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1 / 1)
云初不愿,“为什么,我可是您孙女儿,紧挨着你坐你老不是该心窝窝都激动得不行,拉着我谈这谈那的吗,这怎么还赶我。”云初摇头,“我就坐这里了,生根了,动不了。”
“坐那边去。”虽说才和这个孙女相处不过半日时间,但是,显然的夜老爷子对这个孙女的脾性,尤其是厚脸皮多少知了个清楚,完全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抬手指着一旁的空位,这次,很执着,很认真,终于像了一家之主的气势。
“喂,你夫人被欺负了,你怎么不吱声。”云初还是不动,还偏头向景元桀求救。
“我只看到你欺负外公。”景元桀道,说话间,已然起身,意思很明显。
云初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睫毛,扬头看着站起身来如玉树般散发着明亮之光的景元桀,“靠,你不会移情别恋,爱上我外公了吧。”
“臭丫头说什么呢。”云初话刚落,后脑久就被砸了一下,一回头,便见夜老爷子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她。
然后,云初再看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舅舅和舅母,得,她是外人,行了吧。
赶紧起身,挪屁股。
“帅哥,您请坐。”挪屁股时,云初还不忘阴声凉气道。
景元看着云初假意耷拉着的小脸,嘴角若有似无的轻轻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然后看向上首的夜老爷子,“能得外公首肯,元桀很高兴。”
云初听到这句话时,心情立马就好了,当然,她本来也就是装的了,身为不涉官权的府邸,对于太子这样的大佛,换作任何一个人,那是怕请他上座,都觉得污其鞋尖的人吧,可是他的外公不一样,是真的将景元桀当作家人,坐他的身旁,既没有因为他的地位而高到贬低自己,又恰到好外的重视与亲和……
坐他的身旁,主位这下,最尊贵的位置。
明明白白的表示,他认可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可以是太子,也可以是任何人,关键是,是她云初,云初喜欢的人,她方才那样做,也不过是自私的想试探,到底,外公对景元桀,是个什么心思而已。
这个外公……
还有舅舅和舅母,虽说从头到尾少言少语,可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那都是满满浓浓的亲情,比起云王府那勾心斗角来,真的是和乐融融。
当然,除了这个一眼可见未来是个小祸害的小甜糕。
不过……
“咦,怎么表哥和表嫂没有来?”云初扫了一圈饭厅有些疑惑。
“你表哥要出门一段时间,你表嫂不放心,便跟着去了。”夜夫人回答道。
“咦,小甜糕,你娘要你爹不要你。”云初当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正坐在那里明明矮腿短手却像个小大人似的小甜糕。
“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较真儿。”小甜糕正要愤愤眼,一旁的太爷爷给撑腰了,当下一喜间鼓着腮帮子看着云初,那模样,是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云初嗤之以鼻,埋头,吃菜。
“景元桀,给我夹菜。”云初一边吃还一边不忘对着景元桀道。
景元桀一愣,面色竟微微一动,随即看到云初隔着一桌饭菜和小甜糕对视的眼神儿,当即明白什么。
云初……在吃醋?
吃一个小女孩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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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桀眼底有笑意注动,然后,当真抬手,夹菜。
夜老爷子此时满是皱纹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太子是何话人也,他们虽然没见过,可是这传闻还听少了,能对云初好至这般已是让他们差异,没曾想,竟然好到可以做这般轻小却就算常人也不一定能做之事。
这是对女子最大的看重。
夜天浩与其夫人看着,互相笑笑,没说话。
当然,这些,云初都没在意,反而,以片刻之后,云初心头好像一动,然后,眼神在空气中一飘,便定住了,太子大神正在和除了她外的她的亲人吃饭耶,虽然,还是举手投足间一幅与世隔绝的清贵卓绝的味道。
可是。
违合,却又一点违和。
云初突然眼眶有些涩,她怎么就那么想哭呢。
好难得,太难得,尤其是景元桀面上虽然没什么多大的表情,可是对于外公的话是从未任何拒绝,虽淡,可是,他在努力的回应。
而且,自己也怕冷场,总是在夜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几句之后,他又抓住要点提一句,然后,夜老爷子说得兴头,眉目舒展,从来不会有话题断篇的时候。
原来,景元桀也擅说交际的。
原来,高山雪也会有人间色的。
自古,食不言,寝不语,她这一路走来,这句话都听了景元桀说了n遍了,可是,现在……
其实,夜府门外虽看似破旧,可是内里奢致不逊色于任何一门世家大邸,外公,舅舅,舅母,更是秉承了书香一代的精髓,行事说话间,都带着文人雅士的味道,但是,不迂腐,内里性情随和,也不拘于繁礼,就像此时在这饭桌上……
偶尔的言语,反而更是浓浓的和睦氛围,如果当真是各吃各的,沉默不言,各自心思,纵然肚腹饱了,身体更健康了,那有些乐趣,有些有饭桌上那和乐融融的难得的亲切纽带,也不一样了。
云初鼻子突然酸了酸,然后,又心头腹诽自己,真是还矫情上了。
“我之前给你的药方……”菜足饭饱之后,夜老爷子突然想起这个事情,突然挥退众人,这才开口问道。
“可能发生了意外。”云初道,语气明明严肃几分,可是正在喝茶的动作却没有停,可是,而一旁,夜天浩,夜老爷子,包括景元桀,此时的眉宇都微微紧着。
云初这才放下茶杯,退去嬉笑不羁,眉目正严,“按照正常情况,一个时辰前,我就应该得到消息,可是,没有。”
夜老爷子满是皱纹的眼角一垂,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开口。
“所以,外公,舅舅,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云初说话间,已经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夜老爷子和夜天浩一礼,“他日有空,再来看你们。”
“这世上,相聚别离,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夜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低了低,再看了看云初,对着身旁的道,“扶我回房。”
“我扶你回房。”云初忙上前。
夜老爷子却抬袖一挥,“不用,你明早走得早一点,声响不要弄太大,我老人家觉浅。”
“得,我还不乐意呢。”云初扭头。
夜老爷子没再说什么,便让人扶着出了饭厅。
深寂月色下,星光隐隐,显得老人身影孤寂而单寥。
“这破老头儿,舍不得就舍不得嘛,还非得这般跟块硬石头似的。”云初这才咕哝道。
一旁夜天浩这才上前,抬手,在云初的肩膀在一拍,温和道,“父亲年岁大了,知道你待不久,而且,你能来,他就很高兴了。”
“当然了,我还会再来的,他一定得活个几百岁的等着我。”云初道。
夜天浩闻言,人近中年还风韵逸致的面上,露出几多无奈的笑意,“你呀……性格和妹妹怎么就差这么多。”
“基因变异嘛。”云初露出极其乖巧的笑意。
而从头到尾,一旁的景元桀都没出声,只是,目光都未离开过云初。
当然了,太子不爱说话,云初就是他的代言人。
又说了几句,云初这才和景元桀回了房。
已近子夜时分。
当真是夜深人静。
此时,秋兰将方才暗卫传来的纸条递给云初。
而一旁的景元桀看一眼云初手中的纸条,又收回目光,坐在一旁软榻上,继续翻动手中的书。
当然,到底是男女有别,并不是二人同居一间,只是,某人要赖着,不走。
不过,云初正要拆信的动作却是一顿,下意识的偏头看一眼景元桀,总觉得,他虽一贯那般不动于然的表情,可是方才好看过来的目光,哪里是怪怪的。
可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云初垂眸,将手中漆封好的信拆开,一点一点打开……
夜,似乎更静了,院子里淡淡的花香气若有似无的飘进来。
“是我看错了么,范宁心……”云初偏头看着景元桀,抖着手中的信,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是不敢相信,一字一句,似乎在询问,“范宁心,深夜跪求太子府邸,哭着闹着,对户部公子李才一见倾心,此生,非他……不嫁?”话到最后,云初的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线,“非李才,不嫁?这是范宁心说的话?”这比跟她说,新大陆不是哥伦布发现的,蜡笔小新不喜欢看女人内裤,名侦探柯南终于要完结更让她难以置信。
“别人的心思,总是管不了。”景元桀看着云初的表情,却很淡然的点头,好像与他无关。
云初却依旧抖着手中的信纸,眼眸有些惊异的看着景元桀,“与你无关。”她肯定不信,信才怪。
“范宁心并不如表面上那样。”景元桀声音依然不起波澜。
云初突然觉得,除了自己的名字,别人的任何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都淡而无味。
当然,这种事情,她是喜闻乐见的。
可是,这……
然后,景元桀如深水般的低沉却好听的声音又响起,“如果能相互合作,她更愿意。”
云初却更纳闷了,是她智商有问题?
她好蒙逼啊。
“范宁心就像是从小培养出来好高贵的大花瓶,估计一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将来会是太子你的解药,是未来大晋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一人这下,万人之下,从此荣华福贵青云之上……”云初定了定神开口,话到这,看向景光桀的目光又越发幽深了些,“我不认为,已经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够吸引到她,皇后是她最好的依仗,如今她这般做,可是将皇后的庇护都摒弃了,得罪了皇后,相当于没了靠山,投奔于你……”云初摇摇头,敛目沉思,“这不科学。”
“范宁心有野心。”景元桀又道,说话间,已经起身,将手中的书放下,走了过来,微微低头看着云初,“相信我。”
“不信你,信鬼啊。”不知为什么,现在看到景元桀,明明他就站她面前,云初总是会有一种会失去的感觉。
到底,还是他身上的毒……
“那……双心蛊呢?”云初又道,问这话时,连自己都有些模糊的不知道是想要什么答案。
景元桀也没有回答,抬手,轻轻把玩着云初手腕上的镯子,“顺其自然。”
“我还想和你生猴子呢。”云初却苦着脸,“可是现在都还没睡过你。”
“咳咳……”闻言,景元桀抬手掩唇,轻咳,云初厚脸皮起来,真是,三观尽毁,没节操得可以让人,受不了。
“都是这该死的烈国公主,当年一定是床事太折腾所以找时间分散注意力吧,弄出这劳什子的双心蛊,还只此一对,无药可解,真是……”云初突然愤愤然。
她当然查过,这双心蛊不说这毒中者不能以其他法子相解,就算说这本身,这蛊也是极其的珍贵,据说,两千年前由烈国公主亲手所制,只此一对,后来不知什么法了保存下来,然后,又不知景元桀他那个比人贩了还要恶毒千百倍的娘用了什么法子,得到这么重要的蛊,种在他和范宁心身上。
真是……
“我觉得,哪天要送皇后去精神病院瞧瞧。”好半响,云初又开口,当然,是极力压着胸口闷气的。
景元桀沉默,须臾,眸光移开,看向窗外,云初只能看到其侧颜,却也知,他此时的目光必定是极深极远,然后,云初听景无桀道,“皇后和襄派大长老,有非一般的交情。”
云初点头,“我猜也是。”话落,云初又不搭腔了,到底,那是景元的那啥,虽没人性,可是……
“等等。”云初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开口,“你拿李才当挡箭牌?”到底是心里有些发虚,上次李才帮了她忙,她这个人,向来,别人负我欺我,定当百倍千倍还之,可是别人善我顾我,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这眼下,她才利用完李才,景元桀又……
不过,景元桀连眼皮都没掀掀,轻微颔首,“嗯,他欠我。”
“他欠你?”云初有些讶异,随即看着景元桀那微轻轻挑起的眉峰,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呵呵一笑,“那个,李才是好人来着,对他,那个啥,温油一些。”那,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呢吗。
“他自愿的。”景元桀眼里揉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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