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1)
我伸出手捏了一下男人的脸颊,轻轻地、深深地笑了出来:“所以,你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睁开眼睛,这大概要花费两秒钟的时间。我开始计时了,陆先生。”
……
八点五十分。
秦颂开着车稳稳地停在陆氏大楼的下面,不过不是正门口,不足以引人注目。
待他一停下,我便问他:“怎么样,身体还撑得住吗?”
秦颂闻言转过头来,嘿嘿一笑:“撑得住撑得住,我皮糙肉厚的,当时就被撞晕了过去,早就没事了!”
看他的样子还真不像是有事的,我见状便收回目光,只看向身边的男人,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道:“等你真的好起来,要加强锻炼啊,不然的话身体一直这么弱,那可怎么是好。”
男人脸色还苍白着,听完缓缓看向我,墨黑的眼眸在我身上定了好久,才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好,你陪我一起。”
……
十点二十三分。
我靠在后车座上,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手机屏幕。
知晓时间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陆敬修进去之前,我可千叮咛万嘱咐他,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可是会去救他的。
哪怕我这样的身份进不了股东大会,我闯也会闯进去,才不会让他一个人孤身奋战呢,也防止他刚重伤醒来,被人欺负。
结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那边半点音信都没有。
秦颂察觉到我的心思,便出言宽慰我:“余小姐别太担心,陆先生能应付得来。以前遇到的凶险事多了去了,结果每次不都是化险为夷。”
我听完一怔,反问了句:“什么凶险事?”
这次换做是秦颂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就是……就是这次出车祸的事情啊……”
我点点头,对这点还是承认的。
就在我认为希望已经渺茫的时候,谁能想到,下一刻就柳暗花明了呢?
看到陆敬修最先睁开眼睛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总之整个人跟傻了似的,张皇了好半天才扑过去,趴在他的身上,激动又委屈地哭了出来。
总之是万般滋味在心头,而且还不能放出声来,得克制着,得掩藏着。
就像过去的十天时间我过得日子一样。
陆敬修当时也没有阻止我,估计是没力气,也有些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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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等我哭够了,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轻轻弯了弯唇角,近乎无声地说:“傻丫头……”
这几个字差点又让我泪奔,我那时终于是发现了,比起让女人心折的本事,陆敬修他更擅长让人心碎。
我跟他在身边,心都不知道被揉成了几片。
之后的两天时1;148471591054062间,我装作跟往常一样抽空去陪他一阵子,也不敢逗留太长的时间,怕引人怀疑。
而陆敬修醒来的消息,其他人还能瞒得过去,医生是怎么也会知道的。
万幸的是,那个主治医生,不光是陆敬修的老相识,我也见过他。
刘医生,之前有一次,陆敬修专门找他来给我看过伤。
当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门诊医生,谁能想到,这居然是鲁仁医院大名鼎鼎的脑外科主任。
总之在他的帮助下,我跟陆敬修得以度过了两天最平静的时光。
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会给他按摩,给他削水果,还给他朗读新闻,说说这阵子南城发生的大事。
他大多时候都很听我的话,我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像从前,总是我顺着他的意思,他基本上不会改什么主意。
后来我慢慢发现,比起星光璀璨、万丈光芒加身,我更喜欢的,是这样平静悠闲的日子。
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和打扰,就我们两个,陪着彼此,伴着彼此。
不过这样的想法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我能放弃一切,陆敬修还有他追寻的目标。
爱一个人,可不就希望他过得顺心遂意,我们能做的,就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跟他在一起。
……
十一点零五分。
当看到有稀拉的人群从大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心神一震,然后猛地坐直身体,要打开车门。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在今天之前,我们是为人牵制的处境。
在今天之后,我们或许自由,或许戴上枷锁。
可脚下的路不会变。
脚下的路,我得牵着他一起走。
陆敬修,我一直在等你,你在哪呢?
第342章 不想养个大儿子
我下车来到陆氏的大门口,没靠的太近,从里面进来的每个人我都能看的清楚。
有些人目光瞥到了我还有些意外,我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等的那个人最终能出现就好了。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当我终于瞧见盼着的那个人,就再没能忍得住,直接迈开步子上前。
陆敬修正在跟某个股东模样的人说话,见我过去,他静下声来,看向我。
我轻咬了一下嘴唇,知道这个时候过来可能会打扰到他,可是就是想这么做。
我对着他笑了笑,也对那个股东致以歉意,然后又上前迈了一步,握住了陆敬修的手。
“我没跟你说一声就跑过来,你不会生气吧?”我低声问他。
陆敬修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没回答,而是转头对刚才那人简单说了两句,那人便先行离开了,表情还有点意味深长。
大概是觉得我跟陆敬修的关系不太一般。
还真让人猜对了,我们俩关系就是不一般。
周围走过的人也时不时地看向我们,视线到处都是探究。
哪怕我心里边再激动,也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
想了想,我扯了一下陆敬修的袖子:“秦颂还在那里等着呢,走吧,我们回家。”
并肩一齐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用余光看向陆敬修,发现他的脸色虽然还不好,但是往日的那种气质气度像是都回来了一样。
又矜贵,又疏冷,也尽是凉淡。
察觉到我的注视,陆敬修突然转过头,问我:“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故意轻松着语气回答:“看你好像又帅了而已。”
陆敬修显然是不信,被我攥着的手反过来捏了我一下。
我便轻咳了声,换了个话题:“头还疼不疼啊,刘医生说现在不太适合拆绷带,回去之后得赶紧再缠上,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我确实一直在担心这个,要不是情况所迫,我才不会让他冒这个险呢。
伤了头是多大一个事儿啊,我想想都后怕。
可陆敬修却根本不在意这个,如墨深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便低声微哑地问我:“怎么不问问我结果?”
我想也没想就说:“不管结果是什么,对你跟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他赢了,我会躲在他的身后,他输了,我就走出来牵住他的手。
反正总会跟他在一起。
陆敬修听完顿了顿,然后低声沉沉地笑了出来:“嗯,没什么影响。”
回到车上,秦颂也是一副特别关心的样子,但许是碍于身份的缘故,他没能好意思问出来,就自己一个劲儿地在着急。
我见了觉得好笑,便探过身去对他说:“想问你陆先生什么话就直接问,他现在心情不错,说不定会满足你的好奇心。”
秦颂闻言嘿嘿一笑,还有点害羞:“我没、没什么好奇的,余小姐坐稳了,我这就开车了。”
哇,真是有点好心没好报的节奏啊。
我瘪瘪嘴坐回去,“委屈”地看向陆敬修,跟他告状:“看看你这个好助理,心里担心着你不好意思开口,我让他说他也不领情。唉,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跟你学的。”
此话一出,算是把两个人都给“骂”在一块了。
秦颂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起步之后车子一溜烟地驶入了车流。
而陆敬修呢,也不理会我的胡搅蛮缠,就向车座后面靠了靠,偏1;148471591054062过头看着我。
我被他瞧得有些害羞,就问了跟他刚才一样的问题:“这么看我干什么呀?”
他说:“有点累。”
文不符题,顾左右而言他。
但这句话,却是真真切切让我的心疼了一下。
“累了的话就睡一会,马上就回去了。靠着坐不舒服,你就倚着我的肩膀,或者躺在我的腿上,好不好?”我软着声对他说。
陆敬修又轻笑了下,货真价实的笑意,再不像从前那样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
他往我的身边凑了凑,接着就如我说过的那样,将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见此努力挺起胸耸着肩,生怕他靠的不舒服。
而很快,他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慢慢变得匀称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鲁仁医院的几个大字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之前我已经跟刘医生说过,等我们赶回来,拜托他再替陆敬修诊治一下,我总担心这么贸然跑出去会让他哪里不舒服。
可现在回来了,我转头看着像是沉沉睡着的男人,忽然有点不太忍心叫醒他。
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也跟他多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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