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1 / 1)
这种相依相偎的感情,他也羡慕,说自己不想要是假的,但茫茫人海,自己却总觉得无法寻到那个对的人。
福景郡主挡在他面前时,他便庆幸了好久——还好自己不用娶这样的妻子;还好七殿下率先对他姑姑下了手;还好母亲也没看中这个女子做他的儿媳。下一刻却又是茫然,不知自己该如何办?若将来他不如父亲那样喜欢自己的妻子,那就与她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对目前的赵煦而言,还是无解。
吴氏想了想孙子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道:“那就等福景郡主出嫁,再来忙阿煦的婚事。左右也就这两年,阿煦是男子,不愁耽误了。”
宋氏也点了头,放下心中大石在后院跟小姑子说了一会儿话,就和儿子一起出来,带上丈夫子女一同杀回娘家拜年。
去后院跟自己的祖母母亲叙话时,宋氏又不可避免地提到福景郡主的无礼,她又将福仪郡主拿出来说话。“凤儿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失了父母。若非如此,还怎么叫一个旁支的宗室郡主在这襄京城中作威作福,反倒成了郡主里的头一份!”
福仪郡主对郭氏而言,只是小姑子皇后留下的孙女,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她更怕女儿和外孙为此事夹在婆家人中不好过,听到吴氏赵敏禾等人都并未怪罪,便安心了。
宋老夫人却是福仪郡主的亲曾外祖母,听到此话也有些不平,到底年纪大了见识得多,更理智些。她想的多的,反倒是福仪郡主将来婚后的日子:“凤儿腼腆胆小,这郡马不知陛下会选了谁呢。若是个面善心狠的,拿捏住了凤儿可怎么办?”
郭氏劝慰道:“凤儿总是先太子唯一的孩子了,陛下平日也是看重的。以后自会擦亮了眼睛好好挑郡马。若母亲不安心,还有父亲在呢,想必父亲想为曾外孙女掌掌眼,陛下不会不应的。”
宋老夫人叹息,没有说话。
宋氏有些扭捏,毕竟事情是她先起头的,才叫祖母想起这桩心事来。
她咬了咬唇,想说要不叫表侄女嫁了她儿子?做长媳凤儿那性子有些不靠谱,次媳胆小些却是无妨的。但转念一想,若是次子不喜欢他表妹呢?那不是害人么……
一句话翻来覆去,她到底忍住了没出口。
第131章 元宵
赵敏禾这次回娘家,直到晚间快到亥时了才启程回府。
府外还恰巧碰到了同样耽搁到此时才回府的韶亓荿和郑苒。
郑苒是孕妇,早已在回来的路上熟睡了,因而她是被韶亓荿小心翼翼从舆车上抱下来的。
韶亓荿手里头抱着揣着小的的大的,只和他们笑笑便算是打过招呼,便轻手轻脚地抱着人进去了。
赵敏禾颔首示意过,才与韶亓箫手牵手走回去。
表妹郑苒平时大大咧咧的,与韶亓荿是对欢喜冤家,平日里两个人还吵吵闹闹的,两个都像小孩子。看不出来郑苒怀孕后,韶亓荿倒是一下子成长了很多,也对她包容了很多。林贵妃也不是个会苛待人的婆婆,郑苒的福气很好。
赵敏禾想起来除夕那夜从郑苒处听来有关林贵妃派人整治她府里的事,便对韶亓箫说了,末了感叹道:“想不到林母妃为人如此开明。”
这一点韶亓箫确实极是赞同。
若不是足够开明,前世林贵妃怎么能由着儿子没有自己亲生的子嗣,而是最后过继了一个宗室嗣子呢?
他想了想,道:“只怕是跟林贵妃娘家的事有关吧。”
赵敏禾也是听说过一些林贵妃娘家的事的。
一句话概括起来,便是渣男联合外面的新欢生生逼死原配又坐视嫡子夭折视嫡女如草芥的故事。林贵妃便是那个自小没了娘、新欢继母进门后有爹也等于没爹了、连嫡亲的哥哥也被害死了的那个嫡女。若非运气好赶上了那年承元帝选秀,又运气好被承元帝看上纳入宫中,林贵妃只怕会被“后爹”后娘嫁给一个五十多岁又打死过三任妻子的老头子做续弦了。
赵敏禾曾听吴氏说过,林贵妃入宫后第二年便生下了二公主,那位“后爹”便觉得女儿在宫里站稳了脚跟,那该是他“享福”的时候了。他便开始在襄京城中大摆官位,还常常以陛下的老丈人自居。然后……他便被贬到西南穷苦之地去了。林贵妃呢,为表“孝心”年年精贵的吃食和药材都着人往父亲大人那里送,再多却是没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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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林贵妃自己有这么个渣父,着实是不喜欢男子太多情的吧?
她轻笑一声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不过若这因果之利,报在了阿苒身上,我倒要多谢谢那位糊涂至极的林大人了。”
走过几轮亲戚之后,很快就到了元宵节。
韶亓箫从好几日前便一本正经地邀她一起去看赏灯节。
这夜,他们没有坐郡王府的舆车,而是上了一辆外表看起来是普通富贵人家的舆车。
赵敏禾挨着韶亓箫坐在一起,歪着头想了想道:“那年的意外发生后,我就没去过赏灯节了,每年都是自家府里去买好些灯回来,挂在院子里,一家子一起赏。你呢?在那之后还去东、西两市赏过灯吗?”
韶亓箫笑笑道:“你都不出门了,那我还出去做什么。”
赵敏禾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韶亓箫又是笑了一声,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凑在她耳边道:“阿禾,你想的没错。那年赏灯节,我是事先打听你们去了东市才跟过去的。后来即使知道伯父伯母他们也许被那年的事故吓坏了,不会叫你们出门,但我还是年年叫人来打听你有没有出门。甚至……”他有些口干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哑声道,“你回京那年的秋猎,也是我请托了二姐出面帮我。不然哪儿有这么巧,你就刚好与我一组……”
他炽热的气息就在耳边,赵敏禾心里甜蜜的同时,也忍不住升起一丝疑惑。
——她察觉到他的心思是在祖母金氏的七十大寿上,刚好是赏灯节过后的三个月之后。在那之前,她与他接触最亲密的时刻,就只有前一年的秋猎和当年的赏灯节。而在秋猎之前,她几乎没见过他几次啊?那他是怎么……?
赵敏禾皱皱鼻子,怀疑地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可是,秋猎之前你我根本就不算熟识吧?”只是见过而已,连话都没有单独说过一句的那种。
韶亓箫说出前面那话时,就想过她可能从中发现蹊跷,却没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也不慌乱,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道:“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赵敏禾哆嗦地捂了自己被偷袭的耳垂,歪了歪脑袋躲远一些,嗔了他一句:“别闹,很痒的。”
韶亓箫轻笑一声。连痒的还是别的都分不清,傻的叫他心里痒。
将人拉回来重新扣进怀里,他再一次轻声对她耳语道:“别勾我了。你再这样,我们就干脆回府去。”
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赵敏禾目瞪口呆。
她哪样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这时候,她还是很有眼色地跟个木头人似的坐着一动都不动,生怕他这句回府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那样一来,跟着出来的人一见他们不但没去东市反而急匆匆回府后直奔后院……
额……那画面太美,她以后就直接没脸出来见人了!
好半响后,韶亓箫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她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就连两只小手都绞在一起一动不动,便噗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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