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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长老真正的目的

所以……

今夜,到底是谁谋划谁,谁又计高一筹,而渔翁得利。

而且,有些可笑,她云初也正好是皇后最想杀的人。

还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自从十几年前一别,你我便再无相见,也仅只有书信来往。”这时皇后拢了拢袖子,看着大长老,竟好像叙起旧来了。

大长老站在那里,白衣白发被悬崖边的山风吹得拂起来,面色却一点不变,声音清楚,“这些年,我可是帮了皇后不少。”

“是帮本宫不少,可是,也利用了本宫不少吧。”皇后看着大长老,冷哼着语声一沉,目光一厉,“这么些年,本宫还真是不知道,大长老原来于南齐是这般鞍前马后,全力效忠,而当初,所谓的给本宫提议,给本宫预订好一个日后绝对听话的太子妃,倾力种蛊,给本宫一个最听话的儿子……这一切,竟然都是大长老你一步一步的好算计。”皇后说到最后,虽然仪容得当,可是仍可明显看到面色发青,是被气怒得发青,整个身子也微微轻颤着,那是被人背叛而最终得知真相的愤怒。

云初看着皇后,却闭了闭眼,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可怜皇后,可是,皇后却绝对可恨。

景元桀如果不是遇到这样的母亲……如今他痴洁成癖的自虐虽因着她有着渐好现象,可是,这曾经的伤害,却是任何,也抹灭不了的。

而大长老受着皇后的怒斥,却无一丝愧意与慌意,白袍在山风间鼓荡,眼峰微提,竟有睥睨尘世之感,然后,笑看着怒极的皇后,“皇后娘娘此话就严重了,当年,可是太后亲自上门,求着想用襄派的圣池的药水给太子和当年的大皇子换命数,给太子体内种蛊毒也是你同意的,一手推就的。”

“现在想来,当年,你与我偶然相遇,偶然相帮,定都是你早就预谋好的。”

“权欲熏心的皇后娘娘难道当年不是得用我得到相助,不然,当年,你能如此顺利嫁给当大晋皇上。”

“可是,你的目的,却是毁了大晋,毁了本宫所有的一切。”

云初瞳孔微缩,虽然只听二人几言几语,不过,她也要吧脑补出当年一福,各怀鬼抬的相遇相助从此,所谓的“朋友”之义了。

原来,当年,皇后能顺利嫁给皇上,竟然还是襄派大长老帮忙,难怪……说不定,最后,老安王妃逼于嫁给老安王,也是……

不得不说,大长老这一步一步,走得可真是步步算无遗策。

“大长老如此的不想大晋存于世,如此的帮助南齐,心里一定有所求吧。”云初突然看着大长老沉静开口。

大长老与皇后针对的目光这才移开,看向云初,似笑非笑,“所求?”

云初目光一凛,“对,凭大长老的身份,与能力,若无所求,定不然做这般多。”

大长老笑而不语。

“我曾经看过听过,关于几百年前姜国灭亡史记,姜国公主的遗体消失之时,曾传,有一位高人将其带走,而南齐既然是姜国公主的后人,那那位高人呢?”云初看着大长老一字一句,直掐重点。

大长老锐利的瞳孔底轻轻一缩,却听年轻而美好的女子站在那里,不慌不急,字字清晰,“京家主虽没说,可是我多少却有些怀疑,你和京家主既然曾同出一脉,可是如今京家主却效忠大晋,你却效忠南齐,如此两极分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年,你们的祖辈是因为不同的意见百分崩离析,而这个不同的意见……”云初微微扬头看着大长老,“你和京家主的祖辈便是救当年姜国公主之人。”

云初话落,大长老眼底锐利的光束轻微一变,似黑海翻滚,“不错,当年正是因为祖制意见不统一,一脉,想要为姜国公主报筹,一买却主张,仇恨随死去,所以……”

“所以,亲爱的皇后娘娘你是真的为她他人做了一身绝好的爱衣。”云初极尽嘲讽可笑的看向皇后。

皇后身子微微一颤,面色更铁青。

而大长老此时侧眸看向云初,“不过,云初,当年给太子成功种下蛊毒,可是也有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帮着南齐太子使计害他落入那无知无尽的洞穴,他不至于出来时身衰力竭而让我,如此顺利,到底,当年,仅五岁的孩子,却是那般的……”大长老轻言细说着沉腐的事实,最后,竟然还笑了笑。

这笑容如针剑般刺入云初的心里,笔声更似在凌迟着她的血脉。

云初闭了闭眼,面色不动,当年的记忆她没有,那也不是刀子,她也不想去想。

那是曾经的过往,也不用她去想。

可是,太后看向云初的眼神却没那般善意了,“是啊,雾氏一族的人,喝着襄派圣池水长大的人,忠身效忠于襄派的人,你待在元桀身边就是一个千年的祸害……”

“我是千年祸害?如果不是当年皇后娘的野心昭昭,景元桀如何能受这般多年的苦。”云初顺斥皇后,字字峰寒而珠玑。

太后却冷冷笑开,“景元桀是我的儿子,他的人生,自然由我作主。”

“可是,至如今,你不是一步一步见证了失败了吗,被所谓的相助的人骗了十多年,若不是我替太子解了蛊毒,你所谓的野心,只怕,早就将大晋江山断送。”

“你胡说什么。”皇后怒斥云初,“本宫既然能看穿这一切,自然会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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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云初轻扬了扬眉,有些讽刺,“皇后所谓的力挽狂澜,就是威胁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皇后闻言微怔,随即明白过来,看着云初,“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也对,本宫就想着,按照我的预计,你现在应该早就死在大长老身边的,如何还会活得如此好。”

“控制香姨娘,以我与她的交情解下所有防备,让她在所赠我的物什里下毒,在她亲手所煮的鸡汤里下毒……”云初目光发沉的看着皇后,“皇后的心,可真不是一点点的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本宫是皇后,这几十年来,一步一步坐稳后宫之位,若没有人以血祭奠,如何能换这宫闱盛平。”

“把践踏别人性命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皇后果然是千古一后。”云初冷讽。

皇后轻妆涂粉的面容上,突然退了怒意,美丽的脸上反而露出有些狰狞的笑意,“不过,香姨娘显然是违背了我的命令,如此不识抬举,看来,也不用活了。”

“我既然能猜到,你觉得,我会让香姨娘死?”

“只要你死了,你就算是在她身边布下如金钟罩般的保护,那也将会,一朝溃散。”皇后看着云初,面上又退去狰狞之色,极其怜悯般的笑,笑得有些狂傲。

云初掩袖拢手,精致的面上不见一丝慌乱,反而淡淡一笑,“我若死了,景元桀此生更不会原谅你。”

“你被劫的地方所设的阵法是大长老所设,而此处又是悬崖峭壁,太子来了,我就说你被大长老带着一起跳崖,你说,元桀他,信不信呢。”

“他不会信。”云初肯定。

“要信的,他就算不信,又能如何呢,到底,本宫是生他之人,他既然能容忍本宫这般多年,难不能还会在你死了之后,亲手弑母,嗯?”皇后看着云初,眉目间都是冷血的笃定。

云初冷冷的看着皇后,明亮的目光里一瞬如黑云翻滚,不愧是大晋毒后,的确,太子不会亲手弑母,可是,他可能会难过伤心的跟着她一起去。

可是,这个所谓的生她之人,自私的母亲,如何好意思在给了景元桀那样黑暗无比的童年之后,还能这般大言不惭的说着这种话。

“皇后就这般笃定,我今日一定会死在这里?”一旁的大长老此时四下看了一眼,却是开口了。

皇后显然已经不想说话了,最后再看了一眼大长老和云初,这才一步一步退后,然后,抬手一挥,鲜红的蔻丹在正午的天间光影下,散发着耀眼的红芒,如鲜血般刺人。

同时,随着她手一落,黑森森一看就知淬了毒的箭羽已经倾数对准了她们。

“大长老,你若解开我的七静八脉,我以雾法能摧之,我们都不必死。”云初依然站着,面色都未变一分,相反,还侧眸看向大长老,竟似在商量。

大长老看着云初,似在思量。

“诚然,大长老你武功极高,可是光凭内力,想要毫发无伤的从这一看赛过寻常弓箭手的黑箭之下脱身,想必,并不容易。”云初又道。

大长老向前一步,看着云初,只是怔了半响,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想骗我,云初,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了,我若是解了开你的穴,你不早就逃走……”

云初眸光轻微一缩。

老狐狸。

宁愿抱着自己一起死,也不放过她。

“再者,我既然答应南齐太子交你带回南齐,又如何能让你受伤呢,好歹,我也是为了南齐。”大长老还有聒不知耻。

云初也没了半丝客气,“大长老你别再让人耻笑了,真的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什么为了南齐,为了这般多年对于南齐的效忠,为了听命于祖辈,帮助南齐向大晋复仇,你之所以想捉了我去,只怕是看中我我活不过二十,想如法炮制,像当年我的祖先将雾法传给你和京家主的祖先那般而受益吧。”

大长老一直没什么明显动然的面色,终于在听到云初说了这一句之后,明显动容,随后,看向云初的眼神越发的亮了,“你真是个聪慧的丫头,不错,若是当年我就知道你是雾氏一族的后人,那我何必还要等到今日,南齐要帮,但是,如果你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自然最好。”

“老妖怪。”云初听着大长老的话,再看着大长老露在光色明影中那与其沧桑声音极为不协调的年轻俊致面容,突然开骂。

大长老面以一滞,眼底有暗色流过。

“兰姑姑就算不是被杀死,可是看你如今这容颜,也可知,当年,她必被你所迫害,才能年老而容颜不衰。”云初狠狠的又一字一句。

所幸也如此了,大长老也并不隐瞒,唇角沟起邪戾的笑意,“让她人近中年,还有着如少女般的皮肤,不是很好吗?”

“说够了吗?”远远的,皇后的耐心显然到了极致,冷冷一声之后,终于对着四周的弓箭手沉声开口,“放。”

“唰。”顿时箭矢如同密雨集骤然袭来,森寒的光仿佛一把利刃将这悬崖照得更为透亮。

只不过。

所以箭矢却在只距离云初和大长老只一步之遥时,竟纷纷的停留在了空中。

众人一怔。

大长老收回手。

云初看着那些箭矢,瞬间看着阻挡那些箭矢的那强大的气劲方向,眉眼,一点一点趋于柔和。

景元桀。

你终于来了。

一旁大长老反应也快,当即又抬手,就要拉过云初,不过,有人比他更快,巨大的一股吸力如狂风般扫来,只来得及让大长老紧扯下云初的一截袖子,便亲眼见着云初快速朝着树林深处飞去,离开他所在的方向。

所有发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然后,空气中被无上的气劲阻住的箭矢几乎在云初飞身离开的包围之地时,又骤然势发,直刺向大长老。

前有毒箭包围之势,后面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大长老收回目光,顿时无比冷凝的抬起手,白发飞扬之间,只见太阳穴高高鼓起,锐利的目光也如黑洞般,似要将这箭矢全部吸收,摧毁。

而另一边,云初被一股大力直接吸到一个人的怀抱。

“景元桀……”云初抬头,对上景元桀的那温柔而关切的眼神之时,却发现,他只一手抱着她,而另一只手还在掌控着那些箭矢,在和大长老对峙。

再一旁,夹于他二人之前,夹于那强大的气劲之间,皇后和她的百多名弓箭手就这样承受着内力波及的站在那里,而此中间,那些林立着的枝木枝叶哗哗碎散着落下。

“快,保护皇后。”有声音急呼,自然是皇后身边的人。

可是,景元桀竟然看都没有看一眼皇后,示意云初站在一边之后,一吻印下间,当即身子腾空而起,顿时,比方才更大更强的真力事带着气劲向大长老袭去。

“太子妃。”路十一上前关切的看着云初。

云初看着景元桀的方向,眸光都未挪动一分的,朝他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见此,路十一和一众羽林卫也神色焦急的看向空中。

大长老既然是襄派的掌舵人,又岂是简单了的,此时同样紧凝内力反击,只见空气好像都无端压迫起来。

山顶上,风在呼呼作响,树木绿草也嗤嗤的好像因类承受不了这内力波及,出现破裂摧残的情形。

高手过招,可以惊涛骇浪,却能不影响万物,可真是到生死殊绝,必是天地之间都为之动摇。

“快……快来人……救……救……我。”而这时,狂风呼呼中,响起皇后语句不详的声音。

羽林卫没动,云初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也没动。

空气,无比的压抑,又无比的安静。

“太子妃,方才我们从大长老的阵法出来之时,太子已经受了内伤。”而这时,一旁一名年轻俊气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云初有些担忧道。

云初当下侧眸,看着说话之人,名俊青。

对,之前,她是被景元桀的人叫去,便一直没有回府,而此时,定然是才和太了破了阵法出来……

云初无全不用怀疑名俊青的话,面色顿时难看,景元桀受伤,可是,现在却和武功高强的大长老内力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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