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惊鸿夜未央,舞姬惨落红(1 / 1)
就在秦牧生一行抵达清泉山同一天的凌晨,五更天,破晓未至,门庭笼罩在深秋的寒意中,谢春红已经从梦中转醒,她揉了揉眼帘,依依不舍地翻开温暖的被褥,摸下床去,无比麻利地裹上御寒衣物,披上一身淡粉窄腰长裙,再花了足足一炷香整理妆容,便匆匆将蜡烛放入灯笼中,前往库房,开始她一天的忙碌。
谢春红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女子门派,惊鸿门的内门弟子,惊鸿门百年传承修行【舞道】,以身法见长,素与正道各派交好,门下俱为身段姣好的女子舞者,虽谈不上个个国色天香,中人之姿却还是有的,兴许是常年修行【舞道】的缘故,惊鸿门中弟子知书识礼不说,举手投足间更透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妩媚,便是中人之姿,落在男人们眼中,却是比那些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们更为挠动心头,以至于数百年来,江湖正道侠客无不以娶到一位惊鸿门中弟子为荣,更惹得邪道中人垂涎三尺,只是也就止于垂涎三尺了,动手势决计不成的,能不能摸到那些身法灵动的小娘子衣袂一角先不提,谁晓得她们那些师姐师妹师叔的夫君情人义兄会不会是哪个正道名门的长老供奉掌门!得罪惊鸿门,便等于得罪了整个江湖正道,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若能当个人,又有谁舍得性命去做鬼呢?何况如今惊鸿门掌门【彩蝶】薛羽衣的关门弟子可是那位六境修行者【舞妃】月云裳,而众所周知,月云裳与剑阁那位六境阁主【剑圣】李挑灯又是自小相熟的手帕交!
如此看来,有胆子动惊鸿门的势力,实在是没几个了……谢春红眉眼端正,在乡里村中,算得上一位小家碧玉,不愁嫁的那种,可在这百花缭乱的惊鸿门中,便只能落得个相貌平平的风评而已,修为也不出挑,二境巅峰,即便放在外门,也毫不起眼,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入得内门修行,靠得是勤勉伶俐四字,还有那么一点点运气,须知道,有时候运气才是最要紧的条件。
谢春红九岁那年,被惊鸿门中一位前辈偶然相中,遂带回门中修行,送行的那天,爹娘千恩万谢,长兄还点了串鞭炮,像是家里出了状元,尔后因机缘巧合,被派至月云裳身边照料起居饮食,乖巧而不失忠厚的性子深得月云裳所喜,二人结伴修行,甚为投缘,只惜因天资所限,修行路上磕磕碰碰,与一日千里的月云裳相较,天壤之别,可难得的是,谢春红不嫉妒,月云裳也不嫌弃,始终亲密如初,直到月云裳受封入宫,晋入六境,数月后,【舞妃】娘娘遣人给自己这位同门姐妹回赠一柄仙兵短刃,名为【林花】,以示并未忘怀昔日情谊,这一天,经薛羽衣首肯,谢春红破格入内门修行。
虽只是在内门中负责来往打点,【林花】也并未认主,可惊鸿门中无人敢小觑这位境界低微,姿色中庸的小娘子,而春红姑娘也仍是一如既往的伶俐,勤勉,本分,待人接物如沐春风,迎来送往谨小慎微,无半分骄纵。至此,门中弟子方才明了缘何这位看起来平庸至极的女子,会被月云裳所看重。
当别的弟子还在炕上被褥中熟睡,谢春红已开始清点库房,逐一核对账目,敲打算盘的认真模样,不像一位修行者,倒像是一个精打细算的账房先生,她总觉自己在处理庶务上比修行登顶更有天分,也更得心应手,自她接手后,几年下来,门中账目盈亏,井井有条,便是那位执掌外堂,向来冷脸的【花弄影】顾彩衣,也对此欣赏有加。
她从不觉得账目繁琐,妨碍修行进境,她乐此不疲。
天微亮,理顺了账目,谢春红放下笔墨,慵懒地伸了伸腰肢,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自己那日渐成熟的胸脯,俏脸没来由地浮起红晕,心虚地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葱葱玉指围成一圈,悄悄比划了一下,唔,好像又比之前大了些许?
少女忍不住笑了笑,忽然听得门外脚步声,慌忙敛去笑容,正正经经地拨弄算盘,算着那早已算好的账目。
「春红姐姐,邵家送鲜蔬过来了,说请您过去清点一下。」门外新入门的弟子恭敬说道。
「好,辛苦你通传了,我这就过去。」谢春红笑着应答道。
春红姑娘连忙起身,小心收拾好账本,刚想出门,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随身携带的精巧镜子与木梳,仔细捋了捋发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细细抚平粉裙上的皱褶,踏着小碎步,双手拢在小腹,施施然往后门走去。
不多时,至后门,见一壮年男子头戴斗笠,伫立于驴车旁,谢春红上前屈膝施了个万福,柔声笑道:「邵大哥,又劳烦你一大清早地送菜过来了,这大冷天赶路,先喝杯姜茶驱驱寒气吧。」
邵姓男子接过姜茶,笑道:「姑娘客气,我们这些庄稼汉,不比富贵人家的公子,身子骨硬,吃得住苦。」说着将姜茶一口饮尽。
谢春红:「邵大叔身子还是不见起色么?可曾请大夫瞧过?」
邵姓男子微微一叹:「瞧过了,配了几剂药,说是早年那次落水遗留下的病根,得慢慢治,须多加休养,急不得。」
谢春红:「那邵大哥回去后记得替奴家问候一声邵大叔,请他安心养病,惊鸿门日后依旧从邵家采办鲜蔬。」
邵姓男子爽朗一笑:「好咧,姑娘心善,当真是仙女一般,将来也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娶到姑娘你这样的媳妇呢。」
谢春红俏脸一红,扭捏道:「邵大哥你也是的,都这个年纪了,怎的还未娶妻……」
邵姓男子摸了一下后脑勺,尴尬道:「我一个大老粗,一天到晚说不出几句哄人的话儿,之前家里给说了两门亲事,都嫌我木讷……」
谢春红掩嘴一笑,春暖花开,说道:「邵大哥真乃实诚人。」
邵姓男子看得微微一愣,忽又觉得有些失礼,连忙撇过脸去,说道:「还请姑娘先清点一下吧。」
说到清点货物,谢春红收起玩味的笑容,拿上清单逐一仔细核对,竟还老道地查看瓜果是否鲜嫩,哪像一位不满二十的修行少女,倒像一位持家多年的小媳妇。
谢春红:「嗯,都新鲜,辛苦邵大哥了,老规矩,月底我会派人将银子一并送到庄上。」说着便着门下弟子将鲜蔬搬运入库。
邵姓男子高兴道:「姑娘放心,咱们邵家庄从不做那昧良心的买卖,何况是惊鸿门这样的老主顾,姑娘你瞧这冬瓜,昨儿才刚摘下来的,新鲜,用老鸭,薏米熬上一锅汤,那真的十里地外都能闻着香气哩。」
谢春红:「晓得啦,这是收条,邵大哥你收好,这一大早就赶路的,回去好好补一觉吧。」
接过收条,两手相触,粗粝的老茧擦过柔若无骨的巧手,邵姓男子心中一荡,鬼使神差般微微用力握住那对芊芊素手。
谢春红疑惑道:「邵大哥?」
邵姓男子惊醒,连忙接住收条,抽回黝黑的手掌,涨红了脸,悻悻然说道:「我……我回去了,下回还是我送菜过来……姑娘……姑娘保重。」
谢春红也不恼,施了个万福,笑道:「邵大哥慢走,一路小心。」望着壮实汉子架着驴车离去的背影,谢春红弯腰拍了拍裙锯,想起方才男人局促不安的模样,眼里藏不住笑意。
过了今年,她便年满十八了,自知资质愚钝,这辈子修行成就有限,姿色放在寻常人家也算端正,可与能歌善舞的同门姐妹想比,怕就难入那些名门子弟法眼了,既不入豪门,倒不如嫁与寻常殷实人家,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这邵大哥为人踏实,看似木讷,不解风情,实则最会疼人,断然做不出拈花惹草的荒唐事,将来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一家子和和气气,便是福气,而且他似乎也对自己有点意思?
谢春红取下腰间那柄未曾认主的仙兵【林花】,幽幽一叹,当真委屈你了……邵姓男子回到庄中,拴好毛驴,轻轻拍了拍靴上的尘土,推门进屋,只见屋内数人,正在吃酒划拳取乐,桌上还散落着几颗骰子与若干碎银。
邵姓男子皱眉道:「怎的一大早就聚一起赌钱,也不怕误了事儿,护法大人若是怪罪下来,老子我也要陪你们受罚。」
一满脸刀疤的大汉狞笑道:「天冷,大伙儿喝两杯暖身子,不碍事,对了江洋兄弟,东西都送进去了?」
邵姓男子没好气道:「都进去了,算上前两次,份量怎么都够了。」
疤脸大汉:「嘿,江洋兄弟出马,一个小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邵姓男子不姓邵,他叫江洋,江洋大盗的江洋!
江洋一屁股坐下,顺手给自己也倒了杯热酒,一饮而尽,说道:「哼,手到擒来?你们可知道,我第一回送菜过去的当天,她就派了门下弟子前来查探,幸好叫我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了,名门正派里不谙世事的弟子很多,但绝不包括她。」
疤脸大汉:「到头来还不是让江洋兄弟骗得晕头转向?」
江洋:「说起来,那小娘子初看不咋的,却是越看越有味道……」
疤脸大汉:「别急,到了今晚,那位越看越有味道的小娘子,独食或是轮奸,还不是江洋兄弟你一句话的事儿?」
江洋回想起临别时那一瞬旖旎,心中燃起无名邪火,酒气催动精血涌向大腿根部。憋了这么些日子,今晚看来是该好好泄泄火气了。
泄身叫春席落红,方为谢春红!
月黑风高,寒意渐深,谢春红修完当天的课业,烧了了盆热水暖脚,正准备吹灭蜡烛歇息,忽闻院子里传来吵杂的脚步与呼叫声。她皱了皱眉头,重新披上衣衫,推开房门,一个初入门不久的同门师妹跌跌撞撞从面前跑过。
谢春红一手拉住师妹,问道:「外边怎的这么吵,可是出什么事了?」
师妹上气不接下气应道:「师……师姐,不好了,有……有贼人攻进来了……」
谢春红:「勿慌,这里是惊鸿门,哪个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们这来闹事?」
师妹:「师姐,不是……不是一个人,他们有……有好多人……掌门已经前去迎敌,她叫我赶紧把大家都喊起来……」
谢春红:「那你赶紧去吧,我先去前边瞧瞧都是些什么人。」虽境界低微,可她既为内门弟子,便没有落在后头的道理。
惊鸿门大院之内,火光通明,数不清的火把将院墙之内映照得犹如白昼,两位风姿绰约的婀娜女子一身粉红窄腰长裙,各自以一枚扇钗挽起乌黑发髻,仪态万方,裙锯飘舞,手捏剑诀,并肩而立,冷眼看着面前一众不请自来的登门恶客。
两位女子已年届四十有余,兴许是常年修行【舞道】,且惊鸿门内传有诸多保养秘方的缘故,岁月并未在她们的绝美容颜上留下多少痕迹,红润的肤色依旧像年轻时水嫩,教人看不透年龄,左首女子,风华绝代,她是惊鸿门当代掌门,【彩蝶】薛羽衣,右首女子,洗尽铅华,她是惊鸿门外堂主事,【花弄影】顾彩衣。十几位守夜弟子畏畏缩缩躲在后头,惊鸿门门下弟子行走江湖,少有纷争,何曾见过这般骇人的阵仗?
本该早就开启的御敌大阵久久未见动静,顾彩衣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咬牙道:「赵青台,是你在阵中暗自动了手脚?枉你也算正道前辈宗师,竟和张屠户这种败类混在一起?」与两位女子相对而立的,正是【刀魔】张屠户与【星尘剑】赵青台。
张屠户嗤笑道:「哟,顾娘子莫要生气嘛,心疼死哥哥我了,啧啧,二十年前看你是这张脸,二十年后看你还是这张脸,不像哥哥我,只有这身肉没变了,噢,不对,哥哥我胯下那根宝贝,反倒比二十年前更为精壮了呢,今晚便让顾娘子好生消受一番。」
顾彩衣已不知多少年未有人敢当面对她这般调戏,当下便气得微微发抖,薛羽衣轻轻按住师妹香肩,冷冷道:「这里是惊鸿门,尔等休得张狂!」暗自向身后弟子作了个隐秘的手势。
数枚火符同时向四面八方腾空而起,却无一例外尚未引爆便弥散于夜空中。
顾彩衣眯了眯眼:「好你个赵青台,还在外头布了阵法隔绝天地?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赵青台抚须而笑:「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大老远地冒着寒风跑到这惊鸿门来,当然是为了看小娘子们献身了,难不成是看热闹来么?」
赵青台一番无耻至极的言语,引得身后一片叫好,更有好事之徒边吹着口哨边鼓起了掌。
薛羽衣与顾彩衣联袂踏前一步,各自手执一柄细长花剑遥指凶徒,将一众门下弟子护在身后。幽蝶幻舞于月色下,百花争艳于庭院中,两位惊鸿门中成名多年的【舞道】大家,气势圆润无暇地融为一体,再无分彼此。
张屠户眯眼道:「这个剑架便是【蝶恋花】?传闻你们二人双剑合璧,便是六境高手也奈何不得,不知是真是假?」
薛羽衣:「即便没有大阵护持,尔等恶贼也休想在惊鸿门内放肆!」
顾彩衣:「真当奴家不会杀人?」
张屠户面对二人剑锋,却没来由地朝赵青台问了一句:「嗯,香气都这么浓了,够了吧?」
赵青台抬了抬眼帘,慢条斯理答道:「差不离了。」
香气?哪来的香气?薛顾二人只当是对方故弄玄虚,一挽剑花,两柄花剑穿过夜色,走过天涯,如羚羊挂角般以妙之毫巅的角度朝张屠户刺去,她们深知今晚来者不善,出手便是杀招,务求先重创一个魔头。
眼看剑尖便要洞穿张屠户那身肥肉,这个近二百斤的胖子取扭曲着肥硕的身躯,不可思议地避过二人无比凌厉的一招合击,竟还能忙里偷闲地大呼小叫:「救命啊!两个凶婆娘谋杀亲夫来了!」
一招落空,薛顾二人也不气馁,施展身法,两柄花剑再度默契地缠上张屠户看似笨拙的身影,【刀魔】纵横江湖多年,这辈子就只在上任【剑圣】李青蓝手上吃过大亏,被正道各派多番围剿,依旧活得无比滋润,若是没点本事,早死上千百回了。
薛顾二人联手,刚递出数剑,却忽然惊觉窍穴真气凝滞,内息紊乱不堪,双双踉跄而退,脸色惨白。
顾彩衣紧捂胸口,死死盯住张屠户,愤然道:「毒?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张屠户:「毒?什么毒?顾娘子可别冤枉了张某,哥哥我就只是焚香宁神而已,唔,两位娘子不乖,一会儿要打屁股!」
薛羽衣:「香?原来如此,难怪我们闻不到……」
张屠户拍手称道:「薛娘子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顾彩衣:「师姐?」
薛羽衣:「我们闻不着香气,是因为早已中毒,他们此刻所焚烧的香料,正是毒引,惊鸿门内,怕是有他们的内应。」
赵青台朝后高声吩咐道:「都绑到这儿,一个也别放跑,切记勿要伤了脸蛋儿,这些个娇滴滴的小舞姬,可矜贵着呢。」身后众魔,齐声应允,各自向院内扑去。
谢春红紧握【林花】,刚赶至前门大院,只看到一幕地狱般的场景,以及那个熟悉的壮实身影,只是那位一大早赶着驴车,自诩木讷的腼腆汉子,此刻,提着朴刀的面孔是如此的狰狞与陌生……
火光冲天,人影绰绰,被撕碎的粉裙布条如花散落,为深邃的夜色添上一抹诡异的暧昧,舞姬们的恸哭谱写成一曲曲绝望的哀歌,与恶徒们共演这疯狂的舞剧,谢春红吃力腾挪躲闪着兵刃,冷不防后颈挨了一记手刀,昏迷前的一瞬,她隐隐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春红姑娘,吃过冬瓜,便要破瓜喽。」毒性蔓延,花剑跌落,粉裙染尘,扇钗失色,此刻惊鸿门中最后的依仗,薛羽衣与顾彩衣这两位成名多年的同门姐妹,终于在那个滑稽的肥硕身躯前,低下了高傲的臻首。
迷迷糊糊地撑开眼帘,谢春红只觉口干舌燥,她缓缓扭动了一下手脚,不出所料,手脚皆被反绑,所幸身上衣物完好,身子尚未被侵犯。
「这便是月云裳送你的那柄【林花】?可惜了,明珠暗投,所托非人。」暗处传来一个声音。
谢春红转过俏脸,眯了眯眼,冷冷道:「只恨我瞎了眼,竟是被你所骗,你不是邵家庄的人,你究竟是谁!」
壮实汉子把玩着短刃,从暗处转出,笑道:「在下江洋,见过春红姑娘。」
谢春红:「江洋?江洋大盗的江洋?」
江洋:「倒不是姑娘糊涂,着实是有心算无心,棋差一着罢了。」
谢春红:「你们大费周章夜袭惊鸿门,虽暂且得手,待明日事发,断难善了。」
江洋:「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正道覆灭,指日可待,惊鸿门只是第一个罢了。」
谢春红冷笑道:「还未天亮,做白日梦未免太早了些,你们也就趁云裳师姐不在,才能如此猖狂。」
江洋:「好教姑娘得知,我等乃真欲教门下,江湖正道百年腐朽,人心浮动,这天也该变一变了,奉劝姑娘迷途知返,入我圣教为奴,日后便有享之不尽的肉棒呢,哈哈。」
谢春红:「如今落在你手上,无话可说,可若是要我入你邪教,却是痴心妄想!」
江洋:「不如你先仔细听听外头动静?」
「啧啧,这两位女侠徐娘半老,这肌肤怎的还能保养得如此皮光柔嫩,摸上去跟缎子似的,都能掐出水来了。」「让我摸摸看,操,真的,你说她们不满三十我都信!」「薛羽衣,你倒是叫得放荡些啊,爷们一不高兴,你门下那些小娘子们可不就得遭殃?」「顾彩衣,把你的大屁股晃起来,活到这岁数还不会伺候男人不是?」「操,忍不住了,要射了!这娘们的小嘴好生厉害!」「求我们轮奸你们啊,不然我们这就把那几个水灵的小舞姬先扒光了泄火,瞧着年纪不大,身段儿倒是有模有样了。」像是被什么呛到了喉咙,一个声音先是咳嗽了几声,继而缓缓道:「求……求诸位大爷,轮奸……轮奸我们两个不知好歹的贱妇,我薛羽衣与师妹顾彩衣,还……还是处子……」
谢春红闻言,面如死灰,自己一时疏忽,连累掌门与执事受辱,愧疚难当。
江洋笑道:「光是听着多没意思,来,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谢春红哀求道:「别……别带我出去,我不想见到她们……」
江洋不由分说,手执【林花】割断谢春红脚踝上的牛皮绳索,抓起她反绑在后腰的藕臂,硬是把她拽出门去,江洋本就天生神力,提着一个成年女子,仍是举重若轻。
前院中,灯火通明,一众惊鸿门弟子被恶徒们团团围住,看押在一处,一个个神色萎靡,泪痕未干,更有若干姿色出众的舞姬,提着破烂不堪的抹胸布料,遮掩私密春光,双肩微微颤抖抽动,掩嘴小声饮泣着,显是在混乱中已遭歹人轻薄欺辱。
【彩蝶】薛羽衣与【花弄影】顾彩衣,双双俯跪在地,嘴角流溢着乳白色粘稠液体,只见两位惊鸿门中的传奇女子喉咙滚动,脸色苍白地将口中不知名的什物尽数咽下。两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儿,身上不复端庄长裙着装,取而代之的是两套款式一致的粉色抹胸露肩短裙,香肩如削,酥胸半露,抹胸隐隐凸起两点,内里无疑不着寸缕,薄纱短裙下摆极短,堪堪盖住玉臀,动作稍大便要春光乍泄,只用两根细带与一方三角布料织成的亵裤若隐若现,本就是身材出挑的熟妇女子,穿上这么一身淫糜舞裙,全身上下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谢春红当然知晓两位师长所咽下的究竟为何物,心中愈发悲凉苦楚。
一疤脸大汉嗤笑道:「你们两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行走江湖多年,说自己到现在还是处子?我咋不信呢?要不你们给大伙儿验验货?」
薛顾二人互相对望一眼,略一点头,一道转过身去,高高抬起浑圆的翘臀,上身完全匍匐在地上,裙摆翻落腰间,让内里那条被恶徒们称之为【丁裤】的亵裤完全暴露在火光下,惊鸿门下弟子虽早有预料掌门与外堂执事裙下所穿定然不堪入目,待亲眼目睹,仍是个个禁不住脸红耳赤,这亵裤样式这般淫秽,便像主动挑逗着男人侵犯自己一般,简直连勾栏里的娼妇都羞于穿戴,而且……那两片聊胜于无的三角布料,已然湿透……
抬臀掀裙的两个红粉佳人,轻轻抽动蛮腰下的细小绳结,【丁裤】告别了它们最后的使命,飘落于主人身侧,两道紧密粉嫩的肉缝,隐匿于神秘三角花园的芳芳青草间。玉指轻挑,细细掰开玉户,花房展露真容,二人齐声羞道:「诸位请看,奴家那里的膜还是完好无损的……」
周遭教徒,狂笑不止,却忽然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压下喧哗:「哟,这杂草太多,看不清咧!」出言者正是刚押送谢春红至此的江洋。
其实那处毛发再浓密,又如何能遮得住小穴?无非是这恶徒故意挑事罢了。
疤脸大汉闻言,哈哈大笑道:「江洋兄弟所言甚得我心,就是这个理儿!」谢春红心道,哪来的歪理!
江洋将谢春红手上牛皮绳索一并挑断,递过一把剃刀,指着前方笑道:「春红姑娘,替你家掌门与执事刮一刮?到底是女儿家心细,我们这些粗老爷们,万一刮伤了她们那处,可就不美了。」
谢春红魔怔似的提着剃刀,一步一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两位师长身后的,跪倒在地,潸然泪下,哭道:「掌门,今日之祸,全因春红而起,春红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惊鸿门的姐妹们。」
薛羽衣闻言,略一思量,便明了其中关键,幽幽一叹:「连你这般谨小慎微的性子,都着了他们的道,更呈论他人,此事,我们不怪你,只怪这恶徒太奸诈。」
顾彩衣:「春红,给我们剃了吧,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春红拭去珠泪,无奈地点了点头。
素手捻起愁绪,纤薄冷冽的刀锋映照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着男人们充斥着兽欲的炽热目光,也映照着惊鸿舞姬们惨淡苍白的面容,薄刃修剪花园,芳草簌簌而落,灵动而沉稳的指尖,掩不住少女园丁心中的哀思。
私处花园被剃成一片不毛之地,形如白虎,寒风吹拂,小穴受凉,薛顾两位女侠打了个冷颤,再度掰开穴口,任由恶徒们对着自己的处女小穴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疤脸大汉托着下巴,故作疑惑:「这不对呀,照理说你们两个大美人初出江湖便有彩蝶梦春闺,月下花弄影之美誉,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其中更不乏名门俊杰,王公贵族,若说为执掌门派而不嫁,可总不该到如今还是处女呀,那些男人,你们当真一个都看不上?赶紧从实招来,否则,哼哼,我就要跟那些女娃儿好好说道说道了,别想糊弄我。」薛顾二人依旧保持着俯身掰穴的耻辱姿势,却是牙关紧咬,再不肯吐露半个字。
疤脸大汉转身吩咐道:「去挑几个年轻水灵的,将衣裳扒干净了,让兄弟们轮番上阵,奸到叫不动为止。」早被挑起欲火的教众一声得令,便往几位刚及笄的舞姬身上摸去,众女又是一阵呼天抢地。
薛羽衣沉吟半晌,终是缓缓说道:「我……我喜欢的是彩衣师妹,我们……我们常常睡在一起,玩……玩那虚凰假凤……」
顾彩衣也羞赧道:「我从小就不喜欢男人,只……只喜欢女人……和师姐一起……很舒服……」
招出了惊鸿门中最大的秘密,薛顾二人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相拥而泣。
薛羽衣与顾彩衣竟是一对磨镜?周遭一片静谧,便是惊鸿门下弟子也惊愕不已,随后恶徒们又爆发出一阵阵戏谑的嘲弄,夹杂着各地方言的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而来。
「我还道两位女侠性子淡,原来只喜欢与女人搞啊?」「你们去搜搜她们闺房,说不准有好东西哦。」「美人如境,厮磨几许?」
「啧啧,好家伙,幸亏老夫今儿带了双头龙前来,这就让你们姐妹情深,双穴齐喷。」疤脸大汉饶有兴致笑道:「来,当场给爷们来一段儿?噢,把大奶子也掏出来吧,看着蛮心痒的哩。」
薛顾二人闻言,腮帮染上红霞,颤抖着替对方拉下抹胸,让一身裙装彻底成了三点毕露的色气点缀。顾彩衣羞涩地仰身躺下,薛羽衣小心翼翼地俯跪其上,互相让俏脸朝向对方春水泛滥的粉嫩小穴。
羽衣红唇落,彩衣香舌甜,这对将情愫深藏二十余载的百合恋人,将臻首埋入对方私处,乳浪翻涌,众目睽睽下,放浪欢好……软滑舌尖细细舔舐着刚被修剪干净的敏感私处,带来前所未有的悸动触感,香舌如小蛇般撬开那熟悉的门户,戏弄那颗脆弱的蚕豆,带出阵阵麻酥。
薛羽衣:「彩衣,慢……慢点,啊,啊,那里,那里好痒,好舒服,好快活……啊,啊,高潮要来了,要来了!彩衣,我好喜欢你,再来,我要,我还要!」
顾彩衣:「啊,啊,师姐你才是,怎的比以往舔得都要深,啊,啊,啊,不行了,我也要高潮了,为什么被这么多人看着还会高潮啊!呜呜呜,师姐,难道我们其实都是荡妇么?」
淫水喷洒而出,两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纵情淫叫,潮吹不止,巨量的爱液浇灌在彼此俏脸上,平日里德高望重的掌门与不苟言笑的外堂主事公然联袂出演了一场磨镜活春宫,让惊鸿门下的舞姬们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高潮才褪,一根双头龙滚到二女身旁,江洋嗤笑道:「两位女侠既然已在床上缠绵多年,想必知道这个如何用吧?」
薛顾二人抿了抿嘴,相对坐正,四腿交叉,身子后仰,将双头龙置于双穴之间,便要当众护淫,不曾想江洋轻叹道:「二位女侠,这姿势不对吧?」
不对?有什么不对?我们以前不一直都是这样玩弄对方……和自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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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如同一位老夫子般,摇头晃脑,说道:「二女相淫,当各自俯跪,两股相对,双龙探穴,纵贯花芯,方得鱼水之欢,如两尾相交,谓之交尾。」
顾彩衣略一思量,羞恼道:「胡说,只有狗才会那般交欢!」
江洋悠然道:「顾女侠知道就好,你们如今不就是两条任人摆布的母犬么?母犬交尾,天经地义嘛」
顾彩衣:「你……你……欺人太甚!」
薛羽衣却道:「彩衣,我们……我们按他说的办吧,就当是为了那些孩子……」
薛顾二女依江洋所言,俯跪两侧,将翘臀高高抬起,臀瓣撞在一起,晃出一波波炫目迷人的涟漪,她们颤抖着,摆出一个极为羞辱的姿势,紧紧夹住连接两个蜜穴的性交器具。一声令下,江洋激活双头龙上的符文机括,巨棒开始高速律动,薛羽衣与顾彩衣倒不是第一回用这双头龙互淫,可从前用的都是普通货色,哪想到真欲教竟还能在一根棒子上玩出诸多花样,彩蝶徇烂,月醉花影,两位绝色佳人如同两只发情的母犬,酥胸上两对极富弹性的肉球疯狂地前后摆动,波涛汹涌,全身泛起红潮,双眼翻白,高潮迭起,呻吟叫床,竭尽所能地宣泄着情欲,展现着自己最不堪,最淫糜,最不要脸的一面。
薛羽衣:「爽……好爽,怎么可以这么爽,去了,要去了。啊,啊,啊,高潮了!」
顾彩衣:「师姐,好……好舒服啊,我们是母犬,是只会交配的母犬!」
赵青台抚须叹道:「真没想到她们竟会是这样子的女人。」
张屠户戏谑道:「狗都不如!」
暴风骤雨,几度狂潮,数度泄身后,薛羽衣与顾彩衣终于体力不支,双双瘫倒在地,张屠户嬉笑着蹲到两人身旁,从怀中掏出两枚药瓶,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是两瓶药性极为霸道的催情丹,圣教要借你们惊鸿门立威,二位女侠可以选择活着被我们吊在各地妓寨门口供人玩赏,让惊鸿门从此名声扫地,或者服下这丹药,被我等教众凌辱至死,此后一了百了。」
薛羽衣与顾彩衣对望一眼,缓声道:「与其活着受你们折辱,还不如让我们一死了之算了……」
张屠户递过药瓶,说道:「好,张某就成全二位女侠,一会儿张某定要拿出几分真本事,为两位女侠破处送行!」
薛羽衣接过药瓶,一口吞服,随后又将第二颗药丸含在檀口中,吻住一旁疲惫不堪的顾彩衣,喂其服药,相伴三十载的一对恋人,清泪流淌,轻声耳语,向对方作最后的告别。
双颊飘起红晕,两片丰腴上红梅挺立,小穴儿淅淅沥沥,淫水如涧,春心荡起千秋,将两位【舞道】大家抛入云端,药性透支着她们体内虚弱的生机,再次让她们从骄傲的女侠,堕落成人尽可夫的娼妇。
她们相对而立,俯首翘臀,十指紧扣,香舌纠缠,互相将胸前两片软肉压成临别的温柔,张屠户与赵青台两位邪教护法,分别以后入之姿,无情地奸入薛羽衣与顾彩衣的处子骚屄中,硕大的肉棒划过潺潺溪流,将精致的肉壁撑成自己的形状,一路高歌猛进,迂回冲撞,直至叩开那道神秘的宫门,注入神圣的粘稠乳白,将两位传奇女子一次次肏上高潮。
落红如泪,曾被无数江湖侠客视作梦中情人的【彩蝶】薛羽衣,【花弄影】顾彩衣,终告破处失身。
在两位护法的示意下,余下教众蜂拥而至,将薛顾二人架起,三穴齐奸,让惊鸿门下弟子,看着她们从前憧憬的两位淑女,如何一步步跌落神坛,如何一声声抑扬顿挫,如何一次次逢迎着陌生男人的肉棒。
一场肉欲盛宴,将惊鸿门中百年心气,摧毁殆尽。
两位舞姬美人被药性榨尽最后一点生机,沦陷在看不到尽头的轮奸中,双双香消玉殒……她们沾满白浊的赤裸身子被高高挂起,私处阴唇外惨被穿透一枚阴钉,各自悬挂一副字帖,薛羽衣胯下字帖所书,惊鸿难起舞,顾彩衣胯下字帖所写,门下皆为奴。
谢春红孑然而立,迷茫地看着精液从二人穴中溢出,流淌在猎猎作响的布条字帖上,神色漠然,唇角蠕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这一夜,谢春红的心,死了……
她迈开步子,在萧瑟寒风中,跳起那只惊鸿门中人人皆会的那曲惊鸿舞。
她奔跃,仰首,巧笑,旋舞,翻身,挥臂,跨腿,沉腰,她矫若游龙,身似轻燕,若仙若灵,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她像划过湖面的天鹅,像沉睡荷尖的露珠,像疾走林间的小鹿,像弥漫山间的云雾,她将悲欢离合寄托在这惊鸿舞中,她踏过了梦境,她惊艳了时光,她一舞起惊鸿!
她竟是凭着二境修为,跳出了完美无瑕的舞姿,便是张屠户与赵青台两个阅女无数的魔头,也是看得一呆,可这又如何?她的心死了呀……她清浅一笑,翩若惊鸿,淡粉长裙如落花般随风飘逝,她轻解罗裳,任由衣衫一件件褪下,她一边踏着美轮美奂的舞步,一边将一身霓裳脱得干干净净。
谢春红,一丝不挂,眉目含春,敛身施了个万福,柔声笑道:「小女子谢春红,处子之身,愿为诸位贵客献舞挨肏,还请诸位大爷高抬贵手,勿要欺负奴家同门姐妹。」江洋双目赤红,喉结滚动,一马当先便冲了过去,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肏一个女人……想夺取一个女人的处子……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入夜梦寒,众郎君,皆夫婿。
三穴尽欢,笑桃花,莫怜惜。
舞姬一夜侍几人?
白浊斗量无人知。
她放纵地笑着,叫着,逢迎着,任由那些恶心的色狼,将精液,灌满她每一个肉洞……她的心,死了……
一些个等不及的恶徒,终究是将魔爪伸向了那些无助的舞姬们,惊鸿门下,一夜哀嚎,轮奸盛宴,狂欢过后,满地狼藉。
江洋将【林花】与谢春红交由手下看管,吩咐将其押上马车,送到灵山地界的春潮宫去。
谢春红趁着守卫松懈,悄然从发间摘下一片先前藏下的纤薄刀刃,她割断绳索,击晕看守,取回【林花】,翻身上马,朝清泉山而去,如今能救惊鸿门于危难的,便只有那位【舞妃】月云裳了。
江洋从暗处现身,看着远去的倩影,笑而不语。
北燕,长安城,金銮殿内,早朝刚退,众臣归去,偌大宫殿中,只余一男一女,燕王,燕长志,端坐龙椅之上,却在肏弄着一个身着玄甲的女人?
燕王额上青筋拔起,满脸狰狞,扶着女子腰肢,奋力抽插,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肏死你,燕不归,朕要肏死你这个贱人,朕要肏烂你的贱屄!」
玄甲女子求饶道:「陛下,怜惜些,怜惜些啊,臣妾快要受不住了,啊,啊,陛下好勇猛,把臣妾都肏到九霄云外了……」
燕王:「说!你是谁!」
玄甲女子:「臣妾……噢,不,本宫燕不归,是臣服于陛下圣屌的……性奴。」
燕王:「让你看不起朕,不但朕要肏你,朕还要将你充为营妓,出阵替朕杀敌,归营为朕挨肏!」
玄甲女子:「本宫知……知错了,请陛下责罚,让那些军士一起轮奸本宫这个婊子……」
燕王:「说得好!」说完便射出一管阳精。
玄甲女子高潮泄身,趴在燕王胸前,幽怨说道:「陛下,这身玄甲未免太重了些,臣妾穿着累……」
燕王捏了捏女子鼻梁,笑道:「累?你这身只是个花架子,重量连真品一半都不到,也好意思喊累?」
玄甲女子做了个鬼脸,嘟起小嘴说道:「人家一个弱女子,怎可跟长公主相比。」玄甲女子,燕国纪妃。
燕王:「还不是一样要臣服在男人胯下?」
纪妃好奇问道:「陛下,虽然长公主出使西梁商议国事未归,可咱们这样玩,不怕她知晓么?」
燕王:「呵,你以为她不知道?」
纪妃顿时花容失色:「陛下,救救臣妾!」
燕王:「放心,燕不归还不至于小气到跟你这个小妖精计较。」
纪妃:「陛下,臣妾问个大逆不道的事儿,你与长公主虽非一母所出,可怎会闹到如今这势如水火的地步?」
燕王:「哼,她眼里只有前太子燕盛,何曾有过朕,朕身为燕王,那支苍水重骑何曾听过朕的调令!」
纪妃:「可说到两国战事,到底还是要仰仗长公主的……」
燕王:「不然你以为朕为何容忍至今?不过也快了,燕不归,朕这回便要你出燕而不归!」
纪妃:「陛下,您说的话臣妾听不懂啊。」
燕王:「不懂就好,若是懂了,朕还真说不得要杀你灭口……」纪妃一惊,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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