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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城现在住的院子保持的很新,并不旧,也不用特别的装修,趁着天气晴朗,孙玉柱跟孙海全过来,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胖婶之前的东西还放着呢,邹城一直没扔,这次把破烂都扔掉,院里看着宽敞不少。

白灵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在结婚前就到期了,白灵去跟白大姐商量,说还得再住两个月,问问按月付钱行不行。

白大姐大方说道:“还付啥钱,剩下两个月不用钱了,你先住着,等结婚后房子我再说回来,你住完我房子结了婚,大姐还图个喜庆呢。”

白灵到底给了两个月的房费,住在这里刚好,上班也近,以后从这个院子搬到隔壁,似乎变化不大。

婚礼简单办,邹家的亲朋好友都在省城,婚礼得在省城办,两家人商量,让孙玉柱老两口省城一起热闹热闹,白灵见见家里人,涞水县回来再小办一场。

好在现在的结婚仪式并不繁琐,大宴宾客是不可能的,谁家也没有那么大的手笔,邹城跟白灵说,邹家的亲戚不多,现在旁支离的远,基本都不联系了,结婚的话李爱云、邹正富单位的人指定要来一些,加一起也得有三四十个人,这还是一切从简。

结婚不讲究伴娘和伴郎,但是身边还是有两个年轻男女招呼着好,白灵找了朱雨,邹城找的是黄杨,婚礼那天招待宾客,递递东西。

就像邹城说的,他家亲戚真不多,邹甜人在国外回不来,邹城爷爷奶奶,三姑一家,至亲就这些,邹正富研究所的同事来了五六个,李爱云那边来了三个代表,加上十几个街坊邻居,四五个好友,屋子满满的都是人。

长辈们笑开了花,白灵身上的衣裳是李爱云找省城最好的裁缝做的,一身正红衣裳,这套衣裳不是嫁衣,现在不时兴穿嫁衣,也不敢穿,太惹眼,算是改良之后的,对襟长袖,下面是一条宽松的红裤子,脚上踩着黑皮鞋,整个人神采奕奕。

邹城的衣服简单,就是一身中山装,下巴一点胡茬都没有,往那一站满面红光,来贺喜的人都说一句郎才女貌,白灵本来想叫赵春兰过来,但是她怀了孕,不方便参加婚礼,只好作罢。

即便是简单的婚礼,白灵也站着笑了小半天,脚都快麻了,送走客人,李爱云忙道:“你们先回去歇着,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客气了。”

刚才李爱云喝了媳妇敬的茶,心里别提多欢喜呢,如今儿女的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她彻底卸下重担。

邹城带着白灵回了房间,这间婚房是在就布置好的,虽然两个人待不了几天,但是也得有婚房住,大红的铺盖,墙上贴着喜字,连暖壶都是花开富贵大红的,现在天还没黑,一会儿还得吃晚饭,白灵换了一身衣裳,邹城过去抱住她:“媳妇,今天累吗?”

白灵点头:“挺累的,我困了,想睡觉。”昨天刚坐火车过来,今天见了好多人,一直站着唠嗑,半天下来就喝了一碗糖水。

邹城下巴蹭蹭她:“我去让咱妈做饭。”说完推门出去。

李爱云心里高兴,根本闲不下来,听到儿子说吃饭,她问道:“你饿了?”

邹城总不能说是他媳妇饿了,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早就饿了,妈,咱们早点吃饭吧。”

李爱云痛快的答应:“成,饭菜热热就能吃,你跟灵灵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后半句李爱云默默的装在心里,吃饱喝足,最好尽量生个大孙子孙女出来。

白灵跟邹城请了几天婚假,明天在省城再待一天,后天回去,现在天色晚了,邹城爷爷奶奶也留下没走,他们家屋子大,客房都有三间,完全够住。

吃过饭小两口关门睡觉,白灵伸伸脚:“我想泡脚。”

邹城应了一声:“我去给你找热水。”邹城掂掂桌上的暖壶,里面是满着的,把水倒在盆里,还冒着热气呢,兑一点凉水刚好洗脚用。

洗完脚白灵爬上床,被子软软的,她脱衣服上床,邹城也爬上来,直往她身边凑。

邹城在白灵耳边呼气:“咱们领证了,也办了婚礼,下面是不是该入洞房了?媳妇,我忍了好久了。”

白灵脸色酡红,邹城揽住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开始脱她身上剩余不多的衣料,两只大手在她的柔软上动作。

邹城小声说:“媳妇,我会轻一点的,一会儿你别哭,也别喊停。”

白灵掐了他胳膊一下:“谁哭啊,我才不哭呢。”

邹城含糊说道:“不哭更好。”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衣服,轻轻探探,在附近的幽林里行动,趁着白灵不注意,一个挺身进去,白灵指甲掐在他的肉里:“疼!”

邹城喘着粗气,但身上的动作没停,捉到她的唇,安抚道:“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白灵忍不住想爆粗,真tm疼,身体像被撕裂了一样,邹城的动作轻柔,但是后来开始加快速度,白灵埋怨他:“你慢点,疼死我了。”

邹城没听她的:“傻媳妇,这会儿不能慢。”

邹城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时间有点短,这让他很受伤,觉得没有发挥出他身为男人的雄风,过了一小会儿邹城又攀上来:“媳妇咱们再试一次,刚才的不算。”

白灵呼吸还没喘匀,这项运动可真消耗体力,她搂住邹城脖子,含情脉脉的说道:“凭什么不算啊,不就是快了一点吗?我又不介意。”

听到这话,邹城的脸比锅底还黑,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来,一会儿你别求饶。”

白灵:“……”

邹城第二次有了经验,纸上谈兵远不及实践一次,邹城这次坚持了很久,白灵除了疼没有其他的感觉,她埋在邹城怀里:“你快点,我好疼。”

邹城脸上有汗珠,喘着粗气说道:“乖,以后就不疼了。”

结束后白灵往下面垫了一个枕头,邹城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灵脸一红,别过头去:“这样容易受孕。”

邹城过去盯着白灵的肚子:“没准过段时间就迎来一个小生命呢,媳妇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耕种!”

白灵踹他一脚:“谁要你努力。”

邹城连忙扶住她:“好好,我滚总行了吧。”说完还不忘在白灵脸上印下一个唇印。

邹城跳下床拿纸,白灵胡乱的擦擦,白灵一直说疼,她试着下床走走,觉得酸疼的厉害,她捂脸说:“我明天怎么见人啊。”

邹城抱抱她:“怕什么,没什么丢人的。”他们都已经结婚了,又不怕别人说嘴,想到这里邹城心里美滋滋的。

过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都怪我没轻重,唔 ,我保证下次注意。”

白灵:“……”

这一宿白灵枕在邹城的胳膊上,睡得十分香甜,外面大亮她才醒来,一看身侧是空的,她穿衣服扎了扎乱糟糟的头发,出去邹城正刷牙呢。

邹城漱漱口,说道:“你先洗漱,妈把饭都做好了。”

白灵看看手腕,心里大呼一声:竟然已经八点钟了!

第85章 绿松石手镯

今天是结婚后的第一天,她一个新媳妇睡到现在,好印象全没了,白灵埋怨道:“你怎么没叫我啊!”

邹城挤好牙膏递给她:“我看你睡的正香,没舍得叫你,妈也说你昨天累着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再叫你。”

白灵知道婆婆指的是昨天张罗一天劳累,但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晚,不禁脸红起来。

邹城凑近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快洗脸过来吃饭。”

所有人都坐在饭桌前,白灵洗完脸过去,李爱云问:“灵灵,第一次在家里睡,还习惯吗?”

白灵羞赧的点头:“挺习惯的。”

吃完饭桑红芹老两口张罗回涞水县,李爱云想留人:“白灵她姥姥,你们不着急呀,再待一天,明儿跟俩孩子一块回去。”

桑红芹摆摆手:“不啦,家里一滩事我也放心不下,早点回去心里踏实。”

既然他们急着回家,李爱云也没再强留,不是自己家老两口住着也不习惯,吃完早饭桑红芹悄悄把白灵拉到一边,说道:“灵灵啊,姥姥也不是别人,跟你说点私房话,你们刚结婚,得悠着点,别任由男人胡来,听到没。”

白灵闹个大脸红,她还没搭话,桑红芹又说:“小夫妻俩没啥不好意思的,姥姥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自己身板要紧。”

桑红芹后来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跟孙玉柱收拾收拾东西,晚上的火车,到时候别耽误了。

黄杨跟朱雨昨晚就赶火车回去了,本来黄杨说住一宿再走,当天走时间太紧,朱雨不愿意,说还得回去上班,朱雨要走,黄杨自然不会留下,两个人结伴坐了火车。

白灵早饭没帮上忙,吃完饭非要洗碗,李爱云不让她干活:“妈来就行,你一个新媳妇先歇着,等以后,以后妈肯定不拦着你。”

婆媳俩正说话,邹城喊了一声:“爸妈,灵灵,方叔叔来了。”

昨天结婚方叔叔有事没来,今天是特地来补贺礼的,方叔叔看起来有点憔悴,胡子像是挺久没刮,李爱云皱皱眉:“小方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方叔叔把东西放下:“没啥,我就是没睡好,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没赶上小城跟鸟儿的结婚仪式,方叔叔先认个错。”

邹城遗憾的说道:“方叔叔,以前你可是说过,我结婚你一定来的,到底什么事,把你绊住了?”

方叔叔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叹口气:“没什么大事,别提了,来看看我送你们的东西。”

他提到东西,白灵才去注意方叔叔手里提的大袋子,方叔叔到屋里把袋子掀开,里面装着好几样东西,方叔叔笑了笑:“这些大多都是给小鸟的,以后小城有人照顾啦,祝你们夫妻俩白头偕老。”

方叔叔袋子里全是宝贝,其中有一个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银掐丝鎏金镶嵌绿松石手镯,白灵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手镯应该很值钱。

但是最值钱的不是首饰,反而是首饰盒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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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盒是小叶紫檀的,能看出来年代久远,如果放在现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方叔叔说,手镯是民国时候的物件,一代代传了下来,首饰盒呢,据说是唐朝的,是方叔叔他妈的陪嫁,后来就交给了他。

白灵说道:“方叔叔,这些都是传家宝,我不能要。”

邹城帮她收起来:“方叔叔好东西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儿,给你你就留着。”

方叔叔笑道:“你看,小城一直惦记我这点东西呢,你跟他学着点,千万别客气。”

除了这些,方叔叔还带来了华侨票,说自己用不上,让邹城跟白灵想买什么就买。

口袋里还有一些吃的,说让两个人带回去吃。

李爱云忙说:“小方啊,你总是惯着小城,你看看他跟你,没大没小的,该骂就骂。”

方叔叔踮起脚,搂搂邹城的脖子:“我俩啊,虽然差着辈分,可在我眼里,他就跟我弟弟似的,自个儿家里人,不宠他宠谁。”

白灵去厨房洗碗,方叔叔和邹城去了院子,邹城眯眯眼:“昨天她来了?”

方叔叔像是被击中心事,低着头嗯了一声。

邹城不明白,每次这个人过来,方叔叔总会低沉一阵子,邹城不知道是谁,方叔叔从来不提,无论邹城怎么问,他都铁了心不说。

方叔叔三十多岁一直没结婚,邹城一直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人,虽然方叔叔否定,但是根据邹城的判断,肯定是有关的。

邹城想起方叔叔的一生,孤独而凄凉,他半生未婚,至于后来过得如何,邹城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自己已经不在了,至少他清楚,方叔叔四十年的时光中,是独自一人生活的。

身边人不是没劝过,他的条件也不赖,肯定有女同志愿意嫁给他,但每次提到结婚的问题,方叔叔态度比邹城可坚决多了:“一个人挺好的,不娶。”

如果邹城是抱着宁缺毋滥,对爱情怀疑不敢轻易结婚的态度,方叔叔,更像是在等待跟守候,而这种守望令人无望。

邹城想了想又问:“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但这跟我婚礼无关吧,你灵灵昨天还问了你两三次,你可是答应我们会来的。”

方叔叔避开这个问题:“你说啥乱七八糟的呢,还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别来瞎猜,我实在是脱不开身,下次我补上。”说完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拍拍自己脑袋:“瞧我这话说的,哪还有下次了,我的意思是,等你们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一定到场,”

他从来不愿意提,邹城也没办法勉强,邹城问:“如果你真喜欢人家,为啥不在一起?”

方叔叔叹口气,问邹城:“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邹城晓得了他情绪的糟糕,方叔叔不爱抽烟,每当烦躁的时候,总会一根又一根不停的抽烟,仿佛是要抑制住情绪。

方叔叔烟抽的很凶,新开的一盒大前门,他吞云吐雾没多久一根没剩,邹城抢下最后一根:“别抽了,再抽命都没了。”

方叔叔捂着脸,像是在哭。邹城的心倏的一下,这是他第三次见到方叔叔这样子。

第一次是方叔叔奶奶去世,办完丧事,他突然蹲到墙角,捂着脸,低声抽泣。第二次是在上一世,那时候那场运动已经开始了,有一天,邹城跟方叔叔去拿电报,方叔叔收到电报,看完之后呆呆的,就站在那,脸对着墙,缓缓蹲下来,哭的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邹城给了方叔叔独处的空间,回了屋,白灵问他:“这东西真要啊,太贵重了。”

邹城说道:“拿着吧,方叔叔的一片心意,他家里好东西挺多的,平时也没少给咱们家,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后面那句话邹城没提,这些东西分散一下也好,等过两年,方叔叔的宝贝都要被收走、毁坏了,给了白灵,他有办法妥善安置。

想到这里,邹城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今年无论如何,也要让父母去涞水县,不能再省城待了,爷爷奶奶早就退休,反而不用担心,可父母这里……绝对不能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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