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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浮光示意伪装成自己手下的斩雪收下,然后道:“我会从你的视线立刻消失,这个地方不会留下任何我来过的痕迹。”

说罢交易完成,双方各自分开。

“下面我的法术就要追踪李全黑的踪迹了。”凌寒在镜子上画了个法阵,镜子的画面就切换到了李全黑那。

李全黑被装在笼子里送到了一处庄园的书房之中,那处庄园让众人大吃一惊——竟然是盟主的庄园,而黑衣人摘下面纱时,露出的竟然是盟主之子的脸!

“盟主之子雇了巫术师!!这太不可思议了!”凌寒道。

盟主之子将李全黑送到了书房中端坐之人的面前,而那人则是武林盟主——柳镇南本人!

“爹,我已经把魔物带来了。”盟主之子恭敬道。

“很好——这样一来,我们的大业就可以开始了。”柳镇南捋了捋胡须,点头道。

李鹤宸忽然感到手臂一热,一掀开袖子,只见自己的刺青数字竟然又减少了!

这父子俩也是魔图有关之人!他们使用魔物是要做什么!

“整个论剑大会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给我们铺路的基石。”盟主之子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李全黑一脸懵逼。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要用什么饲养这个来之不易的魔物呢?

盟主父子俩竟然决定用什么童男童女少女鲜血来喂李全黑。

李全黑越发懵逼了。

它只能用爪子将笼子里烟浮光塞进来的一封信推了出去。

父子俩打开信件一看,只见烟浮光写道:

为了确保魔物不被人察觉,只要像普通的猫那样放养就好,魔物已经被法阵控制,会自动完成任务。

第73章 论剑

当李全黑像个主子一样享用盟主父子送来的美食时,盟主父子还拿出了一个长长的名单,这些全是他们希望魔物李全黑吞噬掉的人。

“魔灵,这些就是你必须要消灭的人,记住他们的名字,我要他们在七天后一个不剩的统统消失!”盟主凶残的说。

“哼哼哼哼哼~~只要你们能够付得起相应的代价,我就会完成你们的愿望~”李全黑故意装腔作势的用人话说道。

其实光看个名字谁知道要杀什么人,而且他充其量不过是来混吃混喝的。

“什么代价我们都可以付得起——就算用整个武林盟城中所有的人作为交换条件!”盟主之子握紧拳头道。

“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李全黑怪笑起来,心中却道:你们好烦!为什么还不滚!让我安静的吃个糖醋鱼不行吗!

终于,等到那两父子离开了,李全黑终于能够和自己的糖醋鱼幽会了,谁知道,这时候李鹤宸的传话法术又来了!

啊,真是吃个饭都不安生。

“李鹤宸,你要做什么?”李全黑问。

“盟主可能和魔图有关,我要你趁机查查他的山庄里,有没有和魔图有关的线索。”李鹤宸道。

“知道了知道了!”李全黑不耐烦的结束了通话,开始埋头享用糖醋鱼。

李鹤宸咬了一口路摊刚买的小吃,和李全黑结束了通话。现在他正在和凌寒一起撑伞逛街中。

“师兄,不用轮椅真的没事么?今天还下着小雨。”凌寒问道。

“没事,我在云宗那么多年不都是用义肢走路。”李鹤宸道。

“那你走慢点。”凌寒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今晚去哪里啊?”

“去据说是这城里挺有名的戏园子。”李鹤宸道。

“好啊!”凌寒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听戏看戏,但是只要李鹤宸说的,他都觉得有意思。

而今天在这家叫做留春楼大戏院演出的剧目,还是烟浮光推荐的,因为烟浮光竟然在饲养婴灵的巫术师的遗物中发现了他的手抄本,里面还夹着这剧院今晚的戏票。

他认为这一出戏或许有什么玄机,因此推荐给了李鹤宸。

李鹤宸假借和凌寒一起出来散心做借口,省的独孤胤那个爱凑热闹的小子跟来添乱,当然,这也的确是他和凌寒独处的好机会。

一路上两个人吃吃喝喝走走停停,极为惬意。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偷偷跟着的剑灵昙影和墨月,也在用李鹤宸给他们的零花钱尝试着城内各种小吃零嘴,当然,他们就是出来给主人当后勤的,所以还背了个大包袱,里面装着给李鹤宸御寒用的披风和毯子。

此时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分,整个武林盟城中的道路都被夜间自主发光的晶矿路灯点亮,烟雨朦胧,一时间夜景极为震撼优美,而那座闻名的戏园,则是一处被长廊虹桥连着的小型浮岛之上的亭台楼阁,此时显出不少成串的大红灯笼,装点的喜气洋洋。

李鹤宸等人穿过廊桥,与三三两两的客人们一道进入戏园子之中——由于是戏园,内里的空间极大,舞台极为宽阔,台下的座位估计能容纳数百人,而楼上又有三层包厢,极为奢华有气派。

李鹤宸定了二楼的包厢,然而上楼对已经逛了半天街的他来说有点困难,凌寒索性突然拦腰揽住他的后腰,将他打横抱起来,也不顾前面带路的戏园仆人异样的眼光。

凌寒一路将李鹤宸抱到包厢里,包厢里有三面帘子遮挡的观台,一个八仙桌,几张椅子,桌上已经备好了精致的酒菜,凌寒却道:“师兄你不能受寒,我把外衣脱下来给你垫这椅子。”

“我又不是女子,什么受寒不受寒的,你穿上吧,这里空旷,有点冷飕飕的。”李鹤宸道。

“你看,你这都感到寒气了。”凌寒关切的说。

“主人!我们把毯子带来了!你不用怕冷了!”墨月此时背着包袱适时的赶来了。

“……你们去隔壁的包间吧。”李鹤宸对剑灵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变回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墨月兴冲冲的说。

“既然剑灵来了,不如一起看戏好了。”凌寒道,“师兄不用感到别扭,剑灵和我们不是早就心意相通的么?”

“呃……”李鹤宸心想,话虽然这样说,自己准备的一些和凌寒单独在一起时说的风雅诗句什么的,人一多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不过剑灵们还是识趣的变回了宝剑的样子,靠在墙角里静静的围观两人。

李鹤宸坐在了凌寒铺好了毯子的椅子上后,凌寒便蹲下来帮他暂时卸去了义肢放松下。

“今天演的到底是什么曲目?”凌寒拿起桌上考究的烫金曲目单子看看,却发觉今晚演出的戏曲竟然叫做——《无解》李鹤宸从帘子的缝隙往下看去,只见整个戏园子大厅内空空荡荡,来的没几个客人。

“这是什么曲目,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当地的特色戏?”凌寒说道。

“谁知道呢,看看便知。”李鹤宸道。

“这里的菜还挺好吃的,师兄你吃吃看。”凌寒夹了菜送到李鹤宸的唇边,管他演什么戏,对于他来说,和师兄在一起,就算是数师兄的睫毛也有趣。

“酒也是桂花酿,有点不错。”李鹤宸则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凌寒手边。

“哇!主人他们感觉好温馨啊!”剑灵们一边围观一边用剑语交谈。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整个戏园大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原来供照明用的晶矿灯全部熄灭了。每个灯盏上都有机关操纵的灯罩,为了确保最佳的演出效果,剧目开始时,只有舞台上的灯还是亮着的。

“好有趣……”凌寒托着腮道,手却在黑暗中悄悄握住了李鹤宸的手。

第74章 论剑

李鹤宸的手指纤长而有点发凉,凌寒忍不住将他的放到自己的衣服里捂着,顺便坐的和李鹤宸更挨近了,头几乎贴到了他的身上。

李鹤宸则抽出手来顺势揽住了凌寒的肩膀,并将自己披着的披风裹住了他。

凌寒感到自己被李鹤宸的披风包裹着,温暖,而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突然想到,这种时候,谁还关心那下面舞台演的是什么内容。

然而随着缓慢的鼓点和半天才弹一声的嘶哑弦琴响起,下面舞台的剧目已经开始了。李鹤宸放眼望去,只见后台缓缓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戏子,看不出男女,穿着厚重的戏服,惨白的面具上依稀画着一张人脸,毫无表情,极端诡异。

那戏子也不唱戏,只是拿起一个纸扇,随着慢的要让人睡着的鼓点开始跳舞,舞蹈也是极为缓慢,让人瞌睡。貌似这是当地的特色戏,“这有什么好看的?”凌寒靠着李鹤宸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李鹤宸无聊的用手支着头。

那戏子跳着慢舞,足足跳了一刻钟,无非是缓慢的举起扇子,放下,然后慢慢的转圈,蹲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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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宸都要瞌睡了,但是他心里却仍旧在想,那个巫术师为何要有这场戏的戏票?难道说他其实是真心喜欢看戏么?

不——那个巫术师,明显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残害别人,犯下滔天恶行的大恶人,他所关心的,只有那些害人的咒术。

咒?

李鹤宸突然心中一动。

“是否这世上,存在某种靠舞蹈来表达的咒?”李鹤宸道。

“古人祭祀上往往进行舞蹈表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舞蹈确实是招灵术和巫术的一种。”凌寒道,“师兄,你是说……?”他望向下面的那个正在起舞的伶人,“他是在施咒么?但是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咒术施展的气息。”

“招灵之术,将某种东西召唤到这世间……”李鹤宸喃喃道,“有些咒术,也许本身太过邪门,以至于我们根本无法察觉。师弟,我有个想法,需要你帮我证实。”

“什么?”凌寒问道。

他话音刚落,他们隔壁的包厢突然发出了什么声响。

李鹤宸冷笑一声,凑近凌寒耳边道:“我们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搞得什么鬼。”

凌寒会意,在黑暗中摸索着给李鹤宸穿上了义肢。

李鹤宸扶着凌寒的胳膊拿起了墨月剑,推门走出了包厢。

外面就是二楼的走廊,和剧场里的一片漆黑不同,这里的还有墙上灯光微弱的晶矿灯照明。

“小心脚下。”凌寒搀扶着李鹤宸道。

李鹤宸带着凌寒来到隔壁的包间门口,只见门虚掩着,里面是两个真人大小的稻草人,现在已经被撕得四分五裂,而让凌寒瞠目结舌的是,那稻草人身上竟然分别穿着他和李鹤宸的衣服。

“这!”凌寒诧异道。

“我命令剑灵之前将这两个稻草人偷偷送进来,换上你我的衣服,贴上了符咒,以错位的阵法让人误以为这里就是你我。果然,那舞蹈开始没多久,这稻草人就被神秘的力量撕碎了,”李鹤宸道,“看来我们二人果然被人注意到了。”

此时,走廊里的灯骤然熄灭,一阵阵奇异的阴风从出口处吹来。李鹤宸连忙将凌寒拉着进入那间包厢之中,并带上了门栓。

刚关上门,走廊里就传来了飓风吹打门扉的噪音,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而终于什么也没找到,最后逐渐远离。

李鹤宸握住凌寒的手捏紧了些,凌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他们两个人都被盯上了,不要出声。

他们转身望向舞台,舞台上的鼓点突然变得急促,那戏子的舞姿也随之加快了些,他开始疯狂的转圈,而且似乎毫无停息的势头。

最奇特的是,随着他的身体不停旋转,那面具则凝固在了一个方向——这也意味着,在他转动的同时,他的头竟然是没有动弹的!

台下座位的桌椅,则在不知何时突然堆砌在一起,宛若高柱,整个戏园子里显得空荡而诡异,那些看戏的看客也俱都不见了。

台下的灯光变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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