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云初突然很是惊骇的看着班茵。
这表情表达得如此明显,班茵被看得一慌,随即却是道,“你想错了。”
“哦。”云初拍拍胸口,好像惊骇得突然,听了解释,情绪收得也极快。
“不过,估且不论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弄这般一出到底为哪般?”给班茵包扎完,云初这才靠着床柱居高临下的看着班茵。
女子面色确实还是有些弱白,肤白柳眉,瓜子脸,大眼睛,说不上绝美,但是,看一眼,绝对不会让人遗忘,还是之前那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喝斥她毁了死人草的班茵,面色还是那样的薄情寡冷,此时好像是选择了沉默。
“你,认识我娘?”半响,云初突然又道。
班茵面色不动,眼底光色却是轻微一跳,连带着瞳孔都猛然一缩,然后,看着云初,“太聪明的人一向活不长久。”
云初笑笑,“如果不聪明,方才如何配合你,不过,你真觉得你有本事让我凭着救治你的功劳,让罗妖放我走。”
“不肯定。”班茵说话间,挣扎着就要坐起身,云初也没扶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你难道不会扶一下我。”班茵动了半天没坐起身来,反而扯到伤口,疼得脸都扯歪了,这才冲着云初不客气道。
云初却是摊摊手,“我以为你要自己起来,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个坚强的好榜样。”
“我没那么坚强。”班茵看一眼云初,又收回了目光。
“挺坚强的,考虑到你肚子里有孩子,方才我都没有给止痛的药,可你一声未吭,不错。”云初真心的点赞,童叟无欺。
班茵这才偏头看着云初,也不生气,好半响,面色似乎松了一松,“难怪能得太子那般如若雪端人物的在意与欢喜。”话落,突然又躺了下去,“先休息一会吧,我虽不得墨阎阁阁主之喜,但是,她不会让我死的,你一会儿将我押着带出去,他自然就会放了你。”
“我当真是不知道,我凭着什么,让你这般帮我?”云初真的觉得这个班茵好生奇怪,一字一句其实她都有试探之意,可是生生从这个女子嘴里套不出任何信息,而且,这个女子确实是要帮她逃走,但是,眼底对她却又并无多少好意。
“这样吧,咱们换个话题,你说,云花衣会不会死在这里?”少倾,云初又转了话题。
班茵看着云初,“我不知道,云花衣现在于墨阎阁阁主而言已无任何利用价值,死不死,都与我无关。”
云初点点头,这么凉薄的话,像是面前女子说的,当然,她也放心了,她实在不想再看见云花衣了,死不死,活不活,她倒也是真不想管了。
确如班茵所料,待云初押着班茵走出房门时时,罗妖的面色都变了,院子四周,当即便被数十名浑身透着冷气的黑衣人堵得死沉,而罗妖在前,死死不让。
演戏演全套,更何况云初这个真正的演技派,几番对峙,夜幕转而罩下,云初将班茵押着。
不过,当走出院子,走出整座府邸时,纵然心中已有准备,可是,看着眼前此景,云初还是不觉怔了怔。
海,原来是海。
微风自海面上飘过,扑在脸上,嗅在鼻端,是微微的湿润。
而此刻,云初扫眼四周,她们就在海之一头的山头上,而山头的另一端连着连绵起伏不断的山脉。
这里,是大晋却也不是大晋,却距离大晋京都不远,大晋与南齐相连接的一处极偏僻之地。
没曾想,墨阎阁的根本竟然就建在此处。
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话,果然一点不假。
云初心头微微震然,终于在罗妖看不见地方,在与班茵达成一致之下,松开班茵,顺着山势而去。
只是,急纵身姿中,云初微微狐疑,这个班茵,是真的想救她出去吗,如果是真的想救她出去,那方才,罗妖下死手掐着她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一瞬,她陡然清醒,那现在,她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尸体……
这班茵……
而,云初思及间,抬起手腕,此时纤细的手腕上,碧绿的镯子在夜色下似乎流动着珠玉般的光芒,若隐又若现。
而远远的看着云初走远,消失无身影,班茵这才转身,轻轻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伤得不能行吗,竟然还能走得这般远。”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班茵一怔,随即转身,便见月色下,罗妖正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面色森然,声色凉薄。
班茵猛然一惊,“你……”
“不给你机会放她走,如何让她放下心防,如何引鱼上勾。”罗妖却突然轻笑。
“你说什么?”班茵猛然间明白什么,上前一步,“云初不像坏人,而且,当年云王妃还救过我们,你不能让她死。”
“如果我说我喜欢她,爱上她了,想让她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你也不允许吗?”罗妖突然冷冷打断班茵的话,夜幕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静静对视着,空气里都是哀愁忧然的意味。
半响,班茵后退一步,然后,足尖陡然一起,然而人刚蹿到半空,便是一张巨网落下,班茵落地。
“你总是这样让我操心,总是这样不为我着想,虽同父同母,却着实叫人寒心。”看着被罩在网中恨恨瞪着自己的班茵,罗妖摇了摇头,又蹙了蹙眉。
“哥。”班茵沉默产响,冷情的眸子里终于碎出一丝哀怨的光芒,只是一喊,罗妖面色当即唰然一变,直接抬手。
“啪。”空气中一道声音,格外轻脆响亮。
被罩在网中的班茵脸一歪,嘴角立马有血迹流了出来。
“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你倒是好有出息。”
班茵没说话,却是突然以手护住肚子,冷声道,“孩子如果没了,我也不会活。”
“呵呵,你放心,我这一生还没将你折磨够,如何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亲手将他养大。”话一落,罗妖一拂袖子,便朝前走去。
班茵却显然急了,“这么对待云王府大小姐,这么设计,是安王叫你这般做的吧,你听命于安王是吧,你什么时候和他有合作了,他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要将整个墨阎阁葬送吗,母亲在天之灵……”
“不要提母亲。”罗妖突然冲着班茵怒吼,“如果不是她为了救当年的云王妃,我会变成这样吗?啊?”
罗妖这一吼,班茵当即没了声儿,半响,被人带了下去,当然,到底是阁主的亲妹妹,不会如对待云花衣那般对待她。
云初思思转转,正一路急行着,前方,突然一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啦啦啦,好委屈,妞们别着急男女主感情啦,为了考虑你们滴感受,新枝尽量加快啦~
ps:这两天章节里面的细节情节其实挺多,如果妞们不明白,别急,慢慢来,一步步都会明朗的,顺便说一下下啦,第一卷,很快就要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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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你jump 我jump
看着来人,云初微微愣在那里。
皓月当空,一人挺立,只是往那一站,就好似倾了风华雪雾,静冷皑皑。
晚风夹着海水拂动着身周的树叶,月光自头顶流泻而下,明明此时那般形象难看,可是却偏就让人似看到一幅水墨画正在那里徐徐展开。
“白木头。”云初道,看着此时面色发黑粗糙的景元桀,神色微微惊异,然后不知怎么的,这一刻,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
这一夜的折腾,先是被罗妖掳了来,一醒来就在暗室里绞尽脑汁求生,时刻不敢松惕,再又是云花衣的出现,演戏,对峙,一切一切,一幕一幕,到得此时,突然看到一道笔挺而熟悉的身影在这里,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般,让她整个人都松了松。
景元桀此时着一袭白色锦袍走了过来,看着云初,眼底光束似乎也是轻微一松,宽袖下,月光拢华,长而直的手指似乎动了动,又好似没动。
二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女子目光明亮如水,似乎每一处都在熠熠生辉,不可悲,不可喜,却又让人离不开眼。
男子目光幽澜如海,似乎每一处都在缱绻扫量,不生疏,不清冷,却又非一般人可靠近。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话,在悄悄叙说,又好像掩尽微风。
“真是巧啊,你来散步?”对视不过几瞬,足够云初收起所有情绪,喜笑颜开。
景元桀抬了抬手,又放下,声音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没散步,出来找你。”
“那现在找到了,我们回去吧。”云初随意的挥挥手,这一挥手,猛然间想到手腕上的镯子,对着景元桀道,“这镯子,到底是何来路?”
“它帮了你忙。”景元桀肯定的语气。
云初点点头,“嗯,救了我一命。”
“所以,以后就戴着,永远不要取下来。”景元桀说话间,便向前几步,然后在云初面前一步之遥站定,再道,“不要取下来。”
云初看着站距离自己这般近的景元桀,吞了吞口水,声音竟然有些虚,“嗯,这般好的东西,只要太子不收回,我自然会好生收着的。”
她说的是实话,这般好的东西,就算你现在想要收回,我也不给。
“这镯子可以防百毒。”半响,景元桀又道。
云初点点头,“哦,真好。”
“嗯,真好。”景元桀也道,说话间,看着云初似乎发着莹光的发顶,发丝晶烁而闪亮,以及那此时在夜光下精小耳垂,以及纤致皮肤上那微微软软的茸毛,都让人心里好像一瞬被阳光照过,温柔又明亮。
她此时难得这般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小小的,纤细的,倔强的,明明离开这般久,受了很多委屈吧,可是却不说,永远鲜妍生活,如一抹光照亮身边的每一处……
这般想着,景元桀心头一动,突然身子向前一倾,双臂一捞。
然后,云初整个人都在愣然而没反应中被拥进了景元桀的怀里。
这是……
云初承认,这一瞬,大脑是空白了,思绪停转了,什么宋仲基,郭富城,李易峰,就连韩东尚都转瞬消失没见,入眼处所见的好像就是白原原的雪,深沉沉的雾,却又清明温柔,带着如云朵般柔软的旖旎,轻轻一荡一荡着滚热的心,心湖似乎下子开了一个口,水波横流,鲜花四放,春卉万物……身子僵了。
如果说,昨夜里那唇瓣的轻轻一触,只是心灵一触,既而还没扰乱思绪,便被打断,那为何眼下一个拥抱,就让自己……
空气静谧,微风拂过,此处距离方才山那边的海并不远,咸咸的又清清的,林叶晃动,丛叶轻摇,映两人身影定格如诗画。
云初的手抬了抬,又放了放,又抬了抬,再又放了放,然后,还是僵在那里,停在空气中,衣袖被风拂过,摩挲着景元桀的衣衫,发出轻微的,让人舒服好似骨头都轻松愉悦的声音。
“很好。”好久之后,景元桀这才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云初的耳边,自发间穿插,好似就触到了敏感的肌肤,一瞬颤栗,却生生没有言语。
“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又是好久好久,云初怔怔开口。
景元桀没有松开她,亦没有答话。
“喂,看在你好像来找我的份上,才让你抱这么久,别得寸近尺啊,不然……”
“云初,做太子妃好不好。”景元桀道,突然打断云初的话,空气中,又是一静。
云初这一瞬,光亮的眸底是光束轻微闪着,却不知道此时抱着她,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散着清香气息的她的景元桀,原本清明的眸底青黑浓滚,眉宇间更有血气一闪。
“云初,做太子妃,好不好。”良久,景元桀又道,声音温柔好似低喃。
从没这般温柔过,从没这般……
“唰。”下一瞬,云初却飞快的将景元桀推开,与此同时,手自发间一伸,一枚玉色簪子便直朝草丛中去。
一尾正欲以爬过来的毒蛇当即锁中七寸,在草丛间扭动了一下身子,瘫软下去。
被推开的景元桀看着草丛里的蛇,又看看云初,既而,一叹。
“叹个鬼的气啊,我刚才救了你耶。”云初对着景无桀低声恼怒,一瞬间,好似方才静谧不再,也不纠结方才景元桀的话语。
无声的,就是答案。
景元桀的目光在那地上再度落一眼,这才偏头看着云初,然后抬步上前,“此处不归大晋国管辖,尽快离开。”
“对,就是,活命最重要。”云初应和,随即跟上景元桀的脚步,看似意正言辞,可是那语气那神色,分明就是有些故意为之。
而走在前的景元桀眉心处那一丝青暗,早在云初推开他时,便已经消散下去,此下,当先走在前,面色依如往日般,无情无绪,好似方才那突然温柔近乎有些低喃的话语,并非出自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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