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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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地坐回椅子,白氏面色灰白,心里头觉得这高门贵女就是不一样,处理事情来也叫人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白氏先前还觉得这些个贵女也就如此,蒙了冤屈只有哭的份儿。现在却不这么想了,那些贵女家底子厚,渠道也多,不像她这样的寒门女子,就是想要雇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江湖高人。

接下来的日子白氏倒是消停了,路上远远见到听兰姐妹还会另择一道避开她们,就是碰上了还会小心赔笑。

听月完全不知道白氏这是怎么回事,先前还对她两张脸皮的,若是爹爹在场便会对她无比体贴,她要是面露厌恶不接受白氏的好意,这白氏又是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惹得爹爹向她递了好几个责备的眼神。可爹爹一走,这白氏立马眼露轻蔑地看着她,好似她先前下过白氏的脸面便被白氏记恨到了现在一般。

听兰却抿着嘴笑,因为她知道,这定是二姐姐的功劳!

这后宅女子之间的暗流汹涌男子们是感受不到的,姜闻熠也没空理会这些,他的冠礼将近,秦氏和老夫人却更关心他的亲事,明里暗里地提了许多次。

譬如老夫人口上感慨着二哥廿二年纪成婚当真是好,现在二嫂肚子里的娃娃都要出来了。说完还要瞟上姜闻熠一眼。

姜闻熠是心知肚明。二哥只比他大上两个年头,却早已娶了妻,就待二嫂临盆了好当爹。所以老夫人这是在催他呢!对于这种催促,姜闻熠一概佯装不知。

夏末时节,他的冠礼还未到,苏穆宛便生了个闺女出来,乳名儿唤作念念。

☆、第98章 为非作歹

闻昭不晓得秦氏的打算,她正被围在一群贵女里头。几乎透不过气来。三哥的冠礼走完了仪式,留下来的宾客可以一块儿吃酒,不便留下的宾客也可以自行离开。而这些贵女逮着了空当又拉着闻昭问东问西,比冠礼之前还要热情。

这些贵女里头有一些人是连姜闻熠的面都没有见到的,只是听家中长辈说起,心里存了点念想,加之长辈也盼着她们能嫁进国公府,因此一个二个的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观礼。没成想这三公子竟是这般耀眼的人物,就算没有这叫人趋之若鹜的家世,也能将姑娘们迷得七荤八素了。

闻昭好不容易才借着“更衣”的有头出来透口气。此时的后院都见不着几个人影,仆人也跑到前院帮忙去了,偌大的国公府在前院隐隐传来的喧嚣声中显得越发空荡。

闻昭往卧房方向走去,这大半天下来,浑身跟脱了力似的,叫她想稍稍躺躺,歇息歇息,待起来了再补个妆。可当她靠近时却发现卧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而扶摇芙蕖两个必定不会粗心到连门都忘了关。

闻昭稍稍提了一口气,从发上拔下一根簪子来。芙蕖被闻昭留在了前厅,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芙蕖可以应对得更周全些,而扶摇则跟着闻昭回了后院,方便帮闻昭补妆。扶摇心思粗,见闻昭拔了簪子下来还有些不明所以。

“姑娘?”

扶摇已经喊出声了,里头的人应当知晓她们回来了,却丝毫动静也无,闻昭心下疑惑,却不动声色地回了扶摇一句,“进屋吧,我要先躺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再叫我起来。”

闻昭有想过里头可能是陆然,但里头也可能不是陆然,如果不是陆然……闻昭想不出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又是什么人会来跑到她的闺房里。刺杀的地点有许多,在闺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闻昭现在是待嫁之身,若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了什么不清白的事,她与陆然的姻缘就岌岌可危了,那些本就反对这起姻缘的更会拿住这个说事。

所以闻昭越发小心,在知晓里头或许是歹人的情况下都不敢大声喊护卫来。

“算了吧,母亲该担心我了,我还是快些回前头。”

扶摇疑惑地看着闻昭,姑娘方才已经派了芙蕖去禀过夫人了啊,现在怎么又说这种话?她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见闻昭摇了摇头制止她,扶摇只好闭上嘴不说话。

闻昭想着里头的人若是知晓她要回前院,自己的计划实施不了,应当会稍稍自乱阵脚,可现在里头仍是丝毫动静也没有。闻昭蹙起眉头,难不成是进了贼不成,若是贼的话,现在应当已经得手了。

握紧了发簪,闻昭却没有依言往前院走,而是迅疾的推开门,四下里一看,果真没有人。可她的房间和先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被反动的痕迹,就连梳妆台上的布置都纹丝未动。

难道是她想多了?实际上是芙蕖她们忘了关门?

扶摇虽不明白闻昭这一连串的举动,却碍于闻昭严肃的神情没有问出来,只安静又麻利地将闻昭头顶上的饰物给取下来,好让她休息得安生些。

闻昭平躺在榻上,闭上眼,心里仍有一丝怪异感挥之不去。恰在此时,闻昭觉得有一片柔软的布料贴在了她的手臂上,身侧也跟着一沉,就像是有人躺在了她的榻边似的。

嗅到了熟悉的清雅的香气,闻昭突然委屈起来,背过身去闷声道,“陆然你来做什么?我还以为是歹人呢,提心吊胆了半天!”

陆然将闻昭一揽,便将她嵌在了自己怀里,纵然闻昭是负气地背对着他,但是他的心里却一下子得到了满足。闻昭欲挣开他,他的手臂揽得轻柔却不容推拒,闻昭也就由着他了,哼了一声,“也不怕叫人看到。”

陆然在闻昭的发顶轻吻了一下,低声叹道,“太想你了。”

闻昭几乎一瞬间便心软了,却仍是不愿就此放过他,转过身面朝着陆然,一指抵在他的心口,小声责怪道,“这样也太冒险啦。”见陆然浓黑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直视她,闻昭又补了句,“再说,我们也不急这一时,对吧?”

陆然仍旧不说话,闻昭又絮絮叨叨地欲说服他,“你看今日的宾客这么多,万一哪一个瞧见了什么,这流言猛于虎的……而且今天来了好多女眷,她们就是连后院也进得,且现在的姑娘家也喜欢嘴碎……”

闻昭自顾自地说起来,那红润的双唇一开一合的,像两片娇颤着的花瓣,陆然直盯着那里,连闻昭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所以我们再耐心地等上一段时日,成了亲了自然日日都可以见到啦。”闻昭说完就抬起眼来征询的陆然意思,却见他双眼黑沉,里头像有两个无尽的漩涡,直将人往里头吸。

她看见陆然抬起手抚在她的唇上,一寸一寸流连不去,闻昭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触了一下他的指腹,却见陆然的指尖颤了一下。

陆然几乎是责备地看着闻昭,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底下,见闻昭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陆然埋在她耳边,哑声问她,“你知道舔手指是什么意思吗?”

她看上去茫然又懵懂,可她年纪不小,从陆然的语气里察觉出这动作一定有什么深层含义,虽然不清楚,却不妨碍她的双颊一点一点染上粉霞。

看着这样的闻昭,陆然再也把持不住地吻了上去。他想着待会儿闻昭还要见客,本是不会亲她的,可现在却克制不住了,他太想念这触感了。这回的吻同样怜惜温存,闻昭却觉得仿佛多了些什么,他的舌尖戳刺纠缠,像极了意味暧昧的暗示。

闻昭觉得有什么抵在了她身下,双眼猛地睁大,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两只手也开始推拒起来。

陆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控,连忙退开,稍稍喘了几口气,几乎狼狈地道,“我先走了。”

闻昭何曾见过陆然那般落荒而逃的模样,待他走后仍旧没有缓过神,脸上仍是烧红一片,却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喜爱之人对自己轻易起了反应,本就是叫人窃喜的一件事,她当时只是惊讶而已,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经过去年那一个“花烛夜”之后,闻昭已经确信了,陆然是不会再成亲之前越过雷池的,因此刚才的推拒也只是提醒他而非害怕。可他的反应却太“可爱”了些。

席面散了之后秦氏才去打听清楚了那个藕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姓江,小字韵华,是两广总督之女,近日里在京城兄长家住着。说来也巧,她的兄长正是姜闻熠同科的探花郎江明诚,现任京兆少尹一职。

秦氏本是觉得这个儿媳就是身份不高也无事,姜家也无须与多高门第的人家结亲,只要姑娘家各方面令她满意就成。现在却觉得,这姑娘的身份委实太好了些。倒不是两广总督多高不可攀,只是这两广总督天高皇帝远的,早已是一方土皇帝,只有每年年关时候进宫述职时方才叫人觉得他仍是华夏的臣子。

这江明诚好好的两广少主人不当,跑到京城来做官,他们家的闺女也跟着跑到京城来,这一出实在叫人费解。

闻昭听说秦氏有中意的人选之后,立即跑到三哥那边通风报信,笑嘻嘻地问他有没有看清别人姑娘家,生得好不好看。姜闻熠将她搭在肩上的爪子一把拍下,站起身收好纸笔,随意道,“冠礼那日我哪个姑娘都没有看清,倒是有一只小兔子没一会儿就蹦得见不着影子了。”

闻昭听他这一说,当下心虚起来,她没影儿之后与陆然的那些事若是叫三哥知道了,必定要大发雷霆的。闻昭正担心三哥从她面上瞧出什么端倪来,却被三哥抚了抚头顶,他说,“我知晓昭昭不爱应付那些人,昨日辛苦昭昭了。”

闻昭立马笑开,“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三哥快点给昭昭找个三嫂就行。”

姜闻熠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闻昭回房后却想起了秦氏打听的那个江姑娘。上辈子三哥是探花,那个江明诚才是状元郎,在科举里头有条约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探花郎一定要生得好看。三哥同科的榜眼才华并不如三哥与江明诚二人,但他们二人却因着容颜出众,做不了状元的就得做一甲第三探花郎。

闻昭对这个江明诚了解得不多,也不曾留意江韵华这个姑娘,因此现下也是一头雾水,只有慢慢打听了。

只是有一件事叫她在意。姜家分明没有邀请江韵华,这姑娘为何会出现在他们府里?难道当真是对三哥有意思才来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来看热闹的,闻昭决定多多留意观察这个江姑娘。

☆、第99章 诗酒重阳

陆然有些恼上了自个儿。

晚上梦一梦,偶尔想一想也就罢了,偏他竟然还当着闻昭的面起了反应,也不闻昭会如何想他。陆然等自己平复下来之后才去的前厅吃酒,叫旁人都瞧不出异样来,只他心里头却反复想起此事。等回了府,在榻上平躺着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这般其实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毕竟闻昭是他心爱的姑娘,若是与心爱之人亲近还不能起反应的,那才叫有问题罢。

想清楚了,陆然便释然几分,他只是太想要闻昭了。

又是一年重阳节,这还没到日子,闻昭几个便接到了长公主的请帖,且是单独下的,三哥和听兰也有。帖子上说是“诗酒大会”,可仔细一想,大抵又是类似春宴的场合,长公主这是红娘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了。所以在他们这三个受邀的人里头,长公主应当是盯上了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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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重阳节闻昭从西山上摔下来,都以为没命活了,结果却奇迹般地生还,世人猎奇,闻昭又是国公府的姑娘,因此这事儿是闹得人尽皆知,连深宫里的娘娘都晓得,更别提时时关注外头动静的长公主了。

因此这一回重阳节长公主也不提登高了,便想了这么一出。

估计三哥自己也猜到了长公主的意图,接到请帖时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妙,他自然是不想被乱牵红线的,但长公主的邀约总归要去。另外,母亲应当也盼着他早日有点苗头,去这诗酒大会也好全了母亲的心思。

闻昭从三哥那里出来,却在路上遇见了白氏。她因着先前的威胁,现在依然学乖了,听兰也说白氏再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但现在瞧她的模样却有些憔悴,这美人就算憔悴起来也是惹人怜爱的,闻昭猜想三叔瞧上白氏应当不只是对她的家世放心,更多的却是看上她的美貌了。不得不说,白氏比之晏氏,要好看太多了。当然晏氏也不丑,只是面向有些刻薄,将她本就不甚出众的相貌衬得更少了几分姿色。

白氏见了闻昭便是一笑,亲热地喊道,“闻昭啊。”

“三叔母。”闻昭微笑着回她,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何这个白氏会对她这般亲近,再加上先前那个金牡丹的封红……

闻昭不动声色地避开白氏欲挽过来的手,笑道,“三叔母若是没事,侄女儿这就回房了。”

白氏动作一滞,随后又笑,“我与你两人年纪也差不了多少,闻昭就不必自称“侄女儿”了,听着见外得很,说句心里话,我一瞧你啊,就觉得亲切,仿佛姐妹一般。”

“三叔母,礼不可废,侄女儿要是随便得很了,怕叫三叔责怪。”

“他哪里会啊。”白氏回得很是随意,拉过闻昭的手便道,“今日这日头正暖,闻昭与我说说话可好?就在院子里头赏赏花喝喝茶。”

闻昭听白氏这说话的语气,就晓得白氏这是将三叔给吃得死死的了。

闻昭盯了白氏一会儿,将白氏看得往脸上摸了摸,“可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末了还眨了眨眼,十足地无辜。

白氏将闻昭拉进她的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犹有未收的书册和字帖。白氏见着了歉意一笑,“瞧,这都忘了收了。”

正说着,白氏便碎步走到石桌前,整理起来。闻昭往字帖上一瞥,见上头的字笔锋刚猛又沧桑,不大像是女子的字。

白氏仿佛察觉到闻昭的目光一般,索性将字帖摊开给她瞧,面上隐隐带了自豪,“这是我爹的字,我从小便临的他的字帖,可这字啊还是半点不像他。只能算我天赋拙劣罢。”

“三叔母的字已经有七成像了。”闻昭不欲多说,白氏却就着这话题兴致勃勃地讲起来。

“我爹说啊,我这字是形似神不似,要练成怕还要经历许多,才能啄磨出来里头的韵味。”白氏将书册合上,续道,“不怕你笑,我活了这么大,最崇拜的人还是我爹爹。要我说,他就是被点了状元也使得。”白氏说完仿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颊红红,还调皮地吐了吐舌。

“可爹爹到现在还只是个举人,也没有入官场,我想想就觉得很是惋惜……”白氏看了看闻昭,叹道,“瞧我一说起这些就止不住,闻昭肯定不爱听这些吧?”

闻昭在石凳上坐下,手边就是一丛丛的粉菊。闻昭垂手轻轻抚了抚,摇头道,“无妨。”这是承认了不爱听她说的话了。

白氏笑容淡了一瞬,随后却笑得更灿烂,“闻昭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听说他是堂堂中书令呢,应当很厉害吧?”

闻昭看了白氏一眼,眼带忧色地回道,“厉害是厉害,但他才廿一的年纪就当上了中书令,实在叫人担心。”

这话将白氏噎得不轻。她的爹爹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没有入仕,这对比叫她心里难受得很。其实白父一介举人如何没有机会入朝为官?只是白父祖籍京城,便不大愿意到外头去做官,可京官的门槛又高得很。这高不成低不就的,于是一蹉跎便蹉跎到了现在。

白氏突然抓住闻昭的手,祈求道,“闻昭可否与中书令大人引荐一下家父?家父虽是白身,但他文采见识都是有的,不会办砸了差事的。好不好?”

闻昭心想,白氏到底沉不住气了,先前那一连串的铺垫想必就是为了这一个请求了。

“他是中书令,不管官员启用之事。”

白氏眼里带了泪花,直直地看着闻昭,“但他是那么大的官,一定又办法吧?对,还有三公子,他是吏部侍郎,他管的是官吏升迁的事,你也与他亲近。闻昭你的兄长和未婚夫都这么厉害,一定有一人帮得上爹爹吧?”

闻昭欲抽回手,却发觉白氏实在握得太用力了,将她的腕子勒得死紧,闻昭声音微沉,“三叔母既然嫁进了姜家,令堂自然也会衣食无忧,为何执着于为官?”

白氏抹了抹眼泪,回道,“不一样,这不一样的。爹爹的一腔抱负还没有实现,我这个做女儿的再清楚不过,他想在官场上施展施展拳脚,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我瞧在眼里,心中难过。”

“侄女儿有一事不明,令堂身为一介举人,为何没有机会入朝为官?”

白氏抿了抿嘴,犹疑着开口,“那些职位都在京外,爹爹既然可以胜任京城里头的官职,为何要去外头?祖母也年迈了,爹爹去外头也人生地不熟的……”

闻昭淡淡打断她,“三叔母,恕我直言。令堂这样的举人华夏不知凡几,那些个熬出头来的,都是先去京外做了官,从芝麻大小的官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升上来的,从没有一步升天的道理。闻昭本不该非议长辈,可心气儿高本事又不够的人,实在不适合入朝为官,不如安安稳稳地含饴弄孙。照您说的,在家里陪着年迈的老母岂不更好?”

闻昭这话虽说得在理,却到底直白了些,白氏听得面上血色尽褪,颤抖着松开闻昭的手,讷讷道,“算了,算了,二姑娘不愿帮忙就算了。”

闻昭见她脆弱地仿佛枝头轻颤的黄叶,一碰就要落下来,也不管她会不会怨上自己,张口便告辞了。她与白氏的关系并不亲近,闻昭也不愿耐下心去安慰她,说完便走了。

白氏今日的这一出,还有她的刻意亲近都是有着她自己的私心的,因此闻昭心里一丝愧疚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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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笑容淡了一瞬,随意却笑得更灿烂,“闻昭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听说他是堂堂中书令呢,应当很厉害吧?”

闻昭看了白氏一眼,眼带忧色地回道,“厉害是厉害,但他才廿一的年纪就当上了中书令,实在叫人担心。”

闻昭欲抽回手,却发觉白氏实在握得太用力了,将她的腕子勒得死紧,闻昭声音微沉,“三叔母既然嫁进了姜家,令堂自然也会衣食无忧,为何执着于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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