顾盼之际,又平添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端庄大气,端的一个气势逼人。
“无需多礼,抬头让我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天姿国色,竟让平素里淡漠如冰的端王爷,也能痴迷到如此境界!”皇后这话说的隐晦,只是在座各位哪里听不出话里隐藏的嘲讽之意!以色侍人的女子,与青楼女子有何异?
蔺浅又不是傻得,如何听不出皇后话里的贬低之意,只浅笑着抬头,嘴里还道:“怕是要让失望了,民女惭愧,这张脸却是极平凡的!”
皇后倒没想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竟然这般镇定,瞧瞧她面上那抹淡然的笑意,似是忽然间想明白了段还念独宠她的理由。这女子虽生的普通,却让人心生亲近之意,那举手投足间的超脱淡然,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怪道端王爷这般喜欢你,只看这股子淡然,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娘娘过誉了!”蔺浅并没有丝毫欣喜,只淡淡应了一句,便退却一边不在多言!
“蔺小姐,江南一别,已有半年,可还好?”娜雅起身,袅袅娉娉的走至段还念身边,这些话虽是对蔺浅说的,只她那一双含情目却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段还念。
蔺浅又如何看不出娜雅公主对自己身边这男人的觊觎,只微微侧了侧身子,微抬下巴,挡住娜雅的视线,面上带笑,回了句:“多谢娜雅公主惦念,这些时日,倒是好得很!公主呢,可还好!”
“是吗?好得很?那倒是怪了,我怎么听人说,四月前赵府的赏菊宴上,蔺小姐被人下了药,差点失了清白呢!”娜雅公主说到这,顾忌座上的皇后,忙转过身,微微颔首,略带愧色道:“娘娘恕罪,因着娜雅与蔺小姐有些交情,因此,在听到此事之后,一直担忧,眼下好不容易相见,才忍不住有此一问。失礼之处,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轻摇了摇头,面上挂着一抹开明大度的笑容,轻声细语一句:“无妨,既然你们是旧识,自有许多话要说,本宫没得要当那不解风情的人!”
要说刚刚蔺浅还不确定这位高高在上的究竟是不是对自己存有敌意,那么眼下,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对她的敌意,显然不是一星半点的!这让蔺浅很头痛,为何,她这女主身子,怎么就是丫鬟命呢!怎么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对她深恶痛绝的呢!算起来,她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怎么就这般命运多舛的。
一旁的段还念,目光阴寒的扫视了一下座上的皇后,碍于她一国之母的身份,到底是没多说什么,只淡淡一句:“娘娘还真是善解人意!”声音里极尽嘲讽,而后又转身冲着一旁的娜雅公主道:“你若是想死,明说就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是你以为,与东临国太子联盟,我南越朝便不敢动你!”
娜雅身子一颤,不知是惊讶段还念那句与东临国太子联盟,还是悲伤段还念刚才说的那句’你若是想死’的绝情。半晌,只见她面上凄凉一笑,目光灼灼的看了眼段还念,悲哀道:“端王爷,你又何必说这话来伤我!”
在段还念说这些话的时候,蔺浅明显看到座上那位尊贵端庄的,有一瞬间的惊吓,蔺浅坏心眼的想,这位久居深宫的娘娘,怕是没想到娜雅公主竟然与东临国太子有不同寻常的交情吧!而这种交情,很可能建立在商量怎样掠夺他南越朝。想来也是,她一个妇人,如何知道这些近乎隐晦的政事呢!
这些话,本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只是段还念腹黑本性上来,如此不顾后果的说这些话,一是为了震慑不知天高地厚的娜雅公主,二是为了警告自以为是的,蔺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算计的!而与娜雅联手对付蔺浅,更是下下策!
皇后确实受了不少震动,段还念的脾性她不是不清楚,因此丝毫不怀疑段还念话里的真实性!其实,今日针对蔺浅,也非是她一个人的意思。段还念的手段她心知肚明,是以若不是得了那人的支持,她如何敢这般挑战段还念的手段!至于那人为何这般想法设法的为难蔺浅,皇后也不是没有想过,想到这,皇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站在蔺浅身旁,仿似上好瓷器一般的夜染汐!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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