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你对她动手了?”慕良远目光如炬的看向公孙翠屏。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怯懦的说,“老爷这般将她养在外面,为妻气不过,这才……”
啪的一声,公孙翠屏被慕良远甩了一个耳光,让人看了十分解气。
公孙翠屏见慕良远神色不善,这会儿倒是想起来皇后的交代,可惹都已经惹了,她要如何收场?
“既然她已然承认,便将这院子里所有的损失折算折算,该赔多少,便赔多少吧?”子衿不愿见他们,冷冷的提出条件。
公孙翠屏恶狠狠的盯着子衿,她便是心疼银子才来大闹一场的。若是再让她出银子,那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时,一直在屋里听的崇睿忽然推门走了出来。
慕良远见崇睿出现,连忙见礼,“臣下见过王爷!”
“慕将军整日忙于公务,家中女眷的规矩都忘了教,这院子自始至终,皆是由我睿王府出资筹建,这府上的一草一木皆是著名工匠鲁能大师打造,本王粗粗算了一下,慕将军这番怕是要大出血了!”崇睿气定神闲的诳人。
听到崇睿信口雌黄,公孙氏气得两眼发昏,抬手欲咒骂崇睿,却被慕良远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无知妇孺,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么?”
“王爷,需要多少银子,您且知会一声,臣下自当如数奉上。”
崇睿淡笑,“莲姨,去将本王交给岳母的那本账本拿来,莫不然,将军还当本王诳他银子。”
子衿略有些汗颜,他本来就是在诳银子。
莲姨很快便从屋里拿了那个“账本”出来,崇睿看也不看,便交给慕良远,“既是如此,便请慕将军回去将银子带来吧,本王这小院杂乱,就不留将军喝茶了,刚哲,去府里带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收拾干净,好过年!”
慕良远记着皇后的交代,加上心里对赵倾颜有愧,一声不吭便将崇睿送他的大把黄连吞了下去。
慕良远呵斥着公孙翠屏,带着崇睿给他的账本,灰溜溜回到了慕家,得知赔偿金额的时候,他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苦涩。
慕良远离开后,子衿终究忍不住,揪着崇睿的衣袖,轻声问,“王爷,您打算让慕家赔多少?”
不光子衿有此疑问,连赵倾颜莲姨茴香都很疑惑,倒是藏在暗处使坏的晓芳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莲姨与赵倾颜不习惯神出鬼没的晓芳,只听她笑,不见她人,被吓得脸色一白,尤其是莲姨,还真以为子衿养了小鬼。
“出来!”崇睿冷声将晓芳叫出来。
晓芳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暗处走出来,拉着子衿的衣袖说,“我才发现,王爷这般记仇,这下,他送到慕家的彩礼不知翻了几倍了都!”
子衿对崇睿送过去的嫁妆心里没底,一头雾水的继续扯崇睿衣袖,崇睿这才善心大发的比了个八字。
“八百两?”子衿其实不太确定。
崇睿冷冷的睨了子衿一眼,“你当本王那般小气么?”
子衿汗颜,求助一般的问晓芳,“王爷到底讹了慕家多少银子?”
子衿用的“讹”字,让崇睿很是不喜,拧着眉怒目而视。
晓芳凑到子衿耳朵上,轻声说了几个字,子衿像踩着老鼠一般的失声叫道,“八千两?”
她将质疑的目光转向崇睿,崇睿颇有些骄傲的点头,“嗯,八千两!”
赵倾颜素来矜持,却在听到崇睿的话时,忍不住掩唇一笑,“那公孙氏岂不是要翻了天?”
“岳母大可放心,她不敢,这些银子,是本王送去的彩礼和这些年慕良远对你的亏欠,这些银子,是岳母该拿的,您且放心拿着。”
“所以,王爷是早就料到公孙氏会上门找茬的?”子衿忽然懂了,为什么崇睿见她一人面对慕子兰母女,也不慌不忙,到最后才出现,原来他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的。
“原本我想多要些的,可是慕家暂时也只拿得出那么些,过了头,我怕慕良远反弹,到时候赖账也是麻烦。”敢情他这还是手下留情的了。
莲姨与茴香互看一眼,仿佛觉得这些年所受的怨气,一下子便舒畅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收拾了院子,打点好一切之后,傍晚时分,他们才打道回府。
刚哲从府上驾来了马车,子衿与崇睿坐在马车里,没有了大家伙,两人才想起早些时候,两人因为赵由之闹的不愉快,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崇睿随手从拿了一本书看着,子衿有心与他说话,可他始终冷着脸,子衿也拉不下脸去讨好他。
马车外,茴香与晓芳笑呵呵的回味戏耍慕家人那一幕,子衿觉得,不管崇睿如何不信任她,可在她母亲面前,崇睿却始终给足了面子。
为了这个,子衿也不想与崇睿一直冷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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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扯了扯崇睿的衣袖,崇睿剜了她一眼,没说话。
子衿再接再厉,继续拉他衣袖,并温言软语,“王爷,今日之事,子衿万分感谢王爷!”
崇睿手轻轻的避开子衿,凉声说,“为了赵由之?”
“不是,是为了母亲!”子衿倒是没想到,崇睿气性那么大,这都过去半天了,还生气呢!
崇睿自己也很生气。虽然一整日他都在忙着算计慕家的银子,可心里的酸味却一直不散,眼看着就要没顶。
可子衿这般楚楚可怜的求着跟他和好,他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本王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且说说,那公孙氏挑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你母亲那里,你觉得是必然还是偶然?”
子衿错愕的看他,“王爷可是查到了什么?”
说着,就要将手撤回去,崇睿见状,狠狠一拉,便将子衿拉到怀里,“你这小东西!”我不生气,便不理我了是么?
子衿面色一红,身体不安的往后倾,努力与崇睿保持距离,可子衿越是后退,崇睿手越是收紧。
这时,寒风吹起马车的床帘,马车外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与他们的马车错身而过。
帘幕掀起那一刻,他忽然想发现宝物一般惊喜,折回来大叫。“喂喂喂,小娘子,小娘子……”
见一个书生前来拦车,晓芳跳下车来,尚未出鞘的宝剑架在那人脖子上,恶声恶气的说,“你是何人,胆敢拦睿王府的马车!”
“不,误会,姑娘我不是有意拦下贵府的马车,只是车上那位小娘子,曾借在下一本古书,这都过了半年,一直未见其还书,今日碰巧遇见,在下便想问问而已。”书生有些惧怕晓芳的宝剑,轻轻的将剑移开,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听到车外的声音,子衿一愣,崇睿一怒。
“王爷,是那借书的林修竹林公子!”子衿想要出来,却被崇睿狠狠拉住。
崇睿那厢吃的飞醋还没酸透,这下又来一个,他脸色如何会好?
“我知道,你那么开心作甚?”崇睿依旧拉着子衿,不许她出去与那林修竹相见。
子衿竟哭笑不得!
“王爷,林公子擅长机关术,是个奇才!”子衿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出于对崇睿的考量,他若是能得能人异士相助,成事更加保险。
其实崇睿何尝不知,子衿所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有其目的,几乎都与崇睿的大计有关,只是那林修竹看子衿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得,左右不过又是个狼子野心的登徒子。
“本王相信你也是奇才!”两人在车里拉拉扯扯,那林修竹站在外面翘首以盼,晓芳挡着,他也看不见什么,只大约听到车上有人与子衿谈话。
“小娘子,在下只是想问一下,我的书,小娘子何时能归还!”问完后,林修竹便等着子衿回应。
崇睿被他吵得烦,便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晓芳。让他跟着,去王府取了书便打发他走。”
可林修竹却是个犟脾气,听了崇睿的话之后,他梗着脖子怒说,“哼,你是王爷又当如何,小娘子,你且记着,你与我借的书,说好要还的,我住西城吊马街,你去那里只需问林公子,便有人会告诉你我的住处,我要你亲自将书还给我。”
说完,那林修竹一拂袖,走了!
“王爷,那机关术我们虽然反复研读,可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您怎么就将林公子得罪了呢?”子衿见林修竹离开,有些着急。
“刚哲跟上去,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调查清楚。”崇睿并未理会子衿,而是冷声吩咐刚哲。
“诺!”刚哲飞身离去。
崇睿睨了晓芳一眼,淡淡的说,“赶车!”
“哎呀,我忘了墨影交给我一个秘密任务,我先走了,你们随后慢来。”说着,晓芳也飞身离去。
崇睿拧眉,冷冷的看着晓芳消失的方向,最后,只得自己拾起缰绳,将马车赶回王府。
子衿坐在车门边,看崇睿好看的侧脸,冷峻的表情,心里却泛起一抹柔情。
“王爷,适才您与我说,公孙翠屏是受人指使着去母亲的小院中闹事的么?”子衿忽然想到,若是她真的是受人唆摆,那唆使她的人的目的何在?
崇睿冷冷的握着缰绳,淡淡的说,“嗯,一个神秘人让她去的,虽然那人蒙着面,可我觉得她是榕榕!”
榕榕?
自从她离开之后,快一个月未曾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子衿虽然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可却不曾想,她居然会从慕家那边下手。
“魂归这个人,神秘莫测,武功诡异,至今为止,江湖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得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对待女子的手段也非常残忍,我担心榕榕在他身边,会变成一个完全冷血的杀人狂。”
榕榕的心态原本就已经趋向病态,若是再被魂归折磨,挣扎着前来找他们报仇,那她便是一个及其危险的对手。
“能将榕榕救出来么?或者将她解决掉?”这个问题,崇睿想得到,子衿也一样想得到,榕榕不除,他们便寝食难安。
不知怎的,子衿忽然想起榕榕离开前,说过的那番话。
她说,不许崇睿与她圆房,!
子衿一直想不通,为何榕榕会有这般想法,莫非?
子衿不敢细想,她深知,崇睿是个非常重情之人,他怎么可能……
“榕榕已然不能留,我已经派人时刻监视修罗殿,只要榕榕敢单独出现,必死无疑!”崇睿把玩着子衿一缕秀发,那香软的头发在他手中,竟如此丝滑。
“可她这般聪明的女子,既然已经料到你不会放过她,便一定不会贸然出现。”虽然崇睿有信心在她落单是阻杀她,可前提却是,榕榕得落单。
“待我将军营之事处理好之后,便找个机会,让榕榕自己出来找我,我不会让她活太久的。”若是榕榕没有那般威胁他,崇睿原本不打算让她死的,他只想废去她一身武功,将她与卢嬷嬷关押在一起,让她礼佛洗去一身罪孽。
第59章 宫宴 为妃常淡定577405 加更
可她,竟用子衿要挟他。
这一点,他实在无法忍受。
子衿看了崇睿一眼,榕榕说要与她不死不休,她不怕榕榕对付她,却怕她在暗中破坏崇睿大计。
两人各有所思,一路沉默……
大年三十。
这日,皇宫里传来圣旨,让崇睿携子衿一同进宫,与帝后一同共度佳节,还赏赐了许多珍品,崇睿领旨后,看也未曾看一眼,便命人将东西尽数交给内务总管。
子衿知道,崇睿心里是怪罪皇帝的。
或许。他也是怪罪子衿的,毕竟作为皇帝三子,他从未得到皇帝任何关爱,如今这府上所有的殊荣,皆是冲着子衿而来。
两人各自梳洗。崇睿特意穿了子衿为他缝制的那身月白色衣服,玉树临风的站在琉璃阁门口等着子衿。
两人像是有默契般,同时穿了月白色衣衫,子衿今日穿着一套月白色宫装,长长的裙摆逶迤拖地,高高竖起的衣领,刚好挡住了肆虐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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