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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秦筠突然明白了有些官员后宅怎么会有妾侍做大,她这个假男人都觉得女人只要表面做的好,看着娇滴滴可爱讨人喜欢就够了,那些男人怕是更懒得管娇妾是不是蛇蝎心肠,伺候的让他们舒心,别闹腾他们就够了。
这些事都是小事,秦筠没想多久,神又回到了禁卫所上,最近不用进宫后她最近的心神都一股脑的扑到了禁卫所上。
禁卫所的人都是过了适合读书的年纪,再者喜欢动武的人,对读书只差深恶痛绝,前期的教育工作开展的十分不顺利。
秦筠直接叫来了几个哑了嗓子的夫子,问了他们是怎么教的,就找到了原因,这些人教书的方式跟教小孩子启蒙差不多,而这些人哪里能静下心来背书。
这也是她之前没有说好,她就说了让他们识字,因为每个夫子手下的学生都不少,她还以为他们能懂她的意思。
“他们只需要认识简单的几个字,知道一些道理就行了。”秦筠拿了本大宋律法“上面需要他们懂的,我都划了下来,除了这个先生们能在说些大是大非的警言名句就差不多了。讲的通俗易懂让他们知道是什么道理,怎么做叫做忠心耿耿,为什么得保卫国土……那些启蒙的东西,我又不指望他们去考秀才,你们费力他们又不学,浪费功夫。”
见这些先生们还是似懂非懂,秦筠想了想,她其实也是个想法,没有实践谁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这些夫子不懂也问题:“过几日本王与你们一起给他们上课,我们一起看看该怎么教。”
“这不是劳烦王爷了。”
“算不上劳烦,让先生你们来教这群学生才是劳烦了。”
秦筠感觉这才几天,这几个夫子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几岁,禁卫所的兵在她面前倒是乖巧,估计在这些夫子面前就兵痞样。
比起认字这事,秦筠请将军来禁卫所讲战场的事情顺利多了。
秦筠稍微一说,他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叫了几个属下,跟禁卫所的兵说他们的辉煌战绩,其中战场上用过的战略之类的就那么带了出来。
但总不能光讲故事不认字,现在培养他们理解能力,主要还是想能挑选一批优质的教他们学兵法。
除了既然出钱给禁卫所找了夫子,改善了环境,秦筠也不介意再多花些钱,设立一些奖项,来鼓励他们的积极性。
秦筠想了想,在她上课前,先把奖励给宣布了出来,每半个月由夫子、教官和内勤官共同选一百名优秀学生奖励。
至于奖励内容,以最能调动他们积极性的银钱和武器为主。
本来听说秦筠要亲自给他们讲课,禁卫所的这些人就激动沸腾的不成样子,此时听到以后还有奖励,更是期待。
出去巡逻抓小偷痞子都格外的卖力。
这事自然也穿到了赵邺的耳朵里,听到秦筠要当夫子,赵邺觉得又几分意思,找了许多事做才忍住了没有去看她如何教学生。
不过这个忍没有忍多久就对了。
过了三天,赵邺便出现在了禁卫所,看着匆忙迎驾的秦筠:“朕听说你最近为了教学禁卫,人宿在军中连晋王府都没回去,来看看你的成果。”
“没想到连皇兄都惊动了。”
秦筠眼睛笑成了月牙,赵邺睨了她一眼,这人仿佛越晒越白似的,此时站在太阳下依然白的发光,依稀能看到她肌肤中的青色血管,但是人倒是看的出疲惫了不少。
赵邺这次来不是微服私访,秦筠将他领到了校场台上,传话下去,集合所中士兵开始演练,给赵邺检阅。
那么多天的训练,禁卫所的纪律跟往日不能同日而语,一炷香的时间校场上便满满当当站好了人,队伍整齐划一,兵装一致一眼望过去便觉得赏心悦目。
秦筠重视看着好看这一点,早就对他们大汗淋漓不穿衣服的事有意见,宁愿他们多休息也不愿意他们脱了衣服在校场乱舞,现在这成果也是她扭转了许久才调整出来的。
见赵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看到井然有序的队形,眼中流露几分满意,秦筠得意地眨了眨眼。
接下来秦筠陪着赵邺看了半个时辰的演练,又视察了禁卫所的各处,见时辰不早了,赵邺老神在在也没有回宫的打算,秦筠只有打起精神陪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直到侍卫通传苗家的马车等在禁卫所外面,秦筠才不好意思地朝赵邺道:“臣弟今日答应了苗翰林家的公子一同出游,没想到他们竟然亲自过来接我。”
“哦。”赵邺眯了眯眼,想起了那个让秦筠一路冲冠为红颜的苗家小姐,长吟一声刮着青花缠枝茶盅不说话。
秦筠被这气氛压得惴惴不安,开口道:“既然皇兄来了,臣弟自然要伴随在旁,臣弟这就叫人让通知苗公子他们一声。”
“若是你想去,去就是了,不用为朕浪费功夫。”赵邺勾了勾嘴角,看着十分好说话的模样,但仔细看他的眼眸,就会发现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把赵邺留在禁卫所,她自己跑去逍遥自在,秦筠连连摇头:“天气炎热,本来答应就是抹不开面子,臣弟还要谢谢皇兄来的即时,让臣弟不用去湖上晒太阳。”
说是那么说,秦筠却打算了等到赵邺走后直接去泛舟的地点,却没想到赵邺在禁卫所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临时还提了想看看她给给士兵上课,才悠悠回了宫。
虽然耽搁的有些久,但幸而秦筠过去的时候还是赶上了夜游。
二十五章
赵邺发现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秦筠接回了京城。
本是去破魔障的,反倒是迎了一个魔障回来,仿佛遇到关于她的事,他就变成了一个扭扭捏捏的妇人。
恶心至极,却只能独自吞掉这些见不得光的龌龊。
“你是说我走了以后晋王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游湖。”
赵邺嗓音沉的让人压抑。
跪在底下的侍卫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重复的问了他几遍这句话,但是他每问一遍,他的嗓子就跟着紧缩一圈,到了这次竟然抖得发不出声。
“说话!”赵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侍卫吓得头紧紧贴在了地上,跟说不出话来。
赵邺眼角的戾气的浓郁,宛如煞神。
像是需要一遍遍的被现实嘲弄,回头死心,又像是想被着一次次的侮辱,冲破那最后一层禁忌。
赵邺垂下的手因为紧握而泛白,某种想法在侍卫的脑中一闪而过,艰难道:“苗……苗府的女眷申时就已经散了,王爷过去只是……”
侍卫打了一个顿,冷汗湿了全身,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此时是不是就跟死人无异。
大殿安静的只能听到侍卫克制不住放大的呼吸声。
须臾,赵邺陡然笑出了声,觉得自己的模样可笑,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畏畏缩缩,折腾自己的蠢货。
微哑的笑声带着愉悦,却让底下的侍卫身体抖得更厉害,觉着陛下突如其来的高兴,比他绷着脸更让人胆颤心惊。
……
此时秦筠还不晓得自己快逼疯自个的皇兄,正后悔着来了夜游。
苗府包了清昆湖的一面,湖面上画舫一个比一个华丽,其中乐曲混着调笑嗔声不断,想就知道他们已经玩到了什么程度。
“王爷,小的这就去把我家主子找来。”
“不必了,本王逛逛就回去。”那么多艘游船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里头的公子估计都抱着女人在成其好事,她不怕打断别人的好事只是嫌恶心。
“王爷!”
秦筠打算要走,正迎上了一艘靠岸的船,听着此起彼伏的请安的声音,秦筠便知道她是不好走了。
不过她运气算是好,在灯火中瞄到了许岐,也算是达到了今日来这儿的目的。
上了船,这些人也晓得忌讳,虽然一船的脂粉味和酒味,但除了几个唱小曲的伶人在船内,其他都不知道让他们赶到了那里躲着。
秦筠挑到了许岐的身边坐下,虽然许岐喝的脸颊泛红,但人还是清醒的,见秦筠坐在自己的身边颇为紧张。
“都坐下罢,全都站着,倒让本王不自在了。本王来的真不巧,你们竟然已经喝上了。”最后这句秦筠是朝许岐说的。
“不知道王爷要来,要是知道的话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先行饮酒。”许岐讨好地道,“苗兄他们在另一艘船,我去把他们给王爷叫来。”
秦筠摆了摆手:“本王不过是来随便看看,不用扰他们兴致。”
“王爷豪爽大气,外头那些人都是嫉妒王爷才把王爷编造成了豺狼虎豹。”旁边的人讨好地给秦筠斟了一杯酒。
“听说陛下亲临了禁卫所,我们还以为王爷不来了,没想到王爷一诺千金,说到竟然真到了。”
“那是王爷给苗府面子,可惜如今时辰晚了,要不然之前还有各府的小姐在清昆湖泛舟,苗家的小姐们也是在的。”说话的人只差明着说秦筠是为了苗容来的。
“如今宗人府初选,你们若是不会说话,要不要本王来教你们。”秦筠似笑非笑,看的一群人都住了嘴。
虽然秦筠好说话,但这些公子哥都还记得她的战绩,谁都不想缺胳膊断腿,以前王青多嚣张,惹了秦筠王家嫌家丑跟他断绝了关系,听说前些日子人还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许岐本来已经被人挤到了边上,如今这些人怕被牵连跑了,就剩了他一个,他倒是也想移开位子,但是被晋王爷漂亮的大眼看着,他哪里敢动。
但也不能那么干巴巴的坐着,许岐绞尽脑汁找了半天话题,扫到秦筠身边没了之前那个长相出众的侍卫,小心地笑道:“今日王爷没带上次那个谢侍卫?”
秦筠勾了勾唇角,没想到竟然就那么赶巧,许岐自己就把这事提起了。
“到了京城他便说这熟悉哪儿也熟悉,本王便放他假让他去寻父母去了。记得上次许公子说他长得与某位故人相似,不知道那位故人是不是京城人士。”
“不是故人,我哪能够得上,”许岐连连摆手否认,一副惶恐的模样,迎上秦筠疑惑的目光才道,“大约是我眼花了,若是真相似,该是王爷觉得相似才对。”
“本王?”
许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怕触怒了秦筠,秦筠看了出来,便道:“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你那么一说,反而吊起了本王的胃口,你这要是不说了,本王估计就该气了。”
“我估计是眼花看错了,就觉得那侍卫有那么一丁点长得像是镇国公府中的人……”见秦筠脸上的笑容渐淡,许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日日头大,我就是晃眼一看,再看就觉得不同了。”
“无碍。”秦筠笑了笑,像是把这件事揭过了去。
但心里却思考起了镇国公府,京城稍微有势力的她都想过,镇国公府她却一直都没纳入怀疑对象。
原因很简单,镇国公府其实已经算是落败了,镇国公比先皇还要大二十多岁,如今头发花白,如今就是在府中颐养天年。
而镇国公就只得一子,许岐怕触怒秦筠,就是因为这镇国公的儿子尚了她的姑姑,大宋的唯一的公主。
长公主年轻的时候为驸马怀过几个孩子,因为长公主早年受苦不少,身体落下了病根,连带孩子也保不住,几胎都没有保住,后面夫妻两人就搬出了京城,远离纷争,这些年都有种不问世事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这两人就一个妾侍所出的女儿,所以秦筠就一直没把他们纳入考虑。
秦筠回想了长公主的模样,时代久远只是依稀记得是个美人,而她姑父镇国府世子的模样,她更是记不清了。
如果两人有孩子的话,从各个方面还真是她爹最好的选择。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了,但至少多了一个怀疑对象,
……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秦筠又闲坐了一会,玩了几圈行酒令,灌了几杯酒隐隐觉得头有些发晕,她酒量不浅,不过怕喝多了怕明天头疼,便借口明日要去禁卫所下了船。
荷花开的正好,夜风中夹杂了淡淡香气,秦筠撩开马车帘子,手支着脑袋,听着远处的隐隐约约的一片宫商,有些昏昏欲睡。
“王爷困了要不就在马车里先将就歇会。”雪松翻出了柔软的大迎枕,收拾妥帖让秦筠可以躺着休息。
“马车太硬,我还是回府再睡。”
想到她那张柔软熏了香的大床,秦筠伸了伸懒腰:“明天下午不去禁卫所了,这些天都在禁卫所,整个人绷的难受。”
在禁卫所自然不可能像是在家中,洗澡不方便,绷带就是睡觉都是裹得紧紧的,她好几次因为胸口缠的太紧,直接从梦中被活活憋醒。
“辛苦王爷了,等到回府奴婢就伺候王爷沐浴,让王爷好好睡上一觉。”
秦筠惬意地眯了眯眼:“到时候我可得多泡一会。”
嫌弃马车硬,但在路途中,秦筠还是躺上了迎枕,随着马车的晃动稍微小睡了一下。
“到了吗?”秦筠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渐缓。
雪松掀开帘子:“还有一条街就到王……怎么那么大的烟啊!”
看清了冒烟的方向,雪松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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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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