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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听了这话,心里越发打起了鼓来,这几日她张罗着中秋宴会,处处可谓是尽心尽力,况且昨夜三房的事情,她也半句闲言碎语没说,老太太如今要找她,倒是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只是谢氏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但终究是老太太吩咐的,她也不敢多问,只福身应下了,便先出门去了。

沈清薇心下倒是也觉得有几分奇怪,但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她也不便问,便存着心思,在老太太这边用过了早膳。

早膳过后,姐妹三人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告辞了。沈清薇和沈清萱一路同行,见沈清萱走路都发着呆,便拉着她往自己的流霜阁来,好歹稍微劝她几分,毕竟那些大人的事情,还轮到她们担忧。

沈清萱如今也没有别的人好倾诉的,便和沈清薇一起坐在了炕头,靠在她的身上,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以前从没有听说我母亲和父亲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最近才奇怪了起来,父亲去了南边,也不跟母亲亲近了,两个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回来又出了这样事情,我原本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情,谁知道还吵了一场。”

沈清薇听沈清萱说的含含糊糊的,也分不清个所以然,只不过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按理说三老爷趁着林氏不再的时候睡了房里的丫鬟,这明摆着是三老爷自己的不是。林氏一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发作,老太太那边就想了计策,把那孩子保了下来,怎么说这都是三老爷的理亏,林氏是从头到尾没有半点错处的。早上谢氏来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可方才听了丫鬟们议论,倒好像是三老爷先起的头子,这就奇怪了。

难道林氏有什么地方,让三老爷不满意的吗?看着却也不像。

“你快不要胡思乱想了,长辈们吵架,兴许也不是我们想的这些理由,横竖他们是长辈,他们的事情也由不得我们小辈管的,等过两日他们想清楚了,也就没事了。你想想你父母,也是近十几年的夫妻了,哪里就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情,就吵得不可开交的。”

沈清萱听了这话,却还是难受的很,只一味道:“三姐姐,你不知道,我父亲已经好久没有回母亲的房里睡了。”

这些的事情,沈清薇如何知道,可被沈清萱这么一说,沈清薇也疑惑了起来,只拧眉想了想,才想出了一个理由来:“你姥姥去世了,你母亲必定是要守孝的,不和三叔同房,也是正理,你自己胡思乱想个什么?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出这些话来,也不害臊?”

沈清萱听沈清薇这样一解释,倒也听着有理,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第314章 冤屈

却说谢氏因知道老太太要找她过去,心里也摸不准是为了什么事情,因此心下惴惴,早早把那些管事婆子们打发走了之后,正想往福雅居去,却又觉得心中没底,便索性就先去了一趟流霜阁,想问问沈清薇是不是知道老太太的意思。

谢氏过去的时候,沈清薇正好送沈清萱出来,谢氏见沈清萱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便笑着迎了上去道:“四丫头这是要回去了?吃过了午膳再来玩一会儿不?过两和五丫头就要去书院上学去了,只有你三姐姐一个人在家,可就要冷清了。”

沈清萱只笑着点了点头,终究觉得心里还不是很痛快,便没再多说什么,只向谢氏福了福阵子,便走了。

沈清薇见沈清萱走远了,这才问谢氏道:“母亲,老太太不是让你过去一趟吗?母亲是从老太太那边回来了?”

谢氏只拧眉道:“我还没去呢,也不知道老太太找我做什么,我正心里没底呢!平素她也不怎么单独找我,你说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沈清薇也跟着拧着眉头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按说三房的事情,谢氏肯定是管不着的,老太太找了谢氏过去,必定不是为了作为三老爷和林氏的事情。可这几日除了这件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到老太太了。

“与其在这边猜来猜去的,母亲去了,可不就知道了,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谢氏听沈清薇这么说,便也松了一口气,也没随着沈清薇进门,便往福雅居那边去了。

福雅居里头,老太太刚刚派了如意去三房看了林氏一回,这会子正听如意回话。一早上老太太只知道三老爷生气走了,也并没有知道的个大概,如今听如意说起来,才知道是三老爷喝醉了酒,回来撒了酒疯。老太太便叹了一口气道:“以前你们三老爷,多老实一个人,从小在我跟前长大,虽然学业上也不如你们二老爷,可他从来没有做过半点胡来的事情,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就越发糊涂了起来了?难道是入了官场,染了那些不好的习性了?”

如意便劝慰道:“按老太太这么说,做了官就要染上不好的习性,那我们府上,二老爷的官最大了,可二老爷却从来没有半点儿不好的习性,可见老太太这话就说偏了。”

老太太闻言,只笑着点头道:“这倒也是,二老爷就从来没有心的地方。”

如意见老太太放宽了心,便又笑着道:“说起来,还是因为二老爷是老太太亲生的,自然也是最孝顺,最不会惹老太太生气的了。”

说实话,作为嫡母来说,老太太确实是在没有不好的地方,即便是大老爷这种没在跟前养大的,她也都是一视同仁的,更可况三老爷的姨娘去的早,他从小就是自己养大的,老太太打心眼里就把三老爷当亲生的一样,如今看着他房里不安生,老他太心里难免难过。

“你说,是不是我错了,不应该留下芸香那丫鬟?我是看着他也一把年纪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说芸香是我们家的家生子,可毕竟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主子糟蹋了,若没个说话,传出去也不像样,况且又有了孩子,好歹也是他的种。”

“老太太快别胡思乱想了,您能有什么错呢!你啊就是心太善了。”如意正还想再劝老太太几句,外头小丫鬟进来传话,说是谢氏过来了。

老太太方才都快被如意给逗了乐了,听说谢氏过来了,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谢氏从外头进来,因为心里没底,脸上反倒端着个笑容,并不摆出平日里一副高冷的样子了。况且,现在小谢氏也死了,她就算摆出那个样子,也没有人理她,故而看着倒是反而比以前更随和了不少。

“老太太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谢氏福了福身子,也不上坐,只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先坐下,我不过就是有几句话问你。”老太太看着谢氏这样子,心里虽然有气,却又发不出来了,只招呼她坐下。

谢氏便在一旁的红木靠背椅上坐了下来,神情中还带着几分捉摸不透,脸上的表情倒是恭敬的很,只偷偷的往老太太那边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丫鬟送了茶进来,谢氏见是如意亲自送上来的,只笑着接过了,想问如意几句,可又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实在开不了口,不过见如意神色淡然的退了出去,谢氏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端着茶喝了一小口,上坐的老太太便开口了。

“前几个月你张罗小谢氏的身后事,确实也辛苦了,你休息这几个月也是应该的,只是家里有些事情,该管的还是要管,不然就没了个规矩了。”

谢氏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个月沈伯然的腿受伤了,她确实也把心思过于放在了沈伯然的身上。可是这几个月三房的人不在家,大房又都是老实人,家里除了三房芸香的事情,确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老太太这话说的,媳妇儿倒是有些惶恐了,可是媳妇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老太太明示。”谢氏虽然掌了这么多年的中馈,但心里对老太太却还有几分畏惧。

“你没么不到之处的,只是我想问问你,门房上值夜的人都有哪几个?怎么三老爷之前在家的时候常常整夜不回家,你这里竟然一点不知道吗?”老太太估摸着谢氏其实心里是知道的,只是碍于那是三房的事情,所以懒得管罢了,只是她就算不管,这上面还有老太太呢,哪有明知道有事情,却一言不发的人呢?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法,老太太就有些看不惯了。

谢氏哪里想到老太太会问起这个来,顿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了。按说她是正房的太太,三老爷是小叔子,从来没有嫂子管小叔子事情的道理。谢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门上的人屡屡来回话,说三老爷最近总不见回府,她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已。

况且那三老爷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在外面自然也有个分寸。更重要的是,谢氏打心眼觉得,三老爷之所以会在林氏走了之后变了一个人一样,兴许也是因为林氏以前把他管得太严了。如今林氏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南边,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了,谢氏一个做嫂子的,如何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老太太去?

谢氏的想法是不错的,可她忘了一件事情,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太太在卫国公府这么多年,哪儿没有她的眼线,这种事情,如何能瞒过老太太去?如今可不就是老太太问到头上来了。

“老太太明鉴,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我想着三叔也是有分寸的人,他晚上没回来,必定是外头有事情牵绊住了,我一个嫂子,如何去问他这些,少不得只能让门房的人把门留着,只要三叔平平安安回来,那就出不了差错。”

“你这想法倒是好的很,彻夜不回能有什么事情牵绊住了?若是老二也这样,只怕你就不是这种想头了吧?我原也没说你什么,只是觉得既然你知道这个事情,便是不便当面告诉我,好歹也要稍微透露一些,我这些年是老了,也不管事情了,家里也就由着你们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自己的儿子没管教好,找你问也是没有用的。”

谢氏一听这话,心下越发打起了鼓来,只急忙道:“老太太快别这么说,是媳妇考虑不周,是媳妇的错,只是……只是这事情,让媳妇着实不好开口啊!”

老太太见谢氏这么说,只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个什么性子?我难道还不知道吗?便是好开口,不是自家的事情,你也绝对不会多数半句的。也罢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只是跟你提一声醒,这卫国公府不是只住了你们一房人,你也不只是你们二房的当家,而是整个国公府的主母,你什么时候若是能把这一点想明白,我也就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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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听了这话,心中那叫一个冤屈,可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又不敢说什么,便只能一味低着头称是,老太太也知道她必定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个事情也确实不能全怪到谢氏的头上。

“你下去吧,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只是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拿出当家人的气派,给老爷们提个醒,他们若是不听,你就再来回我,这才是正经规矩。”

谢氏哪里再敢有半句多言,只忙点头应了。

第315章 委屈

说起来谢氏这一回确实挺冤的,她一个嫂子,必定是不好去管小叔子的事情的。况且林氏又不在家,三老爷就算在外头花眠柳宿的,这也和自己没关系。她也没想着看三房的笑话,只是觉得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可老太太的话终究没有说错,她是这家的主母,这些事情不找她又找谁呢?

谢氏想到这里,一会儿觉得自己冤,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冤,可还是盖不住这心里头的难受。可在人前,谢氏就算再难受,也不好意思哭出来,便擦了擦眼泪,又端出了几分国公府人的气度,从福雅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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