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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云海!”

在三义会的人吵吵嚷嚷让宗云海立刻转走的时候,阮少清突然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要知道,阮少清从来叫过他的全名。

“什么,什么事,少清?”维尔好像有点怕怕。

“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

众人看看坚定的大哥,再看看一脸严肃的医生,谁都没敢说话。

阮少清是个非常稳重的人,很少会发脾气。此时面对着这样任性又固执的宗云海,他发觉自己的脾气并不好。

“麻烦大家出去一会,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阮少清开口说道。

腾鉄众心说“有门”!这就赶紧给横三递了一个眼神,先把三位长老弄了出去,紧跟着其他人也都退出了处置室。

和叔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关上门的处置室,拉着横三就走了几步,问道:“大哥跟那个医生什么关系?”

横三眼前一黑,没背过气去。还是第一次对长辈语重心长的说:“南叔,您老与年轻人有代沟了,这个都看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不是不是。阮医生是大哥的小老婆。”

“小老婆?”

“小点声啊!虽然还没吃到嘴里,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大哥宠阮医生可比对祁宏还要好呢。”

和叔——石化了。

处置室里,阮少清先给宗云海打了一针,手下没留情,针头刺进皮肤的时候,某人“嗷”了一声。

“少清,你不会轻点啊。”

“既然知道疼就该明白,你这种程度的伤不适合在我这里。”

“但是,你也可以治好我吧?”

“本来十天能好的伤势,会拖到三十天,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只要是你医治我,三十年也愿意。”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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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伤要是延误了治疗时间会留下后遗症,不但换季的时候会疼,阴天下雨也一样会疼。还不能长时间走路甚至连脚的形状都会改变,这不是在开玩笑!”

维尔温柔的笑着,问道:“刚才的是止痛针?好多了。”

“暂时性的。我再问你一次,你转不转科室?”

“不。”

可以打人吗?阮少清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少清,你心疼了?”

“两回事。”

“担心我了?”

“没有的事。”

“那我手机里五十多条短信谁发的?”

“那是,那是……”

“是什么?”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到底去不去?”

看着他微红的脸上燥急的表情,维尔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拉住了他的手,并不给他挣脱的余地。

“你,你……”无语了,阮少清无语了。

“谢谢你能担心我,让我留下来吧,我只想让你来医治。”

过于温柔绵软的话语击打着阮少清混乱不堪的情绪。他的手心都是汗水,粘腻而又冰冷,指尖还在微微的颤抖着,止痛针的效果并不是这么快就见效的。很想痛骂他一顿,也想干脆不理睬他,可这些念头都被他温柔的语言和深情的眼睛击溃,剩下的只有想让他尽快得到治疗的想法。

“你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疼痛和疾病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像这样看着你,所以,我要珍惜所有能和你相处的机会。”

他的话里又在透露着危险的信息,他所存活的世界是残酷又危险的。就像祁宏说的那样,支撑着hei道上呼风唤雨的帮派,他的内心无人了解,也许他真的很疲惫很孤独。从与他认识以来,他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很多次的落寞和脆弱,根本不像是一个hei道上的大哥。

他强势而不失温柔,他豪爽而不失细腻,他总是在能把人气的半死的时候又给予难以忽略的深情。明明说过打算对自己死心的,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暧昧。这样的一个人,到底要如何应对他?

“少清,我现在可是你患者,你总是这么发呆不好吧?”说着,维尔得寸进尺,还趁机抱住了阮少清,把他弄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这家伙,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两只脚心都成烧烤了还不忘占便宜。

“你放手,我去拿药。”一把推开了宗云海,阮少清转身离开了处置室。

门外,三义会的人看见阮少清出来都围了上去。阮少清头也不抬,闷呼呼的说:“看着他,别让他乱动。”

趁着这个机会,三位长老就冲了进去。

其实呢,阮少清前脚刚走,后脚,维尔就趴在了床上喘粗气,实在是太疼了!虽然止痛针渐渐的开始生效,可还是难以忍受脚上火辣辣的疼痛,他甚至想要直接切掉自己的双脚。

“大哥,没事吧?”南叔看得出来,宗云海这一路上都在忍耐着。

“没事就怪了,疼啊。”

“那个医生没做处理?”

“打了止痛针,这会去拿药了。横三,扶我起来。”

横三和腾鉄众的心都沉了,大哥连自己坐起来都吃力,那究竟有多疼啊?不敢怠慢的二人立刻走过去,扶着大哥靠在墙上坐着。

“给我点支烟。”维尔说完以后,腾鉄众就把点好的香烟送到了他的手里,他使劲的吸了一口,他才道:“说吧,你们有什么事要问?”

三位长老相互看了看,由南叔作为代表说出了问题:“大哥,那一千五百多万真的要给出去?”

第50章

三位长老相互看了看,由南叔作为代表说出了问题:“大哥,那一千五百多万真的要给出去?”

“不给怎么办?当时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我能保住海叔已经是极限。如果他们每个月没有给三义会上缴保护费,我吞了他们还有些道理。但是,他们从来没缺缴过一次,你们在道上混了一辈子心里都明白,我这么做已经是把代价降到最低点了。”

三位长老不再言语,道理虽然都明白,可就是舍不得那百分之十的利润。这时,和叔开口道:“大哥,你,你相信老海没做雷?”

维尔深吸了一口烟,回答说:“不管是不是海叔做的,我都要保下他。我在那群人面前说的话不是假的,海叔在三义会一辈子了,他的功劳足够抵消这次的事。”

“大哥……我们三个的确是看祁宏不顺眼,计划书是不是他偷出去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我看,是不是让祁宏回来啊?”

老家伙们,还真会见风使舵。

“和叔,你可想好了,当时你们和祁宏有赌约,如果计划书不是他泄露出去的,你们可要在三义会所有兄弟们面前给他磕头认罪。不说那些分会长怎么样,就你们三位加起来也快二百岁了,你们拉得下这个脸?”

三位长老面露难色,都不说话了。

“再者说,祁宏的伤很重,现在还不能下床走路呢,先让他养好伤再说吧。”

说这话的功夫,阮少清拿着药回来了。看见宗云海竟然大大咧咧的在抽烟,也懒得跟他废话,走过去一把抢过他嘴上的香烟就扔到了窗外。

“少清,别生气,不抽就是了。”维尔嘻嘻哈哈的陪笑脸,对方却早就成了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看样子阮少清根本不想和他说话,返回病床前就把他的衣袖相当粗鲁的挽了上去,一点准备都不给那针头就狠狠的刺了进去。

啊——!

“大哥!”三义会的兄弟几声呐喊着。

“喊什么喊,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后院,闭嘴!”呵呵,阮少清在医院里完全变了另一人。

“少,少清,疼啊。”

“不疼我扎你干什么?”

“以前你给我打针可一点不疼。”咧着嘴苦笑的维尔发现阮少清给他打完针就看着是手表,问道:“少清,你盯着手表看什么,还有其他事?”

“等一会有点事。”

“那也要把我安顿好了再走啊。我说你啊,有事也用不着死盯着手表看吧?”

“5、4、3……”

“你干什么呢?”

“2、1。”

咕咚,宗云海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阮少清冷着脸盯着宗云海慢条斯理的说:“最有效的麻醉剂,一分钟就让你人事不省。铁众,你来推车,我送他去其他科室。”

阮少清的行为彻底震撼了三义会的兄弟,他们不知道是医生比较可怕,还是阮医生比较可怕。

阮少清把昏过去的宗云海推到了烧伤烫伤科,又找到值班的医生说明了情况,还特意说道:“他是我朋友,请你多费心了。”

“客气什么。上一次我岳母的病还不是多得了你照顾。放心吧,我一定尽力。不过啊,这伤口有点奇怪啊。”

阮少清也知道奇怪,但是奇怪在哪里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了同事这么一说,也就问道:“我也发现伤口上好像还有其他东西,张医生,是什么?”

张医生用棉签沾了一点下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查看了好半天的伤口,才说:“这是防火油。”

“防火油?”

“错不了。如果没有这层防火油,你朋友的这双脚早就废了。放心吧,用不了半个月他就能下地走路了。”

“太好了。”

两人谈完以后,张医生开始全神贯注为伤者治疗,阮少清寸步不离的站在一旁看着,偶尔还要帮忙拿点东西,大约过了快一个半小时了,这才结束。

这段时间里,腾鉄众办理了入院手续,等他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阮少清和另一位医生把大哥送进病房。

三个人的病房里已经住进了一个,阮少清就想着到了明天再让外面的人去办理个人的病房。宗云海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试问,谁敢和hei道上的老大同住一间病房?

“这样就行了,你给他打了麻醉针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我回办公室了。”

“谢谢了张医生。”

“没什么。阮医生,你这位朋友什么人啊?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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