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前世他虽然利用了她家的关系不择手段往上爬,但那么大的公司,确实是他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他只比她大一岁而已,能力比她不知强出几条街去,威胁、利诱,萝卜大棒,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徐清泓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手上:“你很关心他?”
“那倒没有。”她摇头,“你不了解他的性格……”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了,她在谢成堂面前再怎么骂他,将他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也不愿意在外面说他不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谢成堂就是一块狗皮膏药,黏上来就撕不掉,特别难缠。
她真是怕了他。
“你很了解他?”徐清泓故作不在意地问。
李拾光愣了一下,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眨了眨眼,迟疑了下,实话实说:“嗯。”
徐清泓眸光微暗,扭头看向窗外。
高三晚自习要上到九点一刻,徐清泓是班长,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都是副班长锁门。
李拾光脚伤还没好,动作慢些,等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出去了,才搬动椅子走出来,怕跟别人撞上。
她现在不能骑车,每天都是李爸爸骑车接送她上学放学,过去都是谢成堂每天接送的。
都说烈女怕缠郎,谢成堂从高一开始,也不管她认不认识她,就每天上学放学接送,风雨无阻,年轻女孩,情窦初开,被这样护送久了,自然会心生思慕。
自从李爸爸来接送她之后,谢成堂就没有再接送过她。他知道李爸爸不喜欢他,甚至称得上厌恶。
李爸爸认为他自己不好好学习,还勾引自己女儿不学习,每次见到他都横眉竖眼,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是以除了那天在厕所门口被他拦下说了那么一段话,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教学楼楼梯口。
看到他,她皱眉的同时心里竟半点不觉得意外。
前世他做生意时就这样,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再难拿下的项目他都能拿的下来,靠的除了他那没几句真话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就是他锲而不舍的厚脸皮。
这也是很多人都难以做到的,因为人都有自尊心。
学校班级的灯都关了,只剩下楼道灯光昏暗。
李拾光想装作没看到他,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
她恢复能力很快,脚踝的骨裂基本没有大问题,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就是恢复能力再好,也不敢大意,自然是避之不及,被他抱个正着。
“放开!”她眉头一皱,狠狠推开,极其厌恶。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就因为一个错,你就否定我全部?”他心中浓浓的不解,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你是不是和徐清泓好上了?”
“关你屁事?”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她又深知他的德性,她若不给他个明确说法,他是一定会迁怒他人,“你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事?我都说了要全力备战高考,哪来的那么多心思想这个想那个?你当我成绩还和之前一样吗?”
谢成堂被她说的一怔,可还是有些不信。
他深深看了她良久,伸手想摸她的脸,被她避开,和缓了声音问:“还疼吗?”
李拾光转头就走。
她的脚踝虽说大致已经没问题,可还是不能太过受力,一瘸一拐地下楼,却一把打横抱起来向楼下走。
李拾光惊呼一声,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你干什么?神经病,你放我下来!”
谢成堂又怎么会听她的话,抱着她大步下楼。
因为在楼梯上,李拾光脚踝还没完全好,也不敢太用力挣扎,生怕摔下楼梯倒霉的是自己。
等一到平地,她就立刻挣扎落地,将他狠狠推开,挥手就一巴掌扇区:“谢成堂!”她这次是真怒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还撕不掉了是吧?”
被她打了几次,谢成堂早已有了经验,轻松接过她挥过来的手,非常生气。
他也是有自尊的,现在自尊心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扔到地上踩:“我都不去省城愿意陪你一起高考了,你怎么还生气?”
“你愿意高考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拾光深呼吸了一句:“跟你扯上关系我能有一点好的吗?你能别缠着我了吗?咱们好聚好散成不成?”
她简直疯了。
谢成堂比她大一岁,过年也才十九,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在他看来,明明就是她放了他的鸽子,他为了等她淋了一夜雨,发生到肺炎生病住院都还没怪她呢,怎么她反而还生气来劲了,心底也有些不舒服。
可他还是软了声音当她是小孩哄:“之前是我不对还不行吗?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都说了陪你一起高考,不生气了好不好?”他走过来想抱她,被她避开他也不以为意,依然低声哄她:“你想考哪个学校?省城师范学校怎么样?”
他好脾气地哄着她:“我听说你想考国大。”
他笑了下,并不相信这个流言。
她和他说过,她想考师范大学,将来当个老师。
到时候她读书,他就去他表叔的工地上。
他表叔在省城当包工头。
李拾光冷着脸,“我爸在校门口等我,你要不想被我爸遇到打一顿的话,最好现在就让开。”
她冷着脸一瘸一拐往前走,根本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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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成堂猛地一把抓住她,忍了她许久,彻底爆发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坐牢还有个审判的时候,你就直接给我判死刑?”
李拾光张口就喊:“爸!”
谢成堂指着她,看了眼门口:“你行!”
在李爸爸没来之前,又指了指她,向后退了两步,撤了。
站在校门口等她的李爸爸听到声音就立刻推着自行车赶过来,李爸将她扶上自行车后座,冷冷地向后看了一眼。
谢成堂并没有躲避自己的身形,让李爸看的一清二楚。
李爸爸对引诱自己女儿私奔不好好学习的谢成堂极其厌恶,在李爸爸眼里,谢成堂就是个小混混。
不然谢成堂也不用哄她跟他私奔了。
对于李拾光的冷漠和排斥,谢成堂心里有些恼火,更多的是委屈。
想他谢成堂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多的是女孩喜欢他,偏偏她李拾光对他弃若敝履不屑一顾。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放不下她。
里面有多少是因为不甘,多少是因为喜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他现下满心满眼里装的都是她李拾光,他放不开,也放不掉。
他有些失落地推着车走在湿漉漉的路上,回到家,他姐连忙迎了上来:“天这么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知道,他肯定是又去送李拾光了,心里对李拾光有些不满,却不敢对弟弟说:“饿了吧?我去你下碗面条。”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谢成堂用筷子戳了戳面,突然将筷子往桌子上狠狠一砸:“我都说了鸡蛋不要泡在汤里不要泡在汤里,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他挑出鸡蛋狠狠搅拌了两下:“蛋煎的这么老叫人怎么吃?”
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扔:“不吃了。”
等他回了房间将门砰一声摔上,谢成霜才也不甘示弱地对门声音不大地回道:“你别再外面受了气就回来对我发火,我给你下面条还下出罪了?有本事你去对李拾光发呀!”
第17章
谢家就谢成堂这么一个宝贝蛋儿子,从小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全家人都得捧着他一个。
谢成霜不敢对谢成堂有意见,心里不由对李拾光又恼恨了两分。
李拾光若是知道谢成堂姐姐的想法,肯定会庆幸,今生终于不用和这一家子纠缠在一起了。
前世他姐姐离婚后就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原本她和公公婆婆相处都挺和谐的,虽偶有矛盾,也不是大问题,自从她住进来后,她就彻底成了个外人。
偶尔她和谢成堂闹矛盾,自然会吵架,谢家一家子集中火力对付她一个。谢成霜是谢父谢母的女儿,他们对她有着天然的好感度,而谢成霜又惯是会挑拨离间无事能起三尺浪的人。
她一直没生孩子,在谢父谢母得知谢成堂外面有了孩子,却顾及她,不敢往家里带的时候,公公婆婆看她就像看到了仇人。
别说谢成堂前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是没做,两人恩爱如初,他有这样的家人,她也万万不会再跳这个火坑了。
过了大半月,徐清泓已经可以出院,只是骨头还没长好,平时要注意。
李拾光亲自去接的,同时去接他的还有之前在病房见过一次的,穿着深蓝色工作装的五分头男人。
她要给徐清泓收拾东西,被徐清泓拦了下来:“你脚伤还没好,事情交给任秘书吧。”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车。
任秘书就是深蓝色工装男子。
这是一辆私家车,虽然算不得多好的车,但在九十年代初,拥有一辆私人轿车,已经是财力的体现了。
坐在前面开车的任秘书从后视镜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李拾光一番,他早就知道徐清泓为救一个同学受伤住院的事,并且李家一切情况都是他亲自调查报告给杨书记,杨书记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知道这是一场意外后,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后听任秘书说儿子安排的那几个小混混的事,杨书记听了后只说了句:“按他说的办吧。”
由此,任秘书自是知道徐清泓对眼前这女孩的看重。
不过他也只是好奇,再是看中,两人巨大的家境落差还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不过想想杨书记和徐教授的结合,那鸿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跨越,杨书记若是在乎门第之见的人,也不会嫁给徐教授了。
李拾光自然不会知道任秘书一肚子八卦的千回百转,他面上亲和笑眯眯的,偶尔还和李拾光攀谈几句,说说自己当年高考的事,让她好好高考。
他眼睛含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自从77年恢复高考,通过高考进入高等学府深造,可谓是改变人生命运啊。”
李拾光还不懂他说的是啥,想到未来二十年后遍地大学生的景象,笑道:“过去还能称得上是改变命运,以后最多是让你对命运多一种选择。”
任秘书笑道:“能多一种选择也不错呀。”
徐清泓见李拾光和任秘书聊的还挺开心,只是单手支着头,侧耳倾听他们聊天。
徐清泓出院后李拾光便自告奋勇的要为他承包打饭的重任,几人看她那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接过了二人饭盆:“你可拉倒吧。”
徐清泓的午饭自然交给了秦沪,秦沪也乐滋滋的。
要知道,在徐清泓住院的时候,李妈妈就每天炖骨头汤给徐清泓送去,现在他出院了,就买了个保温桶每天让李拾光带学校里来。
秦沪和马萍沾了光。
李妈妈做得多,她知道李拾光和马萍关系好,每次都装满满一桶,两升装,中午四个人一人舀一碗,剩下的全部归徐清泓。
待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排骨汤后,马萍不解地问:“阿姨怎么每天都炖排骨汤啊?”
“我妈说,这叫以形补形。”
“以形补形哈哈哈哈哈。”这句话不知又戳中秦沪哪个点了,这家伙拍着桌子狂笑,三个人都冷漠脸看着他笑,看着看着,马萍噗嗤一声跟着笑出来。
李拾光:“**少年欢乐多。”
秦沪:…… “你怎么骂人?”
马萍:“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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