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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这样的场景对于萧白来说并不算陌生,这么讲可能有点儿残酷,可这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叶绝倒在自己面前了。
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满怀欣喜,终于带着队友们到了国境线边上,可已经被注射过药物的叶绝就这么被自己的“队友”一枪打中了太阳穴。
萧白不是白痴,相反的,他是整个利刃最牛逼的“人形兵器”,击中太阳穴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还要清楚。
“赵——博——文——!!”
这辈子到现在为止,萧白都没有这么愤怒过,这个时候他不想去考虑什么军人的守则或是什么部队的规定,去他娘的,他只想要一枪崩了赵博文,或者说萧白想用他所知道的所有酷刑都在赵博文身上来一遍。
如果不是黏在屁股后面的子弹和敌人,萧白肯定已经冲上去了,饶是如此,苏明远还是红着一双眼睛拖住了萧白,他也恨不得把赵博文千刀万剐了,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无法感情用事。
倒下的叶绝被就近的明子背了起来,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往国境线挣扎,他们已经能够看到着急的周戎眉头都皱出了三个坑,还有他旁边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只等着自己人过了国境线之后就开始招呼见鬼的追兵们。
忍耐、坚持、拼了命也要熬过去……
好像之前所有浴血的战斗和严酷的训练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忍耐,身体即将被彻底打垮,可精神似乎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完整安好的守护着他们走完这最后短短二十米。
每个人都在咬着牙坚持,即便那冲天的愤怒几乎要将他们燃尽,赵博文已经被眼明手快的孙静一枪打翻在地上,他留了个心,并没有把赵博文弄死,而是要把他带回去,他们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孙静一手扯着赵博文,一手握着枪,他能看到萧白两眼发红几乎已经魔怔了的样子,也能看到叶绝脑袋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枪口,这一切真是见了鬼,这些破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他不知道,他忽然也不想知道答案了,他只觉得这二十米实在是太漫长了……
李达是第一个跨过国境线的人,刚迈过那一步他就倒在了地上,周戎身边的医生立刻冲上去给他保温治疗,但李达拒绝去医疗车上,他裹在一堆毯子中间,面向自己的队友,发了疯一样地大喊:
“操!你们倒是快跑啊!快跑啊!跑啊!跑!”
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字,跑啊你们倒是快跑啊,你们他妈的怎么还没跑回来,喊到最后李达的已经是泣不成声,他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哭的那么惨。
一直站立在旁边的周戎也红了眼圈,他默默地把眼泪压住,同样看着国境线对面,他不敢开口也不敢动,怕一动就忍不住拔出枪来,这是边境,不能容他胡来的地方。
可这些日子来,周戎的心里都太苦太苦了,眼下再看着这帮自己带大的士兵在生死间苦苦挣扎,他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大概是看到一个人越过了国境,咬在兵痞子后面的那两股敌人攻势简直像发了疯,支援他们的k的那伙叛兵几乎都牺牲了,只剩下寥寥几个还在苟延残喘帮他们抵挡着火力。
萧白用自己最后的理智让那些背着受伤队员的先越过国境,自己和受伤不算太严重的胡一杰给他们殿后。
到最后,胡一杰也要过去了,萧白一个人跟在他后面,边退边开枪,跨过那条线的时候他还是被子弹击中了,中弹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肩膀,并不太严重,可另一处就是大腿的动脉。
看着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的时候,萧白竟然还笑了一下,如果叶绝因为那一枪就死了,那自己失血过多但也不算是个糟糕的死法。
将所有伤兵都接受了之后,周戎立刻下令把他们转移到医疗车上去,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了消息之后,周戎已经在这附近潜藏了整整一天,就等着萧白他们出来,幸亏那个消息并没有错误,否则的话周戎真是恨不得不当这大队长了,一头冲去国境线以外亲自去救他们回来。
敌人的攻势在利刃的士兵都回到国境线以内之后就停止了,看得出来那些人训练有素,刚才还一片硝烟四起的,现在就什么开火的迹象都没有了。
周戎走到国境线前,凝视着对面那片黑黢黢的森林,他知道那里面藏着嗜血的野兽,可现下不是纠缠于那些敌人的时候,他要做的是将这些士兵都救回来,然后带他们回家。
医疗车上的设施不够齐全,根本没有办法救治他们,动脉被击穿的萧白失血过多,颅内中弹的叶绝处在濒死的边缘,浑身都是伤的管仲发烧到41.5°,被孙静一枪撂翻的赵博文陷入了重度昏迷……
每个人的情况都是那么糟糕,周戎即刻命令一公里外待命的直升机过来接人,驮着这帮伤兵直奔d军区最近的医院,在那里他们能得到最好的救治。
眼看着飞机越飞越远,终于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中,周戎长出了一口气,拨通了贺维泽的电话,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这个政委了,因为贺维泽前天已经被暂调到了另一个部门去,现在只是挂名利刃政委这个虚衔。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有人接,贺维泽的声音还带着回声,搞不清楚他是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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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了他们,”周戎开门见山,他已经不想跟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人说太多的话:“别忘了,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给我解释。”
“周伯伯,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贺维泽回答了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周戎抬起头来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个预感在他赶到医院去的时候就实现了,因为护士告诉他,叶绝和赵博文在伤情稍微稳定下来之后就已经转院了,转去的医院她们也不知道,这是上面下来的文件,她们不能拒绝也不能多问。
周戎一拳头砸在墙上,带下了不少白色的墙皮,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士兵被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站着。
“查一下叶绝和赵博文都被转到哪里去了,我先去看看他们。”周戎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半响之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萧白和管仲还在抢救中,手术室门口的灯光看的周戎心里一阵阵发毛,他没敢在那里待太久,绕到了孙静他们在的病房,几个伤势稍微轻一些不需要手术的伤员此时都包扎好了伤口,躺在病床上吊盐水。
病房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大家都睡着了,粗重的呼吸声连天响,周戎支走了看护的护士,并在房间里站了十五分钟之后,一向警惕性最高的孙静才醒了过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大队,”看清了来人之后,孙静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周戎走到他床边将人给扶了回去,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别乱动了,这一身都缝着针呢吧,”周戎给孙静倒了杯水,拿勺子舀了喂给他喝了几口:“你们先在这边休息着,慢慢养伤,不着急,还是不通知家里人么?”
孙静有些吃力地咽了口水,含含糊糊地说:“别通知他们了,要不他们得担心死,大队啊,能不能尽快安排我们回去,我想回基地去。”
“怎么这么着急?”
“就是在外面待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安全感,”孙静靠在床上,仰头看向天花板:“这么说是不是特别不爷们,我以前也不这样的,这次去外面出了……很多事儿,我不确定要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刚刚躺着睡觉的时候,孙静睡的根本就不安稳,闭上眼睛,满天飞的都是子弹,遍地炸响的也都是炮火,就他们几个人在无穷的追捕中挣扎求生。
那种疼痛感太过真实,以至于孙静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浑身的伤口都好像又裂开了一遍。
“好的,”半响,周戎给了孙静这个算是承诺的答复,又聊了聊之后,周戎出了病房,给他们空间好好休息,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人都快撑不住了。
守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周戎接到了汇报,他手下的人查不到赵博文和叶绝被转到了哪里去,如果是他都不知道的信息,那只能说明,牵扯到的是他都无法触及的权力顶峰。
第144章
萧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头疼的跟炸开了一样,他盯着苍白的天花板,思维恍惚了很久,心中焦躁不安,忽然想起了让他焦躁的原因——叶绝。
他明明看到叶绝脑袋上中了一枪倒在自己面前,那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叶绝现在不在这里。
萧白挣扎着坐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扎在手背上的针管里有了一大截回血,他一点点地把自己往床下挪,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个电话,萧白想过去给一些人打个电话。
周戎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白不要命的要下床,他急得两步冲过去把萧白按回到了床上。
“大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后,萧白觉得自己的思维还有点儿断断续续的,这大概是疲劳受伤加上大出血的后遗症,不过这都不要紧,现在重要的是叶绝还活着么。
“别起来,医生叮嘱了让你好好休息,你身上伤的很厉害,别逞能,”周戎像是一夜间苍老,胡渣很多,白发又钻出来不少。
“叶绝他们呢?没事儿吧?”萧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慌,但他无法掩饰这种情绪,周戎很平静地回答他:“叶绝伤的很重和管仲一起在icu病房里,至于赵博文则已经被隔离了,有人看着,放心吧。”
萧白皱了皱眉头,像是不相信又在说服自己相信似的,虽然他很想起来亲眼去看看叶绝,可身体状况和周戎都不会允许他现在就起来,于是在随后赶到的医生关照下,萧白又躺回了床上。
把人给劝睡下了之后,周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萧白的脾气,眼下他还在养伤,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叶绝和赵博文的事情。虽然就直觉上来讲,周戎能够猜到萧白和叶绝之间有什么事情,可现在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因为还有很多问题等着他去处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便是要去找到贺维泽。
周戎离开医院之前将叶绝和赵博文被转走的事情交代给了胡一杰,然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军用机场,胡一杰呆坐在床上愣了很久,他知道虽然他们都从e国活着逃了回来,但现在事情是更难办了,要是让萧白知道这事儿了,他简直不敢想会有多么恐怖的后果,思来想去,胡一杰决定自己搬到萧白的病房去。
等到胡一杰夹着个枕头,脑袋上顶着床被子蹭到萧白的病房去时,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萧白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撑着根拐杖正收拾着自己,看那架势是要出去一趟。
“诶诶,我说老萧啊,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叫做谨遵医嘱都不懂啊,”胡一杰走进屋,把被子和枕头往床上一扔,赖皮一样地坐在萧白面前,挡住了他的出路。
萧白盯着他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拄着拐杖就往门外走,胡一杰急了眼,两步过去把人拉住,嚷嚷着:“你干嘛啊,你当你是小年轻啊,在医院里犯什么横呢!”
“我不放心,想去自己看看,”萧白的眼眶都被逼的有点儿红了,声音嘶哑:“躺在这里干什么,我根本就睡不着。”
胡一杰忽然觉得他捏着的根本不是萧白的胳膊,而是一块烫手的烙铁,烧的他简直想大叫,他怔了很久之后终究还是妥协了:“去看就去看,大家都没事儿,还有,我得要跟着你。”
胡一杰带着一瘸一拐的萧白就往电梯那里走,要是搁在平时,就萧白这走路带拐的样子都能让他嘲笑个把月的,可眼下却只让他想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己这个最好的兄弟,叶绝不见了,入境前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帮你照顾他,可我们都不知道叶绝去哪儿了,甚至连生死都搞不清楚。
两个人这么一路走着,看过了孙静、钱棣雍、李达、苏明远、明子,甚至还有icu病房里鼻子里插着管静静躺着的管仲,但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叶绝和赵博文。
看完了管仲之后,萧白一直没说话,沉默的像是死了一样,胡一杰一直跟在他身后,等到发现这人走上了安全通道的时候,胡一杰发现他娘的这节奏绝逼的不太对劲啊!
可萧白这么一个将近半残废的人居然速度还很快,打开了顶楼的门之后,就把自己锁在了里面,胡一杰急的在外面拼命撞门,嘴巴里又是破口大骂又是好言安慰,把自己搞得跟疯子一样。
胡一杰闹了很久之后,萧白终于有了反应,声音跟平时一样冷静,但听得胡一杰无比心寒。
“老胡,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我相信,叶绝他肯定还活着。”
眼见再劝什么也无望了,胡一杰去弄了一包烟和一瓶矿泉水,裹着毯子在安全门外面坐下了,天知道他满身的伤疼的要命,这会儿还要在这儿吹冷风,可他又死都不放心,也只能活活遭了这份罪。
等到胡一杰裹着毯子一身酸痛的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大亮着,他居然不知不觉就睡了一宿,安全门已经打开了,可萧白不在外面,吓得胡一杰蹭的就蹦起来,窜到楼顶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还好,人没跳楼也不在顶楼了。
之后,胡一杰将医院翻了个遍,最后还是在病房里找到了萧白,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手背上插着针管,只是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球,潦倒的胡渣,以及沉默的一言不发都让胡一杰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萧白了。
那天的事情出了之后,萧白再也没有闹过,医生的治疗也相当的配合,恢复的速度快的惊人,这本来是件好事情,利刃那帮也在逐渐恢复的兵痞都替萧白感到高兴,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听过萧白说一个字,连哼哼一声都没有。
整整十三天了,萧白一句话都没说过,兵痞子们想了无数办法,可他们的队长就好像失去了语言功能一样,明明身体各方面的指标发狂一样的在好转,可精神却像是停止了的心跳,什么都感觉不到。
又五天之后,钱棣雍是第一个出院的人,出院之后就去迎接政审了,临走前他很是风骚的留给了兵痞子们一句话:“奶奶的,老子先去了,到时候在基地等你们来操!”
随着钱棣雍康复出院,兵痞子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康复加政审,胡一杰一直装病硬是拖到了萧白之后出院,他送着萧白一路上了军用吉普,没有人知道这辆车会把萧白带到哪里去,就好像之前那些士兵一样,谁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政审。
“老萧啊,振作起来,说不定你能在那里看到叶绝,”胡一杰想了半天,终究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萧白对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表情的走上了身后的吉普,车子扬尘而去,胡一杰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越来越小,终于没有了。
回国之后的政审冗长的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兵痞子们才66续续的有人回到了利刃基地,但回去了之后,所有人都对政审什么的闭口不提,就好像那是个烈性炸药,碰一下就会把人炸的粉碎。
萧白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兵痞子们在基地的正门口列队欢迎他们的队长,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会是那么憔悴,像是一星期没睡觉似的,黑眼圈比熊猫还大,胡子拉碴,跟意气风发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回归之后的萧白总算是学会说话了,只是那声音比以前听上去更没有感情,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那几个知道他跟叶绝关系的人心里更是像被刀绞了。
回自己房间放下了东西之后,萧白连澡都没洗,直接冲去了周戎的办公室。
“回来了?”周戎正在看资料,抬起头来看着萧白,一时间感慨万千,他指着自己身前的椅子,说道:“坐吧。”
萧白没反应,还是那么站着,周戎苦笑了一下:“这段时间有没有你父亲的消息?”
看到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摇了摇头之后,周戎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喝了口茶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涩:“也难怪你得不到消息,叶绝他还活着,只是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多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找贺维泽问问了,他又升官了,也就是你父亲那个级别的人有能力问他,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说,你父亲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可能会有调动,肯定是很好的,你也放心吧。”
听完了这些话之后,萧白走到椅子前,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他两手捂着自己的头,表情痛苦又解脱。
周戎递给了他一包烟,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声音发堵:“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政审后面的结果我没有办法干涉,只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叶绝是什么关系。”
第145章
萧白低头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周戎一口一口慢慢喝茶顺便耐心地等待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慢慢悠悠,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五分钟,萧白终于揉着太阳穴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很轻淡的笑容。
“大队,叶绝是我老婆,或者说,我是他老婆,”说这话的时候,萧白的姿势很放松,两腿交叉,双手叠在一起,笑容很平静,看的周戎一时都愣了,其实他在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一直难以相信,现在听萧白就这么讲出来,周戎心里居然还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只有那台旧式钟表表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极有规律。
周戎盯着萧白看了很久,他想着自己认识萧白都多少年了,怎么看这小子也不像是个同性恋啊,可他终究还是喜欢上男人了啊,这是为什么,到底哪里不对了,又为什么会是叶绝,这帮兵选训的时候,周戎可都是看在心里,那会儿萧白跟叶绝明显还很不对付,事情究竟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周戎不知道,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也无法去用自己的眼光评判些什么,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对错,或者说相比对错,他更关心萧白的前途。
“这事儿还有别人知道么?你是怎么打算自己的前途的?还有,你父亲那里你准备怎么说?”
周戎没有发火,只是很温和地抛出了这三个问题,萧白对他笑了笑,答道:“老胡他们都知道,这事儿我们准备瞒着,不影响我们的前途,至于我爸那里,他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接受,以后再说。”
这个问题实在是也挺棘手的,饶是萧白在战场上再铁血杀伐,遇到现实的瓶颈,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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