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二十三（1 / 1）

初六一大早，高欢一行人便奔赴了海州机场。罗云霞与宋拒霜倒很坦然，虽说原定的旅游变成了一团糟，但是她们本身看重的便不是旅游，而是和高欢相处的时光。

前天飞来今天就得被迫分离的乔大小姐极为不满，尤其昨天晚上高欢这个没良心的没有去找她，而且她原本给高欢留的门直接让宋拒霜这个“恶毒婆娘”长驱直入，小屁股蛋又因无妄之灾挨了一顿抽。

哼，等她哪天坐稳了高欢正宫的宝座，非得报复回来！

引起琼岛风云变幻的一行人可不会孤零零的走，各方势力都派出了人前来相送，各有各的小算盘。这让带着新婚燕尔女儿的吴云海看的咋舌不已。

省委书记焦志军派出来了他的秘书，琼岛第一大秘对罗云霞一行人在三江市遭遇的事件表示关切的慰问，并承诺一定会给罗云霞等人以及诸多外地游客一个满意的交代；而省长刘平贵这边派出的人更了不得了，省政府大管家，副部级的琼岛省政府秘书长亲自赶来机场安排罗女士诸人的出行。

更让吴云海摸不着头脑的是部队与武警也来人了，不过却不是冲着宋书记的夫人去的，反而是冲着一个长相绝美气质卓绝的年轻大女孩。他小声问了一下大女儿，得知这个大女孩姓乔之后一下就急了，埋怨女儿为什么不早告诉他！年纪轻轻却能让少将亲自前来机场相送的乔姓女子，还能有哪个乔！

不过人家票都买了，再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只好多叮嘱大女儿几番务必保持好与这些同学的关系。正叮嘱的时候，却看到宋清平的干儿子，琼岛风云事件的主角高欢向他走来。

「这几日叨扰吴叔叔，让您费心了。」高欢前来寒暄还真是打算给吴云海一点好处，不管怎么说还是玩了人家小女儿的。

昨天晚上和苏玉卿聊起琼岛省的局势时，苏玉卿无意中感叹了一句可惜琼岛太远，她们苏家在本地又无势力，否则怎么都能趁他们这一群“外地游客”横冲直撞的机会捞个强正厅的位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欢一下想到了吴云海这个国企的正厅老总，再兼吴家大女儿与干姐姐乔念奴的同学关系，未尝不能把他推一下。否则光耀武扬威了，一点好处都不拿，那不是亏的慌。

飞机起飞在即，高欢直接扯着干爹干妈的名头当虎皮开门见山：「干爹和干妈也很感谢吴叔叔的招待。昨天干妈和刘省长通话时，我听她特意向刘省长提起了您。」

「啊……」不是吴云海城府不够，而是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突然找他谈及政坛的事，任何一个官员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荒唐。他亦不是听不出高欢话中的意思，只是他是土生土长的琼岛人，是铁铁的本地派，与半年前空降下来的省长刘平贵走的并不近，反而和其在省政府中的死对头，常务副省长是某些方面的莫逆老铁。

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牢，一起同过窗的那种铁！

高欢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他倒不是埋怨吴云海不识趣，事实上，要不是昨天晚上苏玉卿的分析他都不会觉得琼岛之事还会再起风云，三言两语间让一个正厅级干部动摇立场的确太难了。

然而终究是白白玩了人家小女儿一下午，而且想起她日后的一名队友，高欢也不想让这场露水姻缘彻底消散，他稍微措了一下辞，淡淡的说道：「吴叔叔您在企业线上也很久了吧？」

高欢这一句话一下戳到了吴云海的内心深处。是的，他吴云海固然在琼岛省呼风唤雨，仗着手中大额的投资与一些副省长在某些场合都能平起平坐，但始终改变不了他是企业线上的官员，无半分主政地方的党政经验。如无意外的话，这辈子唯一越过正厅到副部天堑的便是退休的时候去人大或政协。

但人大或政协的副部还能叫副部吗？琼岛省政协九位副主席，到现在排名倒数的六位共用着两辆公车呢！

「看在梦颖姐与我姐的关系上我就和您直说了。」高欢见他一针见血使得吴云海脸上阴晴不定了起来，「这次三江市王书记大获全胜，三江市市长肯定逃不了牢狱之灾了。而郭文林下场也不会太好，刚好海州市长的位置还空着，如今琼岛唯二的两个地市市长宝座都没有人选，吴叔叔您得抓紧了。」高欢见宋拒霜已经在冲自己招手示意可以登机了，便扔下最后一颗炸弹，「而且您不觉得焦书记在琼岛呆的太久了吗！」

上飞机前还有个小插曲，本来想跟着高欢一起回肥城却遭到了罗云霞宋拒霜高欢三人的集体反对的乔大小姐在登机口和高欢来了一个激情热吻。先进头等舱的宋拒霜等了半天没看到高欢过来，跑出来一看气的七神出窍，差点又在机场上演一番全武行。

一行人回到肥城后，高欢都做好了被宋清平臭骂一顿的准备，谁知道宋大书记只是淡淡的询问完他一些电话中难以说明的细枝末节后，便点了点头。高欢刚松了一口气，觉得逃过一劫时又看到便宜干爹的脸本了起来：「你们复课班明天就开学了吧？」

「啊？是是的吧……」高欢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复读班应该是比应届的高三开学要早的，可是您老人家不多聊聊关切到省部级大员命运的“琼岛风云”怎么关心起来一个复课班的开学时间了！再不济，聊聊江东省的事也好吧!「你看看你，开学时间都记不住，还有学生的样子吗！要是在鹏城高中读不好的话就给我……」

「就给你什么啊！」却是高欢的救星，宋家真正的老佛爷换完衣服后及时出现了。

她刚下楼就看到丈夫一脸严肃的“训斥”着宝贝干儿子，护犊之情大发，直接冷笑连连的怒视着宋大书记。

「我的意思是他在鹏城读不好就转到肥城一中来，在我们眼皮子下看着，离高考也没几天了，他不收收心能行吗！」刚刚才提起几分严父威风的宋清平见老婆大人一下来，立马怂了，连忙解释了起来。

不妙！一直眼观六路的高欢发现干妈脸上浮现了浓浓的意动之色，心中暗叹不好，果断抢过话题：「爸，我知道错了，我下午就回去，高考之前绝不乱跑了。」

罗云霞闻言皱起了眉，宋清平倒是微微颌首，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几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爸知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眼界也不小。上大学对你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事，但是如今你是个学生，好好学习并参加高考是你的本职。人不管成就有多大，手眼有多通天，但本分工作一定要先做好了。立身正了，走的才稳当！」

本想开口的罗云霞听完丈夫饱含深意的这一番后也打消了挽留宝贝干儿子的念头，而且她转念一想，小东西在鹏城比来肥城一直在丈夫眼皮子底下要好。她又不像宋清平一般事务缠身，想高欢了就跑到鹏城住两天，不仅安全方便，还没有闲话。

高欢若真是十八岁的大男孩肯定被敲打住了，但是灵魂和宋清平差不多成熟的他对这番话颇有些不以为然。“立身正了，走的才稳当！”看似很有道理，但是上辈子经历过层层内卷以及数次阶层攀爬的他很清楚，这世上有多少人有资格走的稳当？

当无数人都在挤高考的独木桥，千军万马挤迈入中产的羊肠小道时，你让这些人如何走的稳当？只有那些出生在罗马，一踏入社会便是坦荡平整稀疏无行人的罗马大道的人，才有资格去思考立身正，行路稳这种奢侈的事情。

好在他今生阴差阳错变成了“罗马人”。

高欢却不知宋清平这番话还真是关爱之意远大于告诫之意。他和罗云霞在飞机上的时候，宋清平接到了一通来自京城的电话。

「清平书记好，我是乔安国！」电话中男人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一直带着淡淡的威严。但是宋清平一下打起来了精神。乔安国何许人也，乔老的儿子，乔家家产安邦集团的董事长，在国内商界影响力极高的红色资本家。很多时候他的投资往往代表着国家的政策变化风向！

「乔董好，新年快乐！」宋清平沉声答道，心思飞速旋转，觉得乔安邦的电话应该与琼岛之事相关，毕竟从女儿口中他也得知是乔念奴请他在武警总队当政委的四叔出手了，琼岛的局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做死。

「我也是才从女儿那得知，她在琼岛被人欺负了。」电话中的男声变得肃杀起来，「琼岛省的警察居然诬陷她是卖淫女！我乔家第三代就这一个闺女，老爷子宝贝的不行，今天一大早就把老四和我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要去北海讨个说法替她出气。最后是我们了解情况后，和二哥一起好生才把老爷子劝住！」

咯噔！宋清平心中一响，万没想到怎么会闹到如此之大。乔老爷子要是真为这个宝贝孙女出气闹到中央去，这事真就顶破天了！不过他的城府让他并没显露出几分失态，反而有几分同仇敌忾的说道：「不瞒安国兄，我宋某人不仅女儿被人邀请去当所谓的明星，连夫人都遭到了同样的侮辱！琼岛的某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无党无纪了！」

「有些人在边陲小岛呆久了，就变蠢了！」乔安国略带嘲讽的话语竟直指琼岛省省委书记，把堂堂的中央委员完全不当一回事，「本来二哥打算亲自和关主席反应的，但念奴说清平兄的干儿子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公安部派派工作组下去督导琼岛省当地公安扫黑除恶。」

「小欢才读高中，又是正义感最强的年纪，便乱出了主意，让安国兄见笑了。」宋清平淡淡的回道，言语间看似呵斥实则袒护之意毕露。

「岂是乱出主意，就连我二哥对这个方案都赞叹不已。清平兄收了个好儿子啊！」乔安国之前言语中满是推崇，不过下一秒就变了态度，「只是贵公子年纪终究太小了，而且高中生就该好好呆在学校读书，把学生的本分做好，而不是往帝都乱跑，清平兄你说是不是啊！」

宋清平神色不变，语气却同样硬上了几分，「多谢乔董关心。」

「宋书记客气了。」宋清平将称呼变了，乔安国同样改了口，「二哥本打算直接联系公安部刘部长，我稍阻拦了下，先和宋书记通个气，毕竟三江市的治安也不是很好，最好有人主动起来，配合公安部的工作，这样效果会事半功倍，宋书记您说呢？」

「乔董言之有理，不过我相信三江市的同志还是有能力的。」宋清平话音一落，电话那头轻笑两声便挂断了通话。

宋清平脸色不断变幻，乔安国的电话太古怪了。明明是在示好，主动给他的老下属王炳则送政绩，甚至在与公安部沟通前都先通知了他，让他有汇报的时间。但是怎么中间态度突然那么差，对小欢的不满毫不遮掩呢？

是怪小欢给乔念奴乱出主意？但这个主意连他都被惊艳到了。要知道公安部原本是大司寇的势力根据地，前公安部长现政法委书记出身魔都系，和大司寇亦是盟友。

这让如今的公安部长，他们天子党的干将刘昆仑着实为难，迟迟打不开局面。

而琼岛的前海州市长则是大司寇的最后一任外放的秘书。用自己人查自己人看似很蠢，但是实际上公安部是铁板一块吗？不，原先那些被大司寇一系排挤的公安部要员们如今逮着这个机会肯定会往死里折腾海州。而大司寇的人还只能干看着，谁敢插手就会把自己也赔进去。公安部的局面一下就能被打开。

而再往远了说，公安部派工作组下去督导琼岛省公安工作，是打焦志军的脸。可也仅仅是打脸而已，任何一个成熟的官员都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而大动周折。等公安部督导组取得一定成果后，再动焦志军那就方便多了。这比乔家直接仗着自己身板硬欺负人占理的多！就算乔家不在乎占不占理，但是总比让别人对他们心生忌惮要好吧！

所以明明乔家老二都对高欢的谋略佩服不已，乔安国一开始也是在表亲热，怎么中途突然就变了口风呢？宋清平百思不得其解，这倒真不是宋大书记水平不够，而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黑丑黑丑的干儿子那么猛，把乔家的掌上明珠都拿下了。所以他思索一番还是觉得因为高欢锋芒毕露，隐约有把乔家当刀使的意味，让乔安国不满了。所以便敲打了他一番，让他好生留在鹏城安心学习，不要乱跑。

这一切的阴差阳错高欢都不清楚，不过宋大书记都这么开口了，高欢便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刚好也该陪陪白薇薇曹蒹葭以及小胖了。吃过午饭后宋清平便让司机送了高欢回鹏城，一直不满的宋拒霜还要跟高欢一起过去，最后还是高欢好劝歹劝让她以“我们的事业”为重，才说动她明天起身飞往帝都与乔念奴会和。

宋清平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绝不是迂腐的人，更不会故作清高。他清楚干儿子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很多时候有自己的想法要做一些事，便直接让司机开着他专属的省委一号车送高欢回鹏城。

一号车刚下肥鹏高速就受到了鹏城交警部门的夹道护送，没过多久高欢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是小欢吗？我是你马叔叔。」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国平的形象一下在高欢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满脸热情的回应道：「是我，马叔叔新年好啊！」

两个不管是真是伪但都热情无比的男人在电话中便寒暄了起来，没一会，马国平直述了来意，晚上请高欢赴个家宴。高欢也没推辞，一口便答应下来，告诉司机直接往鹏城市委家属院开。他是搭上了宋清平的天线不假，但是马国平这个鹏城父母官依然要保持好关系。毕竟日后总不能有屁大点事都叨扰宋清平吧，那也太不拿省委书记当干部了！

马国平邀请高欢到他家坐坐很久了，但高欢一直拖到现在头一次登门拜访，而且还是空着手的。高欢来到鹏城市委家属院时咂舌不已，说出来都不可能相信，鹏城的市委大院比肥城的省委大院还要奢华，一栋栋的崭新的小别墅仿似中世纪欧洲的城堡或教堂一般大气，有格调。

「嗤，郭哥啊，这难怪鹏城是中原省最穷的地级市哇！」高欢下车后和宋清平的专职司机郭宝亮开了个小玩笑。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郭宝亮都被高欢的损话逗乐了，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说是家宴，其实就马国平夫妻俩，他的独子在美国读书过年期间没有回来。家宴便没那么多规矩，甚至考虑到高欢高中生的身份，桌上都没有摆酒，反而开心果，杏仁之类的小零嘴摆了不少。

至于郭宝亮亦是当仁不让的上了桌。宋家人可以把他当司机，但是中原省哪个官员见了他不得叫一声郭处长。而且这还真不是捧杀，去年年底宋清平还没履任省委书记的时候就给郭宝亮安排了个职务，兼任中原省武警学院训练处处长，妥妥的副处级干部。

高欢一开始只觉得马国平对他太过热情了，要说他是宋清平的亲儿子这份待遇还差不多，可他就一螟蛉义子，堂堂市委大书记也没必要这么谄媚啊。不过没过多久，四个人正吃着菜的时候，门铃响了。兼职服务员的秘书去开了门后，一个身材高大走路虎虎生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两瓶看不出年份的茅台。

「马书记，不介意俺老张过来蹭顿饭吧！」中年男人的嗓门极大，言语间颇为豪迈，可是高欢敏锐的发现他的注意力其实都在自己身上，心中细细一想，不由有了答案。

「怎么会，张书记大晚上的过来，我这可是蓬荜生辉。小王，给张书记上碗筷！」

这一切似乎都在马国平的预料中一般，他站起身和中年男人握了握手后开始给高欢介绍：「小欢啊，这是我们鹏城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张宇豪！」

「张书记好！」高欢同样站起身，微微弓了弓腰，正常的晚辈向长辈的问好。

「哈哈哈，叫什么张书记，就叫张叔叔好了！这就是小欢吧，不错，果然一表人才，要是在古代，绝对是以一敌万的猛将。来，大过年的我身上也没装红包，就拿这个小玩意当给小欢的压岁钱了！」张宇豪说着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是苹果最新的Iphone5.高欢没忸怩，直接大大方方的收下放在了一旁。张宇豪一来无非是说话的人从他和马国平变成了三个人呗，还能有啥区别？

然而让高欢没想到的是没一会门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鹏城市组织部长，拿了一个大盒子，最新款的外星人游戏本！

「罗部长好！」

「哈哈哈，叫什么罗部长，叫罗叔叔好了！……」

如出一辙的对话又响起，高欢逐渐也迷糊了。本来他以为的是马国平是在鹏城压力太大了，想借着省委一号车的光环给一些摇摆不定的政委压力，告诉他们自己可是如今中原省大老板的嫡系。但是没想到，这过来敲门的常委也太多了吧，感觉都够开一个常委会的了。

这，我他妈只是一个螟蛉义子，用得着这么超规格对待吗？高欢愕然了起来，殊不知一切都是因为陈雪澜的原因。前几天每个有资格上门给宋清平拜年的中原省官员都因为宋清平对陈雪澜的介绍而知道了宋大书记多了个干儿子，而且是贼受宠，受宠到连他的姐姐都鸡犬升天了的那种！

而这个儿子，呸，这个干儿子还是鹏城人！这让鹏城市这些没资格给宋书记拜年的副厅级官员们心中能不火热吗！谁不想通过高欢这根线攀到宋大书记麾下！这如今鹏城市书记与市长的交锋便是官场上有无靠山的最真实的写照啊！

马国平这宾主尽欢其乐融融，但隔壁的别墅中氛围就不是那么和善了。一个花信少妇模样的女子对着一个愁眉紧锁的大胖子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好啊，如今连厉小平你这最信任的心腹都去了，你还在这装什么清高端什么架子呢！」大胖子正是鹏城市市长萧建业，可以说是高欢重生后造就的大苦主之一。他费尽千辛万苦逼退了前任市委书记，然而宝座却被空降的马国平夺走。而这位空降的书记水平不怎么样，野心却是一等一的多，鹏城内什么事他都要管一管，财政人事政法要胡子眉毛一把抓。

按理说这种水平的人就算是书记，萧建业都能轻而易举把他架空让他知道什么叫光杆书记。可是正应了官场上有人和没人的区别，马国平和老书记不一样，他是如今省委书记的嫡系，任何事占理了，他就占了上风，而没占理，也不会吃亏，可以说先天立于不败之地。而他水平手段抱负远超马国平的萧建业只能束手无策任由其侵蚀自己的势力范围！

就拿刚刚妻子的话来说，厉小平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常委副市长，如今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奔着省委一号车去了。那是奔着市委一号车去的吗？是下贱！

花信少妇见萧建业不吭声，在家中脾气本就不小的她更恼火了，「好，你萧大市长看不起马国平奸佞小人拉不下脸去讨好一个半大孩子，我去，我带着女儿一起过去。他马国平不是说是家宴吗？那我带着孩子去找孩子玩去！」

「你敢！女儿马上高考了，正在学习，你让她去干什么！」萧建业蹭一下站起来了，不满之色溢于言表。可他家同样是老夫少妻，平常妻子被他骄纵坏了，如今见他发火不仅没被吓住，反而更生气了，张牙舞爪的和他吵了起来。

楼上一间精心布置的卧室中，一位容貌精致身材窈窕的少女听到楼下父母的争吵脸上露出愁容，正好手机响了，她鬼使神差的开始和刚认识的这位新朋友诉说起烦心事……

--------初七，各行各业都基本开工了，除了大学生这群世界上最快乐的群体。

曹蒹葭起了个大早，陪身为小公务员的父亲与普通护士的母亲吃完早饭后没有选择回笼觉，而是打开了浴室中的浴霸，等卫生间温度上来后认真的洗了个澡。

「便宜你这个混蛋！」洗完澡后的曹蒹葭犹豫了很久，还是拉出了偷偷藏在床底下的箱子，精心挑选着某个混蛋送给她的情趣内衣。她像万千恋爱中的少女一般会有矜持与傲娇，但又比绝大多数的同龄女人要坚毅勇敢，最起码她不会像她特别讨厌的绿茶们那般口是心非！

高欢昨天被灌醉前给曹蒹葭发了个消息，约今天一起陪她去打耳钉。说实话在琼岛以及帝都经历过前世可望不可及的大风大浪后，高欢发现他心中对在小城中陪着老友们一起成长更加期待。

高欢早早的到了约定地点等待曹蒹葭，手中的豆浆还没喝完，她也提前到了。厚厚的羽绒服将她傲人的身材完全遮掩住，可经过高欢开发后，原本略显英气的脸蛋都多了几分娇媚的风情。

「走吧，鹏城这破天气，冻死了。」曹蒹葭自然的挎过高欢的臂膀，毫无扭捏，甚至还埋怨起了高欢，「你说你也不送我两件好的羽绒服或大衣，净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你们钢铁直男真的是……」额，这熟悉的说教感一下笼罩高欢的心头，灵魂深处的悸动让他在曹蒹葭面前莫名怂了起来，嘿嘿的傻笑，「我这就让人去买好的大衣，明天给你送过来。」像小胖一样没出息。

曹蒹葭白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谢谢都没有，反而是高欢还得感谢她勉为其难的接受。就连拜金的女生主动开口要东西心中都可能会有一些负担，她在自己心中永远有一杆秤，知晓自己的付出与汇报，出身并不高贵的她有着公主一般的傲气。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讨好她的！

高欢陪着曹蒹葭走到了鹏城市中心的一条购物街，找到了曹蒹葭朋友推荐的耳饰店。陪女生逛街对男生来说就够折磨的了，更别说陪女生打耳洞这种操作。饶是高欢两世为人，觉得自己撩妹手段高明无比，可还是遭到了曹蒹葭各种嫌弃埋怨，让她面对年轻的老板娘的轻笑时无比尴尬。

只是，高欢觉得有些怪怪的。记忆中前世他陪曹蒹葭来打耳洞时，曹蒹葭可温柔乖巧了，一直喊疼需要小胖哄她，最后眼泪汪汪的让小胖搂着给她的耳朵吹气，给感情方面蠢笨无比的小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错觉”。

而如今，她依然眼角泛着泪光，可是恶狠狠的咬着自己大手来缓解疼痛是怎么一回事？高欢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场脱口秀中的段子，讲男朋友与男闺蜜陪女生逛街时的区别。

如果一个女生问她男朋友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男朋友不管回答好看，非常好看都是敷衍，而回答不好看就是在找死。反而是男闺蜜的话，他可以直接说难看死了，你永远不要穿着这身衣服在我面前出现。

所以到底是曹蒹葭把小胖当成男闺蜜把自己当初男朋友还是反过来了？高欢心中苦笑连连的时候又望向了曹蒹葭秀美恬静却藏着刚强坚毅英气的脸蛋，一瞬间心中有了答案。

「不管怎样，这辈子你是我的！」高欢下意识的把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后吓了一跳，谁知曹蒹葭皱了皱眉，像野蛮女友一般给了高欢一个手肘：「呸，你个不要脸的想锁死我一辈子啊！」……妈的，怎么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上辈子也没听说曹蒹葭是野蛮女友啊，分享给自己的也都是她恋爱中乖巧甜美的一面，只不过隐隐流露出她较强的控制欲罢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已经迈出上辈子永远不敢迈出的一步，不是吗？更何况，他这辈子有能力有底气做任何事，比如曹蒹葭几年后要是敢和那个渣男结婚，他就能把他们婚车的轮胎打爆！

而不是像小胖一般边听《嘉宾》边发神经懦弱的自舔伤口。

「怎么突然感觉你又变了？」二人在购物街的一家小吃店坐下后，曹蒹葭盯着高欢看一会若有所思的问道。

高欢闻言心中一惊，对曹蒹葭的敏锐感觉叹服不已，脸上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嗯？变成什么样了？」

「就感觉你更自信了。」曹蒹葭迟疑着摇摇头，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就只是陪自己打个耳洞，还能得到什么升华吗。

见曹蒹葭略过这个话题，高欢松了一口气，正在看着菜单准备点菜时，突然听到曹蒹葭轻轻的提问：「喂，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淫荡？」

「啊！为什么这么说？」高欢也懵了，大姐这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大庭广众的小吃店呢，不过他联想到曹蒹葭上一句话以及她脸上略显纠结的茫然表情，心中一动，想先听听曹蒹葭到底想表达什么。

「因为这才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吧。第一次是元旦，我和你接吻了，尽管那不是我初吻，如果小胖什么都告诉你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初中时就有过两个男友，尽管和过家家一样，但是拉手亲嘴什么的都做了。」曹蒹葭的语气不知是回忆还是自嘲，只是高欢突然觉得对座的她身形有几分虚幻，和她的话语一般飘渺。

高欢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何止知道，曹蒹葭初中时两个过家家男友一个是他最讨厌的人，一个是他好友，尤其后者，追曹蒹葭时都是让韩安帮忙送礼物送情书兼放哨，也使得韩安在初三一个情窦都没开的年纪见到两个半大孩子在河边散步散着散着突然就互抱亲起来了。

「我们第二次见面是我生日。我都没告诉过你我生日是哪一天，但我就有预感那天一定会收到你的礼物。没想到你的礼物是你自己，而我把我自己搭了进去。尽管有些学生会学长聚餐时说在帝都，给一个处女开苞也不过两万块，远远比不上你送我的那个爱马仕包包，但是我觉得我并不欠你什么。」曹蒹葭这次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反而高欢摇了摇头。他隐约知道曹蒹葭是怎么想的了，所以他有些忐忑。

「第三次见面是今天，早上我爸妈离开家后我还特地洗了澡换了你送我的情趣内衣。我犹豫了一会，但是下定决心后却选择了最奔放的那一套豹纹。在和你会和的路上就在想晚上要不要找王雪打个掩护，告诉我爸妈今晚不回去了。我一直都是这般，只要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哪怕走错了路，我都会开辟出一条路来。」曹蒹葭说到这顿了一下，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直视着高欢，可她却又将手臂放在桌子上，手肘下巴，将咄咄逼人与乖巧温顺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和你接吻真的很舒服，被你摸胸真的很舒服，而和你，而和你做爱，更是穷尽语言无法描述的销魂，像毒品一样，是女人都会上瘾。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淫荡了，才会和你仅接触了两三次便什么都做什么都愿意做了。」曹蒹葭的眼睛更加亮了，语气却愈发的飘渺，明明是在告白，却像是巫女在祈祷，「还是说高欢，我喜欢上你了，仿佛前尘注定般的一见钟情？」高欢沉默住了，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都是年轻人喜欢吃的一些小吃，鸡翅排骨肉条，杨枝甘露烧香草等。

一般女孩子表白后换来的是沉默眼神都会慢慢黯淡下去，可曹蒹葭炯炯有神的目光更加明亮，甚至将刚大胆一点的高欢都灼烫的有些心虚。她没有等高欢的回复，反而用极为坚定的语气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嗯，我确定我喜欢上你了。前两天我看到小胖转载的一条QQ空间没有发笑反而沉思了一阵后，我便确定我喜欢上某人了，否则我怎么会看所谓的张爱玲的话而没有笑。」

「守一颗心别像守一只猫……」

「打住！」高欢拿起了鸡翅直接开啃了，「我听这些话也头疼，张爱玲的话我只信奉一句……」

「那话不是张爱玲说的！」

「小胖转的这段话也不是张爱玲说的呢！」

「噗嗤！」却是两个人都笑了，曹蒹葭仿佛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样，开始搅动起来身前的椰奶芋圆，眼神复杂的轻声嘀咕了一句：「你个坏孩子，死直男，小胖可是比你可爱多了……」

先前的对话并没有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感，以至于开吃后的两人甜蜜无间，和诸多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熊仔带着他的女友亦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学进入这家火爆的小吃店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曹蒹葭在和高欢浓情蜜意的互喂美食。

「那不是曹蒹葭嘛，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哇！天啊，这小胖知道了不得伤心死。」熊仔的女友是个活泼开朗的女生，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八卦，她亦不例外，看到曹蒹葭这位曾经的同级女神后把嘴巴凑到熊仔耳边叽叽喳喳的八卦起来。

「唉，大熊，你有没发现她比以前漂亮了好多唉。以前我们女生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男生喜欢她，难不成是因为她成绩好吗？但我的天啊，这才一个学期，变化就这么大吗！」

「好了好了，你少八卦两句。妈的，这破地方生意这么好的吗。我们过去拼桌好了。」熊仔身材高大挺拔，肤色虽然偏黑但还是黄种人正常的肤色范围，只会为其增添几分硬朗。他在历任女友面前都是极为大男子主义的，他一发话，名叫云雀性格也像云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女友立马乖乖的闭嘴了。

「嗨，好巧。」熊仔带着女友走到高欢曹蒹葭的卡座面前，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他和高欢同样只见过一次面，但是上一学期在高欢的不懈努力地主动靠近下，经过无数把开黑，三兄弟隐隐约约有变四兄弟的趋势了。

「啊，熊仔啊！你也带着女友来吃饭吗？我正说准备问问你和东仔下午有没有空一起开黑呢，昨儿版本更新你看了吗？」

突然碰到前世好友高欢着实喜出望外，两世为人心思剔透的他一下就猜到了熊仔的来意，正准备开口让曹蒹葭到他身边坐时，曹蒹葭主动开口了：「这家店生意太火爆了，我和高欢过来时都排了很久的队。你们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吧。」

「好啊好啊！」熊仔拉着女友坐在了高欢曹蒹葭对面，本来下午就不想陪女友逛街的他更是接上高欢的话，「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东仔吃了没？让他一起过来，下午直接去网咖开黑好了！」

「行啊！我这就让人留位置。」高欢比在帝都谈成了一笔收购还开心，乐呵呵的打了电话直接留了两个包间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发现自己把自己忘了，便问道：「小胖呢？要不我给他发个消息……」

他话音还没落，手上又被掐了一记，已经坐过来的曹蒹葭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不需要高考，小胖还需要呢！今年高考对他很重要，如今马上都三月了，他都多少时间了，不许拉小胖上网，知道了吗！」

「好好好……」高欢嘴上答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他还不了解自己？小胖今年清明时还会在操场上和狐朋狗友翘课打三国杀，被教导主任抓住，然后通知了家长被父母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屁股疼的两天没法坐板凳。他不拉着小胖上网，小胖还会拉着他呢！

「小胖今天还真出不来了，最起码正月前够呛。」熊仔听到这时笑着接住了话，「他妈妈今年来城里走亲访友时碰到了你们班主任，然后小胖妈妈财大气粗的直接送给你们老班两张1000元的超市购物卡，于是你们班主任就把小胖卖了……」哈？高欢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前世里没这档子事啊！老妈大过年的怎么会跑鹏城市里来拜年，他老家在乡下位于两省交界住，离江东省的徐城市中心反而更近点，老妈的生意伙伴大多都是江东人，怎么会突然跑到鹏城市里来走亲访友？

怪不得初四晚上小胖又“抑郁”了，扯着自己聊了一大通什么自由囚笼，搞得他差点都想把《阿刁》给抄了，送给小胖。

四人聊天的时候东仔也到了，他家离这本来就很近，大学生假期有多无聊懂的都懂，而且他朋友又少，熊仔一喊饭都不吃了便骑上电瓶车冲了过来。他过来后点了点自己想吃的东西，就干坐着，除非有人问他才说话，一如既往的木讷寡言。

饭后熊仔说要去网吧时云雀有点不开心，但熊仔在恋爱中一直都是格外的大男子主义，这段恋情亦是云雀倒追的熊仔，便捏着鼻子认了，郁闷的问曹蒹葭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谁知曹蒹葭拒绝了她，「不好意思云雀，我和高欢上午才逛过，下午说好陪他打游戏的，下次我再约你吧！」

「看看，看看人家，这才是模范女友，你说你也是的，鹏城就屁大几条街，你逛了十几年还没逛够吗！」熊仔这个时候还是钢中钢铁直男，不仅没安慰起委屈的女友，反而还教训了她一番。小云雀委屈吧啦的跺了跺脚，自己拦个出租车走了。

熊仔和东仔都是骑电动车出来的，云雀一走，四个人两辆车刚好。高欢骑着东仔的电动车载着曹蒹葭往学校附近的网咖驶去。许久没摸电动车这玩意了，高欢还有点手生，不敢开太快，没一会被熊仔甩了一大截。

「喂，你会不会骑车哇，不会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子弟，连电动车都骑过吧！」曹蒹葭坐在后座双手环抱着高欢的公狗腰，看高欢骑得摇摇晃晃的不由嘲笑了起来。

「老长时间不骑这东西了而已。」高欢也有点汗颜，看来他老司机的天赋并没有继承到电动车上面。「我毛富家公子哥，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就一孤儿，只不过去年年底运气好，认了一个省委书记的干爹而已。」

「哈？」曹蒹葭可不是一般浅薄的女生，在北大就读的她很清楚省委书记在这个国家意味着什么，刚为高欢孤儿身世还生出的怜悯便瞬间变成了开心，然而又转换成几分忐忑，恋爱中的少女心思变化就是这么快。

「操，这破车真难开，怎么一直把打晃。来来来，你带我好了！」高欢重生后头一次被打败了，而且击倒他的对象还是个电瓶车。他在路边一停，刚下车发现曹蒹葭莫名的满脸黯然，心中一动，轻笑着问道：「咋了，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身份高贵，你高攀不起了！」

「嗯！」曹蒹葭也不是一般的女生，竟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开车，好好讨好我！」高欢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也被熊仔传染上了“钢铁病”。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曹蒹葭终究被高欢的贱态逗乐了，白了一眼，挪到前面掌住了把，「连个电动车都开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我还能操你哇！」高欢没有一点被女生载着的羞耻感，有模有样学着曹蒹葭刚刚的模样紧紧的搂住她，害的曹蒹葭刚起步手就打滑，两人差点跌倒。

「老实点！」

「哦！」

「对了，过年这几天不是我不联系你，我陪干妈干姐在琼岛旅游出了点事，打了几个流氓后被抓到警局关了一天才放出来。」高欢把发生在琼岛的事精简成了打架斗殴告诉了曹蒹葭。

「瞧你这样就知道你没受伤！本姑娘知道了。真是的，我又没问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高欢的手老实后曹蒹葭便又重新上了路，不过她依然没有开快，只是比高欢刚刚稳了不少。

高欢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我知道答案不重要，但是把它说出来很重要，就像刚刚你一般。」

「那你的答案呢？」

「你都没给我问题，要什么答案，而且这答案重要吗？你是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吗！」

「可是老娘也是女生啊，混蛋！」

「行行行，答案就是你天生淫荡，被坏孩子的毒苹果引诱堕落了？OK！而且，谁说你和我什么都做了？na?ve，我今天晚上就要让你知道你too young了。」

「……滚啊，信不信我带着你这位高贵的宋公子同归于尽！」

「别啊，咱俩那要是殉情了也不是梁祝，而是奸夫淫妇呀！话说你怎么要跟我一起来上网啊……」

「那还能干嘛？下午被你带回家或宾馆让你有机会夸你的眼光？」

「那不会，我肯定是先夸夸宝宝你身材好哇！」

「咦，恶心死了，你别叫我宝宝，求求你了……到了，是这吗？」

「嗯，是这，熊仔和东仔估计都进去了。你是和我们一个包间还是给你单开一个你看剧。」

「不要！你们玩的什么游戏，教我一起玩好了。」曹蒹葭把车停稳，直视着比她高接近一个头的高欢，「我既然决定了，就要体验一下恋爱是什么感觉。」行吧，上辈子韩安到弃坑都没遇到过一个愿意陪他玩dota的女生，这辈子不用他开口，曹蒹葭都主动要学男生才喜欢的网络游戏了。这一天一地的差别让高欢洋洋自得的同时又有点心疼自己，其中复杂的滋味恐怕无人能够理解。

如今已经是2013年，dota2逐渐顶替了war3，成为dota玩家的主流选择。然而相比已经开始发力火爆全国的lol来说，依然是款小众游戏，一个人满为患的网吧中玩的男生都没有几个，更别说如曹蒹葭这般的学生女神。

熊仔对于曹蒹葭要学dota2是极为震惊，不过转瞬便是兴奋。哪个刀斯林不想开妹车呢？除了东仔这样的极为罕见的钢铁直男，隐约中透露着几分排斥，觉得女人只会影响他们上分的速度……不过他和曹蒹葭再不熟，也是从小学到高中十二年的同班同学，又碍于小胖的面子，哦，现在还得加上一个高欢的面子，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这里还真不是自相矛盾，事实上尽管东仔和曹蒹葭是十二年的同班同学，但是对于一直自闭朋友稀少的东仔来说，他和从中学开始就是风云人物的曹蒹葭真的没什么交际。

然而曹蒹葭的表现让东仔震惊不已，同时也的确从侧方面反应，dota2是个对智力要求较高的游戏。曹蒹葭并没有上来就咋咋呼呼的登陆高欢的小号和他们一起游玩，而是让高欢花了大半个小时介绍完游戏的机制，包括反补，视野，抬手，弹道等等菜鸟玩家玩了上千个小时都很难注意的复杂底层机制。

然后她让高欢三人先开了一把，她坐在高欢与熊仔的中间以一个观战者的身份琢磨高欢与熊仔的操作，遇到疑问的地方先是自己思考一番，实在得到不出答案才发问。在熊仔与东仔看来，这哪里是在学打游戏？绝大部分的学生学习都没有这么认真！

等高欢三人的“示范局”结束后，曹蒹葭进入了三人的队伍。Dota2四人黑在2013年的时候还是可以打天梯的，东仔习惯性的开了天梯匹配，等反应过来该去打难度比较低的匹配的时候，已经排到了。

因为是RD匹配，只有部分英雄，挑选英雄的时候曹蒹葭甚至都没有让高欢熊仔帮忙决定，而是自己点到了骷髅王这个英雄上，「我想了下，一号位应该是最适合新手的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曹蒹葭的观点也不错，只是绝大多数女玩家别说刚入门了，就是打了很久都偏爱玩责任轻操作少的辅助，冰女蓝胖巫妖巫医等，像曹蒹葭这种头一局就要玩大哥的女dotaer真的是极其稀少。

高欢和熊仔都没有说什么，坐在最外面的东仔却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一把肯定要输了。然而东仔的字典里少有放弃两个字，必输的局他亦会坚持到基地破碎的那一刻。他操动着他的英雄宙斯，走上了中路。

宙斯这个英雄混线能力极强，但并没有多少进攻性。东仔以发育为主，和对面的黑鸟打了个五五开，到六之后还配合熊仔的三号位人马抢了一个人头拿下了第一滴血。而本不看好的下路一直也没有传来噩耗，估计是几人当中水平最高的高欢保的好吧。

然而六分钟三十秒过后当东仔准备往下路游走一波帮曹蒹葭高欢二人组喘息一口气的时候，听到了曹蒹葭的声音：「是迈达斯之手对吧？我的钱已经够了！」啥？六分半裸点金了？这个速度别说在他们这种三千多分的局里了，在职业比赛中都可以接受了。而且听曹蒹葭的意思不是打算预购，而是已经可以购买了？

高欢夸奖的声音证实了这一点，「对，宝贝真棒！买完之后去大野点点最大的那个野怪！」

「切，别那么恶心，真是的……」在两位还不是多么熟悉的老同学面前曹蒹葭还是有点受不了高欢这么恶心的称呼，使劲的剜了他一眼。

而熊仔的表现就没有东仔那么淡定了，直接把头伸到了曹蒹葭的屏幕上：「真的吗真的吗？不到七分钟点金了？我的天，不愧是北大的，玩游戏都那么厉害！」

「还好啦。就是补刀嘛，而且高欢玩的很棒，对面两个人一直在打他，没多少功夫管我。我像是在玩单机一样。」曹蒹葭很谦虚，似乎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表现有多惊艳一般。

活泼的熊仔摇了摇头， 「不不不，你让小胖来玩，他七分钟都不可能点金。补刀看似简单，但是其实很难的……」

「是吗？」曹蒹葭的语气稍微变化了一点，「可是补刀不就是计算嘛？算一下自己的攻击、抬手以及小兵的攻击、弹道，然后判断该先补哪一个再补哪一个……」

「额，话是这么说，但是真这么玩可能就太累了，所以老玩家们更多的是凭借长期养成的经验与手感来补刀。毕竟这是个游戏，要放松的嘛……」熊仔听了曹蒹葭的话有些汗颜，补刀的原理的确就是这样，可是没有哪些玩家会像这个女人一样把游戏当成奥数题在计算吧！

「你们不是说，玩游戏的目的就是要赢嘛！既然要赢，肯定要全力对待嘛！」曹蒹葭对熊仔的言论颇为不以为然，甚至还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你别告诉我小胖逃自习玩这个游戏玩了那么久，还只是靠着经验或手感补刀？那他玩游戏的意义在于什么，消磨时间？」

「好了，很多人活着并不是为了有意义，而是为了有意思。再说，这个游戏并不是只看补刀的，你这小尾巴翘的也太早了……」虽然是在讨论小胖，但是高欢莫名的脸红了。好在他皮肤太黑了，还是吸光的那种黑，别人也看不出来。不过心中倒是却是在嘀咕，不愧是日后金融行业的铁娘子，真够要强的。

Dota2这个游戏并不是只看补刀的，但对于一个大哥来说，补刀稳就意味着经济好，经济好就意味着装备领先。曹蒹葭还没逆天到第一把就有所谓的反gank意识，但是这终归是三千多分的鱼塘局，高欢这个辅助尽职的把野区点亮后，对面几波明显的gank都被曹蒹葭躲掉了。

所以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曹蒹葭的骷髅王带着辉耀强袭BKB出山后，一波便把对面打死了。

「噎！赢了，这个游戏还是蛮有意思的嘛！」曹蒹葭赢了后小脸上有着真挚的兴奋，不过明明是为了要陪高欢一起玩的她却没有像小女生一样向爱郎要夸夸，反而和东仔熊仔畅快的复盘，让高欢忍俊不禁的时候心中又在尴尬的回想：这尼玛要不是重生，就连游戏上自己也驾驭不住曹蒹葭呀！

「瞧把你美的，我把你保的那么好，大药不停真眼不断你都不知道夸夸我……」高欢故意摆出一幅酸溜溜的姿态，冲曹蒹葭说道。

「夸你干嘛！你不是说辅助的职责就是把大哥保好吗！你不过是尽责而已！」曹蒹葭看似一本正经的回复着高欢，眼里却藏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那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高欢委屈屈的眨巴眨巴了嘴，不过他倒是忘了他如今可不是韩安，不是白白胖胖脸蛋可爱能引起十八岁到八十岁所有女性都母爱爆表的小胖子，一个壮汉猛男“委屈屈”，那模样别提有多好笑了！

「噗嗤！」曹蒹葭的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半带嫌弃的说道：「瞧你这样子，都不嫌丢人。你想要什么奖励嘛？那夸夸你，夸你保的好行了吧！」

「那怎么够，怎么也得亲一下啊！」高欢没有小胖的可爱，但是有小胖欠缺的厚脸皮啊！他话音刚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熊仔就起哄了起来，曹蒹葭俏美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红晕，终归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再有个性在两个男生同学被高欢这种老流氓调戏哪能忍的住，轻斥了一声：「德性，赶紧开下一把……！」

「开下一把也不耽误我亲我女朋友啊！再说了，我亲我女朋友天经地义，怎么了嘛！」重生后特别顺风顺水的高欢已经有点随心所欲的趋势了，坏笑了一声后就把曹蒹葭搂住，在她倔强的小嘴上轻亲一口。

高欢本只打算象征性的啄一下就松开的，就当是个调戏嘛，情侣间这样的坐坏反而更增添情趣。毕竟熊仔东仔还都在，是女孩子都会脸皮薄接受不了这种亲热，更别说曹蒹葭了。

然而都做好迎接曹蒹葭激烈挣扎甚至爆锤一顿的高欢发现曹蒹葭只是在两人嘴唇接触时扭了扭头，幅度还不大的那种，他一下愣住了。愣住的时候嘴唇死死的贴着女孩的红唇，身体本能般的下意识伸出了舌头，没有任何阻拦的长驱直入，和另外一条滑嫩软香的丁香小舌缠在了一起……

她居然不介意在别的男生面前和我舌吻亲热？

她怎么会不介意在别的男生面前和我舌吻亲热？

我都听到东仔的起哄声了，连老实本分的东仔都跟看戏一般的起哄了！

可高欢脑子里蒙蒙的思考着这无比诧异的现实时，身体却热烈的进攻着曹蒹葭，不是那种缠绵浪漫的湿吻，而是热情火爆的舌吻，两条舌头都伸出来在空中交缠又伸出去，高欢甚至都能听到淫靡的口水交换啧啧声，像是灵魂听见的一般……

他主动把曹蒹葭揽入怀中开始这段接吻，却是曹蒹葭把他推开，然后狠狠的拍了拍他大腿一下主动点开了匹配，然后强装自若的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不知是谁的口水。

东仔刚刚没忍住起哄但不会继续调侃，活泼的熊仔就不一样了，一直故意啧啧的揶揄着曹蒹葭，用好笑的眼神瞥她，还调笑道：「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让鹏城一中的男生们知道，都不敢相信。」

「我亲我男朋友天经地义，管他们什么事？你亲云雀还需要向云雀的追求者报备吗？」曹蒹葭缓过来了，只不过只有高欢这种两世为人对她还特别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来小妮子刚刚其实是强装淡定的。但是现在是真的又回复到云淡风轻只有她自己的观点是永恒的真理那种理智状态了。

「额……」熊仔被呛了一下，尽管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感觉曹蒹葭说的很对。再聊下去会显得自己很猥琐一般，刚好第二把游戏也匹配到了，便进了游戏没有说话。

「喏，这把换我来保你！」曹蒹葭好强的性格又作祟了，似乎是在不忿高欢上一把结束后强行吹嘘自己劳苦功高一般。然而这位天才少女终究被游戏教育了，她发现她并不能像高欢那般攻击对方英雄的同时不让敌方小兵摸到自己，而她也无法快速掌握蓝胖的抬手与弹道，攻击敌方英雄的同时总会被敌方的四号位多打好几下。

而这一把高欢操刀的敌法师也因为她被敌方两个人打的一直退缩而被点的格外难受，补给有些跟不上了。

「呼，对不起，是我轻敌了。」曹蒹葭一个走位疏忽被敌方三号位风行绑在树上，然后四号位巫医接上弹弹乐和诅咒后活活点死，送出了第一滴血，不由抿了抿嘴道歉。

「要不我找她们换命？你收人头？我看你之前和东仔就是这么玩的，而且不是说有人头的话比补刀要赚吗？」曹蒹葭趁复活的时候快速的诉说着自己的补救策略，她虽然因为大意轻敌了，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她善于思考的优点。

「不，不是你的问题，是英雄的问题。我最后一手选的敌法线上太弱了。我们俩走一路就是被欺负的。你T上路和东仔一起，打凶点，对面线上其实也很弱。熊仔别打野了，过来拉野保我！」高欢快速的发布着指挥，曹蒹葭没有任何犹豫，干净利落的T了上路。

这一把熊仔和路人抢中没有抢到，小脾气上来了就选了个冰女去打野，东仔虽然选择的是潮汐猎人抗压能力比较强，但是一打二终究有些不顺。曹蒹葭的蓝胖换路之后让他瞬间如虎添翼，对面大哥还是个线上同样很弱的小鱼人，东仔瞬间凶猛了起来。而曹蒹葭比他还要凶猛，像是要把在下路受的气发泄出来一般，不要命的和对面大哥互锤，甚至冲塔都要杀他。虽然她又死了三次，但每一次都有敌方大哥的陪葬，这一亮眼的表现让东仔都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高中同学会喜欢论长相并没有多出众的曹蒹葭了……

额，不对，还真是女大十八变。高中时的曹蒹葭像个假小子一般，发型总是蘑菇头，还带着黑框眼镜。然而上了大学后却变了一个人，上次元旦聚会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女人味了，两个月过去后的今天更漂亮了。头发虽然是东仔这个铁直男说不出名字的发型，但很搭她的脸型。

而以前看起来中性的脸蛋现在看起来则是俏美中蕴藏着勃勃英气，这不会让她显得像男人婆，反而会让未见过世面的男生们不自主的自惭形秽以至于生出仰望般的向往。还有以前东仔曾未注意到的身材，脱下厚重羽绒服后的曹蒹葭上身是一件轻薄的紧身黑色毛衣，将她胸前那两团饱满凸显的格外显眼壮观，多少女大学生看了不得羞愧死。

至于变化最大的一点，嘴笨的东仔怎么都描述不出来，不过刚刚看了她和高欢的热吻后，东仔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就是小说中所说的女人味，不是很浓，但是已经有人将它点燃了……

「喂，东仔，发什么愣啊，刚刚干嘛不交大！」曹蒹葭的埋怨打断了东仔的联想，内向的小处男脸红了起来，连连道歉，然后重新把心神聚焦到游戏上。

尽管曹蒹葭换路后和东仔把对面大哥小鱼人直接打废了，但是熊仔的冰女同样没有保住高欢的敌法师，而且抢中的路人被对面中单数次处刑后，游戏中脾气不好的熊仔便开喷了。这位路人中单同样是个暴躁老哥，索性挂机和熊仔对喷了起来，三十多分钟的时候被对面无解肥的DP带队拆了三路，结束了这场游戏。

「对不起，是我有点低估这个游戏了。」曹蒹葭看着自己屏幕上那刺眼的0-11数据，有些自责与黯然。

「不怪你，都是那个煞笔中单，传奇一抢尼玛中路啊，选个影魔被DP打爆，他四分钟都没补出瓶，魂就没满过，关你什么事。这把不怪你……」熊仔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抢了他中的路人，不过这一把的锅的确甩不到曹蒹葭一个辅助头上。毕竟他的打野冰女也很滑……

「喏，这就是竞技类游戏，很多时候输赢不看自己，还得看路人队友……」高欢同样轻声安慰着要强的曹蒹葭。

「不，越是这样，我就越要证明，是我的表现决定了这局游戏，而不是路人。」曹蒹葭不服输的性子被激发了，对待一门游戏像搞的像是对命运的挑战一般。

然而不仅仅是高欢，就连熊仔和东仔在这一瞬都被曹蒹葭身上自信倔强的气质吸引住了。她不是自不量力只会空喊热血口号的废物，她本身便足够优秀，而她的优秀更是源于自身的努力而不是先天的家世加持。当一个优秀的斗士勇敢的面对命运大魔王时，连敌人都会对她致敬。

熊仔站了起来：「我去上厕所，顺便买点饮料，你们喝什么？」

「就绿茶吧。算了，水果茶吧。」高欢随口答道，此时东仔也站了起来说他也去厕所。包间里就剩下高欢和曹蒹葭两个人了，高欢立马嘿嘿的淫笑了起来。

「第一把你发挥好了我奖励了你，这一把你发挥不好是不是要接受惩罚啊！」

「惩罚你个大头鬼！瞧你笑的猥琐那样！」曹蒹葭一见高欢的笑容就知道他脑子里肯定是龌龊的东西，不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枉我第一次见你时还觉得你丑陋的外表下藏着成熟沧桑的灵魂，谁知道瞎了眼，灵魂也饿那么丑陋！」

「对啊对，我就是天生的恶棍，哪像好孩子一样，淫荡的身体里灵魂都是高尚的……」高欢反击完便秉承小人动手不动口的准则，直接吻上曹蒹葭呼气如兰的小嘴，舌头轻车熟路的撬开贝齿，和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这次的高欢并没有像上次那般纯粹靠着身体的肌肉记忆在活动，尽管他并没有想明白之前的疑问。他的舌头不断侵占了曹蒹葭小嘴中每一处位置，同时用力吸吮着她的香津，饥渴到仿佛要把她吞了一样。

而与此同时，他的大手攀上了曹蒹葭胸前的高耸，然而只是刚爬上去作恶的坏手就被打了下来，重复了几次后高欢停止了嘴上的侵袭，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呢喃道：「这家店做饮料很慢呢……」曹蒹葭沉默了没说话，微微仰头，闭着眼睛红唇却像是盲人在探路一般，略过高欢的鼻梁，侧脸，最终落在他的大嘴上，夺回了接吻的节奏，主动伸出小香舌悍不畏死的冲入高欢的大嘴发起反击，哪怕被他无情的凌辱吸嗦，但斗士永不屈服。

沉默往往会让恶棍得寸进尺，而高欢此时便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在曹蒹葭用沉默表示应允之后，他反而看不上隔着毛衣揉搓了，大手从毛衣底部伸了进去，也幸亏曹蒹葭的毛衣弹性够好，否则衣服得被他粗壮的胳膊撑坏不可。

善解人意的男人往往不如善解人衣的男人战果煊赫，高欢三两下就抽掉了他送给曹蒹葭的情趣胸罩，连看都没看一眼，呵，这就是男人。

然而这个男人的大手终于能摸上鹏城一中校园女神的丰乳了，他揉搓的同时还捏住曹蒹葭的倔强的小乳头旋转拨弄着，没几下就搞得这位看起来绝对理性的女生激烈的扭动腰肢，所有的理性抛之脑后，身体原始快感的刺激不断冲击着女人天生感性的灵魂，并更加炽烈的点燃妩媚之火。

正如高欢所说的这般，这家网吧的前台当听说是给大老板永远空着的专属包间做饮品时，慢的不行，兼职模样的女大学生甚至打电话给前辈，一句一步精准的控制各项材料的量做着水果茶。

花心好动的熊仔见兼职女生略显窘迫的模样有些可爱，便忍不住调笑了起来，更是拖慢了女生的冲调进度。东仔等的无聊，便先回包间了。然而刚到包间门口，他便听到了夹杂在嘈杂声音中的一缕缕呻吟，尽管微不可闻，依然被他捕捉到了。

他虽看起来木讷，其实心中敏感内慧，当然不会以为高欢是在里面看黄片，这是包夜时的小胖才能干出来的事。他隐约猜到了里面发生什么的时候，心中涌起无限的佩服，很想举起大拇指对高欢和曹蒹葭说：牛！

但是内向单纯的他并猜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像小胖推荐给他的黄色小说中那般随时随地都干起来，还是……不知为何，东仔头一次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很想看看里面的进度是什么，尽管他知道会打断他们。但是他就想看一眼，看一眼与固有形象不同的蒹葭此时到底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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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仔轻轻推开包间的门，露出了一个小缝，斜站在门口并没有猥琐的伸头。这是小胖才能干出来的事……好吧，即使他现在干的就是小胖干的事，但是也不会像小胖那样猥琐，更不会像小胖一般以前某次包夜时偷窥小包间中的小流氓和女混混做爱被捉住暴揍一顿。

他只是刚好回来，如果里面发现了，他就会推开门进去再闪出来，如果里面没发现，他就站着，做出一副刚好回来的模样，此时他不是东仔，他是薛定谔的东……

然而猫没有死，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只不过东仔的好奇心在被满足的同时又没有被满足，曹蒹葭是背对着门外的方向的，东仔只能看到她的黑色毛衣被高高撩起，露出了一大片光洁平滑不怎么白皙但格外诱人的后背。

东仔是单纯但不是傻，怎么都知道女生会穿bra这种东西，而从曹蒹葭目前的样子来看，她是没穿？这怎么可能？他们这一届的鹏城一中女生居然会不穿内衣和男生们出来上网？

不过都在网吧中和男朋友做出这种事来，不穿内衣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吧。

因为刚刚太过小心推开的缝不是很大，曹蒹葭又是背对着门的方向，东仔看了一会只能得知她们俩现在在接吻，然后高欢在摸曹蒹葭的奶，不，乳房。这让他有些兴致缺失的同时又想继续看下去，脑海里却忍不住的开始发散想着曹蒹葭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小胖？

尽管目前和高欢的关系很不错，和他相处也很舒服，一样对他人好意有排斥的东仔发现自己对高欢的示好接近并不排斥，反而很融洽。但是高欢终究比不过小胖这个多年好兄弟的地位。

但是曹蒹葭又不是小胖什么人啊，只不过是小胖的单相思，人家曹蒹葭明显对他没意思的哇！别说兄弟们都知道，两个班内比较活跃的学生们都清楚啊。那人家男欢女爱关小胖什么事？

就是曹蒹葭和高欢这进展也太迅速了吧，他们是元旦才认识的吧！这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两个月啊。初中高中追曹蒹葭的人那么多，曹蒹葭不都是……额，好像不对，曹蒹葭初中时就有过两个男友了哇，当时小胖还把这些事当八卦一样讲给他们听。

至于高中，虽然东仔从来不关心八卦，但是架不住有小胖和熊仔的存在，而且他很长一段时间和曹蒹葭的闺蜜王雪是同桌，可是从王雪那听到了不少关于曹蒹葭的“劲爆消息”。

只不过对于高中生劲爆无比的拉手，亲嘴，在如今这场面面前都算不上劲爆了吧……

嗯？东仔终于结束了胡思乱想，发现里面的男女突然停下来了，好像在对话，只不过自己没有超能力终究听不清，东仔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从门缝旁闪过，退到了通往这僻静小包间的唯一路口等着熊神。

包间内，曹蒹葭终于推开了高欢，因为这个男人的嘴唇开始下移了。当这双嘴唇落在被他玩弄到充血的小乳头上后一定会更加舒服，但她终归是曹蒹葭，有这份毅力拒绝更舒爽快乐的到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和你接吻也会上瘾，也会那么快乐，甚至会让我感觉来的那么强烈。」曹蒹葭顿了顿，却是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高欢，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恶魔?」

「那么我纯洁正直坚强的曦天使，你愿意被我玷污至堕落吗！」高欢拉下了曹蒹葭的毛衣下摆，却没有把甩到沙发角落里的情趣内衣还给她，而是举起她的右手用力的亲吻着她的手背。

「不。」曹蒹葭坚定果断了说了不，却用更坚决的声音回复道：「我不是你的曦天使，遇到你后，我就是魅魔！」

「您就算是魅魔，也会是魅魔女王！」高欢的声音近乎虔诚，然而换来的却是曹蒹葭的噗嗤轻笑，「好啦，我们这是在表演话剧吗？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转移小兵仇恨的！」

「操，气氛都被你破坏完了，不解风情的娘们。」高欢郁闷的撇了撇了嘴，殊不知他也不转头看看在网吧这种地方，即使是在专门为他开辟的小包间里，能有什么氛围。

「请用教，谢谢。」

「那请教我怎么转移小兵仇恨呢，高先生。」

「好的，曹小姐，不过高先生的教学必须是在腿上进行。」

「如您所愿。」曹蒹葭白了高欢一眼，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高欢腿上，左胸又盖上了一只大手，只不过这次是隔着毛衣在外面，无比轻柔。

「我的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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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仔揣着前台兼职女生的qq号纸条，端着四杯水果茶回到包间门口时看到了站在外面玩手机的东仔，不由好奇的问道：「咋不进去，在这干站着？」

东仔努努了嘴，「这不是怕打扰到他们吗。」

「哈？」和东仔不同，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熊仔直接推门进去了。包间里曹蒹葭正坐在高欢的大腿上，一手键盘一手鼠标满脸专注的似乎在单机训练。熊仔再定睛一看，高欢的左手按在曹蒹葭的胸上，一直揉捏晃动，右手环着她的腰，软玉温香在怀，端的惬意无比。

「嗨，东仔一直不敢进来，我还以为你们在干什么呢！东仔，进来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熊仔嘴上虽那么说，但心里实则震惊无比，曹蒹葭居然这么大胆而且这么听话！

是的，在熊仔看来，曹蒹葭就是听话，否则哪个女生愿意让男朋友在网吧这种地方摸自己的胸？而且熊仔虽刚上大一，但已经有了不少性经验，稍微多看两眼就能看出来曹蒹葭这件薄毛衣下并没有胸罩。这还不够大胆还不够温顺？

熊仔一下羡慕的不行，换作是他的女友云雀，这种事是想都不用想，绝对不可能的。更别说如今的曹蒹葭比高中时不知漂亮了多少倍，而没有胸罩托底还那么高耸的胸部可想而知有多大，成绩好，性格高傲坚毅，长得漂亮身材出众还那么放得开那么听话，哪个男人不会羡慕？

东仔也进来后曹蒹葭才羞恼的在高欢身上打了一下，嗔道：「熊仔东仔都回来了，还不放我下来。」然而除了东仔，其他两位男生都很清楚曹蒹葭这绝对不是娇羞，而是无比大方的坦然自若，甚至大方到有点开放的地步。

高欢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接过水果茶一口气牛饮了大半杯，曹蒹葭也差不多了，交换口水只会让自己更渴。有着熊仔在插科打诨活跃气氛，高欢更是经常会在不经意间点到东仔，即使东仔刚进来时觉得小包间内尴尬无比，怎么都坐不住，没一会便自然了起来，把之前的偷窥与胡思乱想放到了脑后。

不知是高欢教的好还是曹蒹葭学的快，抑或是接下来的路人队友都是正常人，下午的三局游戏中曹蒹葭玩了两把辅助一把大哥全都赢了。一下午五把开黑百分之八十的胜率，可谓是极高了，一直醉心dota2这个游戏的东仔都雀跃无比。

「走吧，去吃烧烤吧！今天也玩累了，下次再教你其他位置。」高欢下了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时间也不早了，玩了一下午大家也都有些饿，并没有恋战，纷纷下机起身。熊仔因为趁机要在QQ上加前台女生的好友，便起的慢了点，一下看到了高欢屁股下的胸罩，不由笑了笑：「曹蒹葭，你有东西拉下了。」老实说这个调笑很猥琐，许多女生都会不满。曹蒹葭也是，眼疾手快的抄起胸罩冲了出去，经过熊仔时使劲的踢了他一脚。

「你他妈嘴也是够欠的。」高欢说出来的内容很不满，可语气是很轻松的调侃，脸上更是男人都懂的笑容，熊仔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和高欢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曹蒹葭去了女洗手间，本来她只是打算上个厕所，胸罩塞在裤兜里穿不穿就算了，反正冬天出去后裹上厚厚羽绒服，根本不用考虑什么不雅。然而她发现这个网咖的洗手间比她们学校图书馆的都干净的多，一点意味都没有，便反锁了门撩起毛衣穿上被高欢屁股坐了小半个下午的胸罩，又理了理衣服才出去。

曹蒹葭回到包间拿起了自己的羽绒服，出去时才发现熊仔居然在前台撩拨前台小姐姐。刚刚被调戏的羞愤又涌上心来，不由走近冷笑了一声：「哟，又在背着女朋友勾搭美女呢！」

「喏，你过来了我怎么是背着勾搭呢！」熊仔可不是好对付的主，他一直是原版三兄弟中的大渣男，不仅没有尴尬反而还笑嘻嘻的反调戏了回去。

「去！你看我和不和云雀告状！」曹蒹葭其实和云雀并不熟，两个人都不是一个班的。但是鹏城一中每一届就两个尖子班，一个叫北大一个叫清华，里面的学生也大多来源于市里，圈子并不大。所以两个人也属于见了面能停下来聊几句的那种泛泛之交。只不过曹蒹葭不可能干得出来告状这种事，仅仅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曹蒹葭和熊仔出来后高欢满脸郁闷，「妈的，我刚刚问小胖出不出来吃烧烤，小胖说算了，他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曹蒹葭闻言一下不乐意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高考前别诱惑小胖了，你喊他出来玩就是害他！」

……我他妈不害他他依然考不上梦校人大或其他985啊。不过高欢见曹蒹葭真个有点生气了，下意识的怂了起来，赔笑道：「我不是喊他出来玩，这不正好饭点吗？烧烤就在学校后门不远，老张烧烤，你们都知道的。他来吃个烧烤然后回去学习更有劲哇！而且妈的这狗东西不知道咋了，明明下午短信说好了，刚刚打电话一问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把我都搞懵了！」

「我不管，他高考前你不许带他上网逃课！」曹蒹葭依然有些不满，严肃的瞪着高欢，看的高欢心底有些发毛，心中甚至暗自嘀咕，上辈子你也没对我这么严格过啊！

不过终究是白月光动怒了，高欢一下卑微的不行，拉着气呼呼的曹蒹葭小手一路舔，被置若无人的熊仔和东仔跟在后面，熊仔还时不时的啧啧啧嘲讽卑微的高欢。

反而东仔一言不发。

刚刚他和高欢刚出来时，就听到高欢接了一个电话，声音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而他唯一听到的开头便是一声甜甜的老公。他其实心中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更没有觉得高欢这是对不起曹蒹葭。元旦和高欢见过就觉得高欢和他们学生不一样，是个很成熟很厉害的人，和他的长相一般是社会人，后来莫名投缘了加上在dota2战场中结下来的深厚友谊，更会不自主的偏向高欢。

电话是白薇薇打来的，和很少主动联系高欢的曹蒹葭不同，白薇薇每天雷打不动的给高欢发着消息，哪怕高欢两三天都没回她，她都不会放弃。曹蒹葭看到的小胖转载的那条空间动态，就是她发的。

和她这样的还有一个柳如梦，都是在这场爱情中最先彻底沦陷完全丧失了自己的女人。

她昨天就得知高欢回来了，她昨天晚上给高欢发消息的时候，高欢突然给她回了个电话，让她无比欣喜。然而听声音高欢好像喝多了，而且是醉醺醺的问她她家那个食品加工厂叫什么，她老爸叫什么，问完就挂断电话了。

她一头雾水但没有多问，昨晚睡前还悉心的叮嘱高欢吃点解酒药，早上关切的询问他头疼不疼要不要她过去陪一下，毕竟老爸喝多了都得老妈伺候一夜才行。不过高欢都没有回复她。

反而是今天中午的时候，一直在乡下厂里忙碌的老爸突然出现在了学校，要带她去一个饭局。文艺女青年的白薇薇很讨厌酒局，下意识拒绝了，但架不住一向对她宠溺有加的老爸竟用上了哀求的语气好言多磨，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饭局上果然有个大腹便便说话都打着官腔的中年油腻男人，自称是常务副市长。白薇薇虽然对官场不感兴趣，但是也知道对于她家这般只是有点小钱的平民来说，常务副市长是很大的官了，只好强忍心中的厌恶露出乖巧的笑容。

只是，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虽然火热，但并无半分恶心的觊觎，心思敏感的文艺少女还读出了几分讨好？这让她更摸不着头脑，直到父亲和他都喝高了，两人的司机分别架着他们走出饭店分别时，白薇薇听到那个自称常务副市长的男人用羡慕的声音感慨：「老白你生了个好女儿，找了个好男友哇！」

白薇薇这才明白过来中午的饭局是和高欢昨晚那通电话有关。女人都是矛盾的，文艺的女人更是，她们对权力的肮脏不屑一顾深恶痛绝，却又对权力的强大分外崇拜。更何况，高欢本身就已强势的征服了白薇薇。

所以她很激动的想好好感谢老公一番，更想借着这个机会缓解相思之苦以及……某种寂寞的瘙痒。然而高欢的态度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老公，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了，我约了朋友一起。」

「那我在你家等你好了。」

「别，我晚上要和朋友通宵上网，快高考了，你好好复习，别逃课了。」

「可是老公人家想你了呀。上网有什么意思，你回来陪白儿一起看电影唱歌给白儿听好不好……」

「我也想白白了，但是和朋友说好了。而且上网真的很有意思。不说了，你好好上课吧，高考考好了老公带你去旅游，乖啊！」

「老公……」白薇薇都急的要跺脚了，这坏蛋还听不出来一起看电影唱歌的含义是什么吗？心灵和身体都煎熬的不行的白薇薇直接准备色诱大色狼，压低了声音：「可是人家的小骚逼也想老公的大鸡巴了呀……」

「额，你先找小胖去。我今天晚上真不行。」高欢想了一下，很快在D 和A 之间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再说了，过了正月十五曹蒹葭就开学了呢！

高欢说完就斩钉截铁的挂断了电话，留下白薇薇独自黯然神伤。她正准备回教室随便做套题转移情绪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溜出来的小胖，便问道：「小胖，你去哪儿啊？」

「额，高欢叫我一起去吃烧烤，还有我两个发小。吃完估计一起去上网，咋了，白儿要一起去吗？」小胖还真不知道曹蒹葭也在，以为只有高欢和熊仔东仔三人呢！

白薇薇本想一口答应，可是想到了刚刚高欢坚定拒绝的语气，以及最后那句像是命令像是敷衍的回答，不由小性子上来了。

是你让我找小胖的。

「我不想吃烧烤，准备去两岸。小胖你陪我一起去吧！」

小胖一下迟疑住了，是的，和熊仔东仔多年的友情以及四兄弟在dota2战场的深厚感情牢牢的拉住了他，让他面对女生约饭的邀请都能迟疑起来。

「而且网吧那种地方又脏又乱有什么好去的。」白薇薇幽幽的叹了口气，「小胖你晚上有事吗？要不吃完饭去我家看电影吧！」

「咕咚！」小胖咽下了一口口水，他绝对是馋两岸咖啡的牛排了。正好高欢催他出发的电话打来了，小胖接通电话，义正辞严浑身泛发着正义之光的呵斥着高欢：「欢，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说了，我今晚要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