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千山万水(1 / 1)
在尤氏姊妹的妙手施为下,项少龙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回复原貌。两女均充满离愁别绪,再没有往常调笑的心情。项少龙亦因徐先之事而忧心不巳。
事情是由黄虎亲自说出来,他专程回来时,被李园在城门处一网擒下,去时是三千多人。回来只剩下了七百人,可知战况如何激烈。大刑侍候下,黄虎供出由於徐先约五百随员中,暗藏有吕不韦的奸细,使他们能准确地在魏境一处峡谷伏击徐先,由黄虎亲自命中了他一箭,秦军拚死反扑下,黄虎亦伤亡惨重,仓卒逃走,有些人还给俘虏了。所以李园才如此苦恼。龙阳君则因事情发生在魏境,怕吕不韦以此为藉口。出兵对付魏国。
归根究底,罪魁祸首都是田单和吕不韦。更可恨是田单,蓄意搅风搅雨,希望能从中混水摸鱼,享渔人之利。项少龙知道整件事後,反心情转佳,至少徐先是否真的死了,尚是未知之数。不过他已决定天明时起程去追杀田单。田单离寿春时只有百多名亲随,由於他要避开楚国的关卡要塞,必须绕道而行,所以他们虽落後了两天,但因有楚人领路,专走捷径,在田单进入齐境前截着他们的机会仍然很大。
当他起身欲离时,尤氏两女忍不住扑入他怀中,千叮万嘱他有机会又或路过时必须来滇国探望她们後,才以泪眼送他出去。庄夫人在门外把他截着,拉他到房内,把门关上,整个人扑入他的怀里,朱唇封上项少龙的嘴唇痛吻不已,火热的娇躯抵住他全身不住扭动,令项少龙的慾火瞬间爆发不可遏止。
万青娥不愧滇南第一美人,天赋的狐媚本钱加上成熟女人的风韵,较之赵雅毫不逊让。尤其俩人之间暧昧已久,为了大局着想,每次缠绵仅能点到为止,未能宣泄的情爱,犹如被堤坝硬堵下来的洪水。如今障碍尽去,又是离别在即,俩人积聚的慾望情潮终於溃堤泛滥,两人热烈地拥抱彼此,彷佛想将两具身躯压挤成一体般。
项少龙两手一紧,将万青娥抱起来到床边,让她坐在床沿,万青娥全身无力地任项少龙将她全身衣裙脱去,一具丰满成熟诱人至极的绝美胴体崭露眼前,全身肌肤滑腻如玉,细细的体毛隐隐泛着汗珠光泽,豪乳挺俏圆润,乳头粉嫩翘立,酥胸上两团柔软晃动的乳肉,抖颤出性感非常的肉浪。顺着乳丘而下,纤纤腰枝,不堪一握,其中一泓脐壑,引人欲吮。而那双玉腿根处的秘境丛林,阴毛浓密卷曲,阴唇微露,狭窄紧闭,蜜穴若隐似现,缝中点点淫滴泛出。项少龙至此已无法按捺,倏地埋首万青娥股间,狠狠地吸舔着那满溢淫香的蜜穴。
万青娥首次被男人这般对待,有些惊慌失措,但胯间蜜穴却不争气地淫液涌流,尤其当项少拢舌尖深入膣道之中左顶右舔时,那种前所未有的酥麻快感瞬间弥漫全身,让她情不自禁地浪吟娇喊。项少龙得陇望蜀,舌头缩回,捧起万青娥的丰臀,舌尖带着淫水舔入她紧闭的後庭洞口上,万青娥终於整个崩溃地淫叫出声:「啊……啊…项郎……青…青娥……不行……不行啦……那…那里……啊…要…要出……出来啦!」
,同时高潮来袭,喷出阵阵淫潮浪水,流溢项少龙满脸。
项少龙抽出舌尖,大力吸吮着满满腥香的琼浆玉液,万青娥此刻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强烈的羞耻感与快感同时交错而至,她只能抱住项少龙的头,双腿大开地不断浪叫。
项少龙猛力舔着万青娥沾满淫液的蜜穴後庭,欲罢不能。万青娥已忍不住哀声求饶:「项郎…快…快……青娥…要……要你…占有…我…快呀!」
项少龙闻言拔身而起,万青娥已迫不及待地两腿缠上他腰际,龙茎顺着泛滥黏润的阴唇滑入蜜穴,两人立即如狂风暴雨般地冲撞迎合,一时满室尽是胯间股肉拍击与汁水喷溅的淫声潮响,夹杂着万青娥极度满足的浪叫声,成为肉慾性爱的极乐天堂。
万青娥尽展万中无一的狐媚天赋,她的骚浪与赵雅可谓各擅胜场,却又独树一帜。赵雅外貌高贵内蕴淫荡,一般男人被她美貌所迷,但在她内膣强烈吸吮压挤下几无一回之将;万青娥又是另一种绝顶风情,外貌骚媚入骨,内膣温热柔嫩,龙茎被温泉水袋包覆住一般舒服地上了天,立时充血猛涨,硬挺如铁,插送更加迅速剧烈。万青娥在这般粗壮龙茎的猛烈插送下,非但未有任何痛楚难受,反而更为激情泛潮,蜜穴膣道彷佛可以让龙茎无限插送到永远一般,令项少龙全身每个毛孔都舒畅通爽,快感频袭,高潮迭起。项少龙暗自啧啧称奇,这美女实是男人梦想中的极致宝贝,莫怪众多男人皆欲染指。
项少龙俯身相就,万青娥立即朱唇轻启,香舌含着甜甜津液卷缠住项少龙的舌头,同时吸吮不止。项少龙双手覆上她丰盈弹跳的豪乳,软嫩的乳肉在他大力揉捏下不住溢出指缝,胯下小腹与阴丘摩擦不断,沾黏的淫汁不住喷溅到床铺四周。
项少龙全身静电分别窜流到舌尖、手掌与龙茎,完全被万青娥妖媚胴体吸引而去,肌肤接合之处竟爆出微弱闪烁电光,俩人性慾神经同时受到强大刺激,高潮猛然如滔天巨啸狂袭,又如超级龙卷将两人缠绕旋昇高空。项少龙至此终於领教到万青娥这生平仅见,可与他特异体质完全契合的绝代尤物是如何销魂荡魄。而万青娥心中亦是惊喜万分,竟至热泪盈眶,只因她终於在此刻体验到人生第一次灵肉合一的巅峰高潮,尤其是她真心倾慕的男人所给予的,更是让她觉得死亦无憾!
静电流在两人身躯不断窜流缠绕,引爆着一波波狂烈的性慾高潮。两人心中只存着对彼此铺天盖地的爱意,完全依着身体的自然反应交合着,龙茎在蜜穴中缓急有致地抽送,膣壁柔顺完美地依循着节奏收缩放松,心意动作完全融合一体,天地之间一片静谧,只有彼此。
突然间一阵强烈快感如天外闪电袭至,两人不约而同地抱紧对方,龙茎深顶入花心之中,膣道同时完全缩紧,紧密胶合毫无缝隙。两人完全同时地爆发,精液与淫潮霎时充盈在万青娥的子宫与阴道,狂窜在子宫壁上,塞溢满涨的膣道,阴唇缝隙如喷泉般疾射而出,流淌在俩人大腿在滴到地板,俩人此时已心神俱醉,瘫软在彼此身上,不能言语。
良久之後,俩人醒转缠绵一番後。凄然道:「今晚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项郎啊!妾身今日终可得你爱宠,方知人生能有如此幸福。日後妾身想侍候寝席,却又遥远不可得,该如何是好?」
项少龙苦笑道:「事情的发展,确是出人意表,不过滇国离秦不远,我偷得空闲,便来探望你们。」
庄夫人大喜道:「君子一言!」
项少龙道:「快马一鞭!」伸手逗起她下颌,痛吻了她香唇後,心底涌起万缕柔情,低声道:「不要哭了,应该笑才是,好好照顾保义,我相信我们必有再见的一日。」
庄夫人道:「我後天就要回滇了,你可否在返秦时顺道来看望我们,那我就笑给你看。」
朝夕相对,共历患难这麽长的一段日子,加上两人刚刚经历了世上绝无仅有的灵慾交合,实际上已是比夫妻还亲的伴侣。虽恨不得立即扑杀田单和飞返咸阳,自然是情牵不舍,再亲热一番後,项少龙才离开出来。众人已收好行装,随时可起程出李园正和龙阳君、韩闯、滕翼在说话,见他来了,拉他到一旁道:「我刚见过嫣然,心里反而舒服了,确是只有你才配得起她。我这人太热心追求名利权势了。」
项少龙无言以对,拍拍他肩头道:「只是我运气好一点,若李兄早上一步遇到她吧!事实她对你一直很欣赏的。」李园叹道:「只是胸襟一项上,我已比不上你。秀儿要我对你说,祝你一路顺风。」
项少龙想起郭秀儿,心中恻然。滕翼这时来催道:「我们要起程了!」各人一起出门,跨上战马,纪嫣然等都以轻纱遮脸,不让人看到她们的绝世姿容。龙阳君、韩闯和李园亲自送行,在楚军开路下,向内城门驰去。
这时天仍末亮,黑沉沉的天色,使人倍添别离那令人黯然神伤的滋味。谁说得定是否还有再见之日呢?尤其秦和东南六国处於和战不定的情况,想到若要对仗沙场,就更教人惆怅了。项少龙彻底的痛恨着战争。但又知是这时代最无可避免的事。
快来到王宫时,一队人马护者一辆马车全速冲了出来,把他们截着,原来是李嫣嫣来了。禁卫长独贵驰过来道:「太后想见万爷,并请万爷上车。」头戴竹笠的项少龙点了点头,登上了李嫣妈的马车後,人马开出内城门去。
李嫣嫣揭掉了项少龙的竹笠,怔怔打量了他好一会後,欣然适:「项少龙比万端光好看多了。难怪秀儿要对你念念不忘。噢!我并不是说她贪你俊俏,而是你现在的样子和气质,更能配合你的言行和英雄气概。」
项少龙微笑道:「太后不是拿定主意不来送行吗?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呢?」
李嫣嫣猛地扑入他怀里,用尽气力搂紧他,喘息道:「这就是答案了。只要想到或许再无相见之日,嫣嫣便要神伤魂断,假若有一天,少龙发觉斗不过吕不韦,我大楚之门是永远为你打开的。」
美人恩重,尤其想起她凄凉屈辱的过去,项少龙心中一热,低头找到她灼热的香唇,痛吻一番後,才大兴感触道:「我很少会对男女之事生出悔意,但却如将来的某一天,我心会因错过了和你同衾共枕的机会,和不能享受那种无声胜有声,春宵一刻胜千金的良辰美景而心生悔恨。」李嫣嫣心神皆醉道:「没有人比你的情话更好听了,不过何用後悔呢?以现在的车速,到城外的码头,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哩!」
项少龙愕然道:「这似乎有些……」李嫣嫣贴上他的脸颊,凄然道:「谁会知道呢?少龙,你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项少龙搂着这身为战国最年青美丽的太后,心中百感交集。他认识她只不过几天工夫,便有和她相处了半辈子的感觉。恐怕除李园外,就属自己最清楚她的遭遇和内心的世界了。他仍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爱她多些还是怜惜她多一点。但无疑她的美丽已足够使他情不自禁地生出爱慕之心。最凄凉浪漫处是这注定了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所以她才抛开了太后的尊严,不顾一切来送行和争取这最後一个机会,好让生命不致因失去了这一段短暂但永值的回忆而黯然无光。
忽然间,他给融化了。车厢内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就像一个深酣的美梦。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李嫣嫣沾着泪珠的香唇深吻着项少龙,同时卸下了所有的头饰珠缀,衣裙亵衣,展露着完美无瑕,艳丽绝伦的胴体,轻声道:「此时此刻,嫣嫣只是到一个没有任何头衔身分的女子,希望能将完整的自己献给心爱的男人。」
项少龙感动莫名,紧紧搂着怀中这柔弱不堪一折,却又坚强无比的苦命美人,暗暗下定决心要尽全力保护着她不再受苦,同时温柔地吻去她玉颊的泪珠。项少龙此刻心中满满的怜惜与柔情,想到李嫣嫣曾经被男人伤透了心,未来更会被小盘灭国,让他涌起滔天壮志,即便眼前是千军万马,也誓要保住她未来的幸福快乐!
项少龙取出贴身收藏的药包,慎而重之地放在李嫣嫣手里,柔声道:「这是我特制的毒药,吃下後会立即进入假死的状态,只要将身体放在通风的室内,待服下我特制的解药,再施以特殊手法就会恢复。记紧要到最後关头的时候才用,不论我身在何处,一定会来把你救走的!」
李嫣嫣一双小手捧着药包,听到项少龙这番话,刚忍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伏在他身上痛哭不止。项少龙哄了好一会儿,李嫣嫣才收住泪水,点着头道:「嫣嫣一定会等着项郎来接我,现在让我们好好把握这一刻吧!」
语罢低下头,红着脸去脱项少龙的衣衫。项少龙想起时间不多,不待李嫣嫣动手,连忙将身上衣衫脱尽,赤裸的俩人紧紧相拥,痛吻不止。
李嫣嫣以柔若无骨般的玉臂,抱住项少龙的颈项,躺卧在车内的软垫上,两腿微开,犹未湿润的蜜户抵在龙茎下扭动着,这迷倒楚国君臣的绝代美女,如今却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女般扭捏娇羞。
项少龙心中溢满着滔天爱火,探手轻揉着她柔细的阴毛与蜜唇,另只手抚弄着她玲珑软润的玉乳,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李嫣嫣全身都漾满着兴奋的快感,白皙的肌肤透着粉红,活色生香,娇艳欲滴,令项少龙心跳不止。
在项少龙温柔的爱抚下,李嫣嫣娇喘渐渐加速,滑如凝脂的娇躯热度升高,粉嫩的玉穴也渗出黏腻淫液,李嫣嫣喘息地娇吟传入耳际:「嗯…嗯……项…项郎……我…我…嗯……喔…」
此时俩人心灵契合,李嫣嫣一双玉腿环住项少龙腰际,粉臀微挺,项少龙搂住李嫣嫣纤纤细腰,握住龙茎抵住蜜穴,龙头即顺着唇缝插入温润软嫩的膣道,李嫣嫣不禁娇喊出声:「啊……啊…项郎……嫣…嫣嫣……会……痛……轻…轻点…」
项少龙连忙停止动作,李嫣嫣喘息一阵後,轻咬朱唇,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项少龙虽奉懿旨进犯,却也不敢太过,将龙茎缓缓送入,李嫣嫣眉头稍皱,仍咬牙忍住,待龙茎整根深入後,这才小嘴半开,微微娇喘。项少龙心疼不已,龙茎顶住花心缓缓转动,同时两手温柔地揉弄着她软玉般的双乳,舌头舔舐着她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耳垂。李嫣嫣白皙完美的娇躯渐渐泛起红润,胴体转为火热,开始不安地扭动颤抖,发出呓语般的呢喃,同时蜜穴内溢出滴滴淫液,阴唇处随龙茎抽动响起阵阵浪声。
李嫣嫣紧紧抱住项少龙,粉臀开始上下迎合,让龙茎在膣道内抽送。佳人如此多情,令项少龙胸中漾满爱意,遂仰身躺下,让李嫣嫣伏在身上,两手捧住她俏嫩的臀瓣,由她控制抽送的节奏与深浅。李嫣嫣一双玉手撑在项少龙坚实贲起的胸膛上,触感柔嫩,平日高贵艳丽的如花容貌,此刻千娇百媚,七情上面,骚浪入骨,胯间一丛细致阴毛,将龙茎套弄吞吐的香艳情景,真是诱人至极!
项少龙将心神完全投入与这楚国第一美女绝无仅有的相聚,只想着要让彼此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刻春宵。俩人随着彼此的气息心跳不断交合抽送,李嫣嫣在耳边娇喘浪吟,快感不断提升,高潮迭次冲击,终於俩人感觉顶峰将至,项少龙将龙茎紧抵住花心,李嫣嫣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抓着肩膀,瞬间两人同时一阵狂猛的酥麻袭上全身,精液狂喷,阴精疾涌,电流四窜,两人只觉天地崩裂,日月无光,处身於宇宙虚空之中,身躯犹自抽搐颤抖不停,久久方歇。
落日西斜。三艘大船,放流东下,顺淮水望楚国另一大城钟离而去。项少龙找到独立在船尾处的善柔,奇道:「柔大姊在这里干麽?」善柔没好气道:「想一个人静一静都不行吗?」
项少龙过去试探地搂着她香肩,见她只撇了自己一眼,再没有其他反抗的动作,放心地吻了她玉颊,柔声道:「若今趟可杀死田单,柔姊肯和我们回咸阳去吗?」善柔软玉温香的靠入他怀里,轻轻道:「我过惯了四处为家的流浪生活恐怕很难再呆在一个地方。若天天要见着同样的人,那是多麽乏味呢。家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项少龙点头道:「这个我明白的,浪荡天涯,确是一种迷人的生活方式。」善柔奇道:「我这麽说,你难道不生气吗?」
项少龙潇洒笑道:「为甚麽要生气,你说的是千古不移的真理,不住重复地去做某种事或吃同样的柬酉,山珍海味都会变得味如嚼蜡,不过你也该到咸阳探采善门和她的孩子,你妹子很挂念你哩!」善柔道:「我总会到咸阳去的。不过我答应了一个人,事完後便去陪他一段日子,到时再说吧!」
项少龙苦笑道:「是你的新情郎吗?」善柔低声道:「本不应告诉你的,但却不想骗你。离开你後,不知是否给你挑起了情芽。我有过几个男人,但没有半个可以代替你,这个我想去陪他一段日子的男人,曾冒死救了我性命,治好了我的严重伤势,我对他有大半是因感恩而起的。」
项少龙心中满溢酸溜之意,但回心一想,自己既可和不同的女人相好,那善柔自然有权享受与不同男人的爱情,淡然笑道:「悉随大姊之意吧:就算你嫁了人生了孩子,也别忘了到咸阳来探我们。更须在秦王储登基加冕之前,否则可能再找不到我们了。」
善柔别过头来,定睛打量了他好一会後,讶道:「你这人真特别,其他男人知道我心内有另一个人後。都嫉妒如狂,只有你全不介怀,是否你根本不着紧我哩!」
项少龙失笑道:「这又不对,那又不是,你想我怎样了?」
善柔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才累得我善柔没法忘掉你。那是很痛苦的感觉:可是我更不能放弃我遨游天下的理想,或者有一天我累了,就会来找你们,那时你会嫌弃我吗?」
项少龙放开了搂着她的手,对江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不要多心了,只要你七年内肯到咸阳来,定可见到我们。」
善柔跺足道:「我不依啊!」
项少龙少有见她这种女儿娇痴的神态,讶道:「你不依甚麽呢?」
善柔一面嗔怨道:「你为何一点没有别些男人的反应,好像我来不来你都根本不当作是一回事。」
项少龙大笑道:「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现在完全不干涉你的生活方式,你反要怪责我,这算是甚麽道理?」
善柔想了想,「噗哧」娇笑,扑上来搂贴他,仰起如花俏脸,媚笑道:「你和所有人都不同。难怪我要着紧你。」
项少龙柔声道:「柔大姊好好去享受你的生命吧:那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若说我不姡忌,那只是骗你。只是我觉得没有权去管束你,只能够压下私心,尊重你的自由。」
善柔感动地道:「这是我首次由男人那里听回来像样点的说话,但你会否因这而不似以前般那样疼人家呢?」
项少龙坦然道:「我对你的疼爱是永不会改变的,但却会让自己不去想你那麽多。因为我会很自然的想到你可能正搂着另一个男人,那会使我心中非常不舒服。人总是自私的。」
善柔吻了他一口,柔情似水地道:「你倒坦白得很,事实上我也因同样的理由很怕想起你,我真後悔告诉了你这事实。直到与你分手後,人家才知道一点都忘不了你。」
项少龙细吻了她香唇,柔声道:「既然是事实,我和你都只好接受了。晚膳的时间到了,我们回舱好吗?」
善柔倔强地摇头道:「不:我有点怕终有一天会失去了你对我的爱宠。」
项少龙失笑道:「大姊莫要戏我了,你怎会是这种人。你只是不甘我对你和别个男人的事并没有你预期中的反应,所以迫我投降吧了!」
善柔跺足道:「我恨死你了,快说你妒忌得要命。」
项少龙笑别了腰道:「好了:我快妒忌死了。」
善柔欣然道:「这才像样:噢:我刚才的话全是骗你的。根本没有别个男人令本姑娘可看得上眼,但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那也包括了你在内,来吧!」紧拉着项少龙的手,回舱去了。
风灯照射下,项少龙、滕翼,纪嫣然、赵致和善柔圉坐席上,研究摊在小几上描绘了的楚齐边界帛图。滕翼道:「田单回齐的可能路线,经过我仔细思索後,该不出三条。第一条就是他弃舟登陆,飞骑往符雒塞,再在钟蓠买船由水路返齐。第二条路线则在符离塞拣马後,由陆路沿官道经彭城、苗陵,开阳直抵齐境。第三条路线可迂回曲折多了,就是取东路经明山返国。我在图上画下了不同的色线,大家一看便明。」
项少龙等正玩味着那三条路线时,善柔断言道:「不用想了,田单这人最贪舒服,选的定是水路。兼且钟离的城守夏汝章与他一向关系亲密,而田单更不知道我们会吃着他的尾巴追来,岂会拾易取难。」
纪嫣然道:「若是如此,说不定我们抵达钟离时,他仍未登船呢?」各人都点头同意。
因为当天田单诈作坐船到城阳去,逆流往西,远离寿春十多里後,才弃舟登陆,又要到乡间购买可供百多人策骑的马匹,再骁道东往符离塞和钟离去,如此一番转折,自然要多费时间。这人确非常狡诈卑鄙,诓了春申君去作刺杀徐先的行动後,立即溜走,任得楚人自己去应付一切後果,而他却可安然置身事外。
赵致道:「我仍有点不明白田单为何这麽急赶回去?」
纪嫣然忽地色变道:「不好:我看田单是要对付燕国了!」
滕翼亦一震道:「太子丹危险了!」
项少龙亦明白过来。吕不韦和田单的勾结,完全是筑基在利益之上。吕不韦最怕的就是东方六国的合从,所以一直向田单示好,希望齐国不但置身於合从之外,还可破坏其他五国的联盟。最近约五国联军压境而来,秦军几乎无力相抗,更坚定了他的策略。同时亦知道楚国由於曾有切府之痛,最终都不会任由三晋给秦蚕食,於是舍楚而取齐为盟友。
田单非是不知道吕不韦的野心,但他更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只有齐国强大,才是唯一的出路。在这战争的时代,成为强国的方程式就是蚕食他国,扩张领土,摆在眼前的大肥肉就是因与赵国交战以至实力大为削弱的燕国了。田单对吕不韦亦是不安好心,像这回他要刺杀徐先,使秦国内部斗争更趋激烈。於齐实是有利无害。
而吕不韦当然有所回报,其中之一就是把太子丹害死於秦境内,燕国失去这中流砥柱式的人物,无论士气和实力两方面的打击都是难以估计,田单则可更轻易侵占燕人的土地了。忽然问,他们更弄清楚了田单和吕不韦的阴谋。
纪嫣然肃容道:「今趟我们若杀不了田单,燕国就完了。」善柔咬牙道:「今次他绝逃不了!」
纪嫣然道:「钟离的夏汝章既与田单关系密切,说不定会在打听到我们行踪後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改由陆路逃走,那时要追他就难了。」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既是如此,不若我们将计就计,故意吓夏汝章一吓,弄清楚田单在那里後,他便休想活着回齐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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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後午前时分,三艘大船,驶进钟离的大码头。夏汝章闻报而来。负责管这军队的楚将叫李光,是李园的心腹,人极精明,得到项少龙的指示,下船在码头处和他会面。让夏汝章看过了李嫣嫣签发的军令和文件後,李光低声道:「今次我们东来,实负有秘密任务。」
夏汝章吓了一惊道:「究竟是甚麽事?」李光把他拉到一旁道:「寿春的事,将军该早有耳闻。」
夏汝章苦笑道:「不但风闻,昨天还收到正式的通知,想不到春申君会落得如此收场,他真是临老糊涂了。」李光道:「他不是临老糊涂,而是误信奸人之言,不但派人刺杀秦人来吊祭先君的使节,还意图谋反,太后和李相对此非常震怒,故命我等率军来追捕此人。夏将军该知我所指是何人吧!」
夏汝章神色数变,沉声道:「李将军可否说清楚点?」李光道:「除了田单这奸贼还有何人,夏将军有否他的消息呢?」
夏汝章的手脚颤了一下,困难地哑声道:「没有?」李光心知肚明是甚麽一回事,却不揭破。低声道:「田单必是由水路逃走,夏将军请立即命人给我们三艘船作好一切所需的补给,我希望於黄昏时可以起航。」夏汝章当然不迭答应,李光再不理他,返回船上去了。夏汝章吩咐了手下後,匆匆回城去了。
这时项少龙早潜入城里,同行的还有穿上男装的纪嫣然、善柔、赵致三女,滕翼、莉善、马光、乌言着、乌舒等十八铁卫,和李光的副将蔡用,由於他们都有正式的通行证,进出城门全无问题。
夏汝章回城後,马不停蹄赶回府里去。光天化日下。将军府又门禁森严,项少龙等只好望高墙与叹,分散守着各个出口,等待黑夜的来临。幸好不到半个时辰,换上便服的夏汝章与两名家将由後门溜了出来,往南门驰去。罘人大喜,远远跟着。
夏汝章直出南门,穿林越野,到黄昏时分,来到一座密藏林内的庄院里。林外有河自西北而来,在五里外的下游处沥入淮水,往东流去。那处尚有个小码头,泊了四艘大型渔舟。众人大喜。滕翼道:「我负责去收拾码头和船上的人。三弟则入庄对付田单,小心点,田单的亲随颇多并非好惹的人。」领了一半铁卫往码头去了。
项少龙吩咐纪嫣然道:「嫣然带致致留在庄外,以弩箭阻截或射杀逃出来的人,我则和柔大姊潜进庄内,看看田单是否在里面。」
纪嫣然答应一声,与其他人散了开去。
项少龙向善柔打个招呼,迅如鬼魅般潜入林内,不一会无惊无险来到庄院东墙外的草丛处。这座庄院由於高墙环绕,到近处反瞧不见内中的情况。此时夜色早降临大地,天上繁星罗布,月色迷朦,只庄院处透出黯弱的灯火。两人借攀索跨过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到墙後方形的露天院子里。项少龙和善柔攀上最近房子的屋脊,只见屋宇重重,一时不知从何处入手。
善柔凑到他耳旁低声道:「田单最爱住向南的屋子,让我们到那一座看看。」
项少龙循她指示瞧去,只见庄院南处是一片园林,花木池沼,假山亭榭,相当幽美,一道小溪,在园内流过,有石桥跨过小溪,另一班有好些楼台房屋。看这庄院便知是权贵避暑避静的庄院,极有可能是夏汝章的产业,借来给田单暂住。
两人也不打话,一口气越过数重屋宇,再落到园中,只见小桥另一边隐有人影人声,两人不敢大意,绕到远处,凭着飞索,由树顶横过到小溪对岸另一棵高树上,再落回地上,避过守卫,攀上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屋宇顶上。
人声由下面传上来。只听田单的声音道:「此事是否当真,照理李园该斗不过春申君才是。」另一个应是夏汝章的声音应道:「绝对不假,昨天我正式收到太后的命令,书我严守关隘。并论示了李权、李令,斗介和成素宁均被斩首示众。」
两人听得大喜,不由对吻了一口。千辛万苦下,终追上了田单这老贼。田单默然半晌,冷哼道:「李园真好胆,竟敢派人来追杀我,汝章!不若你随我返齐吧!」
夏汝章叹道:「我的亲族和家业都在这里,怎能说走就走。这事容後再说吧:现在最重要就是如何安排田相安然返国。」顿了顿续道:「他们猜你取水路返齐。假若田相由陆路离开,将可教他们扑了个空。我看田相不要再等旦楚将军了。只要田相平安回齐,谅李园有个天作胆,亦不敢损旦楚他们半条毫毛。」
项少龙再没有兴趣听下去,再吻了善柔一口,道:「二哥该收拾了码头的人,我们现在要制造点混乱,准备好了吗?」善柔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低声道:「当然准备好了,我等了十多年哩!」
项少龙扬手发出讯号火箭。点燃了的烟火冲天而起,在天上爆出了一朵血红的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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