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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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蓁低低一笑:“你一个出了嫁的公主理会这事做什么,刀剑无眼,别在伤了你。”

裴蓁话一出口,严正则已高声唤人取剑,只是这命令又有谁人敢应,长乐郡王在不得圣心也是先太子的长子,谁若是敢把这剑送到皇太孙的手上,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严之涣骑在高头骏马上,脸上露出傲然之色,手执画杖指向严正则,纵声笑道:“我让你一只手又如何。”

建昌公主遥遥的看了寿昌公主这边一眼,见她身姿未动,便也不曾起身,倒是她身边的王蓉娘有些坐立不安,一脸忧色的望着皇太孙,粉拳紧握。

严正则被这般挑衅,如何还能忍得住,他回头看向已经围拢过来的一众人,冷声喝道:“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殿下,自家兄弟何苦闹成这般。”有人如是劝道。

“他算什么自家兄弟,也配。”严正则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说道,不顾身边人的劝说,直接朝着他带来的侍卫厉声喝道:“拿我的剑来。”

侍卫们一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却没有一个人敢把剑递到他的手上。

严之涣见状不由大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之意,这样一个蠢货,也配肖想太华。

裴六郎来到不是时候,他到围场的时候正巧见皇太孙和长乐郡王在场中对持,犹豫了一下,他驭马上前请安。

严正则脸色阴沉不定,又有几分狰狞之色,看见裴六郎不由想起裴蓁对他的蔑视,牙齿顿时咬的吱吱做响,不由迁怒于裴六郎,手中的画杖想也不想就朝着裴六郎扔了过去。

裴六郎吓了一跳,本能的起身躲过,惊疑的看向了皇太孙。

严正则冷笑一声:“大胆,我让你起来了吗?”

裴六郎又羞又怒,重新跪了下来,低着头,掩去眼里的怒火,只是一张脸不免羞臊的通红。

裴蓁原本还在旁边看戏,见严正则如此折辱自己六哥,不由大怒,冷笑一声,握着卷在手中的长鞭就走了过去,寿昌公主一惊,忙伸手拉她,轻轻摇了摇头。

裴蓁挣开寿昌公主的手,直接走向了场中,她迎着光,显得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丽,整个人如一团烈火,怒意昭然若揭,走到裴六郎身边后,一把就把人拉起,仰头看向严正则,冷冷一笑:“殿下这是做什么?折辱沛国公府的儿郎,你还不配。”

“你大胆。”严正则面目狰狞,他不曾想到裴蓁竟也敢这般无视自己,只是他不敢朝裴蓁发怒,便指着裴六郎,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裴六郎犹豫一下,便要弯膝而跪。

裴蓁直接推了裴六郎一把,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目微微一眯,她脸上带笑,眼底却透着森然之色:“今日你无故折辱我兄长,明日我便要你在兴庆宫长跪不起。”

“你敢。”严正则声音变了调,眉眼间全是阴郁之色。

裴蓁嘴角轻轻勾起:“我敢不敢明日殿下就知晓了。”

她当然敢,谁不知卫皇后视裴蓁为亲女,今日皇太孙无故折辱裴六郎,只要裴蓁到卫皇后那哭诉,卫皇后自是会为她做主,她乃皇太孙祖母,随意寻个理由便可让他在兴庆宫跪上几个时辰,任谁也不能挑出一个错来。

裴蓁这般猖狂,让严正则的脸色变了又变,喝骂之言已在嘴边,他忽儿的却笑了起来,轻蔑中又带着几分狠厉:“县主可知,我可在兴庆宫长跪不起,卫皇后却也要在我祖母的灵位下久跪。”

卫皇后乃继后,先皇后王氏乃是皇太孙的嫡亲祖母,他这般说,虽是出了这口恶气,却也无形中折辱了卫皇后,眼下这样的场合,谁又能说他是无心之过,不用等到明日,他这句话便会传到卫皇后的耳中,以卫皇后的为人,这口气必然不会咽下。

裴蓁笑容冰冷,在严正则森然的目光下,一步步朝他走近,直到走到马前,她微微仰头,红唇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娇软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等着明日太子妃和殿下在兴庆宫请罪。”

“你放肆。”严正则大怒,想也不想便扬起了手。

裴蓁不闪不躲,嘴边挂着讥讽的笑意,今日严正则敢碰她一个手指头,明日自有人会为她数十倍的讨回来。

严之涣在裴蓁进入场内后就时刻的关注着,见她朝着严正则走去,就已全身戒备,见严正则挥起了手,他想也未想就把手中的画杖扔了过去,他准头极好,力气又大,正好打到严正则的手腕上,之后驭马上前又跃身下马,挡在裴蓁的身前,右手摸上了挂在腰间的匕首,冷冷的望着严正则,眉眼间全是阴狠之色:“你想要做什么。”

严正则扔出画杖的同时便生出了悔意,只是面对严之涣却不能有任何的示弱之举,只恨恨的盯着两人,恨不得立时能把这两人斩杀于此,只是他到底不敢,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只等着来日,终有一天他要杀了这对女干夫淫妇。

“大哥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和太华县主开个玩笑罢了。”严正则面露狞笑。

严之涣狭长的眼睛微眯着,勾了勾嘴角:“二弟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些。”

裴六郎也跑到裴蓁身边,戒备的看着严正则,下颚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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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蓁眼里寒光闪闪,却有些意外的看了严之涣一眼,抬手要把他推到一边,不想他人高马大,像一座小山一样巍然不动,甚至回头朝裴蓁一笑,牙齿白的晃眼。

“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郡王了,我六哥会送我。”裴蓁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她深知严之涣此人不好相与,如今这般无事献殷勤,只怕是非奸即盗。

严之涣被拒了也不恼,笑嘻嘻的盯着裴蓁瞧,他惯来喜怒无常,情绪转变这般快也不叫觉得意外,只见他轻蔑了看了严正则一眼,之后手一扬,自顾自的说道:“县主受了惊,我先送县主回府。”

裴蓁眼睛圆睁,哪里想到她已经拒绝,严之涣还要坏她好事,她母亲特意让六哥过来接人,为的不过是让他相看下程家惠娘,如今他直接就要送自己回府,她六哥哪里还能见得到人。

“把郡王容我先去和寿昌表姐辞别。”裴蓁红唇抿了抿,便拉了裴六郎去竹蓬那边。

都说裴六郎是个浪荡子,整天只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可如今面对这些多的美貌小娘子他却是眼也未抬,很是规矩的和寿昌公主见了礼,之后等在了一旁。

裴蓁见程惠娘脸色发白,不用想也知她今日是吓到,便温声道:“今日被搅了兴致,我就先回去了,等过几日赏花宴我给你下帖子。”

程惠娘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华县主还会和自己说话,先是一怔,随后忙应了下来,只是她今日实在吓破了胆子,头始终微垂着,眼睛不敢乱看。

裴蓁不由在心里轻叹,又见裴六郎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便摇了摇头,想着在寻个机会让他瞧瞧程惠娘便是了,虽说程惠娘母亲很是满意,可若是六哥自己瞧不中,日后夫妻之间不和美,反倒是会坏了他的前程。

想着裴六郎的婚事,裴蓁不由看了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严之涣,心里犯了嘀咕,她六哥比严之涣还要小上二岁,如今都要说亲了,他那边倒是还没有动静,听说身边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严之涣见裴蓁瞧向自己,便露了一个笑脸,他哪里又知道裴蓁竟会猜疑他不近女色是因为有见不得人的隐疾,倘若他知晓,定要大呼冤枉,他早年疑心太子妃会使美人计来害他,自是不肯受用她送来的丫鬟,时间长了,他这疑心病就更重了,瞧府里略有些平头正脸的丫鬟都像是不怀好意的贼人,是以才会宁可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也不肯收用个美娇娘来暖被窝。

围场发生的事情,自是有人捅到了显昭帝和卫皇后的耳中,显昭帝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淡声道:“蓁娘就是这样护短的性子,二郎无事招惹她做什么。”想了下,又问道:“可伤着人了?”

秦四玖知显昭帝问的是谁,忙回道:“不曾,让长乐郡王给拦了下来。”

显昭帝点了下,沉吟了片刻,说道:“到底是受了惊吓,让太医过去瞧瞧,她性子又娇,受不得委屈,一会让内侍把进贡来的浮光绫送到沛国公府。”说完便低头看着奏折,又喃喃自语的道了句:“比花还要娇嫩的小娘子,也亏得二郎能下得去手。”

秦四玖不敢接这话,等了一会,才又低声问道:“皇后娘娘那边……”皇太孙想和太华县主动手,又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卫皇后怎肯善罢甘休。

显昭帝却是头也不抬,只道了句:“也该让他受点教训了。”

秦四玖应了一声,退了下去,瞧见他干儿子赵瑾咂了咂嘴,低声嘱咐道:“太子妃和皇太孙若来求见,就说圣人忙于政务不得空,若是太华县主来,立马回了圣人,不得耽误。”

赵瑾咧嘴一笑:“还是太华县主得圣人宠。”

秦四玖瞪了他一眼:“多嘴。”可心里却道,若是他,也要偏宠太华县主几分,那样比花还要好看的小娘子,就是他这无根之人,被她多瞧上几眼,再得到几句娇声软语,也觉得骨头都要酥了,更何况正常的男人了。

第23章

晋安郡主知道皇太孙竟想和裴蓁动手, 不由大发雷霆,她本就是个火爆性子, 想着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之前险些去了半条命不说, 如今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竟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胆子也太大了, 如今还没坐上龙椅就敢对你动手, 若是真有那一天,还不得把咱们都推到菜市口去处决。”晋安郡主脸色阴沉, 原本还觉得放弃皇太孙这条线有些不甘, 如今看来, 这个决定在英明不过了。

“母亲也太高看他了, 我今日如此激怒于他,他尚且忍气吞声,这样的人, 便是借他十个胆子, 他也不敢真的对我动手。”裴蓁轻摇着手中的篾丝扇,懒洋洋的倚在美人榻上。

“他眼下不敢,不代表以后不敢,你有一句话说对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咱们断然不能让他坐大。”晋安郡主眼底闪着寒光。

“您想做什么?”裴蓁摇着篾丝扇的手一顿, 又道:“您可莫要胡来,这事我自有主张。”

晋安郡主的目光落到裴蓁的脸上,带了几分疑色,说道:“这话该是我嘱咐你才对。”

裴蓁抿嘴一笑:“母亲只管等八月初三瞧好戏就是了,我敢保证,在没有一出戏能如此精彩了。”

晋安郡主也知裴蓁若不想说,她再问也是无用的,只是这口气她却是咽不下去,总要想给皇太孙一个颜色看。

裴蓁知晋安郡主吃不亏的性子,又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便道:“他大庭广众之下非议姨母,姨母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您又何必急吼吼的去寻他晦气,只管等着瞧就是了,过不了今晚,太子妃就会带着他去兴庆宫请罪。”

晋安郡主嘴角翘了翘:“这般也太便宜他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您耐心等等便是了。”裴蓁手指翻飞,剥着手中的蜜橘,然后把蜜橘一分为二,递给了晋安郡主,笑道:“这橘子甜如蜜,母亲尝过了保准心情好起来。”

“不吃。”晋安郡主头一撇,赌气的样子显得有些孩子气。

裴蓁看着晋安郡主那张白嫩无暇的美颜容颜,轻轻的笑了起来,时光似乎对于美人总是格外的留情,母亲已有四十开外,却依旧肌肤莹润,体态婀娜,许是因为很少操心的缘故,眉宇之间甚至还带了几分骄气,她这样美,可父亲却不懂得欣赏她的美貌,反而宠爱傅姨娘那样不堪的人,委实是一件难解之事。

晋安郡主只听见裴蓁轻笑声,等了一会,也不见她来哄她,便把头扭了过来,又见她把那剥好的橘子吃了个干净,便道:“还说甜,也不留给我尝尝。”

裴蓁嘴角轻轻勾起:“那我给您在剥一个。”

晋安郡主这般说,可却舍不得让裴蓁动手,便道:“罢了,别沾手了,须知这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可得好好保养。”晋安郡主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一双手伸出来,她那双手甚美,十指涂了丹蔻,纤柔白皙,柔若无骨。

“圣人让人赏了三匹浮光绫,我瞧着颜色都鲜嫩,浅碧色那匹就给你裁一条十二幅湘水裙,娇黄色那匹就做成双层半袖轻罗衣,等八月初三那天你穿进宫,保准让她们眼红。”晋安郡主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这人打小就掐尖,如今年纪大了,倒没有和妇人攀比的心情,反倒是把这一腔掐尖的劲头用在了裴蓁的身上,在她看来,她女儿生的这样美,便是不打扮也是艳冠群芳的,可若轻装淡抹反倒是辜负了这天赐的容颜。

裴蓁虽多活了一世,可也不能免俗的喜欢漂亮的衣饰,便点头道:“极好,到时候母亲也做上一身,咱们母女穿的一般模样,让人瞧了还以为是一对姐妹花呢!”

“我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能穿的那般鲜嫩。”晋安郡主不由失笑,之后脸色一正,问道:“今儿怎么又是长乐郡王送你回来的?”晋安郡主不免有些忧心,她女儿生的这样美,保不准是长乐郡王贪图女儿美色,有不轨之心,又想着,那小子似乎颇会讨小娘子欢心,若是太华着了他的道可就遭殃了。

“他愿意做个护卫,我又有什么法子。”裴蓁也觉得厌烦,不由撅了下嘴。

“莫不是他瞧上你了吧!”晋安郡主有些狐疑的说道。

裴蓁不知晋安郡主怎会做这般猜测,不由哭笑不得,嗔道:“长乐郡王又怎会儿女情长的人,您若说他瞧中了我,倒不如说他瞧中了我身后能带给他的利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严之涣此人还算不得英雄,又怎会轻视美色。”晋安郡主是过来人,若说在过个二三十年,也许严之涣会无视于太华的美色,可眼下,正是年少慕艾之龄,面对如此殊色又焉能不动心。

“往日里你可曾与他打过交道?”晋安郡主皱眉问道。

裴蓁摇了摇头,总觉得晋安郡主是杞人忧天。

“您又不是不知,我随外祖母久居洛邑,先太子在世时又不得意这个儿子,便是进宫遇见了,也不过是彼此见个礼,只怕我和他见过的次数还不如您多呢!”

晋安郡主可不愿意把裴蓁嫁给严之涣,或者说她是想也不曾想过,严之涣生母那样不堪的出身,他自己又不过是个郡王,又哪里得入了她的眼。

“等眼前的事了结了,你就随你外祖母回洛邑,你的婚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我之前见过镇嘉王府的三郎几面,倒不像他父亲性子那般严苛,小小年纪已有了才名,虽说年纪比你小了两岁,可再过两年也能娶亲了。”

“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外祖母那自有主张的。”裴蓁怕她胡乱牵红线,忙出声说道,莫说镇嘉王府的三郎君比她小了两岁,就是大上两岁她也是不愿意,她曾与那小子打过交道,恃才傲物说的便是此人,偏偏他还没有多少真才实学,不过是被人吹捧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亏得你还是我怀胎十月所生,连你的婚事我的做不得主了。”晋安郡主笑骂一声,却知看人本领她母亲自是要比自己强上许多。

裴蓁笑吟吟的晋安郡主,扎了一个刚好入口的蜜瓜送到她唇边,笑道:“少操些心还不好,您只管等着日后让女婿孝敬您便是了。”

“小心你外祖母把你嫁到番邦去。”晋安郡主吓唬她道。

裴蓁却是不怕,笑意吟吟的说道:“若是能嫁给表哥那也是好的。”裴蓁口中的表哥指的是德宗大长公主在番邦所出的长子木那塔的幼子。

晋安郡主没好气的白了裴蓁一眼:“你舍得嫁那么远,我却是舍不得把你嫁过去。”按照晋安郡主的心思,裴蓁自是留在京里的好,让她可时时看护着,免得受了欺负也没有哭诉的地方。

裴蓁哈哈大笑,亲昵的勾着晋安郡主的手臂,娇声说道:“便是您舍得让我嫁过去,我也舍不得离了您身边呀!若不然我受了气又该寻给我做主呢!”

晋安郡主虽知这话是哄她开心,却也笑了起来。随手把裴蓁插在髻上的步摇正了正,眼底带了几分骄傲之色,她便是没有嫡子又能如何,谁家的小娘子能如她的太华这般贴心董事,她的女儿,胜过别人家的儿郎百倍。

晋安郡主只道生女如此,此生再无所求,太子妃王氏却是恨不得把皇太孙塞回肚子里重生一次,她携子跪在太极宫求见圣人,跪了足有半个一炷香的时间,也未曾得见圣颜。

秦四玖从外面回来,避开太子妃与皇太孙,请安后在两人身侧弯腰说道:“圣人眼下不在太极宫,正在丽婕妤的寝宫,您再此跪着也是于事无补。”

“圣人可说何时会见我们母子?”太子妃轻叹一声,站起了身来。

秦四玖一脸的为难之色:“圣人已歇下了,奴才又怎敢打扰,不若您明日再来。”

“劳烦秦公公了。”

太子妃强牵扯一抹笑意,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之后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严正则,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只是,蛟龙失水,为了不让二郎失了圣心,她也只能将满腔怒火和屈辱咬碎了,硬生生的吞进肚子,对兴庆宫低一次头。

“母亲?”严正则见太子妃竟似要去庆宫低,不由脸色一变,想起了裴蓁的话。

“闭嘴。”太子妃强忍着怒火,冷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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