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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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闪闪连带着手里提着的皮卡丘一起,扑到了宫越怀里,然后整个人都挂到了宫越身上,抱得很紧。

“闪闪,好了,我没事,不要慌,”亲了亲叶闪闪的发丝,宫越托着他的屁股往里走,只觉得心疼。

叶闪闪这才缓过来了,声音有些低,

“刚刚一觉醒过来,没看见你,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做梦。”

他不是没心没肺,只是把担忧和害怕都藏了起来,不想让宫越担心。但这些情绪不会轻易地消失,一直都在堆积在心里。

捏了捏手里抓着的皮卡丘的尾巴,叶闪闪靠在宫越肩上,

“我之前总是在想,要是你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或者醒过来之后,又把我忘了怎么办,”说完挨着宫越的侧脸,还强调,“超怕。”

被宫越放到了床上,叶闪闪仰着头,“所以,真的没事吗?”很没有安全感。

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叶闪闪的眼角,宫越轻声说到,“我醒来之后,恢复了一段记忆,是从登上飞往米修斯岛的专机,一直到我站在一个荒凉的小岛上,眼看着米修斯岛爆炸,那时你就站在我旁边。”

这一段记忆,和叶闪闪向他描述过的场景合在了一起。

叶闪闪很开心,又有些难过——想起了这一段惨烈的回忆,肯定不好受。他握住宫越的手安慰他,迟疑了一下,有些小心地问,“那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毕竟之前贝尔纳的症状,让他知道了那种药剂的效果,虽然会挽救人的生命,但却也有十分可怕的副作用。可是宫越和贝尔纳的情况又不一样,贝尔纳是在成人时期,因为病危,所以服的药。而宫越是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宫幼梨用了那种药物。

他们都不知道,宫越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正常。

“有,”宫越没有隐瞒,“为了排除记忆的问题,我拿着纸和笔整理了一下,发现随着这五年里的记忆在有序的恢复,五年以前的事情只要仔细回忆,我都能够详细记起来,但其中有一部分记忆,开始明显变得有些模糊了。我能写出大致都有些什么事,但细节记不清楚了。”

就像是一种代偿,等价交换。

叶闪闪皱了眉,认真思索起来,

“幼梨妈妈以前曾经和我提起过,关于特殊的人会在‘冬眠’的情况下,对自身进行修复。如果没有猜错,她应该那时候就已经推测出,你可能会出现的症状,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既然幼梨妈妈会毫不犹豫地炸毁米修斯岛,那是不是说,她其实已经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

宫幼梨加入造神计划,最主要的原因是宫越。

叶闪闪坐在床上,抱住宫越的腰,“之前贝尔纳大叔给我们的那张写了八十一个数字的纸条,我觉得可能是类似摩斯码一样,在表达什么意思,也有可能是用来开启某种东西的密码,但研究了好多次都没有结果。这只能说明,我们可能还没有找到‘路标’。”

他理了理脑子里面的线索,“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找机会去见一次宫迹,他肯定知道什么。我们一步一步来,总会找到路的。”

“我已经约好时间,明天上午就去。另外,也已经在找那个医生的行踪。”

叶闪闪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服,“陛下,我才是军师好吗?”

停顿了片刻,宫越尽力配合,“好,那麻烦你谋划一下,找个恰当的时间和理由,我们一起去见宫迹。”

叶闪闪瞬间就被哄得眉开眼笑,态度一点都不坚定,“没关系,就按照你的安排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闪闪: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郑冬: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欣慰?捂心口,说好的转发综艺节目的微博呢?掀桌(╯‵□′)╯︵┻━┻

第99章 闪闪亮九十九章

捂着脸比一个心!

再次见到宫迹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型的玻璃暖房里。

管家将叶闪闪和宫越带到了门口, 礼貌地躬身行礼, 然后说道,“夫人在二十分钟前, 因为有急事离开,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少爷就在里面, 请。”

说完之后,他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道了谢, 叶闪闪跟着宫越往里走, 里面很温暖,到处都摆放着精致的器物。扯了扯宫越的衣服, 叶闪闪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睛, 想问凯瑟琳会临时出门这件事,是不是他设计的。

宫越点了头。

叶闪闪的嘴角瞬间就展开了笑容——我和我家陛下真是心有灵犀, 天生一对啊!

穿过了零落有致的陈列台和藏品, 叶闪闪看到了宫迹。这一次, 宫迹穿戴地很整齐,靠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姿势有些怪异, 腿上搭着一条毯子,将双腿都遮住了,正看着一个圆形小水池里绽开的莲花,画面很安静美好。

听见脚步声, 宫迹有些艰难地转动轮椅,面朝着宫越和叶闪闪,露出了微笑,“真的很高兴能再次见面。”

接着,视线落在宫越的身上,“大哥,好久不见。”他有些消瘦,但眼睛很亮,明显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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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宫越难得耐心地回应了一声。

三人围着小圆桌坐了下来,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站在门口的管家,而不远的地方,还有两名护工,时刻注意着宫迹的情况。

“妈妈太紧张我,所以走之前特意吩咐过管家和护工,一定要照顾好我。”宫迹的笑容有些虚弱,但并不勉强,“我上次说的,找到了吗?”他的声音里,有着掩藏得很好的紧张。

叶闪闪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唱片,放到了桌面上,

“找到了,赫斯老师知道你现在都还记得他早期的作品,表示十分荣幸,也很感动,所以让我把这份珍藏版送过来给你,当做纪念。”

说着,把唱片递了过去。

伸手接过来,看着上面印着的名字,宫迹的笑容更深了些,他看着叶闪闪,“这是十分难得的东西,但我知道你肯定可以找到的。”

此时此刻,叶闪闪在心里再次确定,果然这个故事,就是宫迹想要告诉他的信息。

“听你说了之后,我也有些好奇,回去之后就了解了这个作品,曲子很美,不过它背后的故事,让我感觉怪怪的。”叶闪闪试探性地抛出了引子。

听他这么问,宫迹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唱片的表面封装,“作品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我也研究了很久,应该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我回去问赫斯老师的时候,他自己都把一些情节忘记了,”叶闪闪语气很轻松,“所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个王子会在在草地上睡着,然后在梦中遇上仙女呢?”

这个问题有些刁钻了,但宫迹嘴角带上了一抹淡笑,“因为在皇宫的酒宴上,王子的父亲,也就是国王,喂年纪还很小的王子喝了一杯美酒,小王子就醉熏熏地去骑马跑了半圈,最后躺在草地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还梦到了仙女。”

叶闪闪端着茶杯的手一紧——果然,宫迹是被自己的父亲喂下了药物,并且是在年纪很小的时候。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着的宫越,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叶闪闪的手背上,帮着他把杯子放下,“小心烫。”

稳定了情绪,叶闪闪继续问到,“那后来,王子是怎么知道国王想要将他作为傀儡的,最后还一个人逃了出去?”

“故事里面确实没有交代得很清楚,不过,因为高塔监狱里的环境不好,王子在里面很痛苦,没多久就得了重病。由于王后的原因,国王不得不为他找来了一位医生。”

他对上叶闪闪的视线,声音有些轻,

“王子那时候病得很重,但他并没有因为高烧而昏迷,所以巧合的,听见了国王和医生的阴谋和野心,还听那两个人提到了别的人。”

叶闪闪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故事里,邻国的王储?”

听叶闪闪这么说,宫迹眼里带着笑意,点点头,没有看宫越,只是晃了晃手里的唱片,

“逃离高塔的时候,王子原本想要和自己的母亲告别,但母亲深爱着国王,并且母亲还要为自己的母国负责,所以王子只好放弃,自己独自离开,最后很幸运地找到了梦里出现过的仙女。”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咳了一声,脸色显出一种病态的红色,

“当然,这只是一个神奇故事的美好的结尾,实际上我一直都认为,王子在喝了那杯美酒后,故事就应该结束了。”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腿,脸上有一转而逝的凄恻,“难道不是吗?”

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宫迹很快又笑了出来,换了个话题,看向宫越,“能够看到大哥,我真的很开心,小时候总是给你添麻烦。”

“不是麻烦。”宫越想起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儿,停顿了片刻,“你再等一等。”

宫迹懂了他的意思,努力笑了笑,“好,人总是要心怀希望的。”

※※※

车开出了好远,叶闪闪坐在后座,脑袋靠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快速掠过去的风景,心情不怎么好。确定说的话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叶闪闪问出了自己心里的不解,

“一个父亲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没有亲人,所有对于“亲情”的概念,都是从宫幼梨和宫越的身上得来的。所以他不懂,为什么宫泽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宫越握住他的手,“闪闪,人性是非常复杂的,道德与法律,都是只有人们在承认和需要的时候,才会存在。”

叶闪闪趴到宫越的大腿上,声音干巴巴的,“我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看到宫迹,就会有一种悲伤和愤怒的情绪。

到了家之后,叶闪闪关上书房的门,拿了张白纸铺在桌面上,讨论新的线索。

“哥,所以说,宫迹是在小时候,被他的父亲喂下了药物,但那种药物并没有达到应该有的‘改造’效果,反而有了严重的不良反应,导致他的染色体长臂上的基因产生了突变,才会有现在越来越严重的进行性肌肉骨化。

并且,因为他的父亲想要得到‘巨大的力量’,所以找来了医生,继续研究,我们还知道,在和医生的交谈中,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

叶闪闪在“医生”两个字上画了一个红圈,“我觉得这个医生,也就是六叔母带着宫迹去找的杜蒙医生,应该就是幼梨妈妈的导师杜兰特。”

他下笔很用力,笔尖都快戳穿纸面了,

“因为按照贝尔纳大叔说的,在他和幼梨妈妈一起跟着杜兰特在实验室的时候,杜兰特做的项目并没有达到投资人预期的效果,所以资金断裂,实验室也取缔了。

你和贝尔纳大叔用的药物,都是幼梨妈妈做的,所以后遗症主要体现在记忆方面。而宫迹用的药物,应该是杜兰特做出来的,风险明显非常的高,后遗症和副作用也很大。”

所以才有了宫迹现在的情况。

宫越拿过他手里的笔,在打了红圈的“医生”两个字旁边,写上了六叔宫泽的名字,声音很沉,

“以及,他是什么时候和杜兰特联系上的,而这两人和造神计划,又到底有多大的联系。”

第100章 闪闪亮一百章

宫越和叶闪闪离开之后, 宫迹又在水池边上看了一会儿书,还没到半个小时, 他的父亲宫泽就脚步有些匆忙地进了玻璃暖房。

果然。

宫迹发现自己一直都在被监视, 还是在不久前。起因是一年前, 母亲很兴奋地告诉他,她和父亲为他找到了一个医生,在基因方面有着非常深入的研究, 就带着他去了。

其实这么多年, 找过无数的医生,宫迹对自己的病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只不过看着父亲和母亲, 他不想让他们难过。

然而有些东西, 原来都只是他个人的妄想而已。

在进行第二次治疗的时候, 母亲并没有和他一起,送他过来的是父亲。他因为对用的药物产生了排斥,所以烧的很厉害, 意识也不太清醒。

但因为这么多年以来, 他最害怕地就是失去意识——这让他会很恐慌,害怕自己是否会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努力地没有让自己昏迷过去, 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然后他就听见自己的父亲在和那个医生聊天。

那个明明自称“杜蒙”的医生,被自己的父亲称为“杜兰特”,他的父亲开始的时候语气都还很平静, 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但后面就逐渐暴躁起来,

“你的药物为什么会让他变成这样?一个怪物!一个全是骨头的怪物!这是个完全失败的试验!”

“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不是在研究吗?”杜兰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

“你去看看你哥的儿子,虽然不久以后,宫越应该会陷入记忆崩溃的状态,但他直到现在都活着这么好,就说明药物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可能是你的遗传基因。再说了,他已经是难得的最适合的实验体。”

像是被戳到了痛点,宫泽语气马上就变了,恨声道,“不要提我那个哥哥,”隔了一会儿,他缓了语气,“人我已经安排进医院了,就等到你预算的那个时间动手,你真算得准?”

杜兰特的语速慢悠悠的,“当然,那个小姑娘,再怎么也不过是我的学生……”

听着这番对话,宫迹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他用上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质问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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