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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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何夫人忽然跌坐在地上恸哭,“当初我就说过,她若想要与崇睿日久天长,就不要想着用这个方法去助崇睿,啊!她不听,她偏偏不听!”

听见何夫人痛哭,子衿心里也是诸多难受,她忽然脚下一软,按着伤口跪在何夫人面前。“子衿说话不中听,子衿给您道歉,可若崇睿真的立絮儿为后,那他们面临的,只有这一种状况,夫人,絮儿以死替崇睿铺就的路,如今她的父亲却好毁灭。”

啊!

何夫人只知道哭,何光远被哭得心乱如麻,他恶狠狠的看着何夫人,“你这无用的女人,你哭什么哭,慕子衿窃取了絮儿该得的一切,她凭什么?”

“安乐候一定要逼着我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么,崇睿若是知晓,那他对安乐候一家的情义,还保得住么?”

第194章千里寻夫

子衿眸色凉凉的看着何光远,她眼神里闪过的笃定,让何光远心里一惊,而后何光远像是受到巨大的刺激一般,举着他旁边的花盆便往子衿身上砸过去,“慕子衿,你这贱人,我杀了你!”

“小心!”墨影顾不得男女之防,握住子衿的手臂,将子衿搂住往一边带,并伸出腿一脚便将那花盆踢得老远。

“何光远,你该庆幸,你自己对崇睿有恩,否则……”若是墨影将花盆踢回去,何光远非死即伤。

赤影连忙制住何光远,淡声说,“安乐候可想好了?您若是乖乖待在宫里等陛下回来发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您若是杀了皇后娘娘,只怕陛下也不会再顾及对何家的情义。”

“我何光远当年真是瞎了眼,一路助崇睿夺得这江山社稷,如今他却纵容一个贱人来对我指手画脚。”何光远指着子衿,一口一个贱人,全然没有一点长者该有的庄严。

“何将军此言有失公允,陛下远在战场,宫中事务全由刚哲暂代,刚哲敬重将军是个英雄,可将军为何要在迟暮之年,做下有损名节的事?”

刚哲与墨影他们不同,刚哲一路随着崇睿征战,与何光远也算是相识一场,他曾亲眼看见何光远为了崇睿而做出多大的牺牲。

可不曾想,最后,他竟变成了这样的人。

“所以,你是与这女人苟且,而后听她摆布是么?”何光远越说越没边,说罢,还挑衅的看着子衿。

子衿气得心口疼,可她依旧沉默不言。

刚哲怒极,将破云刀丢给墨影,走上前来,狠狠的扇了何光远两耳光,“正如墨影所言,你该庆幸,你对陛下有恩,否则你狗命休矣!”

哈哈哈!

何光远大笑。“就因为崇睿不在北狄,所以你们才要合着伙杀我,我告诉你,崇睿回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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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双手握拳,冷冷的看着何光远,从墨影身后站出来,淡声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北狄上下,没有人会杀你,阿顺被我们抓起来了,一切都等陛下回来定夺吧!”

子衿说罢,再也不看何光远一眼,转身离去。

原本,他是可以在北狄安享晚年的,如今只能看崇睿的。

何光远面色灰白,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这……怎么可能?”

赤影对跌坐在地上的何夫人说,“起来吧,你们暂且在宫中住下,皇后娘娘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情,你们好好待着,待陛下回来发落吧!”

墨影与刚哲将何光远与其夫人秘密关押起来,谁也不知他二人在何处。

他们走后,赤影带着一路无言的莫公子往子衿寝殿走去。

“皇后娘娘,赵家的细作,如何处理?”赤影将莫公子推到子衿面前,那莫公子看见子衿,始终有些赧然,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

子衿看着他问,“你替赵文修做事,你父母可曾知道?”

先有何光远,后有莫胜辉的儿子,都曾与崇睿一同并肩,可最后,却都背叛了崇睿,子衿心里凉飕飕的,这一刻她有些无助,很希望崇睿能在旁边,有他在,这些问题压根就不需要子衿来处理。

可是,崇睿不在,她终归还是要帮他处理这一切。

“不知,我也是偶然的机会被赵文修盯上的。”莫公子有一身的傲骨,即便是在如此落魄的时候,也保留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那你与我说说,他怎么盯上你的!”子衿有些惊讶,最初以为,他是受他父亲之命,继续替赵文修效命,可从他的言谈之中,不难发现,他应当也是受赵文修挟持的。

莫公子看了子衿一眼,凉声说,“都说你是这天下最聪明贤惠的女人,那我问问你,若是我妹妹被赵文修抓走,我该不该受命于赵文修,你又能不能猜到我妹妹被关押的地点?只要你能将妹妹还给我,你想问的一切,我都能回答你。”

“赤影大哥,你过来……”子衿对赤影耳语一番,赤影听后,拱手道,“诺,马上去办!”

赤影离开之后,子衿与莫公子相对而站。子衿没有说话,莫公子也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你会杀我么?”

“当初陛下没有杀你父亲,你若是能交代一切,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我以为,莫公子会以陛下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为表率,言行举止虽不及他沉稳,但最起码也不能简简单单就受制于人……”

莫公子双颊一红,羞愧的怒吼,“你知道什么,我原本待在宫里,就是想学习皇上的谋略,想要建功立业,想要一步步走到陛下身边,弥补我父亲的遗憾,可赵文修抓了我妹妹,我能怎么办?”

“你有找过我们求救么?”子衿眉目淡然,看不出悲喜,可那沉稳的气度,却让莫公子不得不折服。

这……

“我父亲背叛了陛下,受赵文修所用。如今你们贵为北狄最尊贵的人,你们会管我么?”莫公子以为,子衿是在奚落他,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子衿淡然勾唇,“你没试过,却武断的判定,我们不会救你妹妹,然后轻易被人胁迫,被人胁迫的滋味,应该不比受人恩惠好过些吧。”

“墨影大哥,劳烦你,将人带走吧,我乏了!”从莫公子倔强的脸色,子衿便知道,他心里未必接受子衿的说法,他认定了他们会落井下石,这样一个连点拨都点不动的冥顽不灵的少年,这样偏执的人,日后也难成大器。

子衿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人身上!

一个时辰后,赤影带着莫家小姐走进未央宫,子衿淡声说,“去将莫公子请来吧!”

莫公子见到妹妹,激动不已的问,“你们哪里找到我妹妹的?”

“守备府上,有一间密室,赵文修就将你妹妹藏在那里,你没有去向你父亲求助,也没有向我们任何一个人求救……罢了,我与你说这些何用,说吧,赵文修到底什么目的?”

“他说,陛下讹了他上亿两银子,他气不过,便要杀了太子殿下,让陛下痛失爱子,看他还有没有闲暇去攻打大月!”

目的看似很简单,可子衿却心凉又心惊。

“你知道么,我是赵相的亲外甥,我的母亲,是他的亲妹妹!”

子衿喃喃自语般的说完,也不待莫公子回答,便对赤影说,“问问还有没有同党,便将他送回他父亲那里去吧。”

经过赤影一番调查,刚哲那里有几个因为没有证据不敢轻易动的官员,也被莫公子揭穿,一时间北狄官府开始了立国以来的第一次大清洗。

锦州巡防营。

崇睿从榕城一路打过来,转眼已是六月底,此时的锦州炎热难挡,因为当初崇德的国舅爷曾说过,赵文修在锦州给崇睿备下大礼,崇睿打到巡防营后,便安心安营扎寨,丝毫没有进一步攻城的意思。

这可急坏了锦州的官员,日前赵文修曾传话,让锦州的太守假意投诚,可人家崇睿来到锦州快三日了,就在锦州巡防营待着,丝毫没有要进攻的打算。

锦州太守在城楼上巴巴的盼了三日,依旧没能等到崇睿,锦州巡防营一片祥和,眼看着赵文修给的最后期限到了,锦州太守终于坐不住了。

他指着一个官员说,“你,去巡防营做说客,告诉崇睿,本官要投诚,让他只管进城!”

“可崇睿那般聪明,我们这样去,他会不会发现我们有别的目的,便不来锦州了?”那官员问。

锦州太守怒,“你只管去说,说我是个大贪官,锦州有大把的银子等着他。”

崇睿为了得到秦顺的万贯家财,阵前戏弄他的士兵,这事在大月被传得十分广,但是说法各一,有人觉得崇睿不严谨,可有人觉得兵不厌诈,崇睿是好样的。

那官员叹息,“只盼崇睿是真的很好骗吧!”

说罢,便悲哀的带着受降书去了。

那官员到巡防营门口后,高声喊,“睿王殿下,属下奉锦州太守之命,前来受降。”

崇睿没有出现,崇智站在高台上,眸色沉沉的看着那官员说,“你们太守既然有意投诚,为何还称陛下为睿王殿下?我父皇被崇景杀死两年了,我等还是殿下,是谁的殿下?”

“八。八王爷,属下口误,属下是特来受降的,烦请陛下一见。”那人尴尬改口。

嗯!

崇智站在高台上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北狄皇帝陛下没空,你去将受降书接过来。”崇智指着守卫,让他去接受降书。

这人是个文官,颇有些气节,见崇智如此不重视,心里很是愤懑,可是想到赵文修那阴鸷的眼神,他又不得不忍住怒气。

“八王爷,锦州太守是个大贪官,这些年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陛下何不趁现在就去锦州,将他的家产收编,他迟迟不见陛下行动,早已起了逃走的心思,倒时陛下去接手的,不过就是一座空城,是以还请陛下考虑一二。”

崇智听罢,被那官员的话气笑了,他痞气的说,“我告诉你,那你赶紧去将银子备好,还有,陛下这几个月,哼,哈哈哈!”

崇智对那人挤眉弄眼,笑得十分暧昧。

可作为男人,那官员秒懂,笑得谄媚的说,“诺,属下这便去准备。”

那人急忙坐着轿子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崇智眸色一凉,淡声说,“找死!”

“小王八,你说谁这几个月哼哈哈哈?”不知何时,巡防营的门口站在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个穿着藕色宫装的美貌女子,女子手里牵着一个粉凋玉琢穿着月白色对襟罗衫的小娃娃。

崇智吓得剧烈的咳了一声,“死定了!三嫂,我只是……开玩笑的!”

“八叔,你惨了!”小孩坏笑。

明艳的阳光下,那浅笑嫣然的女子,不是子衿又是谁,粉凋玉琢的娃娃自然就是子归,那老头,不用说就知道,青山老人!

“你放心,我知道,你只是想报复一下你三哥,不过……”

“他这辈子都别想报仇!”听到低沉磁性的声音,所有人皆看向发声处。

却见逆光处,一身金色铠甲的崇睿逆光而来,他像是踩着云彩而来的神祇,刀削的五官,被暗影切割得晦暗不明,可那轮廓俊美无俦,加上那似有似无的坏笑,充满了魅惑的气质。

崇睿的步伐极快,他走过来,拧着子归的脸颊提了两下,柔声道:“臭小子!”

而后拦腰将子衿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子衿那藕色的衣裙,便像大丽花一般,明艳绽放在崇睿眼里。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心中皆是一颤,无穷无尽的思念不可抑制的从心底深处溢出来,蔓延在彼此之间,子衿梨窝浅浅的看着崇睿,笑容缱绻温柔。

“你伤好了么,就乱跑!”崇睿的语气虽然全是责备,可表情明明是那么惊喜。

在崇睿灼热的目光下,子衿赧然捶了崇睿两下,“你这没正经的,你将我放下来,师父和子归,还有万千将士看着的!”

大不正经的师父老不正经与儿子小不正经,正很不正经的用双手捂住眼睛,只是那缝隙留得全然不像是非礼勿视的样子。

“你是我的皇后,我抱着你谁敢笑,谁要是敢笑,我便将他牙全拔掉,三年内不许娶妻。”崇睿淡淡的扫了一眼高台上捂住唇的崇智,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崇智苦哈哈的拱手作揖,而后灰溜溜的开溜!

“伤好了么,为何不听话,就这样跑来了?”崇睿再次开口。

“你先将我放下来!”子衿不回答,只是娇嗔的要求崇睿将她放下来。

子衿不回答,崇睿也没再问,只是看着她,将头凑上去,目标自然是他渴望已久的,子衿的双唇。

“我生气了!”对付崇睿,子衿的这句话似乎更管用。

“走,带你去见将士们!”崇睿不敢真的放肆,怕惹怒了子衿,便抱着她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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