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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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赵诚就说:“三万。”

“啥?”赵立冬惊呆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给坐地起价的,一般都是他卖东西的时候耍这一套。

郑源恺乐了,他觉得赵诚有些对他的脾气,于是他就对赵立冬说:“成了,三万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掏了就掏了吧。”

郑源恺也看出来了,没这三万块钱赵诚是不会松口的,这也是个奸商的料子。

“小兄弟也是做生意的吧?”郑源恺好奇的问。

赵诚有些不好意思:“一点小本生意,卖点小东西。”

那就没错了,原来也是个老油条。

赵立冬这下也不折腾了,他摆了摆手就让店员去拿现金。郑源恺那八万也很快被司机送了过来。

赵诚提着十一万现金,有种做梦的感觉,头重脚轻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最多的时候手里也才两万块钱,还是结婚的时候父母给的。

如果,这钱都是他的话……就好了。

穷惯了的人一旦接触到钱,那贪婪就让人收不住脚,哪怕前面是悬崖,有人也敢跳上一跳。

郑源恺看出了赵诚的心思,他吓了一跳,他就没见过敢在风水师碗里抢劫的强人!

郑源恺想到了风水师的种种手段,终于动了点恻隐之心,他认真道:“小兄弟,别怪哥没提醒你,你不是这个圈儿里的人,你不知道你拿了这个钱,你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赵诚浑身一激灵,人也清醒了几分,但他还是不解:“为什么?”

郑源恺见赵诚也不是不开窍的人,于是也多了几分耐心,“给你打个比方吧,你得罪了我,我最多让人卸你条胳膊,让人砸你家房子,让你一家人都不得安宁。但你要是得罪了风水师,你家上上下下这辈子都好不了,不只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后代也会受到殃及,关键是你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知道。”

赵诚听完,一张脸都白了,那点贪婪也散的差不多了。他连连向郑源恺道谢,然后诚恳道:“谢谢哥,以后大师如果还委托我,我第一个来找你,你看成不?”

郑源恺满意了,他拍了拍赵诚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

等赵诚走了以后,郑源恺再回古董店里,就看到赵立冬对着那块符文木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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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源恺一把把东西夺过来塞到了怀里,“去去去,这是我买的。”

赵立冬白了他一眼,虽然他还是很不舍,但到底是有身份的人,没问郑源恺再要。

“你今天可算是捡大便宜了。”赵立冬语带复杂道。

“那你说说,这便宜便宜在哪里了?”郑源恺问。

赵立冬想了想,道:“就这么跟你说吧,今天要是我八万拿下了,我转手三十万卖给你,你都得谢我给的友情价。”

如果是遇到那种家里有小辈有早夭之相又无风水师可以破解的富豪,别说是三十万,三百万都卖的出去。

郑源恺高兴了,看来这便宜确实不小。

第21章 怀疑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那个麒麟异符。”赵立冬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

郑源恺不解,“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纸符远远比不上木符和玉符的价格和效果吗?”

赵立冬解释道:“那是因为纸符容易折损,没有木制的和玉制的用的时间久,而且是黄纸和朱砂做的,里面的灵气用不了多久也会慢慢消失,也就一年半载的使用年限吧。”

只是麒麟异符既然带了麒麟二字,自然是和祥瑞之气有关的,而能粘上祥瑞二字的,都不是凡品。

人的气运有限,又不是玄门中人,自然不懂如何提升自己的气运。可气运这东西对人来说就像是放在眼前的金山银山一样,只要拿到手里了,一辈子顺风顺水都是没问题的,可谓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

只是不知道赵诚口中的那个大师所画的到底是哪一类的麒麟异符。但就算是这样,哪怕是品阶最低,蕴藏气运最少的迁宅符,都值得他去求上一求了。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郑源恺不耐烦跟赵立冬讨论这些,他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我想要那张麒麟异符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它的功效可以和你今天得到的那个木牌相媲美,最关键的是麒麟异符的作符方法早已失传了,现在要是把那张符弄到手里,不知道会有多少风水师趋之若鹜。”赵立冬笑了,他现在的表情完全是志在必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风水这一行有多赚钱,那些风水世家就更不用提了,他们动动嘴皮子都比我做几个月生意强。我要是拿到那个符卖给他们,他们人情得欠我一个,该赚的钱我也一分不少的赚了。”

那些世家的传承也都断的差不多了,现在谁能再复原一样古时候的画符手法,就又能多传承个几十年。

赵立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赶忙对着郑源恺说:“老郑,这次你可不能跟我抢!你都已经低价拿了一个符文木牌了,这个怎么说也得轮到我了。”

郑源恺充耳不闻,也不说自己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赵立冬咬牙:“到时候我从那些风水师那里淘换到什么好东西让你第一个挑总成了吧。”

郑源恺这下满意了,他拍了拍赵立冬的肩膀:“爽快。”

赵立冬嫌弃的拍开了郑源恺的手,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个奸商。”

——

白茵周日下午被王秋芬一通嘱咐外加往怀里塞专门给她烙的饼以后就踏上了回学校的路,如此辗转了两个小时以后,她就站在了赵诚香烛店的门口。

白茵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掐算过了,赵诚这次是满载而归,所以她来收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白茵来了时候赵诚在擦柜子,他看到白茵的一瞬间,胖胖的脸上闪过了释然,然后连忙就从一旁摸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白茵:“这里面是八万六,我把你的电话号码也卖了三万块钱,都在这里面了。”

经过一夜的时间,赵诚越想越清醒,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小人,虽然会一点小聪明,但从来不用这种聪明来坑别人。况且他自己都在教导自己的儿子要诚实,他又怎么能说一套做一套。

这次大概是真的有些走投无路了,他才起了贪念。

白茵接过银行卡,然后想了想说:“你的妻子这次会没事的。”

赵诚虽然夫妻宫有折损,却不是丧偶之相,大概再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赵诚听了白茵这话,眼神马上就亮了,他现在已经见识到了白茵的神异之处了,当然知道她的话绝非虚言,于是他连声道谢:“谢谢大师吉言,谢谢大师吉言……”

白茵的额头一痛,她连忙摆手,然后说:“你叫我白茵就好,我可不是什么大师。”

白茵一点都不想被警察以散播封建迷信的理由给带走。

白茵看着赵诚那张诚恳的脸,然后想也不想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折叠成三角形的黄符。

赵诚下意识的说:“这个……要卖吗?”

他刚拿到钱,还等着带媳妇去医院做手术呢。

白茵摇头:“这是我这两天练手的东西,或许适合你妻子现在用。”

赵诚从来没有想过白茵会把自己画的符给他,他刚从市里卖符文木牌回来,现在哪还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价值几何!

赵诚连连摆手,他圆胖的脸上有些窘迫,“这东西我就不要了,说实话,我刚拿到钱的时候还想据为己有呢……”

白茵懒得和赵诚废话,也没耐心听赵诚说什么,她把纸符往赵诚怀里一扔就走了,“你不要就丢了。”

赵诚手忙脚乱的接过纸符,他看着白茵的背影有些怔然。

他初中就辍学混社会了,被兄弟朋友捅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后来渐渐的,他的雄心壮志也被磨平了,就接手了他爸那时候就在开着的店,一点一点的过着平常人的日子。赵诚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可白茵明明是个陌生人,偏偏又让他感觉到了善意。

人就是这样感情丰富,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的过,偏巧一个细节就热泪盈眶。

白茵走了老远还听到赵诚吸鼻子的声音,她的脚步顿了顿。

她以前也会把练手的纸符看心情随手扔给别人,难道她走了以后那些人也这个样子?

白茵想起自己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堆黄符,微微叹了口气。

等路过一家手机卖场的时候,白茵的就停下买了一个中等价位的手机,听导购说是什么可以手写的手机。

从纪磊铭那里,白茵知道了这个可以手写的东西还挺有趣的,手机里自带了一个触控笔。

结账的时候白茵想了想就拿出了那张银行卡。王秋芬和白勇用的是存折,白茵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但她从赵诚递过来的时候他说的话里有隐隐的猜测。

果然。

白茵见导购熟练的把银行卡往什么东西里划了一下以后,她就彻底明白了。

至于这张卡,应该是没有密码的。

白茵向导购道了谢以后就把办理好的手机卡和包装盒一同塞到了书包里,然后接过卡就离开了。

等白茵走了以后,导购小姐才带着感叹的对同事说:“现在的小孩可不得了,家里都宠的没样儿了,要什么买什么的。”

尽管白茵的衣服看起来不是潮流牌子,看起来十分朴素,但她那一身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那一双清凌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说话一样。所以导购小姐下意识的就觉得白茵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从白茵面不改色就刷了一个并不便宜的手机走了以后,她就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

虽然去了香烛店和手机卖场,但白茵从来不是喜欢墨迹的人,她是径直拿了东西以后就出来了,因此她到学校之后还很早。

白茵推开寝室门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来的,她把手里带着王秋芬塞给她带的吃的东西挂在床铺铺角以后就听到了李媛媛和张艺相携而来的声音,紧随其后的自然是王莉亚,而李芸是最后一个来寝室的。

白茵坐在床铺上就开始安装新买的手机。拆封、装卡、开机、激活画面,白茵按部就班的按照说明书上的介绍一步步的动作。

然而就在她刚把手机卡装上去以后,就听到李媛媛的尖叫声。

“我那一件新买的elle的外套哪儿去了?!”李媛媛看着自己的衣橱,她不死心的又翻了一遍,然而却依旧一无所获。

与她最要好的张艺听到她的动静,连忙从床上下来,“你别急,再找找。”

李媛媛都快急死了,那是她姑姑在法国旅游的时候刚给她买的,一千多呢,她一次都没穿过,连吊牌都没剪!

然而李媛媛这边还没找到衣服,王莉亚也发现了自己周五遗落在寝室的钱包也不见了,她哭丧着脸说:“我的钱包也不见了,里面还有三百块钱呢。”

张艺心中一紧,她赶忙查看自己的东西,然而不出意料的是,她那条压在枕头底下的珍珠手链也不见了。

张艺顿时都快哭出来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条手链,还是她妈和她爸离婚之前给她买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顿时,整个宿舍就这么炸了锅,除了白茵以外都在找自己还有什么被偷了,就连李芸也说自己丢了一块价值几百块的手表。

只有白茵,她看了看自己的床铺,然后又躺了下去。

然而过了一会儿,李媛媛她们什么也没找到以后就死心了,东西是铁定被偷了。

寝室的气氛顿时低迷了起来。

李芸看着床铺上丝毫不显得急切的白茵,她小声问:“你丢什么东西了么,白茵?”

白茵看了李芸一眼,实话实说道:“我挂在床头的桃木牌子不见了。”

“啊?我们都把自己最值钱的丢了,你才丢了块木牌啊……”李芸嘀咕道。

李芸的声音虽然小,但足以让李媛媛她们听到了。

潜藏在心底的怀疑被放到最大,李媛媛、王莉亚和张艺一瞬间就把目光投到了白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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