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1 / 1)
本王妃说得对么?”
杜思荟低着头,死死咬着双唇,然颤抖不止的身体泄露她内心的惊骇。
慢慢转动腕间的玉镯,杨梦尘慢条斯理道:“你不招供没关系,本王妃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小女什么都没做,没有什么可招的。”杜思荟咬紧牙抵抗。
杨梦尘冷嗤:“你真以为本王妃不敢对你动手么?”
杜思荟故作镇定看着杨梦尘,她是平西公府的嫡女,宸王妃再大胆,也不敢对她用刑。
“很好!”杨梦尘拿出一粒药丸给墨梅,墨梅走到杜思荟面前,一手捏住她下颌,一手将药丸塞进她嘴里,合上她的下巴,运功迫使她咽下,然后回到杨梦尘身边,杨梦尘笑若春风:“本王妃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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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荟初识有些恐慌,但过了一会儿也没感觉什么异样,慢慢放下心来,还暗讽宸王妃故弄玄虚。
没等她得意多久,就感觉一种仿佛蚂蚁撕咬的疼痛从骨子里传来,渐渐蔓延至全身,好似千万只蚂蚁从骨头里爬出来,同时啃噬她的皮肉,还有五脏六腑。
顿时疼得杜思荟满头大汗,想跳起来抖落身上的蚂蚁,海棠伸手压住椅子后背,她动弹不得,只能不停扭来动去,粗大绳索磨破她的衣裳,磨破她白嫩的肌肤,渗出丝丝血迹。
然而剧痛越来越烈,那种痛让人恨不得去死,此刻杜思荟就想不如死了好,于是想要咬舌自尽,海棠眼疾手快卸了她下巴,这下她连死都成了奢望。
看着前方始终面带微笑的杨梦尘,杜思荟仿若看见恶魔般惊恐,嘴里‘啊啊啊啊’地叫着,精神依然近乎崩溃。
瞧见杜思荟哀求的目光,杨梦尘冷冷看着不作声,又等了一刻钟,方淡淡道:“想清楚要招供了么?”
杜思荟拼命点头。
杨梦尘拿出一颗药丸给墨梅,墨梅走过去塞进杜思荟嘴里,海棠合上她的下巴,迫使她咽下。
感觉剧痛慢慢平息,但此刻的杜思荟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湿透,半分力气也无,浑身抖得好似筛糠。
“说吧,把你那些阴谋一字不落说出来,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敢耍花招,本王妃立即派人把你送去最苦寒的军营,慰劳那些驻守边关的将士们。”
此时在杜思荟的心里,杨梦尘已然是吃人的恶魔,老老实实地把之前算计闵洛霑和龙婧熙的事情,全都竹筒倒豆子交代得干干净净。
听到杜思荟利用老夫人无数次算计闵洛霑,谋害龙婧熙,杨梦尘心中怒火中烧,表面丝毫不显,对墨梅道:“让她签字画押。”杜思荟交代时,墨梅在旁边作记录。
墨梅拿着笔和供词走到杜思荟面前,杜思荟不想签字,可是看到杨梦尘幽深冷冽的目光,只能咬着双唇在供词上签字,再按上红指印。
“宸王妃,小女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但都是为了能嫁给闵驸马。”杜思荟哭诉道:“小女小时候第一眼看到闵驸马,就喜欢上了闵驸马,如今小女不求其他,只求宸王妃看在小女痴心一片的份上,让小女能够伺候闵驸马,哪怕做牛做马,小女也心甘情愿,求宸王妃成全小女的心愿吧。”
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事到如今居然还妄想做闵驸马的妾室,简直该死!海棠和墨梅气极。
杨梦尘面容平静:“墨梅,把东西拿出来让她誉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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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立太子
墨梅随即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和一张白纸,海棠搬来一张桌子,墨梅将笔和纸放在桌上。
杜思荟狐疑地拿起写字的纸一看,内容是说杜思荟与广平侯府的侍卫两情相悦,因为不容于世,两人选择私奔,求广平侯老夫人和平西公夫妇成全,当然全篇皆是是杜思荟的口吻而写。
“小女不写!”杜思荟歇斯底里叫着,煞白脸色因羞愤而涨得通红。
杨梦尘不愠不火道:“本王妃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誉抄,本王妃就饶你不死,第二本王妃即刻让你去见阎王,并且把你算计闵驸马,谋害长公主的证据交给皇上,同时公诸于众,到时候整个平西公府将会满门抄斩,再则即便你不写,本王妃自会让人仿造你的笔记写一份,谁也辨别不出真伪来,何去何从,你最好想清楚。”
杜思荟面如死灰,她明白,宸王妃深受宸王和皇上宠爱,就算宸王和皇上知道宸王妃杀了她,不但不会责怪宸王妃,说不定还会帮宸王妃掩盖真相,也因此心里充满绝望和恐惧,早知宸王妃这样护短,她今天就不该对长公主动手,如今悔之晚矣。
权衡利弊后,杜思荟忍着屈辱,拿起笔照着誉抄一份。
墨梅拿起来仔细看一遍,然后对杨梦尘点点头,再将笔和两份书信收好。
“时辰不早了,海棠,送她出城。”杨梦尘站起身。
海棠恭敬地应下。
“等等!”杜思荟睁大双眼看着杨梦尘:“小女什么都说了,也按照宸王妃的意思写了信,你为什么要送小女出城?要去哪里?你说过会饶了小女性命,怎么能出尔反尔?”
杨梦尘挑眉淡淡道:“本王妃向来言出必行,既然说了饶你不死,就不会杀你,至于送你出城,当然是要成全你的心愿。”
“什么意思?”杜思荟看着杨梦尘,眼里满含期冀和惊喜。
难道宸王妃答应她做闵驸马妾室?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宸王妃发了话,相信闵驸马和长公主也不好反对,她就先暂时委屈做个妾室,凭她跟闵驸马从小的情分,凭她的能力手段,早晚有一天,她会将长公主取而代之,堂堂正正成为信武侯府的侯夫人。
看出杜思荟的心思,杨梦尘慢慢转动腕间玉镯,漆黑眼眸深邃如渊,唇角划过一缕冷诮。
“你那么喜欢做姨娘,本王妃成全你,送你去边关军营,天天做不同男人的姨娘,做一辈子!”
“什么?”
杜思荟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惊恐大叫起来:“宸王妃,你不能……”
“本王妃为何不能这样做?”杨梦尘冰冷嘲讽道:“本王妃说饶你不死,你不是全须全尾好好活着?你说想做姨娘,本王妃也成全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莫非是想去阎王殿里做鬼姨娘?”
看到杨梦尘眼里的几分和浓烈杀意,杜思荟明白宸王妃不是在说笑,若是她敢反抗,宸王妃真的会当场杀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想到她百般算计,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杜思荟心里充满无边悔恨和绝望,眼泪如同断线珍珠般落个不停,那哀婉无助的模样,仿佛桃花初绽就遭遇风霜欺凌,显得分外楚楚动人。
可惜杨梦尘三人是女子,平生最讨厌那些装无辜扮可怜,实则心狠手辣的小百花,对于杜思荟的装模作样视而不见。
抬手敲了一下杜思荟后颈,杜思荟瞬间闭眼晕过去,海棠解开绳索,好不怜香惜玉地提着她走出门,招来一个暗卫叮嘱几句,暗卫随即提着她消失无踪。
“过两天让人把信交给广平侯老夫人。”杨梦尘看了看墨梅。
墨梅恭敬应是。
马车缓缓驶向王府,杨梦尘轻靠着素色软枕,眼眸半眯,眉宇间染着淡淡愠怒。
当年已逝广平侯担心皇家猜忌,挑来选去,最终聘娶早已破落的平西公嫡女杜氏为世子,即现在的广平侯正妻。
杜氏虽然是嫡女,但平西公府在其祖父那代就破落,没有接受良好的教导,年轻时有老侯夫人看顾着还好些,老侯夫人病逝后内院简直弄得一塌糊涂,不但想方设法接济娘家,还想让大儿子闵洛霑娶娘家亲侄女杜思荟为妻。
这些倒还罢了,闵洛霑拒绝,转而求娶皇姐后,杜氏竟然恨上皇姐,处处刁难皇姐,还费尽心机想让闵洛霑娶杜思荟做平妻,如今更是纵容杜思荟谋害皇姐母子。
迄今为止,她就没见过象杜氏这样坑害亲生儿子的母亲,难道杜氏真的不知,一旦皇姐母子有什么闪失,广平侯和平西公府都会满门获罪,到时候闵洛霑夹在中间,该是何等为难?
古话说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主母,必定会祸害三代。
看广平侯府,除了闵洛霑是广平侯亲自教导,其余嫡庶子女和孙子孙女,要么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要么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广平侯府破败是早晚的事,也难怪杜氏死扒着闵洛霑不放。
杜氏怎么折腾她不管,但是伤及她的家人,她绝不会轻饶。
明白杨梦尘心情极度不虞,海棠几人保持沉默,不过心里都在思量,怎么处置那个老太婆出气。
回到王府,杨梦尘便回房休息,跟独孤凤那场对决,她耗费不少精力,此刻有些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熟悉的味道,杨梦尘睁开迷蒙的双眼,见着是龙玄墨:“你回来了,现在什么时辰呢?”
“酉时中(约下午六点)。”龙玄墨轻拥她入怀。
偎进龙玄墨温暖怀中,杨梦尘嘟囔:“竟然都这么晚了,海棠她们也不叫醒我,连你回来也不知道。”
“我没让她们通报。”龙玄墨吻了吻她额头:“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又出府呢?”
“我出去处理一点儿小事情。”伸手从放在枕头边挎包里拿出杜思荟的供词,杨梦尘给龙玄墨。
龙玄墨接过一看,面容顿时变得森寒冷戾,眼里闪烁着冰冷杀意:“该死的贱人!”
“我已经派人把她送去边关军营,你犯不着再生气。”杨梦尘柔声劝慰道:“你把杜思荟的证词交给姐夫,皇姐在做月子,千万不要让皇姐知晓,至于杜老夫人,终究是姐夫的亲娘,由着姐夫去处理吧。”
“阿九。”龙玄墨紧紧拥抱着爱妻,眼里蒙上一层淡淡氤氲。
真心谢谢你!
不仅协助我处理外面的大事,还要打理内宅事务,更时刻关心我的家人,为我解决后顾之忧。
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察觉龙玄墨情绪波动,杨梦尘抬头凝视着他:“傻瓜,我是你的妻子,理该为你分忧解劳,再说内宅是女人的战场,你若掺和难免落人口实,放心,我会处理好。”
“嗯。”龙玄墨俯首吻了吻爱妻的唇:“你放心大胆去做,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杨梦尘眉开眼笑:“人都是你宸王是妻奴,你还真想坐实这个称谓?”
“他们嫉妒,嫉妒我有你这个风华绝代的好妻子!”龙玄墨一脸理直气壮:“再说我本来就是妻奴,不怕人说,人非鱼,焉知鱼之乐乎?”
‘咯咯咯咯’杨梦尘笑颜如花,清透眼眸里流光涟漪,唇畔笑意柔柔。
龙玄墨不自觉喉头滚动,眼睛深谙,心火顿起,俯首含住爱妻的唇,同时翻身将爱妻压在身下,滚了一回床单,完事后叫了水,两人洗漱来到饭厅,看到恭亲王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份奏章在看,桌上还放着几份奏章。
看见两人前来,恭亲王让宋明把奏章拿走,接着吩咐摆饭。
嗔怪地瞪了瞪龙玄墨,杨梦尘红着脸给恭亲王问安,然后在恭亲王右手边桌边坐下。
龙玄墨面色如常,心里自知理亏,可是那种时候他哪里忍得住?自然也就忘记皇伯父还等在饭厅里。
恭亲王权当没看见,墨儿九儿伉俪情深,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责怪?
宸王府饭厅里气氛温馨和睦,而静王府书房,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静王将所有下人赶出书房,把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声音中透着彻骨的恨意,仿佛受伤咆哮的野兽。
未免引起父皇的注意,他吩咐心腹去执行计划,他留在府里等好消息,结果好消息没有等到,反而等来父皇将他软禁王府的圣旨,母妃也一直没有音讯,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惜他和府里的人都被禁止出府,府外有父皇派来的军队看守,根本探听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
他虽暴怒,但很识时务,父皇并不看重他,他要想成就大业,就不能违抗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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