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神像抱琴沦性奴 救贾蓉王氏请节镇(1 / 1)
夏白究竟是没把紫鹃吃了,昨夜也不过是捉了两婢,四人大被同眠而已。
至第二日,消息已经传到了东府,许是老太太遣人报的信,贾珍也听闻了贾雨村判了刑,攀咬出贾蓉的事情,吓得好一阵慌张,东府里给搅得鸡飞狗跳。贾珍忙寻来了宁府大总管赖升一番合计,又想起了昨日夏白来府上的事情,心里更想不通昨日夏白的来意了。
“这林家的大爷昨日分明就晓得这事情了,因何来我这儿竟什么也不曾提起?昨日我只道这人管着锦衣卫,不好招惹,怕给他讹诈一番,却没想见他早知了蓉哥儿的事,居然就一句都不提,反而把话讲到西府老太太那里,这到底是何意啊?”
贾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头直道这夏白高深莫测,愈是猜不透夏白的用意,贾珍心里可就愈是慌张。
赖升眼珠子轱辘一转,开口便道:“老爷何不倒过来想,林大爷不当面说,却到老太太那里去嚼舌头,倘若是昨日他便当面与老爷说了,又是如何呢?”
贾珍凝眉苦思了一会儿,仍是想不通透。“你这奴才,想到什么只管说来便是,同我这儿打甚的哑谜!”
见贾珍上了火气,赖升可不敢怠慢,这位爷发起火来,亲儿子都下死手来打,连忙道了:“老爷且想啊,不当着面与老爷讲,必是有当面不便言语之处。依奴才来看,此事于咱们家是桩麻烦,于他特务提督可就未必了。老爷也应记得,小蓉大爷的案子是经锦衣卫之手办的,小蓉大爷又非主犯,倘想开释,不是他特务提督点点头的事情吗?”
言至如此,贾珍也有些明了了。“如此说来,那白哥儿是在暗示于我贿赂……”贾珍一顿,环视了一圈见四下无别人,方对赖升道了,“乃是要我奉钱于他?”
“老爷往日里也见过那些锦衣卫的形状,手中把着天大的权柄,哪个不想贪财?且这林大爷甫入京城,又是这般年轻,要管着锦衣卫自然不免有些妨碍,上下多有打点也是有的,谋财岂不是应有之意?”
“不错,你这奴才说的倒是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贾珍连连颔首,真就觉着那夏白玩的这一出就是为了谋取他的贿赂,“同那宫中的老太监一般的货色,是了,这就去西府,这等事体,虽不好言说,但总得有个明白的数。备下车马,老爷我要去西府!”
贾珍一路来了西府,先去了贾母院拜过,谢了老太太遣人报信的情,又当着老太太的面,哭诉着请老太太着人寻了夏白来,求夏白帮一帮手。
贾母心里实则亮堂着呢,昨日里心思自然都紧着宝玉,贾珍虽亦是她的重孙子,但到底不是嫡亲的,不免未如宝玉那么上心。又想着此乃东府里的事端,便遣人报知了贾珍,今日里贾珍老寻她做主,老太太亦是想见了的,何况昨日里才承了夏白的人情,不好再开口的,就让贾珍这个做老子的来为贾蓉求一求情,她只在一旁帮一帮腔。因而特地把府里一众妇人们都招了来,到时也好出声助言,想着这般场面,铁石人也心软,夏白应了,到时候便皆大欢喜。
却不意,贾母遣的鸳鸯回来了报知,宫里的大姑娘身边的丫头抱琴竟出了宫,说是前日里夏白给求的恩情,允抱琴出宫,以便为元春供些私用,夏白从苏州带来的新茶、苏锦、古玩、字画若干,正要往宫里送呢。
这一出自然出了荣禧堂一众人的预料,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起来。给在宫里的大小姐捎物件,是顶大的事情,平日里贾家想送也难进宫去。却不该是夏白这个外姓人来做的,倒显得贾家刻薄了自己大姑娘。奈何夏白也好,元春也好,都比贾家大,这事又是不可以说个不是的,因而一众人只得干巴巴的在荣禧堂内候着。
而在那道雪斋里,却也热闹得紧。抱琴出宫,自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从了五六个太监,都是戴权遣来公干的。夏白这儿又有十余个林家的奴仆,围绕着入京时就带着的一排大箱子,挑挑拣拣,冬日里竟出了一背心的汗。
抱琴虽是丫头,却不至于要去那里流汗的,紫娟沏了茶,夏白请抱琴一同坐了,谈论些元春的近况。
抱琴本是不肯受的,她是丫鬟,跟着元春习了诗书,素来是知礼义晓本分的。便是宫里人的丫鬟,也不过是丫鬟,如何能与主子同座?况且夏白乃是特务提督,前次元春见了也要客气相待的人,如此抱琴更是不肯了。但夏白执意要请坐,抱琴拗不过这位爷,只得谢了座,椅子上挨了半个屁股,小心翼翼的陪侍着夏白。
夏白先是问候了元春,抱琴便道了些近况,夏白又问了皇帝,抱琴只道自己未得此幸沐浴天颜,夏白最后问了戴公公,抱琴就道了一番戴权的好,言明此次出宫受了戴公公的襄助,知她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给寻来了马车,又派了太监护送。
闻此言夏白方才满意,夸戴权做事熨帖。抱琴本有些不解,这戴权是宫里的人,如何夏白言及这位大太监如是评判自己部属一般。然抱琴久在深宫,晓得规矩,一句都不多问。
身旁紫娟晴雯伺候着,虽同是贾府里的丫头出身,可抱琴较她们到底大了许多岁,又是宫里头的人,因而无不敬着的,便是晴雯伺候了也没有个不服的。
一盏茶后,夏白指使晴雯去将屋里最里头箱子底下的物件取了来,抱琴见庭院中已装了满满当当几大箱的东西,连唐寅的画东坡的字这等珍宝都装了一箱,便不禁心中纳罕,赠了这么些个宝贝,夏白如何还有东西要拿出来。因问道:“侯爷实在是盛情,待姑娘着实太慷慨了,只怕届时我回到宫里,反而要受姑娘的责怪,怪我贪得无厌,拿了侯爷这么许多的宝贝呢!”
抱琴这番话说得颇巧,不是夏白送的太滥,也不是元春受的太多,只有她一个丫头“贪得无厌”,又是一句玩笑话,倒叫人挑不出刺来的。
夏白听了哈哈一笑,待晴雯取来了一方婴儿大小的盒子,摆了在桌面上,又屏退二婢,只准在门外伺候,还真把抱琴心中的好奇勾了起来。正欲一窥究竟,夏白又合了门扉,抱琴不由得心一提,生怕夏白有些什么举动。
“此物甚是神奇,却不宜见光,如夜明珠一般,在暗处方显宝光。”夏白解释着,开了盒子,从里头取出了一尊神像。
这尊神像面目殊奇,羊首人身,羊头是个黑羊头,人身是个女人身,裸着身子,坦着双乳,好不淫荡,抱琴刹那间就要扭头,若非是在夏白当面,只怕得啐这叫她看此物的人一口。
然抱琴正欲扭头,却正对了夏白那双眼,只见那双眼眸中正亮着邪异不祥的红光,一时间自己个儿似是给这邪物这怪眼迷着了,双目痴迷的盯着这异物,竟挪不开眼去。夏白微微笑着,岿然不动,只看着抱琴。此乃是黑羊教的宝物,借此物发功,可夺人心神,迷乱其志,再贞烈的烈女,也要乖乖做那胯下之奴。
这抱琴不觉得着了夏白的道,身子滚烫烫的,双眼迷离,娇喘连绵,手儿自己就褪去了衣裙,裸露出了小巧的乳儿,明明正有一男子在面前,心里也明知这是最下流低贱的勾当,却还是忍耐不住,将衣衫脱了个一干二净,主动投怀入抱,坐到了夏白怀中。
夏白这时却如时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也不急着调戏抱琴,只一味含笑盯着这娇婢。
抱琴却忍耐不得,下身瘙痒,两腿耐不住的摩挲,双手抓着夏白的衣襟就扒,发情至此,恨不得即刻交欢。
夏白也任凭这抱琴拉扯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白皙却不病弱的胸膛。可抱琴扯下了上衣,解腰带时却解了好一阵子,依旧解不开来,急得用力拉拽,可夏白偏是不动,岿然如山,抱琴又奈何不得。
眼见这姑娘泪珠都滚下来了,夏白方才开口:“你可想要爷教教你闺中乐趣,尝一尝鱼水之欢,止一止身上瘙痒啊?”
抱琴忙不迭的点头,恨不得舌头都给伸出来,去舔夏白身上最脏最污秽的地儿,仿若是只听话的狗儿。
“你这贱奴婢,真是淫荡闷骚!”夏白笑骂道,一点都无方才的尊敬客气。而抱琴被骂了,反而觉得爽快,犯贱得更欢了,真伸了舌头,去舔夏白胸膛上的乳珠。“你且为我做三件事,今日便让你好好快活,日后自然也少不得你的乐呵。”
莫说三件,这时候的抱琴,便是三百件都肯做,便是要她舔夏白的尻,饮夏白的尿,她都做得。
“头一件,你将此物带进宫去,却莫让旁人知晓,藏在你家姑娘五步之内的地方便是了。”
这黑羊神像离了夏白的法力,却是不得这般的神奇,可即令女子如抱琴般霎那沦为性奴,但亦有潜移默化之功。且夏白也不愿自己的女人,都成了眼下抱琴这样只知交欢的母狗,太无趣味,不然紫娟晴雯早当是如此了。
“这再一件,过些时候你与我一同去拜会老太太,届时东府的老爷必也在场,且看我眼色,厉害言语吓唬他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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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已迫不及待,舔弄着夏白的乳头尚觉着不足,还一路向上舔去,吻着夏白的脖颈、嘴角,求欢之意愈发浓烈。
“至于这最后一件嘛……”夏白陡然伸手捏住了抱琴的后劲,横霸地道,“且与爷玩乐一番罢。”
硕大阳根便塞了进抱琴的小口里,这抱琴闺阁处子,如何见过这阵仗,便是她家姑娘也不曾给皇帝侍寝过。一时间檀口被硕大且硬的阳具强着扩张开,偏偏这夏白此回毫无怜顾之情,塞了大半阳具进去,直抵着抱琴的后头,叫抱琴好不痛苦,欲呕不得,欲走不能。
而这抱琴口喉遭了难,却又发情不止,腰肢扭个不停,竟自己扯下了衣裙,小屄湿答答的淌着淫水,就着夏白的腿便摩挲了起来,便是这些许快慰,她也不肯放了去。
然夏白却不纵容着她,这抱琴不比其他,在宫中他自有大用,要的是衷心,故而不甚怜爱,乃是以为性奴调教来的。夏白阳具粗大,耐力亦久,非是快意够了,万不会射精。这一番肏弄抱琴小口,真真是将抱琴折磨得翻了白眼几欲昏了过去,才因夏白不欲折磨死女子,才松了精关,射了抱琴满口。大股精液汩汩而下,抱琴本已给夏白肏弄的神志不清,这精液入喉,却如灵丹妙药一般,叫抱琴神智恢复了灵明。而甫一清醒,抱琴便是发起了情,扭着腰肢,跨坐了上来。
方才已经爽利过一发,这一回夏白也就未曾拦阻,只一抬手,一张鸳鸯罗帕自飞来,垫在了身下。又任抱琴跨坐了上来,她自己个儿用手指分了两片美鲍,露出屄穴来,然后对着夏白硬挺挺的肉棒就坐了下来。
花户新开请君来,鸳鸯罗帕红常在。这处子鲜血染了罗帕,抱琴虽深感破身之痛,奈何欲火难止,只一味求欢,头脑都叫欢情欲海给冲昏了去。
两人在房中自快活,外间的晴雯和紫娟却是傻愣愣的,方才夏白施法魅了抱琴,连带着外间的众人都中了术,竟全忘了夏白何抱琴两人在里头,也不曾觉着时候过了这般久了。待夏白开了门,同着明显换了身衣衫、路都走得别扭的抱琴再出来时,晴雯和紫娟才想起来,原来自家的爷和宫里出来的抱琴便在屋里,全然不曾想到他们在里头做了些什么。
这时老太太那儿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却又不敢轻动,毕竟是宫里元春派了丫头出来,谁可知有一二声嘱咐的?虽说不是带了圣旨来宣旨意,却偏偏比明旨更叫人的在意,乃至于贾赦都一并来了此处等候,下了堂的贾政听闻了,同样的匆匆忙赶来了,候在荣禧堂内。而越是等的久了,这一干人等心内就越是难安。
好不容易可算有丫头来报,夏白那头可算拣完了东西,林大爷与抱琴姑娘正往这儿赶,老太太都打心里阿弥陀佛了好几声。再一看日头,这可都近了晌午,可怜贾家上下一众人,清早的就在这儿候着了,到此时都不知换了几盅茶,只有那贾敏,先前便告了罪,离了这地照料黛玉去了,说是黛玉昨晚染了风寒,这会子夏白有事在身,便得她去照看。贾敏乃是夏白生母,再如何都怪罪不到她的头上,老太太自然得是好生答应着,又问候了黛玉病情,令人去拿了药物。而贾敏一走,方开始尚有些言语,几个媳妇哄着老太太开心,可左右等了那般许久,仍是不见来人,渐渐的老太太心里烦闷,也难听进那些言语,到后头这等烦闷便都浮在了脸面上,人等见老太太面色不好,便也都不敢再多言语了。
这会子可算夏白上了堂,老太太今日可就眼见了去,没上堂来就瞧见了那身前后九蟒飞鱼服,心里好一阵腻歪。好在抱琴懂得礼数,哪怕才给破了身,却也没有少半分礼仪,当即纳拜。
夏白那边,老太太想受他的拜却不曾受得,而这抱琴的拜,她却又不敢受了,连忙让下头的王夫人、邢夫人并李纨,扶了起来,再着人给夏白同抱琴看了座。
抱琴本不敢坐,但不及她推辞,夏白已经谢了座,不客气的坐下了。抱琴记着先前夏白要她看颜色的语言,到底主子的话更重,足以抹了她做奴婢的天性,改是了一番做性奴的天性,便也乖乖的落了座。
老太太腻歪夏白,虽是有事要求着他,可这会子正有一位宫里来的,左右夏白也合该礼让着,贾母却不知,夏白何时将宫中放在眼里,乃先开口温声抚慰了一番,又问这抱琴的话:“你家姑娘可有什么话语要你带与老婆子的?”
抱琴回了,言说元春问候贾母并王夫人等,但所谓言语,却只有带给夏白的话而已。
如此听了,贾母等人心中如何个滋味,这亲生的母亲、嫡亲的祖母不曾带话,却要带话给一个外人,难不成这贾府上下,就比不得他一个特务提督不成?
奈何,这番思虑只能埋在心底,却是万万不可以展露出来的,心里千般万般的腻歪,脸面也还得陪着笑容赞她处事老成妥贴。
见抱琴这打不开个口,贾母以目示意贾珍。贾珍会意,忙开了口,朝着夏白便是一拜:“林家兄弟,这一回可得帮帮哥哥啊!”
“诶呀,珍大哥这是作甚,小弟我如何受得起呢?”夏白这般说着,却一动没动,坐在椅子上生受了这一拜。
贾珍见对方还真受了自己这一拜,这得咬着牙,权当做是拜了他那身前后九蟒飞鱼服罢了。“林家兄弟是知道的,蓉哥儿在南省被那白眼狼贾雨村牵连,蓉哥儿是畜生,是孽障,奈何我膝下只此一子,别无旁嗣,求林家兄弟看在咱两家情谊,和老太太的面子上,出手提蓉哥儿一把,宁国上下,皆感林家兄弟的大恩,诶,大德啊!”
贾珍说得凄惨,提着袖子擦着眼角,堂内一众女流,见了如何悲伤,便是贾政,念及这是要绝贾珍的嗣,也生出了恻隐之心来。偏生夏白抬眼望着,见这贾珍捏着袖子擦了来擦了去,就是不见半滴泪沫。余光又瞥见那贾赦,亦是撇嘴作不屑状,想来同样是窥破了贾珍的做作,又或是甚至贾珍为人,故不信之故而已。
“珍大哥说哪里话,这等事体,弟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有一件,今上对南省贾化案是发了雷霆的,有旨意严查,此事小弟固然可以运作一二,却仍旧不免要借宫中大姐姐那边的势。”
夏白这话一出,一众人当即侧目抱琴,夏白也递了个眼神与她,抱琴当即会意。前番夏白所言的厉害言辞,应当便是此处了。
因道:“主子们有话,奴婢自当代传,然而圣上素来疾恶后宫干政,姑娘也屡次教训我等,需谨言慎行,切莫胡言乱语因言获罪。婢子能带话回去,可姑娘如何行止,婢子不敢给老太太、几位老爷一个答复。”
闻此言,贾珍尚欲辩驳什么,贾母却目光凌厉的止住了他的口。虽说是一家,但元春毕竟时西府里入宫的人,元春在宫中,人脉也好,恩宠也罢,俱都是西府的,如今纵容贾蓉获罪,贾珍或有绝嗣之虞,然东府却尚有一房嫡脉贾蓉,又何必为了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丢了西府的恩泽呢?有这般恩泽,体贴体贴宝玉,不好么?
贾珍眼见这老太太不肯让他借元春的势,不由得有几分急了,心内不免记恨起这老太太的吝啬来了。又忙对夏白道:“林家兄弟千万帮上一帮,你任着特务提督的官,见多识广,不是我等衣架囊袋可比的,若是还有什么法子,可请说了出来,只要能救得蓉哥儿,我甘愿倾家荡产,抵了东府也情愿啊!”
“抵了东府”这样的话,未免就失之夸张了,任谁也晓得,贾珍这样说,乃是一毛不拔的意思,难不成夏白还真能当着贾家这一大家子谋夺了东府不成?他可须是姓林不姓贾!便是姓贾,也没得道理夺取长房的基业。
也因贾珍这般胡话,老太太与贾赦贾政都是好生说了他几句,老太太是看着明白揣着糊涂,贾政却许是个真糊涂了,好生同惜,连声教训,把贾珍直训得抬不起头来。
夏白也装模作样,想了半刻钟,才道:“若是大姐姐出面不得,那还有一人,或可帮上手,若有我二人说项,可让陛下且息雷霆之怒,救得蓉哥儿性命。”
贾珍忙问是何人,夏白忽的看下王夫人道:“便是二太太的亲兄长,如今的京营节度使王大人了。”
一听夏白说及王子腾,原本一直跟个木偶菩萨似的王夫人腾的射了一道凌厉目光来,然那双眸子旋即便归于平寂,旁人眼中,她好似一直这般古井无波。
要说请王子腾帮忙这主意,王夫人早应想到了才是,但她偏不愿说出来,毕竟,王是王,贾是家,为何要让王家去给贾家火中取粟呢?听方才抱琴言语,皇帝对这贾雨村一案只怕很是恼火了,不然这丫头如何会替主子说后头那番话?想来是临行前元春有所交代,顾有此言而已。
王子腾虽是贾家的姻亲,可到底不是贾家人,贾母这番倒不曾拦着,虽说是会欠了王家人情,然想那京营节度使之职,本就是先国公的,王子腾能履此任,尚是借了贾家人情,如今要他偿还一番,也不为过。贾母公的私的可分的拎清,这时候也出声助阵来:“夏白这主意到是真的,二太太何不修书与你家兄长,且请他帮上一帮?两家本就世代交好,就请王老爷看在老太婆面子上,搭把手吧。”
贾母开了口,王夫人自然不好回绝,这世界,当儿媳妇的便是如此无奈,头上一旦压着个婆婆,终究不得翻身。
见王夫人应了贾母这才满意,贾珍也喜笑颜开,虽说这回赔了一番脸面,但总比折损银钱好。
说完了正事,贾母令鸳鸯招呼了抱琴别院去摆宴招待,又与贾珍尤氏等人用过了饭,才回了自己院日。许是今日一早便被劳动,老太太精神难免有些萎顿,便在榻上歪着。
一时间没能入睡,对着跟前的鸳鸯琥珀,又自道了起来:
“你们看呀,那白哥儿,当真是那魔头再世,打他来了咱家,我就觉着像,如今只觉着更像了,几乎同一人似的。”
鸳鸯琥珀这样的年纪,哪里见过黑魔王林广瑰,但既然贾母这么说了,她们便也跟着应和着。
“那时候,那黑魔头要与先国公结亲时也是如此桀骜,真真是气煞人也,偏又叫人无可奈何。本以为那魔头死了,料应是天下太平,再无波澜,谁成想林家竟出了这么个种,唉,偏又是我们贾家,又是我们贾家要遭难啊……”
老太太自说着,渐渐没了声,歪在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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