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里屋的母女俩聊的开心，堂屋的翁婿两人聊得就不是很顺畅了。

老丈人面前林舟自然是乐得表现，生怕冷场，陆二栓知道自己口笨嘴拙，也努力配合，但口才、反应能力、阅历真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林舟讲北.京的四合院，老丈人说，挺大挺好的；林舟说火车上的见闻，老丈人说，原来那地方也不怎么样；林舟说小媳妇现在已经认识好多字了，老丈人说那挺好的！

一句话就能把一个话题结束，林舟也是服了。

当然比起相顾无言，林舟还是更能接受尬聊，村头巷尾的八卦他不知道，但小媳妇的一年来的点点滴滴，林舟却是如数家珍，老丈人虽然不怎么会聊天，但绝对是一个相当好的听众，特别是林舟说起陆红的时候，那个认真聆听的劲儿，都能让林舟有一种自己在讲台上讲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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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两口子回来以后，作为新媳妇的陆红将厨房的活全包了，不错的手艺也让大家很是满意，而林舟除了挑两趟水，扫扫院子以外，不是去村委会跟他爹唠嗑，就是去大爷家陪爷爷奶奶，最大程度的避免被他大哥、二哥两家给碰上。

林家一家都属于第八生产队，而第八生产队的队长李大爷前些日子摔了一跤，摔骨折了，年轻人骨折可能就是几个月的事儿，养养就成了，但对于李大爷这么个六十多的老头来说，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老人的恢复力本身就比不上年轻人，更何况家里条件又不好，没有多少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侥幸好了，之后干活也得小心翼翼，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李大爷自己也知道这个情况，就直接跟村委会说，要把第八生产队小队长的位置让出来。林军和林海就是为了小队长的职务争起来了，虽然今年包产到户以后，小队长的权利就没那么大了，但大小也是官啊，先干几年的小队长，指不定林平退下来的时候，他们就能顶上去了。

在大云村，林平绝对是很多青年的奋斗目标，比起像林舟一样考上大学，还是朝着大队长的位置努力更靠谱些，林军和林海也不例外。

都是自己的儿子，能力也是半斤八两，林平哪个都不好应下，一直推脱，让他们俩自己商量，到底谁来担任，实在不行就让其他人上。

林舟作为林平最喜欢也最有出息的儿子，对林平的影响力无论是林军一家还是林海一家都是清楚的，私底下遇到都要提上两句，希望林舟帮忙跟爹说说好话，就是那日说酸话的二嫂子钱英遇见林舟也换了画风，瘆人的紧。

第39章

林舟一点都不想掺和进去, 都是兄弟, 尽管跟大哥要亲一点, 但也不好有所偏颇，更何况他在家才能待多久，何苦去揽这遭事儿。

“娘，俺想明天去大姐家里看看！”大姐嫁的远，林舟每次过去都是一大清早走，待上一两个小时就得王家赶，回来的时候就得是下午五、六点钟了，很是不方便, 足足要占用一整天的时间，所以大妞结婚以后，只有林舟每年过去两趟，大妞自己也不常走娘家, 只有大年初二那天才回来。

“行啊，你就自己去吧，骑自行车带着你媳妇来回路上得多花两、三个小时，那还不得等到天黑才能回家！反正你结婚的时候，大妞又不是没见着你媳妇。”王桂芳道, 三儿子跟大妞感情好，她是知道的，但来回路上实在是太远了，带着陆红过去，纯粹是压车的, 半点忙都帮不上。

“俺都听娘的！”路这么远，现在又天短夜长，林舟还真不想带小媳妇一块去，左右大年初二，大姐就会过来，她们俩再见面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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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林舟两口子就起来了，一个收拾东西，一个做饭，踏着晨曦的微光，林舟骑着自行车踏上去元井村的路。

相比大云村，元井村的条件其实要更好些，大云村地势高，旁边都是山，庄稼地里的农民都是靠天吃饭，雨水少的时候，收成就会减少。元井村附近却是一片平地，土地多、容易灌溉，不说年年丰收，但比起大云村来，人均的粮食产量决定要高出很多来。

林舟依旧穿着他那身军大衣，在天气暖和之前的，这玩意穿上去以后是难脱下来了，在北京城军大衣还不算是稀罕物件儿，但在玉和县就不一样了，走在大街上绝对引人注目的很，好在这个年代的人都很羞涩，即便是因为新奇看人，也都只是偷偷撇上几眼，不会光明正大的把人围起来看。

但即便是这样，林舟还是有些不自在，天知道一转头就发现有人正盯着自己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哪怕是没有恶意，也让人不舒服！

一路紧赶慢赶，林舟才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到达元井村，尽管林舟自诩身强力壮，但这会儿也已经累到不行了，甚至背上都已经出汗了。

大妞家是现在农村少有的青砖房，一共六间，当然属于大妞和他丈夫的只有其中的一间而已。

“方大哥好！”林舟刚到家门口还没下车呢，就看见大姐的大伯子了，赶忙打招呼，这位是不常在家待着的，人家是县里供销社的正式员工，平时都是在县城住，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的。

“林舟来了！你这是放假了吧！走，俺领你进去！”方大热情的招呼道，之前没看出来二弟妹的这位三弟能有这么大的出息，都在首都上大学了，好在他虽然没有跟林舟特别亲近，但也没怠慢了对方，现在弥补还来得及，能在供销社上班这么多年，他靠的可不止是老婆的裙带关系，眼力劲儿还是很重要的。

“麻烦方大哥了！”林舟友好的道，态度跟以前如出一辙，既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扭扭捏捏。

把车子停在院子里，两人相携往堂屋走去，手里都拎着林舟带过来的礼物。

方家总共是兄弟三人，最小的老三也已经娶亲了，所以糕点和糖果分别带了四份，三份给兄弟三个的小家，一份给林家的老头、老太太，当然带给大姐的东西肯定不止是这点糕点糖果。

因为已经是二十六号，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村里人基本上都开始猫冬了，包产到户之后，也用不着挣工分了，把自己分到的土地伺候好了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方家人这会儿都在堂屋里待着呢，热烘烘的炉子烧着，剥花生的剥花生、纳鞋垫的纳鞋垫、聊天的聊天，气氛好极了。

“爹，娘，你们看谁来了！”方大还没推开厚重的门板就大声道。

“林舟过来了！”

“小三来了！”

“三弟来了！”

……

看出的对于林舟的到来大家很是开心，尤其是大妞眼睛里似乎都有泪光在闪烁，林舟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把拎来的东西分给众人之后，大家伙才坐下来说话。

“到底是去城里上过学的，看上去就跟俺们庄稼地里的人不一样。”方家老爷子笑呵呵的夸道，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复员以后干过工人，因为性子直在厂子里得罪了人，以至于被开除了，好在他还有一把子力气，在家种地也能养活一家人，他一辈子都没干过啥坏事儿，甚至是一个相当有奉献精神的人，但有啥说啥不怕得罪人的性子，却让他吃足了苦头。

林舟还是很佩服方家老爷子的，态度诚恳道：“瞧您说得，不就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哪里那么悬乎！”

“你小子行，没跟那些出息了就斜眼看人的家伙一样！”方家老爷子豪爽道，却被旁边坐着的老太太狠瞪了一样，这老头子就是不会说话，张嘴就要得罪人！

林舟笑，开玩笑道：“在您面前，俺哪敢啊！”

方家老爷子自然能听出来对方是在说笑，对自己认可的后生他还是很有沟通欲望的：“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你这次来的巧！”

“什么来的巧？”看方家人心照不宣的笑，大姐脸上的羞涩，林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get到了什么。

“你就快有小外甥了！已经怀了三个多月了！”方家老太太笑眯眯的道，二儿子家结婚五年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总算是又怀上了，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真的，那太好了！小外甥出生的时候别忘了给俺写信说一声，俺这个当舅舅的也该表示表示！”林舟开心道。总算是把一半的心放下了，没有个儿子，方家人就是再和善，大姐在妯娌里底气也不会足。

“肯定会给你写信的！不过等你收到信大概他满月酒都已经过去了！”方二红光满面的道，嘴巴都要合不拢了，这个孩子盼了好几年总算是盼到了，起码证明老婆还能生，没有因为上次生产伤到身子，就算这一胎是女儿也不要紧，反正还能接着生，不怕没有儿子。

比起林家，方家的气氛实在是好，不管是兄弟之间，还是妯娌之间，都和谐的很，起码言语之中看不出矛盾来，不像他们家，大哥、二哥在的时候，气氛冷凝到都快要吵起来了。

***

“大姐，你怀的这胎感觉怎么样？闹人吗？”林舟问道，他不是很懂这个，但还是得关心一番，孕妇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别紧张，这胎跟上次怀丽丽的时候不一样，一点都不闹人，俺现在能吃能喝能睡，饭量是之前的两倍！”大妞宽慰道，眉眼之前满是幸福。

“那就好，怀孕的时候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别舍不得！”林舟边说着，边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来，放在大妞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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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收回去，俺有你姐夫呢！再说今年家里的收成也不错，你和陆红现在北.京，不比在家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得花钱，再说你们也得准备要孩子啊！钱你还是拿回去攒着吧！”大妞连忙把钱塞给林舟道，这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也不知道多攒点钱，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虽然知道小三是惦记自己，但大妞也不希望他因为照顾自己而变得手头拮据。

“没事儿，俺心里都有数，大姐你还不了解俺，指定不会亏待着自己的，你就安心把钱拿着，让姐夫多买点有营养的，多补补！”林舟道，他是那种会亏着自己的人嘛！

大妞无奈：“你给俺钱，弟妹知道吗！你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就是你挣的钱，那也是属于你们俩的，你别因为这事儿闹的你们小俩口不开心！”兄弟姐妹之间就是再亲，结婚了到底也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小三，心里最重要的都是自己的小家，而不是对方。

林舟哭笑不得，大姐就是想的太多了，不过他心里倒是暖烘烘的，到底是最疼他的大姐：“陆红都知道，来之前俺都跟她说了，你就放心吧，俺当弟弟的关心关心姐姐还不成吗，这次给你带过来的搽脸的油就是陆红给你挑的，俺一个大男人也不懂这个！所以你就放心吧！”

“这次俺就收下了，下次别这样了，大家日子越来越好，现在每个月家里都能吃顿肉了，比咱们小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已经够好的了，用不着你再补贴了，结了婚就要多为自己的小家打算，兄弟姐妹都会有自己的心思，媳妇跟你才是一个家的！”陆红苦口婆心的劝道，知道小三的犟脾气她也就没再推辞，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都成家过日子了，不能老是这么想着兄弟姐妹了，大嫂和二弟妹都不是省油的，指不定就弄出俩白眼狼出来。

林舟：俺真没这么大公无私，大哥、二哥俺就一分钱都没给过！！！

第40章

林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大姐眼里居然是这么个形象, 他对自己的定位可一直都没有大公无私、舍己为人这些词, 也从来都没掩饰过自己的自私, 小时候抓青蛙掏鸟蛋撸榆树叶基本都是造福了自己的肚子，很少会拿出来跟其他人分享，就是在黑市上买卖东西赚钱也没告诉过家里任何一个人。

林舟自认为是很自私的那一类人，他虽然不会去损人利己，但也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或是承担风险去帮助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跟他是至亲，私下补贴大姐，一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是真好, 小时候大姐真的没少照顾了他，二是因为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就算是补贴了大姐，也不会让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

可以说在林舟心里他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其他不管疼爱他的爹、娘、大姐，还是他一见钟情的陆红，都要排在后面，当然他是有这个自知的，他再是爱一个人, 也不可能爱他/她甚过爱自己。

尽管已经尽量加快速度了，但林舟还是踩着太阳的尾巴到了家，再晚天就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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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

“你们姐弟俩感情就是好哇！放假回来以后还特意到咱们元井村来看你！”方二感叹道，他也是有姐姐妹妹的人，但感情真到不了这份上, 更别说还私下拿钱补贴了。

“小三就是太重情谊了！有时候俺都怕他吃亏！”大妞皱着眉头道，在她的印象里，小三小时候如果在家就喜欢跟着她后面，看她扫地他就帮忙拿簸箕，见她擦桌子他就帮忙把东西拿开……总之就像是她的一个小帮手一样。他还喜欢出去疯玩，一出去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到饭点不知道回来，但会给她摘酸枣、摘杏子吃。

再大一点的时候，他就喜欢往县城跑了，有时候会给她买几颗糖，有时候会给她买肉包子，有一次居然还给她买了那种看起来就特别贵的糕点，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小三私下偷偷给她的，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劝他别再买了他也不听，怕是爹给小三的那些零花钱全都被他给自己买吃食了！

对于这样的弟弟，大妞真的没办法不忧心啊！

“你就别操心了，三弟都已经这么大了，心里还能没数，再说外边特别是大城市还挺锻炼人的，三弟指定不能吃亏！也就跟你感情好，三弟才会既搭钱又搭物的来看你！”方二宽慰道，照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都是万里挑一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媳妇这是关心则乱。

大妞斜眼看着自己丈夫：“俺可跟你说好了，小三帮咱们是情分，不是他应该的，俺一个出嫁了的姐姐，没道理还让娘家弟弟拿钱补贴，咱得领这份情才行！”她最看不上那种占了人家便宜还觉得那是人家应该的白眼狼，所以她家绝对不能有人这样不知道感恩图报！！

“你就是不说，俺也知道！现在俺们是帮不上三弟，但这情咱们得记着，哪天用上咱了，咱指定就上！”方二拍着胸脯道，他方二哪能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啊，人情往来他心里都记着一本帐呢。

“这俺信你!”大妞毫不犹豫的说道，自家男人性子随了公公，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但是人品上绝对是过硬的！

拥有相同三观的大妞夫妻俩在甜甜蜜蜜，大云村的林舟夫妻俩也不差。

比起林舟，陆红放在家庭和伴侣上的时间和精力无疑要多得多，林舟回来的时候，陆红就急急忙忙的去厨房给他热饭，院子里的晾衣绳上一半是陆红的衣服，一半是林舟的衣服，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的和谐，房间里的床铺早就已经铺好了，上面还放着林舟之前落在家里的一件单衣，陆红把它改了改，单衣变成了背心，完全可以当作睡衣来穿。

***

春节是喜庆的红色，二十九号，林舟就开始写春联，除了自家的，大哥、二哥、还有爷爷奶奶家的，后来又多了邻居家的，再后来就变成了大半个村子的！！！

不知道是谁先打头说要借借状元的喜气，还没写完预定的兄弟家的春联，林家院子就陆陆续续来人了，大家伙都是自备的红纸，除了红纸以外，有拿了几个鸡蛋过来的，有拎着点自家包子过来的，更有甚者还从自己家挖了一碗酱菜过来。

对这些礼物，林舟自然是百般推辞，写春联可以，但不能送礼，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写幅春联实在是算不上大事儿！

但为了这算不上大事儿的事儿，林舟居然半天趴桌子上没起身，总算写完了的时候，不但脖子僵了，就是手都酸了，吃饭都是用汤匙吃才行，送走最后一位村民，林舟有一种把这辈子的春联都写完了的感觉，近期都不想要再碰毛笔了！

以往大云村的春联都是林平、钱会计还有几个字写的不错的生产队长来写，今年是头一次春联被很多村民自发性的交给了一个年轻的后生来写，也算是一份看重了。

其实林舟一开始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他的毛笔字可比不上钢笔字，火候完全不到，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林舟重点练的都是钢笔字，对毛笔字一直都没沉下心来练过，也就是能糊弄糊弄外行人。

不过这种不好意思仅限于前三幅字，在众人的赞美声中，林舟也产生了一种‘自己毛笔字也不错’的想法，能够很是坦然的在大家面前写春联。

说来这个年代的春联也很是有意思：‘祖国山河好，人民岁月新’‘劳动门第春常在，勤俭持家年有余’、‘莺歌燕舞大地回春，风和日丽神州降福’、‘四化美景振人心人心思跃，公报春风拂大地大地生辉’……

当然比起前些年流行的‘斗私批修新年新思想，破旧立新大干大革命’、‘战天战到天低头，天不低头人不休’这一类的春联，这两年的春联还算是不那么雷人！

第41章

过年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 离乡的人们大多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家跟亲人团聚, 过年要用的东西更从二十三号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炸丸子、蒸干粮、大扫除、炖鸡炖鱼……尽管这时候的生活条件并不好，但还是尽量做到最好。

林家虽然已经分家几十年了，但每逢过年林平还是要带着老婆孩子去他大哥那边跟老爷子老太太一块过，不光是林平，分家以后老人还在的兄弟们都还是要凑在一起陪老人过年的，这基本上算是本地的风俗了。

上门去吃团圆饭自然不能空着手去，林平一家子拿了六斤猪肉、十斤鸡蛋过去，差不多正好抵上吃的伙食费, 这也就是今年条件好了，才能拿出这么多来，之前那些年，鸡都不让养的时候, 他们自己吃都没有，更加攒不出来十斤多的鸡蛋来了。

大房今年准备的团圆饭也相当的丰盛，不单有白菜肉的水饺，还有清炖的大草鱼、爆炒的鸡肉、猪肉炖粉条、清炒藕片、红烧豆腐、酸辣土豆丝，总共六道菜, 一道菜两盘分别放在两张桌子上，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今年咱们家喜事多，林舟上了大学、林军有了小儿子、收成也比往年好了，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越来越好了, 愿咱们明年还能更好！”老爷子总结发言道，这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眼瞅着家里的菜多了、肉多了、粮食多了、笑容也多了，老爷子心里是真高兴！

“爹说的对，咱们的日子指定能越过越好!”林平附和道，这时候按理来说应该是他大哥林直先说话，但林直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特别是这种人多的场合，就更是不用指望了。

男人们聚在一起吃饭就没有不喝上两杯的，尽管是便宜到连包装都没有，需要散打的酒，大家伙也觉得好喝紧。

至于女人这边，不光是端上来的菜量比男人那边少，也没有酒可以喝，连氛围都没得比，多数人在埋头苦吃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讲话！

林舟今年博得了大家更多的关注，连喝酒都没办法逃懒了，也找不到机会让他掺假，一来二去的，在同学们种被称为千杯不醉的他，酒席进行到一半就醉眼朦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