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1)
总有一种大人欺负小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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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种欺负小孩的感觉!”谢介在知道结果时,不知道有多开心,就差起立鼓掌的那种。
结果一回头,龙凤胎正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表叔”的表情看着他,圆滚滚的眼睛里满是世界观破碎后的样子。
谢介:“……”我不是,我没有。
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之后。谢介瞪向了龙凤胎身边的育儿机器人。故意的吧?早不带孩子过来,晚不带孩子过来,偏偏在这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时候来,和他是有仇是吗?
***
与此同时的蛮人,见和谈无望,只得被迫对大长公主的军队进行了自杀性的反扑。
在蛮人的三位王爷合流后,便启用了以“铁浮图”为主力,辅以“拐子马”的精锐阵容,开始了对大长公主的正面进攻。大长公主账下的女将,也亲自率领骑兵迎战,步兵用大斧等武器辅助,上斩敌军,下断马腿,终于破了蛮人的战术。
初十,蛮军不甘失败,再犯重城。大长公主亲自出战,两军于城西激战,人为血人、马为血马*,终大败蛮军。
在众多的战功中,最令大长公主欣喜的在于他们有马了!
名扬天下的蛮族战马,整整五千余匹。
蛮族的三位王爷中,一死一俘,只剩下了骗过北夏公主感情的五王爷。他不得不退守到了开封。接连的失利,是他一生中都不曾遇到过的耻辱。
而加重这份耻辱的是,打败他的是一个足可以做他母亲的女人。
在愚蠢的北夏公主面前建立起的性别优势,于这一刻轰然坍塌,被大长公主打了个粉碎。一个人会不会为了爱情犯傻,一个人是否能够功成名就,和性别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女性中北夏公主,也有镇国大长公主,并不能以某个个体来代表一整个性别群体。
蛮军中甚至有大将直接就表示,不愿意再与镇国大长公主一战。
“那个大启的帝姬实在是太可怕了!看见她的眼睛,我都会觉得腿颤,只可与之为友,不可与之为敌。”
随后,这位驻守在北方某座城市的大将,就耿直的给大长公主投降了。
在大长公主试探性的提出让他直接掉转头去打蛮人的时候,他还当真就应了下来,骑马跑的比谁都快,挥刀向昔日伙伴的动作再利索不过。
这是很多讲究不事二主的大启人所不能明白的叛节。
但在这位蛮将看来,谁厉害,他就跟着谁,没毛病。他本身也不算是多么纯正的蛮人,最早他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奴隶,后来跟着部族被契国所灭,他就开始效忠契国,然后转了蛮族,如今又铁了心要跟着大启的大长公主。
无所谓有没有骨气,他一直都只忠于自己的心——他只会追随最强的人。
只要大长公主一直是最强的,他就会成为大长公主骑下最好用的刀,若大长公主哪天弱了,那也就别怪他另投明主。
这种人让大长公主用起来……反而诡异的觉得很心安。
因为大长公主一向对自己很自信,她就是最强的,不接受任何异议!
五王爷被这个大将的叛变气的直接吐了血,却还是不得不爬起来指挥,以十万大军,驻扎到了开封西南处的诛仙镇,决定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
大长公主则北进到了距离诛仙镇最近的尉氏县。
就在五王爷以为他们需要互相喊话、秣马厉兵一阵的时候,已有作为前哨的一千铁骑,悄悄摸到了诛仙镇,双方再一次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搭配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扔过来的震天雷,出其不意的就让蛮军全线奔溃了。
五王爷已经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放弃开封,准备渡河、北逃。
蛮军崩溃的这么早,是大长公主所没有想到的。但大长公主还是趁热打铁,连夜向女皇送了请战书,请求在拿下五京后,直捣黄龙镇!
黄龙镇在东北,是蛮人的腹地。蛮人让大启尝到了首都被占的耻辱,大启自然也要回敬一番。真以为大长公主能够满足于仅仅是夺回雍畿吗?她早已经憋着一口气了。
***
与此同时,正准备连夜逃跑的五王爷,接到了一个曾经是大启太学生的人的求见:“王爷毋走!京城可守!”
五王爷气的差点要骂娘,这京师怎么守?那大启的老娘们,用千名铁骑,就破了他精兵十万,京师上下、全国内外的大启百姓,都在日夜盼着她和她的军队早日率师攻京,他还固守在这里做什么?找死吗?还是真让对方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文帝的棺椁?!
“大长帝姬与女皇矛盾由来已久,自古就未有官家能够坐视将军功高盖主!”
大长公主若真的攻破雍畿,为大启夺回了京城,那全天下的百姓就只知道镇国大长公主,而不知道女皇了。
那聂家想容,岂能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环节,参考的就是岳飞大大在即将被冤死之前的最后几场胜利,在已经即将攻破开封(即东京汴梁),金人太子即将逃跑的时候,岳飞大大迎来了莫须有。真的让人看的很窝火。所以,文里选取了这段,算是自我yy吧,若没有奸臣捣乱,皇帝无能,真的可以直捣黄龙,该是怎么样一个局面。
ps:直捣黄龙这个词就来自岳飞大大的一个典故,表示要一直打到黄龙镇。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份产业:
女皇为什么不甘心?
她都快要开心死了好吗?
大长公主在信里说, 夺回雍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该以雍畿为基点, 向更北、更东的方向挺进,收复东北失地, 然后一路打去蛮族的大都!
这是女皇自文帝死后就形成的心结、执念,她只恨不能帮大长公主更快的打过去, 又怎么会拖大长公主的后腿?
在接到信后, 女皇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姑娘说什么都对, 打!打!打!”
而在官方记录里,女皇回复大长公主的话只有三个问题:“缺人否?缺钱否?缺粮否?”
女皇要打蛮人的决心就体现在了这短短的三个问题里, 只要大长公主要,哪怕没有,她也能想办法给整出来!
当五王爷知道女皇是怎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时,大长公主已经不费一兵一卒就攻入了雍畿。守城的蛮族士兵,在最一开始, 就先被城内饱受压迫的百姓自发的给收拾了,然后,百姓们连夜给大长公主打开了城门,高举着连成一条延绵不绝的长线的火把,欢呼着“恭迎帝姬回家”。
家。
曾经是千里以外, 矮山脚下小小的寻山北。
那里承载着大长公主的整个童年, 和对阿娘深深的思念。
家。
如今是气势磅礴,历史悠久的多朝古都。
这里有着大长公主儿子的整个童年,和泱泱大启千万的思念。
大启建国之初, 大长公主也曾代太宗回家祭祖,衣锦还乡,意气风发。大启建国几十年后,大长公主再一次率领军队回家,鼓角齐鸣,阵马风樯。
江左是她的家,雍畿也是她的家。
故土难离,失去哪里,这个家都不会完整!
城内除了负隅顽抗的蛮兵,其他百姓俱是夹道欢迎,欢呼雀跃。与当年打败前朝时一模一样。几十年,雍畿还是那个雍畿,大长公主还是那个大长公主,仿佛谁都没有变。
房朝辞暗暗调整镜头,让在飞船上的谢介与龙凤胎也能看到这样的民心所向,山呼殿下。
“哇哦~”
“这就是我们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吗?”
梦梦与念儿一左一右,一人一句的问着谢介不同的问题。他们无数次的听身边的人以一种追忆的语气,如梦似幻的说起过京师雍畿如何如何,如今真正见到,才明白为何身边的人说道最后总会词穷,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
哪怕它饱受了蛮人的欺凌与战火的侵袭,但它仍美的仿佛闪闪发亮。
这也让龙凤胎更加期待,当这里被重新修葺,恢复到本来的样貌时,会拥有怎么样的盛世之景。
谢介开心的做着解说,他曾在这里跑过马,在那里买过外卖,还有的地方虽然已经拆迁重建,但仍然拥有回忆。
与谢介这边的欢天喜地形成对比的,就是五王爷那边的风雨凄凄了。
在这种时候,五王爷自然是再跑也来不及了。他躲在大启真正的皇城之内,气的当场就拔剑杀掉了那个给他献策的太学生,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中了奸计:“蛮人实在是狡猾!”
天知道这太学生真的只是想趁乱抖个机灵往上爬。
可惜,汉奸并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谢鹤与房朝辞之才,能够料事如神。大部分自以为聪明的人,最终都只会被命运狠狠的打脸。
大长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女皇也不是一般的皇帝。
她们的气度,是寻常人所没有办法去轻易揣度的。
大长公主在生擒了五王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审问他有关于文帝棺椁的事情。
五王爷惜命,都不需要怎么刑讯逼供,就已经痛哭流涕的照实都说了个干净,只求大长公主能够放过他。棺椁一事是蛮人编的,想要暂时的拖住大启,制造麻烦。
“这不是我的主意啊,”五王爷恨不能对大长公主五体投地,剖开心肝,只求能够换取一线生机,作为一个拿下北夏与契国全靠女人的男人,他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硬气,“都是海陵王的主意!对,海陵王!我怎么敢对贵国的皇帝不敬呢?您要找麻烦就去找海陵王啊!”
大长公主凤目冷对,反复咀嚼着海陵王这个词。海陵王,又是海陵王。当年文帝还活着的时候,大启与蛮族发生战争,源头就是这个海陵王挑拨了蛮族的首领胡鲁。
“海陵王我自然会找。”大长公主睥睨的看着五王爷,一鞭就抽了过去,“但你我也不会放过。”
说完,大长公主就离开了。只是在门外厉声下令:“蛮族一日不还我尨儿的棺椁,你就一日别想回去!来人,先给王爷松松筋骨。”
五王爷在大启的时候可没少作恶,只有记录的就已经罄竹难书。关着他的这段日子,大长公主自然不会白白养着他,他对别人做了什么,都会一日一日慢慢的付诸到他的身上。让他也感受一下他对别人做的事情到底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当五王爷反应过来时,他只能扒着门,对大长公主徒劳高喊:“您怎么还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文帝的棺椁啊!”
大长公主回身,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她勾唇一笑:“是吗?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五王爷直至这个时候才明白,大长公主不是不知道蛮族没有文帝的棺椁,正是因为知道蛮族拿不出来,她才故意提出了这个刁钻的条件。
蛮族一日不拿出文帝的棺椁,大启就一日有理由继续朝着蛮族出兵。
夺回雍畿,已经满足不了见了血、开了刃的帝国神兵了。
“蛮族不是说我有尨儿的尸体吗?那就让他们交出来!”大长公主冷笑,“交不出来,就打到他们交出来为止!”
真以为随随便便拿逝者说事,在大长公主这里就能随随便便过去吗?!
其后,在思念了多年的雍畿故居,大长公主及其军队也仅仅只作了不到半个月的短暂停留,就再一次大军开拔,朝着更北的方向挥刀而去。等在前方的是对大长公主无所适从的蛮人,以及荆安与燕王的联合军。
一直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出谋划策的房朝辞,被留在了雍畿,主持灾后重建工作。雍畿城百废待兴,百姓需要照顾安抚,这等需要慢工出细活的事情,大长公主可没有那个耐心。
这也是大长公主不愿意当皇帝的原因,她自己的脾气自己了解,她适合攻城略地的大开大合,却做不了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小心翼翼。未免误人子弟,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房朝辞的工作要一直维持到女皇及太上皇的圣驾回京,满朝的文武百官早已经在摩拳擦掌,期待回到这座世界第一繁华的城市。曾经觉得这里房价高的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离开了却又会怀念那里的寸土寸金……
至少不用给世子交房租了。
谢介:qaq要一朝回到穷光蛋了。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开心!
房朝辞特意选了一个夜晚,摒退左右。独自一人,轻衫细马,带着镜头那边的谢介去游览了一番雍畿的夜市。灯火辉煌,熙熙攘攘,这是谢介的曾外祖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是谢介的大舅小舅鲜衣怒马的街头,这里也是谢鹤所言的大启灵魂之所在。
建筑稠密,唱乐喧天。沿街叫卖的小贩,香气扑鼻的野食,当然,还有肆意笑闹的男女。一如美食家苏大才子的那首诗,蚕市光阴非故国,马行灯火记当年。
这就是谢介最难忘怀也是最爱的部分。
哪怕街变了,楼没了,但人们脸上的笑容、眼里明亮闪烁的样子还是一如往昔,泛着色彩的光芒。他们曾遭受过多大的苦难,就有多大的勇气去面对随后而来的多大幸福。
房朝辞跟着他未曾谋面的老岳父,学来了特别皮的一招。
他一边走,一边用如抚过心尖的轻声,对他的爱人吟诵隽永的诗词:“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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