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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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按小姐的命令,一直等到谢夫人和谢家主分开之手,才动的手,京家主帮忙之后便离开了,而属下等把谢夫人抓到之后就安置在之前小姐吩咐的城外别苑里,谁知,原本好好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声响,所有人,便……都死了。”律严快速的说完,头垂得更低了,“当时,那人以为我死了,便直接进了房在,不知和谢夫谈了些什么,最后,杀了她。”
云初看着律严,眉目间染上一抹沉得的忧色,“你说,来人无声无息,就将其他人杀死?还将谢夫人杀了?”
律严点点头。
“他没发现你死了?”云初眉心蹙得死紧。
律严年轻而带血的面上思忖半久,点头,“来人出手极快,我们完全反应不过来,便已经中招。”
“不,他不是没有发现你,他是故意让你回来向我报信。”云初一针见血。
☆、第一百零七章 好膜拜
“不。”云初否认的摇头,目光严肃,“他不是没有发现你,他是故意让你回来向我报信。”一针见血的点透。
见得云初如此严肃的表情,律严一怔,自来小姐一直想法多怪,还鲜少见得她如此严肃的表情,当下心知这其中必有异,面色一变,“小姐的意思是那人故意放我离开,那……”话未落,律严当即向身后看去……
“不用看,对方并没有跟过来。”云初打断律严的动作,看着谁的幕下安静的四周,一脸冷肃。
她的雾法可不是盖的。
“如小姐所说,对方既然没有跟过来,那为何……”律严显然因为方才动作太大,扯动到了伤口,痛吸一口气后语气中满是疑惑不解。
云初面色一沉,黑亮的目光却微微扬起,幽深的看向前方那夜幕下已经隐隐可见高大轮廓的城门方向,她也不明白,她甚至不明白,背后到底是谁,是谁做算一层层划这一幕幕,是一个人,还是一拔人,还是别人的歪打正着,黄雀在后?
四周,突然很静。
南齐京城的夜晚,明明还没宵禁,可是长街上幽光明灭,早已无一丝人影走动。
“对方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你,并特意在给你机会,让你逃出来,且还没能让你生疑……而能有如此心智谋算之人,自然也能猜到出事之后,你会去哪里,会在第一时间找谁。”而这时,马车里,从方才律严出现,马车不知不觉的停下,到得云初对律严的询问,却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的景元桀终于开口,低沉如雪的声音自马车里缓缓而出,在空气中飘荡着,却让人细细一想之后,蓦然,遍体生寒。
景元桀说得没错,她也确实想到,可是若这从头到尾真是一个人的算计,那这个人,何止强大,更甚至于,对她,对她身边的人都太过了解了些。
云初撩着帘幕手还未松,向着景元桀看过去,目光微紧,绝美的面上难得的带上一抹黯然,“看来,前方所阻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一些。”四目相对,相较于云初的的一抹黯然,若明若暗的空气中,景元桀眉宇疏朗,还对着云初微微一笑,质感鲜明而如诗似画的容颜,顿时似厚雪初融,千树万树梨花淡白开。
而如玉般的人,此时一双明光流逸的凤眸里情绪涌动间,对她轻轻招手,“别怕,有我在。”低沉好听的嗓音,让云初目光一怔,随即又莞而,这厮是惦记着儿时在最重要的时刻却没在自己身边吗。
“我不怕。”云初道,天大地大,面前有如厮高山如雪的男子,她怕什么。
云初这般一想,面上凝色顿时退去,唇角缓缓一抹笑意泛开,然后,偏头,对着空气中唤,“律严麻烦你们了。”云初话声刚落,空气中,一贯森讷没什么表情的路十一当即站在律严身边,对着云初极其恭敬一礼,“太子妃的吩咐都不麻烦。”
“哟。”云初看着路十,眉梢轻微一挑,“世界玄幻了,连路十都会拍马屁了。”
心知云初话里的调笑意味,路十一面色一讪,低下了头,同时一把扶起律严,顿时消失在空气中。
云初看着,唇角笑意也缓缓收起,同时,目光落在方才律严所扶的车柱上,那里,鲜艳的血迹错乱杂凌,正一点一点被风吹干,而那血印,这般猛然看过去,竟似一把无形的手在空气中抓扯般,抓扯着一张永过多也挣脱不开的网。
“大晋太子本来就是众相觊觎的人物,加之这般多年,他盛名在外,处事果决,毫不留情,这一路上仇人自会很多。”而这时,身后,方才紧跟也停下来的马车里,传来玉无洛清雅似水般净彻的声音。
云初眸光微微紧了一下,没说话。
如此时候,听到玉无洛的声音,不知为何,她心里其实有几丝发虚。虽然隔着空气,并没有看到身后马车里玉无洛此时面色与情绪,她却好像就是能感知得透彻似的。
“没关系,季舒轩和谢余生早已先行离开,我已经让他二人分路引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剩下的……”云初初思忖只一瞬,便道,说话间,似有讥讽的笑意在唇角泛开,“剩下的……如果来,那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吧。”云初道,夜风徐来,卷起衣袂飘荡,同时,也将她清丽无波的声音一点一点击散在空气中。
身后,马车里,玉无洛闻言,面上怔愣良久,方才绽开一丝不知是喜是悲的笑意,笑意还未收复,却听云初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你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会保护你。”云初很干脆,话一落,便一弯腰,径自进入了马车,当然,有人的手却比她更快一步,将她给拽了进去。
“景元桀,你要不要命……”
“靠女人保护的男人,会让人笑话的。”云初刚跌进景元桀怀里怒斥他不爱惜自己而用力的话不没落,便听景元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当然,是对着身后马车开口的。
而这话……
好吧,云初额掉黑线……
靠女人保护的男人,会让人……笑话的……太子,你不是曾经多次让我保护……的吗?你还引以为傲。
那时候,怎么没看你说是笑话。
云初那凝视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太明确,景元桀忽略不了,也不想忽略,骤然低头,温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云初的的耳边,“夫人的保护,是天经地义。”温柔的嗓声,却如此认真。
云初抿了据唇,看着景元桀如此认真的说着好像人生哲学之语的模样,却突然头好晕。
景元桀你能不能不要把吃醋加打击情敌这种事情说得这般高大上?玉无洛是病人,你有点良心。
“我无法与一个心里想着我夫人的人讲良心。”景元桀温热的呼吸继续喷洒,似无声的线,在轻柔的撩拔。
云初清楚的觉得自己心跳好像加快了,该死的,景元桀这撩妹技巧……上升不少。
“作为朋友,我想我可以想。”而这时,玉无洛的声音突然也传了来,在车厢里清晰的响起。
云初目光一闪却是定定的看着景元桀。
景元桀也不生气,精致如玉的脸上,如刀裁的眉毛轻微一提,“幸于,有你这个朋友。”语气诚然,却让云初目光又一闪,因为,她在这一刻,真切的感受到,景元桀,这个高山如雪,曾经最不擅于表达感情冷漠而生人勿近的男子,在此刻,极其清楚的在玉无洛表达着他对他的善意。
玉无洛是她的救命恩人。
如景元桀对自己的在意与霸道,他绝不会允许这个对她有着心思的救命恩人对她靠近,可是,却也不会因为玉无洛对她的在意,而抛却曾经发生玉无洛对她的恩义。
他前后一句一语,便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得十万分的明确。
他是感激的,感激玉无洛当时的舍命相救,以至于,如今,在他面前,一个鲜活明亮的她,所以,方才,在南齐皇宫里,景元桀受伤时,玉无洛扶他,他没有推阻。
到底,还是因为她。
是要有多么的深爱,他才能如此的爱屋及乌。
云初看着景元桀,好像,心头,又有些酸酸的。
温热的呼吸就这般近在咫尺,精致的容颜就近在眼前,高挺的算梁,浓秘如黑翎羽的睫毛,以及睫毛下那双漆黑如海的凤眸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温柔,如水。
云初心思有点荡漾,虽然,空气中还飘着血腥气,虽然,因为方才一番谈及的曾经的过往,内心还心存着无数无数的震撼与起伏,可是此刻看着他,看着景元桀这般绝对的如同最初时,她所说的那样,保护着自己的领土,并没有玉无洛曾经对她舍弃生命的相救而产生一丝丝动摇,她的心,突然无比的踏实。
她是云初,她爱的人是景元桀,她幸,他这一刻的自私,她庆幸,自己的自私。
她又不是圣人,为何不能自私。
这般想着,心里有什么也豁然明朗,云初眉眼也是一亮,一扫方才眼底里还若有似无的淡淡深霾,笑容,自唇角,眼底透露出来,如大地初开第一抹光,朝霞映月,催动山河,描一世,宏伟与明妍的绝画。
此时,另一辆马车里,玉无洛闭眸,没有答话,到此,内心里那仅有一点点不甘,好像也这般消失殆尽了。
景元桀之心,无人可比。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云初率先打破这一份难得的静谧,对着车外路十吩咐,“走吧。”
路十闻言,竟似有如蒙大赦般的,忙应声道,语气中尽有轻快之意。
云初在空气中翻了个白眼,路十难道觉得,她们三人会打起来不成。
不过……
“小心些,这一路虽短,但是,必不太平。”云初随后又对着马车外道。
到底,现在景元桀又受了伤,玉无洛看着虽然武功不弱,又是玉家的人,必有人暗中保护,可是,到底是个病秧子,而青月,若真是出了乱子,估计还得让她护着玉无洛,不然,万一有人心生横意的来个反间计,让玉无洛若有个什么的,那便无形中又树了玉家这一个大敌。
而马车外,路十也很快收起情绪,紧严着面色,一挥马鞭,马车,终于再度缓缓启动,朝前方行去。
“南容凌现在一定坐在皇宫某一角,等着我们受困受围受伤的消息。”马车里,云初躺在景元桀的腿上,拿着他的头发把玩,语气,却是如此的漫不经心。
景元桀任云初动作,从容得就像一座稳如不动的泰山,手指轻轻的的抚了抚云初的眉心,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等待的煎熬比起我们的面对,不是更痛若。”语气,如此的淡然。
靠。
云初豁然起身,凑近景元桀,一双大眼睛清凌凌的看着景元桀,“大神,我膜拜你了,你这嘴真是简直了。”真是没法盖啊,这么腹黑,这么会折磨人,哪里还有情敌啊,分分钟被你秒死。
是啊,南容凌现在在宫里坐着等消息的滋味……看似好像坐收渔翁之利,实际心情该多百味陈杂。
不过,云初挠挠头,她心里还挺高兴,就算这厮对她腹黑毒笑,她都高兴。
云初这般想着,看着面前这一捧好似雪山里走出来的纯净之人,面色又轻忽了好久,须臾,在景元桀微微疑惑的眼神中脑袋又向前近了近,“景元桀,你说,我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是不是越发的没骨气没立场,没棱角了,为什么,我现在想着你就算对我毒舌毒心黑肺,我也心里高兴得无比无比呢。”
“嗯。”景元桀点头。
“嗯是什么个劲啊。”云初不乐意了,放弃摆弄景元桀那几缕墨发,直接双手捧着他的脸。
景元桀轻咳一声,“云初,我胸口上的伤,真的不轻。”景元桀声音蓦然的低哑了几分。
云初上下瞅一瞅景元桀,点头,“我知道。”我下的手,我能不知有多重,你丫的有必要再提醒一次。
☆、第一百零八章 我不是柳下惠
云初上下瞅一瞅景元桀,点头,“我知道。”我下的手,我能不知有多重,你丫的有必要再提醒一次。
云初对着景元桀一阵白眼翻飞,明明白白的表达着她的不满。
樱唇微翘,眉目黑亮,挺胸抬眸,幽怨,不满,审视……偏偏这小模样落在某人的眼里,是如此猝不及防的娇憨可爱。
呼吸近在咫尺,清香萦绕,独属于她的女子幽香似乎已经晕染了空气般,拂过鼻翼的同时又一下子就钻进了心里,而且,抬着自己脸的那双小手温滑的触感如此鲜明……
喉头,轻微一动,景元桀眼神一偏。
丫的,还不敢和我对视?
云初面上却是真的不满了,不乐意了,不高兴了。
“景元桀,你是不是在怪我。”一向绝顶聪明的云初好像在这个时候脑袋短路了,还纠结上了,死死的瞅着景元桀,一眨不眨。
这厮明明方才还表现得如此大义的。
摆脱,她都没有追究他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给南容凌挡剑之事了,该是他该感恩载德鞍前马后好不好。现在这样子,还傲上了,这是哪里又习回来的怪癖。
云初目光闪动,百思不得解的同时,脑中电光火石一闪,蓦然间想到什么,看着景元桀的目光倏然一怔,然后,脸再靠前,近到两人睫毛只差毫厘便可以触碰时,目光一肃,一定是她方才表现得爱他了,这厮现在内心得意的小尾巴翘高高了,所以,恃宠而娇,才闹情绪的不正眼看她。
一定是这样的。
男人就是不能宠,这话一点不假,不然,以后还得翻天。
云初心头隐隐有怒意在飘荡游浮,捧着景元桀脸的手,在一点一点的收力。
当然,这对景元桀来说,是天大的冤枉,他只是觉得,捧着自己脸的那双小手温柔舒软得让他此时心旌荡漾,而那萦绕在空气中的幽香……他自诩最是沉着冷静,镇定力无所能敌,可是,每每却在云初面前,一溃,千里。
当然,景元桀双眼虽然还飘着,却已经感觉到了面前云初那愤概的小眼神,思觉不对时又将目光偏了回来,落在云初脸上,看着云初,温柔如水,只是,面上一侧突然一空,然后……
一只纤纤玉手竟然在这时候,直接两指一夹,紧紧的紧紧的……捏住了景元桀高挺若悬胆的鼻梁。
触感如此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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