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1)
【二……】
【一……】
第259章 第十五弹 转场篇
——【任务进程追踪跟进完毕。】
——【任务进度条更新成功, 目前玩家的进度条读数为, 7/10】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十五周目任务。】
宋观这回见到鸡蛋君,开口就是一句:“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抖了一下自己的翅膀, 鸡蛋君乖乖地“嗯”了一声。它心中暗道,这还是最近的这么些个世界里,宋观第一次才结束就主动询问起周目具体的相关剧情。
也无怪乎宋观会问,此回牵扯到以前周目的事情,疑点重重,且最后又是亲眼见着人死了在自己身边。鸡蛋君想, 宋观这会儿会问,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发展了。
思索着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鸡蛋君开口道:“这次的周目世界, 和以前青龙周目有关。”
宋观点了一下头, 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鸡蛋君十分贴心地来了个前情提要,以便宋观更好记忆:“其实你和这个世界,先前已经有两次接触了。一次是当帝君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在其小世界里,你做山猪精时养着个桃花精的那回。”他道, “所以这次是第三次接触了。”琢磨了一下又补充,“其实, 相关的还有一次是你当小猪的周目,那次看着没任何神仙妖怪的,实际上是与小桃花周目有关。不过和这回没太大关联,我就不多说了。”
宋观想了一下, 道:“这些我都记得的。”
鸡蛋君回道:“你都记得那自然是好的,我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理一下思路,方便一会儿解释。所以,然后呢,那个世界本来只有一个主世界的,但后来,也就是你经历这个世界的第一次青龙任务之后,主世界衍生出了三千小世界——我想说的就是,头一次和第三次的时候,你都是在主世界里,而第二次你则是在其中的一个小世界。不过,这三次你都遇到了朱雀,当然,他也是你这一回剧情牵扯到的最主要的人了。”
“你这次孵化出来的蛋,就是朱雀弄出来的。不像其他人那样,死得没留任何东西,当年青龙死了,可还留了一把骨伞,且那骨伞和青龙原主牵连极深,是极佳媒介了。朱雀起了想要复活青龙的念头,所用媒介之一,就是这骨伞。他以骨伞为基,用了‘人祭’的方式,将青龙重塑血肉了。”
宋观听到这里,突然开口:“白虎也是朱雀用来复活青龙的媒介之一?”顿了顿,更改了一下用词,“或者说——‘人祭’牺牲品?”
“是这样不错。”鸡蛋君点点头,“白虎是牺牲品。第一次青龙时候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了。第二次小桃花那回,你不是碰见过朱雀?那回你按剧情,将自己炼成药来救了小桃花,此事给了朱雀启发。朱雀离了那小世界之后,回去反复琢磨着复活青龙的方法,遂想出了‘人祭’一法。”
“然而青龙是个神君,又是天地混沌劈开之初所衍生出来的生灵,等闲生祭都无法满足其需求,便是拿万千小仙的灵肉来祭,也是无用。所以朱雀就想到了,或许只有拿与他同为四圣兽的神君,才有用。你还记得青龙那一周目的设定吗?天地洪荒之初,诞生了二神四圣兽。那周目结束时,六个人里死了三个。余下的就只是朱雀,玄武,白虎。而朱雀是同玄武交好的,剩下一个白虎……朱雀他,最终还是用了些不见光的法子才成了这一事。”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人祭’过程最后出了意外。龙骨包裹着幻化出来的蛋,意外掉在了你这次所在的山谷。后头的,就是你这周目所经历的事情了。只是,本来白虎不会破壳出生的,他本来在龙蛋里,就是被作为养料叫青龙吞吃了个干净。但没想到你在这儿。小白虎在叹息河的湖心不是给你看了他手指上那圈红吗?那是结缘的绳线。”
鸡蛋君继续解释道:“这个世界最开始,的确是那几个古神最厉害,不过发展到了后来,那世界自个儿调整平衡,所以后来就涌现了很多也挺厉害的新神,能力各异。不过他们都还处在生长期,朱雀也看不上眼将这波新神用来‘人祭’,是以最后还是挑的白虎。而那一拨新生的神君里头,有一位能力是算卦天命,给人看姻缘。
“一回意外,白虎同这位算姻缘的神君有了点交情,这位神君兴致来了,便不求谢礼地免费要给白虎算一卦。仪式呢,绑的就是红线,绕在白虎的小指处——就是你这周目最后在他手上看到的那样。那红线应天命,会寻到命定之人身上。不过红线所系,旁人看不见的,唯有当事人可见。所以你看到的,也就是白虎手上一圈红。”
宋观听到此处,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你是想说这条线缠到我身上了?不应该的。就算是有,难道不应该是系在青龙身上?”
鸡蛋君深吸了一口长气:“所以说这红线厉害,它还就找准你了。先前那小神君给白虎绑好红线,那会儿红线另一头是断开的,遍寻无人,结缘无主。偏你接了这周目的壳子之后,这红线就系到你身上了。小白虎此次还窝在蛋壳里时,也是因着这红线感知到你,才抓破了蛋壳爬出来,以至于没被青龙给吃了。”
言毕,鸡蛋君想到了自己最后查看整个周目所看到的画面,那里头小白虎手指上的红线曲曲绕绕地蜿蜒出去,系在宋观的身上。旁人看不见的红线肆无忌惮地一圈箍着一圈,一匝绕着一匝,严严实实地把人几乎缠成了一个蛹。是很喜欢,才会这样。那是隐秘的不为人所察的心思。除了白虎本人,不会有人知道了。
哦,不对,如今还要在加上一个它。
鸡蛋君正这样在心中想着,冷不丁听到宋观说了一句:“他说他后来都想起来了。”
这话来的有点突然,还指代不明。不过鸡蛋君知道宋观想问的是,为什么白虎会想起以前青龙周目时候的事,明明都施了言咒让人完全忘记的。
“这事说起来是这样的。‘言咒’生效脱口那一刻,便是以说话之人的灵力为载体。一般情况都是一次性灵验做结,但你让白虎忘掉的这一事,却不一样,是具有时效性的。因为这个不是一次性永久创伤,而是特别精准的记忆修饰,所以就像是堤坝拦截洪水这样。当时你用过的青龙壳子又已经湮灭了,时间久了,白虎自然会想起来,这次也不过是刚好凑了个巧。”
宋观听着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远处,也不知在想什么,末了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鸡蛋君讲得口干,拿出一杯温水。面对宋观时,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鸡蛋君总是带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讨好之意,就好像它活该伺候对方似的。
将水杯递给宋观,鸡蛋君问:“喝吗?”
宋观看了一眼,拒绝道:“不了,你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应该渴了,还是你自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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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君也不客气推辞,端着水杯往自己蛋壳上一浇。它想着朱雀复活青龙这一事,有点唏嘘。其实每个周目一场维度风暴,原来那个人是彻底地消失了,哪来的什么复活啊。再怎么处心积虑费煞心机地去复活,被复活的那个,也绝无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了。
这一次宋观倒是没和鸡蛋君聊太多,就是临别之时,鸡蛋君冲上来跟宋观来了个握手礼的道别,并让宋观好好照顾好自己。
闻言,宋观伸手弹了鸡蛋君的脑门一下,结果发现,那蛋壳好像……很软?
反正是相当诡异的手感,让人摸着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观诧异:“你怎么?”
不过鉴于时间紧迫,转送阵都已经亮了,倒也没时间再论。
要说也只能等下回再讲
【系统解说模式结束,希望引导者的帮助解决了玩家到目前为止所有不明白的问题】
【下一目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现在进入倒计时阶段——】
【五……】
【四……】
【三……】
【二……】
【一……】
眼皮微微一动,张开眼。
突然撞入眼中的,那装饰极其奢华的床帐,让宋观闪神了一下。
身底下的锦垫柔软得不可思议,这一切是欧式风格的,且复古,宋观慢吞吞地自床上坐起来,他察觉到用这副壳子行动感觉极其疲累,也不知为何。不过宋观这会儿初来乍到,一时也来不及细究。只见室内光线极其昏暗,天鹅绒的窗帘严丝合缝得将外头天光全阻挡住了,只有一盏火烛燃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尖叫声传来:“不可能!你怎么还没死!”
那叫声实在太刺耳,宋观眼皮跳了一跳。
他觉得头很痛,事实上,他是全身上下都跟要散架似的很不舒服,因为从头到脚都很不舒服,所以反倒让人说不出具体是哪儿难受了。
手按着额头,宋观循声看过去,瞥见一个妹子,不过对方具体长什么样没看清。那妹子站在光与影的交汇处,一半的面容陷于阴影里,只有半身的鲸骨裙完整得被烛火之光照映出来。
宋观从床上坐起来之后,这妹子就变得十分震惊崩溃,嘴中一直嚷着不可能。高分贝的尖叫实在听得宋观有点受不了,所以他闭了一会儿眼。低着头,曲着腿,等着那一阵晕眩过去之后,宋观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这才重新看向床帐之外,结果这一重新睁眼,他就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均是黑衣黑袍,连鞋子都是黑的,整个形象说不出的阴森怪异。此时,这两个人,正将先前那个尖叫的妹子给按在地上制服了,甚至为了避免这妹子发出吵闹声,他们还将这妹子的嘴给彻底堵住。
宋观坐在床上看着那地上三个人,房间里一时全没了声音,比墓地还安静。而那两个乍然出现黑袍人,也没什么禀报回话,只是一声不吭地跪着,极其安静,仿佛暗夜幽灵一般。
每次刚到一个新周目世界接管一个壳子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宋观如今已经练就一派八风不动的本领——下面人不说话,宋观也不说话,多说多错,这种时候,从来都是以静制动最为妥帖。是以他就这么维持着一派深沉形象,在脑中快速翻起了大纲。
死寂在这房间里蔓延,对于在场的除了宋观之外的人来说,这沉默随着时间延长简直愈加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也就是这时,床帐之外的烛火忽然一跳,跟着,一道十分磁性悦耳的声音响起:“令阁下受惊了。我没想到我不过不在了半日,就出现了这样纰漏。行刺的刺客我这就带下去,明日公开行刑。至于今日当值之人,稍后我也会下去细查并依次处分。”
宋观侧了一下脸,看过去。
说话的是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容不俗,身穿骑士服,一双马靴将他笔直修长的双腿线条完美展现了出来,他就这么倾身朝宋观行着半礼。
察觉到宋观的视线,青年抬起头,然后对着宋观笑了一下。这青年生得极为俊秀,眉眼英气,又是个天生笑脸,看着人不说话的时候,也有点带笑的感觉,然后这一真正笑起来,一时给人感觉就耀眼得像是个小太阳了。哪怕是再难讨好的人见了这一笑,也很难不喜的。
而宋观想起方才自己看的大纲,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笑望向自己的青年,却是不由微微眯了一下眼。
第260章 白虎番外·萤惑
【缘结生劫, 红线入命。】
在被当做小猫一类, 以“鼠剩”这个身份活下来的那几年里,白虎经常的, 是会觉得很疼。毕竟在龙蛋里被吞了几乎全部的灵力修为,最后只剩了一副残躯。初时还好说,然随着年岁渐增,便愈发觉得行动间力不从心,但还是要装作没有事的那样。当然有时候他也会不那么疼。不过,往往在他觉得不那么疼痛的时候, 痛感就又会像是周期往复的潮汛一样,如约而至。有时候疼得实在太厉害了,他就将脸枕在爪子上, 默默地在心里头数数。
一、二、三、四、五……
这样的数数, 每次在数到尽头时停下所得的数字都是不一样的。疼得不是很厉害时,他能很清楚地将每个数字都数清楚,疼得太厉害的时候,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先前自己到底数对了没有。有可能数岔了,漏了不少数字, 也有可能颠来倒去,将本来念过一遍的数字又反复提及。
每当这个时候, 他就很喜欢黏着那个人。
绕到那个人脚旁,故意乱转着引起对方的注意力。对方为了避免踩到他,会将他抱起来,放到一个相对很远又不容易让他爬出来的地方。但总也拦不住他, 他最后还是会爬回到这个人身边。
他眷恋对方身上的温度。痛的时候,就只是想要对方多摸摸自己。尽管那点抚摸来带的慰藉,和这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疼痛相比,薄得几乎没有什么分量。可对他来说,那就像暗夜里浮动的萤火。身处黑暗里,那一点微光是能看见的期盼。人总是要有一点期盼才能活下去的不是么——疼得很厉害的时候,他多半不想活,要想活下去,总得有依托支撑。
明明同一个蛋里孵出来的两个人,命不同。在未曾记起过往之事的时候,他是有嫉妒过从同一个蛋里出生的胖龙的。为什么一同孵化,对方的条件就得天独厚?嫉妒这种微妙的情绪,带一点艳羡和不甘。或许人身体不好时,就会敏感地想东想西想得很多。又或者其实这一切都是借口,他可能只是天生善妒而已。
嫉妒的方面有很多。嫉妒对方比自己健康,嫉妒对方活动活泼能得到那个人更多的注意力。嫉妒对方能够化形。是,他生来不足,甚至化形都不得法。他看着那人将人形的胖龙抱到床上,偏偏留了还是原型的自己在篮子里。就这么喜欢人形吗?前情往事皆不分明。懵懂里,只有一条红线带着灼热的色彩,自他的手上延伸出去,联系着那个人和一切未知。
当然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的。抱着一种莫名忐忑的心情去喜欢。多相处一会儿就更加喜欢一点。似乎是未尽的遗憾被补足了。笨拙地学着撒娇法子去痴缠那个人,那是自己事后想想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厚脸皮举措。
但再怎么撒娇,那个人好像还是更喜欢胖龙一点。
平日里积累的委屈在胖龙化形的时候一瞬爆发。愤而离家,但其实他也就最开始时候愤慨了一下,天上明月,他在黑夜里行走,冷静下来之后,就又开始害怕,不是怕别的什么,只是怕自己这样出来了,万一那个人找不到自己可怎么办。然世上之事往往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当他急着想要回去时,却不慎跌了一跤,滚落陡坡,摔瘸了腿,不过幸而随后碰到鸦九君,倒也没太吃苦。
最后那人找过来将他接回家,他看着那人浸润在温凉月色里的眉目,生出一点叫他倍感陌生的冷淡。心里一慌,他想细看,又不敢细看。被擦过四肢之后,他听见那人说,以后再跑出去,就不会再找你了。
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道歉地凑上去,撒娇撒得小心翼翼。
是夜晚上,身体又开始疼了。因为断了腿,也因为他实在疼得厉害,浑身无力也做不出其他举动,爬也爬不出来,所以一动不动地,他只能将自己在竹篮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哪怕再痛他也不会叫的。不为什么。失控的惨嚎没有人会喜欢听的,光是想想那副画面就糟糕透了,他一点都不希望那人看到自己这样凄惨失态的一面。
如果能化形就好了,也想和那人睡在一起,而不是独自睡在竹篮里。
终于有一日,白猫模样的鸦九君带着一点不怀好意凑到他跟前,上下打量:“这么惨啊,居然化形都化不了。喂,小鬼,我有办法帮你,要不要听我的?”
没能抵住蛊惑,他还是用了鸦九君的方法。并且在事发之后,在那人质问时,他还说谎了,将自己说得颇为无辜,反正错处都在鸦九君身上。
怎么说呢,这是他第一次说谎,所以战战兢兢的,但面前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放太多注意里在这件事上,所以这个谎话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没有任何的深究。
其实,对他来讲,化形很痛。近乎于刻骨铭心的痛意翻江倒海地袭来。他不知道自己痛到无力而扑在对方身上的时候,那个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细微而异样的震颤。其实维持人形的时候也很痛,或者说其实怎么样都很痛,还是原型时负担最轻。但他想着那个人是会喜欢的,于是就是疼,也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
然而明明变成人形,完成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样子,但面对那个人时,他却不敢靠得太近,不敢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因为不知何时开始会梦到一点零星的陌生画面。尽管不太想相信,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以前曾经发生过的名为真实的过往。
作为“鼠剩”时的患得患失,到了“白虎帝君”这个身份面前,一切都好像不值一提了。
他不知道宋观为什么会分割成两个形态,也不想知道原因。如果稀里糊涂的能就这样三个人过一辈子,已是知足。但世事总不如人所愿。被鸦九君带走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或者什么都没想。结缘生劫,红线入命。他想起被自己一度遗忘了的三千年。三千年的时间也不长,和他一生的时间相比,也不过转瞬即逝。
被鸦九君带走之后,他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自己守着自己的一方空间。所有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无论是想要记起来的还是不想要的。其实对朱雀没有恨意,感觉一切的发生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发生了而已。他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线。还在小木屋的时候,他和胖龙打打闹闹,都是玩笑。他踩在那个人脚上学猫叫撒娇,事实上一开始他不会猫叫,只会哼哼唧唧,还有“呀”的一声轻呼,后来大家都觉得他是猫,他也就以为自己是猫了,于是学会了喵喵叫,只盼那人听见了能多看自己一眼。
纵观一生,这漫长的,古井死水般不兴波澜的生命里,两段一夕相逢,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白虎帝君,是一个具象的存在。无论是九嶷山,还是此地的小木屋。在这个人身边的时日,是纯粹的。
自然,随后的,他在鸦九君这儿听说了神君的出现,听说了小龙的被带走,也看到了鸦九君偷偷摸摸叼着灵芝出门,知道这灵芝是鸦九君要给宋观的。是宋观受伤了吗?也是。应该会很担心小胖龙的吧。尽管未曾见面,但他相信来的神君就是朱雀无疑了。朱雀带走胖龙,想必宋观是不肯的。那争执之后,宋观是否受了伤?
他之前一直表现得很乖,所以鸦九君便是和宋观赌气,也对他没有表现出非常严格的防备,只是将他关在洞里。逃出去的时候,洞口的法阵还是花了小白虎不少灵力。这消耗对他如今的身躯来说,着实是负荷过度。
他变回原型,一路躲躲藏藏,跑跑停停。身子骨吃不消了的又开始疼痛起来,缠绕于小指的红线,鲜艳得仿佛要淌出血。时逢夏日,入了夜有萤火明明灭灭地亮起。星星点点的。他在草间行走,有一只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停在了他的鼻尖。幽绿的光照亮了他形似猫咪的小老虎面孔。
他看着停在自己鼻尖的萤火虫,心想,近看的时候,这光亮要比他想的明亮得多。然后他轻轻抬起爪子,可是还没有触碰到那只萤火虫的身体,那只萤火虫就飞走了。
他在草间蹲着,想着那人和这些萤火是有点相似的。而很快的,这些萤火虫就离开了这片草域,也不知最终飞往何方。天色渐明,他不担心自己会迷路。他总归是知道那个人在何方,因为两人之间的红线为他一路指引。
然后,他察觉到,宋观在往叹息河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会去哪里?是因为胖龙吗,还是鸦九君,又或者朱雀?他思索了一会儿,便不再想了。作为“鼠剩”的时候,他总要嫉妒小胖龙。不过有时候又觉得小胖龙傻乎乎的,自己又何必拿对方当对手。但大多数时候又还是嫉妒地想着,为什么宋观总还是多喜欢胖龙一点。这条旁人看不见的红线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不是最最最特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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