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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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失去了方向会去哪里?

随风摇曳?

或者是会眷恋他怀里的温度,即便跋涉千山万水也要回来?

……

安之躺在帐篷里,双手使劲地抱着脑袋,她的头好痛,就像有很多东西拼命往里挤,血管都快要炸裂了。

恍惚间,她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纵身跃入大海,画面一转,眼前又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她和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一辆车里抵死缠绵。

然后又突然变成了焰火纷飞的场景,有谁在她耳边严肃地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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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毫无关联的梦境,纷繁踏至而来。

安之醒来时,天色早已经大亮,她浑身酸痛,脑子里嗡嗡响,再抬手一摸,额头上满是冷汗。

从帐篷出来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旁边的帐篷,拉链半开着,凌祎城不在。

她习惯地咬了咬唇,一阵刺痛传来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唇在昨天咬破了。

也懒得处理伤口,安之匆忙去了团队临时搭建的手术室旁,在那边她正好碰到康泊拿了药品急匆匆过来。

“康泊,今天有几台手术?”

康泊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她和凌祎城的激吻。

这得多忘我才能咬成这幅模样?

康泊的脸颊微红,轻咳两声:“今天两台白内障,还有……”

安之很明显就觉得康泊的目光有问题,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这个……”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康泊慌忙摆手:“老大说了,如果你醒了就去医务室那边看看。”

“医务室?”

安之的心沉了沉,难道是凌祎城水土不服生病了?或者是意外受伤了?

医务室离手术室这边并不远,散步也就十来分钟,安之却选择了小跑。

当她急乎乎地跑到医务室门口,刚撩开门帘就撞到一个人怀里。

“抱歉,我,凌祎城?”

她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慌乱。

凌祎城的手呈现成虚扶的姿态。

其实他也不知会是安之。

一夜之隔后,就这么猛然见到她,他摸不清她的心情。

他很想像往常一样拍一拍安之的背,再责骂她两句:“跑什么?天塌了?”

但是,没有,他担心惹怒她,担心她一气之下离他而去。

整个人像一尊雕塑,就那么保持着固有的姿态安静地略显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

安之扬着下巴,在看到凌祎城那双眸色复杂的眼睛时,她迟疑片刻,最后还是伸了手缓缓地抱住了他的腰:“没事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缕青烟升腾,很快就随风而逝。

但凌祎城却听得很清楚,他的鼻翼酸涩难忍,眼眶中雾霭氤氲。

在来南非之前,他曾想过无数种结局,唯独没想到安之在得知真相后还会愿意拥抱他。

是不是,她比他想象中的更爱他?

凌祎城僵在半空的手终于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狠狠地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安之的额头上,眼眶中溢出的泪硬生生被他逼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哭呢?

应该高兴才是。

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老婆,对不起!”

安之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包涵了太多的含义。

她轻轻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位置,手指在他后背上不急不缓地拍着,就像哄婴儿入睡的姿态。

其实,安之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凌祎城一个机会。

昨晚想了一整夜,原本翻腾的心绪已经渐渐趋于平静,不管曾经的生活有多么不堪,不管真相有多么残忍,安之都不想再去深究。

有时候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她毅然决然就选择了相信凌祎城。

或许是因为他在她耳边念叨出的那几个字:老婆,我好想你。

或许是他手机里对小糊糊精心记录的每一天。

或许是她在合欢树下抱着他时莫名其妙涌出的眼泪。

她相信,自己曾经深爱过他。

也相信,他曾用尽全部的力气在保护着她。

虽然有很多事情是那么的不尽人意,虽然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遗憾,但她不怪他。

余生很长,只要凌祎城还愿意向她迈出一步,她愿意将剩下的九十九步坚定的走完。

……

欧玥安静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安之上前,见她浑身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连带着她胸口上的咬痕都缠上了纱布。

“这是酋长同意的吗?”

安之呆在南非大半年,这边的规矩她也很清楚,像欧玥这样被双手捆绑,脖颈上套了铁链的人没有得到酋长的赦免,她不可能被人救治。

☆、第183章 人格魅力

凌祎城看了一眼安之,小女人唇瓣上的那道痕迹很明显,因为没有处理,稍微有些红肿,像时下流行的嘟嘟嘴,带了一些娇萌。

昨晚她去找欧玥,他没有阻拦,也不知道欧玥添油加醋,或者偏离事实说了多少。

他知道安之在情绪波动时就会有咬唇的习惯,估计就是那样一直咬,一直咬,咬破了。

凌祎城的眸色泛着心疼,他的手将她的手握得很紧:“欧玥的事情不用担心,待她伤好一点,我们就走。”

安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酋长同意让欧玥离开这里?”

凌祎城点头:“嗯。”

安之又开始习惯性的咬唇,在感觉到疼痛时,她忍不住皱了眉:“你用了什么方法?老酋长怎么就同意了呢?”

在她的认知里以为想要带走欧玥应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里的人占有欲极欲急切强烈,欧玥是属于他们私有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带走?

凌祎城拉了安之的手背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没什么方式,老酋长心地善良,我那么随口一说,他就同意了。”

安之不信:“你又砸钱了?”

她现在只知道他很多钱,至少他们团队最近半年的所有物资都是凌祎城在捐赠。

凌祎城的唇在安之的手背上细细的摩挲着,炙热的呼吸拼命地往安之的毛孔里钻,惹得她想要往回缩。

凌祎城捏着紧,他眉梢微挑着看她:“你是舍不得我花钱,还是觉得我没有点自己的人格魅力?”

这两者,安之都不好回答。

“还人格魅力?”纪言卿恰好掀了门帘从外面进来,在看见凌祎城就露出一脸的鄙夷:“安之我给你说,昨晚半夜的时候凌祎城吐得一塌糊涂,你知道他干嘛了吗?”

安之面色紧张:“干嘛?”

“喝酒啊。”纪言卿用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像这么大的土罐子,他喝了十来罐吧,关键这还不是重点。”

“啊?”

纪言卿又继续描述:“他还吃肉,生牛肉,带着血,牙齿这么轻轻一咬,嘴角都能血溅三尺。”

安之的胃有些止不住的翻涌。

纪言卿还觉得气氛烘托得不够,又用手比划了一下:“鸵鸟蛋,你见过吧,他吃了鸵鸟蛋那么大坨生牛肉,你说他几天几夜没吃饭,没休息,再突然来这么凶残的黑暗料理,身体受不受得住?”

安之满脸忧色。

纪言卿最后说了一句:“早上还发着烧呢,我让他休息一会儿,他非说要去给你烤什么破红薯,团队里有专门烧饭的人,哪里用得着他去烤?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安之:“……”

最后的结果是凌祎城躺在帐篷里,安之给他扎针输液。

男人果然是发烧了,体温直逼39度,估计是因为水土不服再加上身体劳累所致。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折腾的。”安之虽是埋怨的语气,却也掩不了心疼。

说到底这么折腾还是因为她。

她叹了口气,倒上一杯水放到唇边慢慢的吹:“不烫了。”

她端给凌祎城:“喝了就好好休息。”

凌祎城的目光直视着她。

安之愣了愣:“怎么了?不想喝?”

凌祎城见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心思早就柔软得一塌糊涂:“老婆。”

安之面色一红:“你能不能别叫我老婆。”

“不能。”

安之将水杯杵到一旁,看了一眼输液袋里的药物:“那你自己盯着点,我去看看欧玥。”

刚准备转身,手腕被人拉住。

安之偏头就见凌祎城已经坐起来了,他的脸色泛着微微的潮红,再加上帐篷里的空气不太好,脑门上都是汗,一双眼睛就那么带着幽怨的样子看着他。

安之败下阵来,又叹了一声:“算了,我去给你打点水。”

凌祎城终于心满意足地躺好,顺便把水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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