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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撇嘴,小小地拽着他衣角道:“母亲今日夸你对我好了;却叫我别娇气,要多体谅你,还说我怀孕怀傻了!”

后面那句不是回府后说的,不过不妨碍宋氏拿来与丈夫说嘴撒娇。

赵攸瀚失笑,还不等他说话,宋氏却又想了另一出。“那次你说,只要男人想,总是能找到法子偷奸耍滑,就是像我们府中这样不准纳侧的,也能置外室、寻粉头。我要是再这么娇气下去,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也去贪新鲜?”

叫她自己说,她也得承认这次怀孕后娇气了很多。当初怀八郎时她还在晋州呢,那里民风彪悍,她怀八郎两个月时还敢去跑马射雕,今天却在路上晕车了?!

赵攸瀚挑了挑眉,这都什么和什么?不明白夫妻快二十年来,妻子怎么到如今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他看看她一面说话,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却握得关节咔咔响的举动,笑笑凑在她耳边轻轻道:“夫人放心,为夫胆子小,经不住夫人的辣手摧夫。”

宋氏喜笑颜开,又感觉到丈夫一手覆上了她罩着肚子的那手,听丈夫接着道:“况且,为夫还希望夫人再娇气些,这说明咱们闺女快来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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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过完后便是金秋八月,陆铭的伤势也渐渐康复,韶亓箫一直命陶卓盯着陆府。

到他得了陆铭已可在外走动的消息时,便直接递了一张请帖送往陆铭处。

第68章 没有结果的约定

七月过完后便是金秋八月,陆铭的伤势也渐渐康复,韶亓箫一直命陶卓盯着陆府。

到他得了陆铭已可在外走动的消息时,便直接递了一张请帖送往陆铭处。

这一回韶亓箫并未再故弄玄虚,帖子落款处明明白白地写上了大名。

陆铭是武人,体格优于文人不知几许,养伤养了一个半月之后,伤势虽未痊愈,却已好转到可以行动自如了,赴个宴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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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了韶亓箫的帖子,却实在想不出自己与这位七殿下素日里有何来往。

对方身份摆在那儿,况这帖子写得也是诚恳,从落款笔迹来看,连前面的正文内容都怕是七殿下亲笔所书,陆铭与其祖父陆崇都认为不好推脱,便回帖应下了。

三日后,仍然是聚仙酒楼,这一次韶亓箫早早命人订了一间雅间,为防有人偷听,他还特意将左右两个雅间都订下了。

陆铭到时,韶亓箫已静静坐在主坐上。

“陆郎请。”在康平的引路下,陆铭朝韶亓箫一拱手,安然落座。

韶亓箫看了看他的脸色,到底养伤时日不长,陆铭如今眼神虽依旧清亮不失锐气,整个人却清瘦了许多,脸色也带着一些苍白。

他稍稍有些愧疚,本该等他痊愈后再邀人来的,只是他生怕那时来不及了,便只好对不起陆铭一些了。

见韶亓箫仔细端详着他,却半响不曾开口,陆铭便率先问道:“七殿下今日邀陆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韶亓箫突然发现陆铭虽常被人提及与赵攸瀚之间比较,但他们之间的差别其实还是挺大的。若说陆铭的气质是如宝剑出鞘的锐意难挡,赵攸瀚则是那位手握宝剑的剑者,不出鞘时内敛无害,一旦出鞘则万夫莫开。

好在,他倒是没再多想,专心应付起陆铭来。“今日是我冒昧,特意嘱咐聚仙酒楼的大厨亲自掌厨,为陆郎置办了这桌菜肴。陆郎安心,我知你伤势未愈,叮嘱过把所有菜肴往清淡里做。今日我以茶代酒,与陆郎好好聚一聚。”

陆铭随着他的话语往桌案一看,发现今日的膳食数量不多,却以猪肝、黑豆、鸡蛋黄、黑木耳为主食,已盛好的两碗米饭也是黑糯米饭,茶是红枣茶,至于其它他暂时看不出来的食材,估计也跟这些一样,都是补血的。

陆铭隐隐把嘴角一抽,这位七殿下虽也算用心了,晓得他如今该多吃些补血的食物,可全桌子的菜都是这样的,未免太过了。

他这些日子来天天吃这些,不介意偶尔换换食谱。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简单道过谢。

二人一边用膳一边说话,均默契地未提及朝中事和他这次受伤的前因后果,只交流些习武心得和日常的消遣。

陆铭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与祖父最担心的还是这位七殿下企图拉拢他们陆家才有了这次邀宴。现下叫他陪七殿下只说些闲话,他也不无不可,只要这尊小佛以后别隔三差五地这么来邀他一回便好。

当然,陆铭不觉得七殿下这么郑重其事往他面前递了帖子,最后却什么要紧事都没说的,只是对方想要与他绕着来,他奉陪便是。

“茶”足饭饱之后,陆铭看了看天色,直言道:“七殿下今日寻陆某来,可还有要事?”

韶亓箫玩转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既然陆郎相问,我也不再绕圈子。”

他放下瓷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陆铭道:“听闻陆大将军有意为陆郎聘忠勇伯府嫡女为妻,陆郎可知?”

陆铭心下吃了一惊,神色稍稍一滞,却很快又消失不见。

韶亓箫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他脸上,自然没错过他那几不可见的变化。他敛了敛目,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据陶卓这些日子打探来的消息,陆崇与赵毅最近仍然走得很近,好几次下了朝倒是一道走的,足见他二人对小辈间不见八字一撇的婚事还满意的很,若陆铭知情,那说明他是不反对的,陆崇方才能和赵毅这样心无芥蒂地走一起。

现下他不知情,那他对阿禾的观感至少没停留在“未来可能的未婚妻”上,而只是“忠勇伯府嫡女”这个没甚鲜明印象的符号罢了。

陆铭确实是不知情的,他这些日子养伤还来不及,陆崇也未多打扰他。未等陆铭再开口,却听韶亓箫接着道:“我心仪赵家表妹,还请陆郎莫夺人所好。”

陆铭:……他要不要把自己早在去年,就看穿了他在秋猎上耍的把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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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亓箫会这么直说,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像陆铭这样的人,既有武人的和气魄,又有身为勋贵子弟的傲气。

韶亓箫很清楚,今时今日他手里的权势不足以让自己不给个理由就叫陆铭放弃祖父为他看好的婚事。既是如此,他便必须给出个理由来。当然,他也可以用别的理由来搪塞了陆铭,但总有朝一日会被识破,除非他自己以后不打算娶阿禾了。

那么到时,待陆铭再回想起今日他劝诫他放弃“忠勇伯嫡女”的场景时,恐怕会不太高兴了。并非说陆铭有可能对“忠勇伯嫡女”有别样的情愫,而是换了任何有傲气的男子,被别人拐弯抹角地劝服,当成猴子般戏耍,都不是件高兴的事。

若不如直言相告,陆铭是个胸襟宽阔的君子,成人之美对他而言,比编造其他理由叫他不得不放弃,会有效得多。

就是他一下子看错了,那也没事。左右还有他父皇,大不了他来一个长跪不起的戏码,求了赐婚便是。但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

不出意料,陆铭并未犹豫多久,便微笑颔首道:“既是七殿下心仪之人,陆某会回去劝阻祖父的。也请七殿下放心,陆某不会提及七殿下之事,以免危及赵府嫡女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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