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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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宋玉的身体,好些了?”皇上这时却突然看着忠勇侯,转移了话题,语气缓和几分。

忠勇侯端不明白皇上心思,当即拱手回答,“多谢皇上挂心,全靠太子怜惜,如今,快要大好了。”

“是啊,因着宋玉之事,太子近日却是有些身心疲累。”皇上又道。

这下,忠勇侯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原来是责怪自己教子无方,当下面色讪讪,心神虚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言声了,自能说自己倒霉,不该掺合进这一脚。

“启禀皇上,方才城外来了消息,说是南延皇上突然昏迷。”而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禀报声。

闻听来人言,方才还静寂的议事殿里,顿时气氛更紧,与此同时轻议声阵阵。

“突然昏迷?什么叫突然昏迷?”皇上整张面色倏然沉下,对着在殿门口的人高声厉问,“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那人摇摇头,“已经派人看过,使了各种法子也无从唤醒,既不是中毒,也无外伤,如今,三皇子和云王爷束手无策,只是先封锁了消息,派属下前来禀报皇上。”

皇上沉默。

“皇上……”这时,一旁忠勇将军府的将军大人此也也走了出来,“事态如此,只怕要尽快处理,南延皇上身为南延一君之主,这突然昏迷的,消息能瞒一时是可,可是若是时间久了,难免会……”

皇上抬手,阻断忠勇将军的话,却是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这才看着忠勇侯,“方才,忠勇侯说得对,不过,太子还有要事,左右,你前去也是不差,随你同行的,只要身份不差了,也是我大晋的态度,这样,朕一会儿下旨,未来太子妃德容尽俱,心思聪敏,和你一同前去,也算是最好的对策。”皇上话落,忠勇侯面色一僵,未来太子妃和她一起去?

云初?

虽说,她帮着太子救了他儿子宋玉,可是到底见面……

折腾这半响,竟然让云初和她一起去?

这身份,是当得,可是……

忠勇侯面色游移半响,悄抬眼看一眼皇上,见其认真的神色,当下,又看一眼周围,同样的,显然的,那些朝臣,包括余肿言,李尚书,此时都是有些疑惑的。

太子有要事处理,不来,人之常情,反正皇上在,可是让未来太子妃去帮着处理,会不会……

已经有朝臣想要出列反对,只不过,还没走出来,便又听上首的皇上道,“既然是未来太子妃,多知道一些,多看一些,也是好的,如此时候,三皇子和云王爷都去了,难不成,还叫朕亲自前去。”话落,皇后甚是疲累的摆摆手,“那先退下吧,此中事,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于是,所有人想说的话哽在喉里,然后,互相看看,只能退下。

余肿言和李尚书走在最后,看着离开的各位群臣,又看看上首离开的皇上,二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有复杂。

自古君心难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忠勇侯口中的天灾?

虽然说皇上没说什么,可是到底有些不对劲。

……

而此时,云王府,水洛阁的主屋里。

云初与景元桀站得极近,姿势暧昧又让人无限旖旎,只不过,景元桀抵着云初的鼻尖,却没再进一步,许久,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退后一步,似乎想退离云初,只不过,云初显然早有意料,当下手一抬,紧跟着景元桀一退,更甚是一个猛扑,于是……

景元桀想躲开,以他的速度绝对能避开,可是,看着云初这无所落点的一扑,眸光一闪,当下欲以闪开的身子没动。

所有,二人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大接触。

当然,景元桀在下面。

而随着屋内“咚”的声响,门外,知香忙急急的上前就要敲门,手刚抬起,便听屋内云初道,“没事,太子喜欢被压。”这话明显是告诉知香她没事,让她不用担心,不过,这话……

知香的脸是红的。

然后,此时此刻,屋内,被云初压着的太子的脸也是红的。

“景元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云初却装作不知的,看着景无桀,好奇的问道。

景元桀闭眸,又睁眸,不说话。

“嘻嘻……”云初咯呼笑,此时她双手撑在景元桀肩膀两边,极其悠然惬意的看着身下的景元桀,看着高大上的太子,如此被她静静的压着,竟然有种成就感,不过,她的目的……

然后,云初在景元桀措不及防中抬起手,不过几下,便直接封住了景元桀的穴道。

景元桀神色一怔,随即,看着云初,似乎有些认命般,整个姿态都软下来。

云初满意于景元桀的配合,也不拐弯抹角,“景元桀,名华府那幅流传几百年的画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云初笑着开口,“别跟我说什么颠覆大晋,这么笼统的话语,只能骗骗单纯的兰姑姑,我不信。”虽然有笑,可是字里行间,是不容人欺瞒的坚持。

“大晋自开国以来,每一任太子都不是长子。”景元桀看着云初认真的眸光,就这样躺着,也不动了,而是很配合的道。

云初眸光轻闪,然后点头,“继续。”

“每一任长子都命数不长。”太子继续道。

“我看那一位空无神棍倒是活得不错,有滋有味,来无影去无踪。”云初眸光闪闪,说得自然就是之前那位如仙人下凡尘的男子,也就是,景元桀的哥哥,当今大晋皇朝的大皇子。

面随着云初话这话一落,屋内一静,景元桀沉默了。

“没关系,这夜够长,我慢慢等你说。”云初也不急,然后,还伸手狠狠的在景元桀面上掐了一把。

这皮肤好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景元桀却异常专注的看着云初,凤眸里光束微闪,然后,在云初期待中,缓缓开口,“因为,这一代,我才是长子。”

“……”这下,换云初愣然了,原本想要伸手再掐一把的动作也僵在空气中,什么意思,难道那些秘史里所记也有错,她一直搞错了……景元桀就是皇室长子,而那位空无,才是弟弟。

“那……”云初面色轻变,这个答案太意外,那,自出生,就带着佛法光环的……

“是我。”景无桀道,“不过,我和空无,换了命数。”

“换命数?”云初惊诧,而就在她惊诧间,景元桀却已经抬起了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不过,有你,我会活得很好。”

云初此时已经不惊讶景元桀明明被她点了穴却能行动了,反正在她的认知里,景元桀无所不能,更何况,她此时还沉浸在方才景元桀的话中。

换命数?

然后,天旋地转间,景元桀起身,抱起云初,直向床榻走去,轻巧的拂开帘幕,将她轻轻放于床榻,又在云初额上轻落一吻,不过一瞬,又抽身离开。

云初却拉住了景元桀的衣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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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又有消息传来,南延君主突然昏迷,父皇已经下旨,让你和忠勇侯出城去处理南齐和南延之事,你还能再休息一个时辰。”景元桀道,语气是难得的轻柔。

云初似乎不惊讶,也不吃惊,只是依旧固执的看着景元桀,“然后,你不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景元桀对上云初此时那纯澈的眼眸,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然后,终是轻然一笑,“你比前一刻美。”

“当然,我时时刻刻都美。”云初唇角一浮,却已经很上道的放开了景元桀的衣角。

景元桀却没动,而是细细看着云初,那眸光深而粘,似乎想把她每一丝轮廓都映进骨子里般。

“嗯,允许你再看一个时辰。”云初触到景元桀那让人心旌荡漾的目光,咯咯一笑,然后,一个翻身,头朝里,便似睡去了。

景元桀没离开,就真的这般一直站着,站了不知多久,直到听到云初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抬脚,向窗户边走去。

而窗户旁,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落下。

“太子……”是路十,此时看着太子欲言又止。

“走吧,幸好。”景元桀声音里突然含着一丝前所的怅惘。

路十面色复杂,却是没再说什么,当下身形一闪,瞬间消失。

景元桀又向床榻上看一眼,这才欲以离去。

“景元桀。”然而,原本好像睡熟的云初突然叫住了他,不是第一次叫他的的名字,却是难得的这般认真的唤他,似乎每一个字都经过千捶百炼。

景元桀转身,看着已经坐起身,无一丝睡意的云初,凤眸里光束波涌。

“这镯子。”云初却抬起手腕,晃了晃那胳膊上愈加翠绿晶莹的镯子,“它可以,防百毒是吗?”

景元桀看着云初,深黑的凤眸里,波涌更深,似乎有什么要脱离自己掌控般,出口的声音也似自胸腔硬生生的挤出,“是。”他说。

“是防你身上的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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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抱紧我,放弃我(一更)

“是防你身上的毒吗。”云初道。

屋内静寂,当天边最后一丝亮色掩下,月色已经悄悄缓缓的爬上来,一片晕影自窗滑落,一人身姿挺拔立于窗前,一个侧影美了人间一色,一个坐于榻间,轻衫衣袂,青丝如墨,眸光灵动间,晃了一室晃影。

然后,隔着帘幕,空气中,四目对视。

一切似乎都沉浸了什么,沉重,死一般的寂静。

而,很明显的,一贯万事不动于然,更无丝毫情绪的景元桀身子极轻微的颤动一下,一刹间,似乎,面色都比平日里更白了几分,然后,唇瓣轻启,“云初……”

“最近,我的内力时有时无,间隔极短,有时短到我无所察觉,而镯子却越来越亮,偶尔眼痛,恍惚……”云初却当先打断景元桀的话,声音淡淡,帘幕轻晃,全然看不透她此时真正情绪。

景元桀掩在袖中的手指突然轻轻弯了弯,幽谭如墨的眸底里光束沉涌如海,脚步似乎想向前,却又停下,然后,听云初继续面无表情的道,“我没有着了谁的道,也没中了谁的毒,我虽不精通医术,可是,对自己的身体却是了解得透彻,换而言之,这些日子,真正能近我身的人除了我的贴身丫鬟和奶娘,就只是你。”云初最后一个字落,定定的看着景元桀,“知香和奶娘不可能,所以……”云初声轻字重,“就只有你。”

景元桀面色又白了白,掩在袖中的拳头紧握,却是沉默。

“与其说是你让兰姑姑来保护我,不如说是你只是想让她时刻观察着我的身体变化,对吧。”云初又道,说话间,已经撩开了帘幕,一双清透明亮的眸子穿过空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的看着景元桀。

沉默,静滞,死一般的静滞。

“而你并不是想害我。”云初却又道,似乎也并没想过让景元桀回答她什么,“如果,我所料不错,传言里,所谓的生人勿近,除去你自己深重的洁癖,就是,你体内的毒,会影响到与你亲近之人……”云初说到此处声音一顿,然后,抬头看着景元桀,“凡是与你亲近之人,就会受你体内的毒素的影响,所以,这才是你不喜人触碰的最大的原因。”

“不是。”明明暗暗的光束中,景元桀紧握的手突然松开,终于开口。

“不是么?”云初面上闪过一丝恍惚,然后起身,下了床榻,一步一步的向景元桀走来,然后,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站定,“那,景元桀,给我一个今夜你如此诸多不愿靠近我的理由。”

云初话一落,景元桀眉峰一瞬蹙下,似乎极其意外。

他藏得如此深,掩饰得如此紧密,竟然还是被她一眼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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