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阿莱茵:“我累了,喝了酒,金丽娜·卡特又突然跑出来搅局……如果你告诉我,唐恩,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这是在催促他敞开心扉?!
然后呢,扮演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永远不可能这样吧,他们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安心度日。
“闭嘴吧。”威海利生硬地扯回手。
阿莱茵:“唐恩,你为什么想要亲……”
“闭嘴。”威海利伸出手摸了摸哨兵的头发,“别说了。”
诡异的,言语和行动的不搭配。
阿莱茵愣神,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
深夜,酒店的大床吸纳了白天的疲倦。
当然,这只是对于一个人来说。
单人房标配的单人床,两个人躺在上面倒是十分拥挤。
之后威海利没有多说,自动扮演一出单人戏码,洗完澡,换好睡衣,钻进大床。阿莱茵坐在床上继续陷入颓败和沉思。
被子被压住,威海利懒得理会,裹紧仅剩的,只想快点入睡。
舒适的感觉又出来了,在冗长的形单影只的路上,不知道是雷森的效应还是仅仅为熟悉的阿莱茵·艾德。
*
黑暗,黑暗,深不见底。
不断下坠。
仿佛有风狠厉地刮过,打得眼皮都睁不开。
阿莱茵——阿莱茵——
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像古远神祗传来的圣歌。
阿莱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漫天黄沙,炮弹声,怒吼声和天边被撕裂的红得似血的云朵。空气中似乎都是被轰炸的燥热,土地满是焦痕。
阿莱茵站在最边上,眼前画面铺展,却全然碰触不到,像个无用的观光者。
两边各有部署,子弹横飞,好斗的哨兵素紧紧环绕,像是黏腻的触手粘在身上,让人无法躲避。
接着画面一转,所有人都不见。
太阳炙烤土壤,几个人从迷雾中走出。
阿莱茵睁大眼睛。
还是非常年轻的男人,和空教室里看见的画像一样,漂亮的蓝眼睛清澈见底,皮肤很白,一头骆色头发短短地堆在头顶。
可是,那张还带着点稚嫩的脸上血痕交错,还有汗渍和土粒。他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位焦糖色头发的男人,还有几名同年龄的哨兵
那是……雷森切曼·里哈内!
阿莱茵无法想象!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会做到还没有出生的事!这种场景,是十年前的和基曼星球的大战?!
骆发男人浑身僵硬,浑身上下都发出疲倦的信号。
紧握枪杆,上面的炙热似乎也传递到阿莱茵的手上。
炮弹掉落地毫无预兆,所有的尖叫声随同炮弹如飓风一样卷起,再如蘑菇云般飞溅开来,阿莱茵双手抬起挡住飞溅过来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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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过来的画面被交叉起的手臂切割成碎片。
一帧一帧,像是带子被无数次地倒转,播放。
阿莱茵看见里哈内抓住威海利,凑到耳边,张口,然后推开,炮弹坠下……
再倒。
抓住,耳边,嘴巴一张一合。
“不……要……死……”
声音真切的,犹如贴在自己的耳边。
“不……不要死,活下去!”
阿莱茵愣神,迅速回过头,鲜血扑面而来,掩住了视线。
黑暗,黑暗,深不见底。
不断下坠。
仿佛有风狠厉地刮过,打得眼皮都睁不开。
可声音还在,里哈内的声音,被风拉扯的断断续续。
“你知道了这段过往吧。”
“眼前看到的,一定都是真实的吗?”
“人本身都是复杂的,如果单凭一种意识存活,那个人还是原来的人吗?那个人会想要回到原来吗?”
…………
风势更快了,声音激烈,变成了鬼哭狼嚎,吵得脑袋疼痛难耐。
“我们都欺骗了他!”
“威海利!威海利!”
…………
“阿莱茵,救救威海利!救……救……他……”
…………
下坠——下坠——
咚!
阿莱茵猛然睁开眼,阳光刺目。
背上冷汗淋漓,胸膛起伏。
阿莱茵躺在床上,被子外,后怕地喘气。
梦境中所经历的太过真切,以至于使他一时分辨不出真伪。
微热的呼吸喷散过来,神游八方的感官瞬间被召唤。阿莱茵眨了下眼睛,正好一滴挂在睫毛上的汗珠掉下,如眼泪一样滑过面颊。
威海利正对着他,睡得香甜。
梦里的画面开始有序地在脑海里复苏。
救救他?
阿莱茵迟缓地,张开手,隔着被子把威海利抱住。
可怜的,威海利。
第57章 五七二意
糟糕,太糟糕了。
科林坐在吧台前。
大概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
他向酒保要了一小杯烈酒,含着冰块的酒液金黄透亮,让哨兵瞬间想起埃文的警告。
在没有吃饭前禁止。
现在是晚上,中心区,平常晚饭时间过去的第三个小时。
不不不,去他妈的,这已经不是要不要守约的事了。
在四天前,同样的时间里,厨房内,高大的哨兵埃文·凯奇把他压在墙壁上亲吻,那条该死的灵巧舌头瞬间就勾去了所有的力气。
哦,见鬼,真是没有一点预兆。
科林反应过来,痛揍了埃文一顿,然后很孬地逃跑。
金发哨兵思及过往,烦乱地放下酒杯,抱住头。
就如之前所说,从那次回来后,虽然他在称呼上有所改变,但并不代表埃文会立即成为特殊的存在。他依旧当他为好兄弟,并期望这份后加的情分能赶上阿莱茵。
拜托,好歹阿莱茵和他至少相处了七年,在哨兵学校近乎形影不离,科林没觉得这有不对。
埃文古怪的视线仍然存在,okay他纵容,埃文若有若无刻意的肢体接触,okay他不在意。因为埃文是个敏感的家伙,总会说出任何让科林无法还嘴的话。
他讨厌关系变僵,想要长长久久地和埃文生活在那栋房子里。
通讯器很久没亮了,要是以往早就打爆,询问吃饭了吗是否在外面贪玩什么时候回来,唠唠叨叨像个老婆子。
如今这些还有点良心的关怀话也没有,仿佛同逃跑的科林一并消失。
而且更操蛋的是,埃文没有来找他。科林从白天开始固定留在这里,直到夜间酒吧关门,接着去大街上瞎混,呆到开业再重新进来。酒吧内的服务员都开始看他不对,要不是科林身上还有点小钱,这里的人大概会把他当做贪酒的流浪汉直接赶出去。
科林·布鲁斯想到最初穷困潦倒的时候。
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布鲁斯家族的大门始终闭着,不留下丝毫情面。
埃文·凯奇在这时候伸出援手,就如同在灰暗中点亮一把微弱的火。
科林看过凌晨时分的中心区,帝国秩序严谨,空中交错的轨道上有悬浮列车驶过,周围十分安静,没有人,只有光树在默默地散着光晕。
他孤单地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帝国的“安抚”可以阻止感官的漫延,在这里,埃文所谓的租房被淹没在高楼大厦里,看不见踪迹。
在酒吧里也有女人或者恶趣味的男人靠近,科林帅气的脸起到很大作用。可科林因琐事困扰,拿不出平常善于应酬的花花公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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