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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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要走了,何主任也不管脸皮不脸皮的,把她搂到炕上去“胡折腾”。

两人无所顾忌,声音大得离谱。

哼哼唧唧的不说,何主任还抛出了那些个“下流话”。

兴头上的小衣直用手抓他的后背:“别这样,李绝能听到。”

“怕什么,听到了才起兴!做起来才更刺激。”

何主任色,欲上涌,脸色涨红,肥圆的肚子一抖一抖的。

辛勤不懈的“耕耘”着小衣这块肥沃的土地。

过了明天,这块土地就没了,除非发掘新的土地,否则他这闲不住的犁可就要长毛了。

得趁着土地尽着自己“欢腾”的时候过把瘾。

何主任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这个晚上,他和小衣就不打算“散场”了。

小衣默许了。

想到李绝在隔着墙壁的炕上躺着,的确是很刺激。

再是,这么荒诞疯狂的事情,从明天开始就要彻底结束了。

离开这个村子,她小衣还是那个默守成规的好姑娘。

只要尹刚不说,没人知道,她曾经这样堕落过。

想通了,小衣把一切杂念抛在脑后,只专心于感官的刺激。

欲望和癫狂充斥了整个房间。

李绝不堪其扰,心情烦乱的出来了。

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人要脸,动物不要。

现在,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只有两只无所顾忌的动物。

尹刚占了草垛,李绝无处可去,索性在街上象幽魂一样晃悠起来。

她不想跟尹刚聊什么。

尹刚为了替换她,尽力争取过,可何主任非常坚决,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院领导的决定,无可更改。尹刚想留下可以,但李绝不能走。

尹刚心里什么都明白。

可是无能为力。

他充其量还算个实习医生。

以后能不能留在仁义医院都成问题。

他父母对他都寄予了厚望,他没胆子跟何主任翻脸。

何主任关系网挺硬。

在仁义医院,他跺下脚,整座大楼都会听着点响儿。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顺利的当上副院长乃至院长。

尹刚象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了草垛洞里。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聋掉瞎掉,再也不用听到或者看到这里的肮脏。

李绝慢悠悠的溜达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头。

来时心情一片平静的,可一个多月过去,她却心如死灰。

人生把她逼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份上。

是对抗还是屈服?

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怎么对抗?

能对抗多久?

路边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在大山里,你永远不用愁看不到树啊草啊的。

只要出门,到处都是生机盎然。

李绝在石碑旁发现了一条小路,曲径通幽的,不知道去往哪里。

夜黑风高的,其实不适合走这样的小路。

倒回一个月前,打死李绝也不会踏进去。

可今夜她的心境很不一样,没有什么事情比她目前的状况更堪忧的。

她踏上了小径,沿着窄窄的路面跌跌撞撞的前行。

在走了几分钟之后,她忽然看到侧面树林里发出了明明灭灭的光。

走的时候不觉得,真看到危险了,她不由得内心大骇。

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山林,会有野兽出没的

那明明灭灭的光,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某种野兽的眼睛。

她敛气静神的,努力让自己成为一抹夜景,不引人注意的夜景。

月光被乌云遮住,密密麻麻的山林里,光线非常微弱。

那簇微光一直待在那里,时明时暗。

李绝提着一颗心,一动也不敢动。

心思转寰间,全是无边的恐慌。

细思极恐。

她吓得连心脏都差点停跳。

直到她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李绝的心终于一点一点的回落了原处。

原来那明明暗暗的,不是野兽的眼睛,而是烟火。

蜂涌而来的恐惧便慢慢的消散了。

起码她知道,自己对面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动物撕咬起来,疯狂而凶猛。

人么,还有点未知数。

虽然有时候人混起来,连动物也不如,就象何主任和小衣。

可大多数时候,还是好人多一些。

李绝就想着,趁那人没发现,安静的离开。

这人一定也是睡不着,出来吸烟解闷。

自己不能打扰了别人的清静。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低沉的问候:“是谁?”

声音沉而哑,象是有东西堵住了嗓音,不够清透。

李绝没敢吱声。

男人不耐烦,出口撵她:“赶紧滚。”

这个滚字让李绝听出了一点儿弦音。

她难以置信的扭头,试探的喊了声:“秦盛?”

对面没有了声音。

很快,“啪”的一声,暗夜里亮起了一束光。

秦盛用手电筒在李绝脸上扫了圈,刺目的光让李绝倍感不舒服,她不自觉的侧头,嘴里嚷了句:“你是谁?”

看清来人,没什么精神的秦盛把手电换了个方向,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石头:“我是秦盛,过来坐吧。”

从城里回来,秦盛便坐在了这里,他一直在这里看天,从白天看到晚上,从日当午看到日落。他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里空空的,竟也不觉得饿。

只是烟却不断,一支接一支的吸,他脚旁的位置已经是一地烟蒂外加两个空瘪的烟盒。

李绝顺着手电的光,一屁股坐到了秦盛旁边的石头上。

这一路走来,她也的确是累了。

有秦盛在身边,她觉得心安了不少。

这家伙,嘴巴再浑,可人并不坏。

“为什么大晚上的出来吓人?”秦盛关了手电,又点燃了一支烟。

“动物在发情,今晚无处可去了。”李绝没有绕弯子,跟秦盛说了实话。

她不光是今晚没了去处,明天乃至以后,都不知道将要去往何处。

路是人走出来的,或许明天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但是今晚么,她懒得去想。

“老色棍跟姓衣的在我家胡搞?”

只前后一想,秦盛就得出了结论。

“你家?”李绝想了想,“也对,的确是你家。”

“还真是畜牲。”秦盛幽幽的来了句。

“你怎么样了?”想到秦盛的病情,李绝歪头问他。

秦盛觉得嘴巴里又苦又干。

一天没喝水,嘴唇起了皮,加之吸了一天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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