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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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苍翊的情绪似乎很是焦虑,虽然仍是百般怜惜,却又极尽疯狂,从软榻到床上,他无止尽地索取了一次一又一次,直逼得身下的人溢出一声声破碎的低吟。

“瑾竹……对不起……对不起……”

情到浓时,苍翊嘴里不停轻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地重复致歉。

南宫若尘不明所以,却也在他愈加急促的攻势下渐渐沉溺,直至沉沉睡去。

苍翊在暗夜中看着身下昏睡过去的人,抬手轻抚他的眉发,轻声叹息。

瑾竹,你为阻你皇妹不再受他人□□,亲手取了她的性命,若我日后身陷危机,你是否也会为护我周全而毅然决然地离去?

你待左麒呵护如亲弟,是想将对安和公主的亏欠尽数弥补到他的身上吗?

苍翊俯首在他额头落下一个亲吻,黑暗中一双凤眸眼神明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翌日,苍翊自称身体不适命人去往宫中请了病假,罢朝一日。

昨晚翊王夜半出城,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此事却并未在朝堂上引起什么风波,只因郢州赈灾银缺失一案,户部尚书孙义中饱私囊证据确凿,本来已经定案,只等再审定刑,却于昨晚,刑部传出了孙义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于是郢州一案随着户部尚书的死亡也就此结案,虽然所有人都猜到事有蹊跷,却根本无从查起,只能不了了之。

南宫若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散了架一般,腰间酸软无力比之第一次更甚,一侧忽然横过一只手在他腰背上轻轻按捏,使得他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

“过了卯时了,我向皇兄告了假,昨晚是我喝得多了,过分了些,你再多睡会吧。”苍翊将人拥入怀中,替他盖好被子,双手在他腰上替他揉着,满面温和。

腰间的按摩很是舒适,南宫若尘也的确疲惫得很,没一会儿便再次睡着了。

待人睡熟了些,苍翊才悄声绕过他,取过衣物起身穿戴。

在得知孙义身死的消息时,苍翊只淡淡笑了一下,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唤来灵犀备好洗漱用的东西,苍翊擦了把脸,双目凝神想了会儿道:“去取两件厚重一点的裘衣过来。”

“是。”

苍翊去书房处理了一些琐事,见时辰到了,吩咐了厨房准备膳食,回到房里时那人还在熟睡,嫣红的薄唇吐息如兰,他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在他耳边轻声道:“瑾竹,该起了。”

南宫若尘本就浅眠,纵使如此轻唤他也渐渐醒转,人在疲累之后不宜过度贪睡,他便应声睁开了眼睛。

苍翊轻笑,亲自将人扶起替他穿戴。

“起来吃些东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宫若尘点头,简单地用了些粥食,任由苍翊替他打理周身的衣物,末了见他取过一件极为厚重的裘衣披在自己肩上,不由得疑惑道:“要出府吗?”

“不出府,不过要去的地方比较阴寒,多穿一些为好。”

南宫若尘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明所以。

站在砖石堆砌成的拱形入口时,他心中疑惑更甚。

这里是王府的冰窖,建于地下,终年阴寒远超其他地方,而他体质惧寒,苍翊几乎从不让他靠近此处,他也不常在府中走动,也没觉得有什么要紧。

今日怎么会亲自带他来这?

苍翊避开他询问的视线,替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拉着人往地下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苍翊,神情看起来十分凝重。

顺着台阶入了冰窖,迎面而来的寒气从耳畔拂过,干燥又有些冷冽,走了没一会儿便觉得耳廓开始有了轻微的刺痛,掩在宽大衣袖之下的双手交握,越是靠近里面,苍翊握得也越发地紧。

两人在通道尽头停下,苍翊抬手在墙壁上一阵摸索,按下一块凸起,石门应声而动,与地面贴合无缝隙的石门缓缓上升,露出一间独立的暗室,并不十分宽敞,一眼便能瞧见安置其中的一方冰棺。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南宫若尘蓦然瞪大眼睛,看着暗室,瞳孔微缩。

苍翊知他已然猜到,捂住他僵硬的手,低声鼓励道:“瑾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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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半拖着迈入暗室,在冰棺前停下。

不足三尺高的冰棺底下垫着两尺高的底台,两人靠近,正好够到两人腰间。

交握的双手松开,南宫若尘从苍翊身前绕过,伸手覆上厚重的冰棺,没了暖意支撑,指尖触及,冷得刺骨。

“你何时知道的?”他问。

“刚知道不久。”

“……”南宫若尘默然。

他忽然想起昨晚萦绕在耳边,充满歉意的话语,许是因为此事。

凑近了看,棺中的女子看得更加清晰。

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满面寒霜,隐隐透出离世时还不曾散去的淤青,她双手交叠胸前,曾经破碎不堪的衣物早已被人换掉,一身华服遮身,睡得安详。

记忆潮水般袭来,她濒死时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血流不止的胸口,他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止住,鲜血淋漓的手被她紧紧攥着,她用最后的力气对着他笑,说:“皇兄莫哭……琳儿不疼……”

她才多少年岁,如何能不疼?

缓步走到冰棺头部,南宫若尘隔着冰棺,描摹着那完美精致的五官,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很平静,如果忽略他不住轻颤的指尖的话。

苍翊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已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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