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个白月光_分节阅读_2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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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着回到住处,却没能多待一会儿,赵越就被内阁那几个家伙给约了出去。大过年的都休沐在家走亲访友,也就那几个还想着公事,也是难得。

顾淮笙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没有应邀跟着去,早早吃了几口东西,就歇下了。

也不知是从常宅回来心情太压抑还是怎么回事,许久没有再梦到前世相关的他又梦到了,梦境却并非他所熟悉的那些。

虽然不熟悉,却矛盾的并不陌生。至少顾淮笙一眼就看出来,他所站的,是赵邑府上的一处偏院回廊。

而在他身边含胸弯腰的,是他安插在三皇子府的一个暗桩。此人年方二八,正值妙龄,容貌昳丽颇得赵邑宠爱,是赵邑后宅众多侍妾中的一个。

顾淮笙依稀记得,此人名唤方芸,是他自葶香阁里带出来的一姑娘,随便安了个奴籍放到乔家名下,后跟乔仁义联手演了场戏,把人拐弯抹角推进了赵邑视线,并成功让方芸混进了赵邑后宅。

方芸朱唇一直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但顾淮笙老是不由自主的晃神,以至于一句也没听见。他总是忍不住发散思绪去想,这人是什么时候不见了,又是怎么没有的,哦,好像是后来有了身孕,便生不该有的念想,被他借赵邑侧妃之手,给除了。

但又好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那是为什么?

顾淮笙绞尽脑汁,可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那方芸的声音像是突然冲破结界,清楚入了顾淮笙的耳,只听她道:“三皇子想要夺取兵权,借此控制京畿这边的势力,但烎王那边一直如铁桶一般无从下手,所以他准备从顾将军下手。”

听到这话,哪怕明知是梦,顾淮笙还是难抑心悸,猛地转头看向方芸。

方芸左右看了看,接着道:“奴家前儿个偶然听到三皇子跟萧大人在书房里说的,皇上那边也觊觎顾将军那边的兵力,准备用当年对付顾老将军那套,往军营里安插人手林木森,趁其不备,取其性命,目前已经下了暗旨,命常公公秘密前往安排,三皇子他们想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可以顺利成章转移嫁祸给皇上,让大人不会因此起疑。”

“常朔?”顾淮笙心头猛一咯噔,如果不是他所重生的时空出现偏差,那按照现在的时间,常朔不就是顾钊,他的父亲!

“是的。”方芸颔首:“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来一出真假太监,让常公公有去无回,然后换他们的人易容回来,潜伏在皇上身边。”

顾淮笙……顾淮笙如遭雷击,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也至于想明白,凭奴儿那三脚猫的身手,究竟是怎么做到从尸山血海里把遗体送回来的,必然是有人暗中相助,而这个人……有可能是,大哥到死都没来得及相认的父亲!

而他当时得到消息干了什么,一面暗中派人去营救且截杀常朔和赵邑那边的人,一边给赵邑和萧家下绊子,拉太子和五皇子那边下浑水,让人偷换赵邑给老皇帝的药,加剧毒性发作,甚至……甚至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次没有忍住,给赵越去了书信,请求支援,然而计划再周密,反应再迅速,终于还是迟了一步,等到的,是奴儿拼死背回来的一具顾淮准早已凉透僵硬,甚至已经逐渐腐烂的尸体!

而他的父亲,有可能都未必是死在赵邑的人手里,很可能是死于他派去的人手中。还有赵九,赵九会怎么样?他可能会日复一日在发疯中酷酷煎熬等候盼着,到死也等不到见上父亲一面……

一股锥心之痛瞬间自心脏蔓延四肢百骸,顾淮笙痛呼一声揪住衣襟跪在了地上,这一跪便是天旋地转,如走马观花,闪过一些熟悉或陌生的情景。总是迟了一步看着亲人惨死,长袖善舞心狠手辣操控一个朝堂的陨落,亲眼见证赵越从一个被打压的落魄病秧子王爷,一步步披荆斩棘站在了权利的巅峰,而他俩,始终对立,到最后刑场相见,也无法爱意出口。

当大刀落下的瞬间,顾淮笙绝望闭上了眼睛,却没等来意料的疼痛,反而一股涓涓暖流顺喉而入,那味道又臭又苦,却让人无端安心。

不对,又臭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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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斩首不是人头落地怎么会又臭又苦?

意识到这点,顾淮笙浑噩的意识猛地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被赵越半搂在怀里,正捏着湿巾在帮忙擦拭嘴角。

“王爷……”一开口,顾淮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跟刀子割似的疼的要命,也哑的几乎听不见声:“我这是怎么了?”

“你都病三天了。”赵越将擦过的湿巾扔回盆里,双手托着顾淮笙的肩膀,扶着他躺下,又仔细给盖好被子:“那日常宅回来你就病了,一直高烧说胡话……你这人啊,就是心思重,不都让你别想那么多么?”

顾淮笙摇了摇头。

“摇头做什么?”赵越又是心疼又是没好气:“没胡思乱想,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顾淮笙张了张嘴,艰难发声:“以后不会了。”其实他更觉得这次生病,跟离魂有关。

没错,顾淮笙梦这一遭,感觉就像是重走了一遭轮回路。那种感觉太真切,真切的完全不像是做梦,反而像是离魂回到前世,将老路又走了一遍。

只是如今醒来,跟当初刚重生时心态截然相反,将来路复走一遍,喜怒哀乐依旧牵引神经,然而黄粱一梦之后,便是释然,是真正万般皆放下的释然。

第145章鸡飞狗跳

顾淮笙这一病,就病了好久,断断续续的拖着,竟是挨了两个多月,天气开始回暖,才终于见了起色。

赵越每次看着都揪心不已,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顾淮笙自打那次生病后,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底子又给折腾回去了。天天让厨房变着法的做药膳,吃是没少吃,就是不见起色,那脸白的,一点血色都看不见,着实病态的紧。

相比赵越的担心,顾淮笙自己倒是看的挺开的:“别担心了,我这不是病刚好没两天嘛,再养养就好了。”

赵越要能放心才怪了,但看着顾淮笙笑,也不想愁眉苦脸坏人心情,便跟着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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