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要说这个身体也真是弱,扎马步连一刻钟都撑不了。幸亏遇刺那天没贸然让小九控制身体,否则万一那小九没控制好力道,说不定能把胳膊甩断了。
扎完马步,赵泽又开始又把手的教射箭。他从后方半抱着向寒,一手教拿弓、一手教握箭。但向寒这个身体的胳膊太瘦弱,没一会儿就像打摆子一样,拼命颤抖。
赵泽没见过这么弱的人,忍不住问:“陛下抖什么?”
“朕这是激动的。”向寒气道,要是还上个世界的身体,早就虐你了。
激动?
赵泽很快察觉两人的姿势,想到小皇帝可能喜欢自己,忙松开手,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虽然他对小皇帝的印象改观了,但有些事仍是不可逾越。毕竟对方是君,他是臣,不可不敬。
他沉默了一会儿,自以为转开话意道:“陛下这样抖,是射不中靶心的。”
向寒:“……”
“小九,我忽然想虐一虐他。”他暗自咬牙道。
系统问:“怎么虐?”
向寒:“射一发准的,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好。”系统立刻控制他的双手,不等向寒有所反应,箭就‘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赵泽愣住了,向寒也愣住了,然后系统拿过三支箭,准备来个三箭齐发,向寒连忙制止:“够了够了,再装就过头了。”
赵泽看了看靶心,语气有些复杂:“陛下果然非同一般。”
“嗯。”向寒矜贵的放下弓箭,说:“既然如此,今天就到这吧。”
赵泽摇了摇头,说:“臣方才是说陛下的运气非同一般,箭头随意一抖,竟能射中靶心。”
“你……”向寒气绝。
“但那毕竟是巧合,陛下还是先从拉弓练起,待手稳后,再练准头。”赵泽认真道。
向寒:“……”心塞。
第37章 昏君小皇帝67
当天晚上,向寒浑身酸痛的回到寝宫,还好有老太医帮忙推拿按摩。
系统在旁宽慰:“向先生,其实锻炼锻炼也好。这个身体太弱了,万一哪天遇到危险,我控制时都不好放开手脚。”
向寒被按的手臂一酸,顿时‘嗷’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回它:“那也得循序渐进啊。”
不过这么操练下来,晚上睡的倒是特别香,连看宫廷小黄蚊的精力都没有了。但接连几天后,向寒觉得有点吃不消,用完午膳,就开始装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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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听说小皇帝病了,心中一阵担忧。然而再详细打听,却听说小皇帝正跟洛白一起研究菜谱。至于龙体抱恙什么的,根本就是装的。
赵泽顿时沉默了。
因为救驾有功,洛白被破格封为御厨,这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皇帝喜欢吃他做的菜。加上洛白人机灵,年纪小,又好学,还有小皇帝罩着,在御膳房很是混得开。
赵泽一开始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只当小皇帝找了个年纪差不多的玩伴。但听说小皇帝每餐都点洛白做的菜,无事还跟他一起逗鱼遛鸟、研究菜谱后,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
小皇帝可是好男风,听说他和洛白一起研究菜谱,时常说着说着,就一起在龙床上睡了。这次为了和洛白一起‘鬼混’,更是假称龙体抱恙,逃避课业,实在是不像话。
他心中莫名有些暗恼,小皇帝心性也太风流了,前几天还一副喜欢自己的样子,结果转脸就跟小白脸好上了。那个洛白,一副瘦不伶仃的样子,除了会做菜,有什么好?
赵泽有些不悦的离宫,连自己为何生气都没弄清楚。
第二天晌午,趁小皇帝还在批折子,他悄悄把洛白叫过来,冷着张脸的训斥:“你救了陛下,确实是有几分功劳,但不该以此为仗恃,引诱陛下不务正业,贪图玩乐……”
洛白被叫来时还一脸莫名其妙,听到这顿时吓懵了,‘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巴巴的辩解:“我、我没有……”
“本官听说,你在陛下面前也以‘我’自称?”赵泽面无表情的打断。
洛白抖了抖,脸色发白的说:“是、是陛下让我、让下官这么称呼自己的。”
赵泽冷哼一声,说:“陛下仁厚,对亲近之人不计小节,但这不是为臣者不守本分理由。你身为近臣,对陛下行为不妥之处不加以劝阻,反而借身份之便勾引陛下玩乐,昨日更是引陛下做出装病逃避课业之事,该当何罪?”
洛白直接吓懵了,跪在地上不住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每次都是陛下非拉着他的啊,怎么变成他引诱陛下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凑到赵泽耳边,低声说句什么。
赵泽搁下茶杯,缓声道:“念在你是初犯,又不知宫中规矩,弹劾的折子本官就替你拦下了。望你日后能谨守宫规,牢记本分,不要恃宠而骄。”
洛白脸色煞白,连赵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刚才那位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走近,有些同情的说:“洛大人,陛下传您过去呢。”
洛白听了简直欲哭无泪,被赵大人恐吓了一番,他现在哪还敢靠近小皇帝?
向寒听说洛白身体不舒服,不能来陪他一起用膳,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他好不容找到个能说上话的好朋友呢,哎,算了算了,让太医过去看看,再送他点东西吧。
系统:“向先生,您可以跟我说话呀。”
向寒:“……”
他直接挥挥手,让总管太监去皇帝的小金库挑几样补身体的东西给洛白送过去。那孩子跟原主一样,太瘦了。
赵泽知道这件事后,面无表情的折了手中的毛笔。
当天下午,在给小皇帝讲课时,赵泽拿出《史记》,面无表情的说:“陛下,今天我们讲《佞幸列传》。”
向寒觉得有些不妙,假装茫然道:“赵卿,《史记》不是早就讲过了?”
赵泽:“臣上次讲的不够透彻。”
向寒:“……”
强行科普过宠信谗言媚上之徒的危害后,赵泽又开始苦心劝说:陛下,男风不好,宠幸男子更非明君所为,喜欢女子才是正道啊。
只是不知为何,越劝他心里越有些不舒服。
向寒被说的晕晕乎乎,苦着一张脸离开。
之后接连又听了几天,向寒终于忍不住说:“赵卿,可朕对女子……就是没兴趣啊。”
赵泽顿时被噎了一下,回过神后,皱眉问:“太医是如何说的?”
向寒垂着头,神情为难又苦恼,低声说:“太医说朕没有问题……是心中抗拒接受女子……”
赵泽怔了怔,唇翕动了一下,半晌才勉强问:“怎、怎会如此?陛下……可是有什么心结?”
他问的十分小心,生怕打击到对方。
向寒内心一阵窘然,但为了打消赵泽劝自己选妃生孩子的念头,还是假装愁苦道:“朕也不清楚,但朕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接受女子,怕是要孤老终生了。”
赵泽愣住了,下意识就想,臣会陪着陛下的。
但回过神后,他瞬间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忙镇定下来,勉强宽慰道:“陛下不必太过悲伤,您年纪还小,总会有解决之法的。”
这次之后,赵泽果然不再劝他男女正道了。毕竟小皇帝对女子没兴趣,再劝下去,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向寒轻松了几日,很快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小白了,用膳时忍不住就问了句:“洛白的病还没好?”
伺候的小太监顿时支吾起来,向寒察觉不对,板着脸再三质问,才终于得知详情。
他顿时有些不高兴,就算走明君、贤臣路线,他还是觉的赵泽管的有点多,太傅都没说什么呢。再说,他有意见可以跟自己提啊,干什么去欺负小白?
向寒亲自去小金库选了些好玩的东西,然后送去安慰洛白一番,把洛白吓的又够呛,生怕赵泽再找他。
第二天,赵泽再来上课时,向寒板着脸训道:“赵卿,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向宫女、太监打探朕的行踪?可知窥视帝踪是大不敬?”
赵泽不慌不忙的跪下,请罪道:“臣前几日听闻陛下龙体抱恙,心中忧虑,才多问了几句,请陛下治罪。”
向寒嘴角抽了抽,想到是自己撒谎在先,于是揭过,又提起另一件事:“还有,朕听说你前几日将洛大人为难的一通。赵卿的手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朕身边的人也是你能训斥的?”
这话说的就比较重了,但赵泽似是摸准了他的脾气,全程老实认罪,一句辩驳都没有。
向寒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但这件事他也不占什么理。要是被前朝知道,肯定要上书谏他玩物丧志。
所以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罚点俸禄,雷声大雨点小的揭过。
但警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向寒板着脸说:“日后不可再为难洛卿,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要和睦相处。”
“是。”赵泽沉声应道,但心中却异常憋闷。小皇帝居然把他和那个小白脸相提并论,那家伙算哪门子的肱骨?
直到离开紫宸殿,他心中还一阵不顺。本想着小皇帝无法喜欢女子,平时定然寂寞,既然洛白能让他开心,留下来倒也无妨。
可理智是这么想,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和憋闷?
赵泽十分憋屈的回到家,结果又被他娘拉去看女子画像,于是门都没进就躲了出去。他娘捂着胸口在后面气道:“都二十了还不成亲,你这是要气死娘啊!”
又过几日,刑部呈上王峻行刺案的审理结果。
向寒看完后眉头微皱,确实有人暗中指引王峻怀疑到他头上,但王峻说他也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
向寒清楚那是梁王的人,但却没有证据,不好直接办。而且西北军还有梁王的人……
赵泽正好来替王峻求情,听了向寒的话,先是一阵惊讶。原来小皇帝对朝堂、军中之事的了解程度,远比他想的要深。
回神后,他很快说:“老威远侯驰骋沙场四十余年,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王峻十四岁就随父上战场,是位不可多得的将才,虽然前段时间行差踏错,冒犯了陛下,但也是被奸人蒙蔽。臣前日去刑部看过他,他已经认错悔过……”
“行了行了。”向寒挥手打断,说:“朕知道你的意思,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朕,就算朕同意赦免,朝堂上也不会同意。”
“臣明白,但还是想请陛下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哦,怎么个立功法?”向寒问。
赵泽说:“既然陛下也觉得行刺之事是梁王暗中操控,又怀疑西北军有他的人,不妨将计就计,让王峻诈死,假意投靠梁王……”
向寒想了想,说:“我得见一下王峻。”
王峻很快被带了上来,神情有些颓丧。他其实知道指引自己的黑衣人别有用心,可想到父亲的死,又看到找不出破绽的证据时,他一时悲愤,还是选择了相信。
但没想到,那些证据其实真假掺半,故意将他引向了错误的方向。想到那日的刺杀,他就一阵悔恨。悔自己拖累的家人,恨自己报不了仇。
向寒施加了精神力审问一遍后,确定他没问题才说:“看在赵卿苦苦求情的份上,朕便允你戴罪立功。”
王峻顿时怔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泽也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王峻发愣之际,向寒又说:“朕会判你斩立决,让你换个身份前往西北,你要找出梁王在军中安插之人,并帮朕收服西北军。至于你的家人,不日也将流放西北。”
王峻听完还愣在原地,像是傻了一样。
向寒不由有些怀疑,看向赵泽问:“他这样真的能领兵。”
赵泽狠狠踹了王峻一脚,恨铁不成钢的说:“还不快赶紧谢恩?”
王峻终于回过神,立刻伏跪在地上,把头磕的‘咚咚’响,口中激动道:“罪臣谢陛下宽宏,罪臣一定谨记陛下教诲,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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