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不打扰吧?」
已经坐下了的本田先生当然只是礼节性地问着,这虽是客套话,序礼却觉得他有点面带揶揄,似乎话里有话。
序礼本想反驳两句有的没的,突然脑中闪过一些思绪,让他看向了和本田奶奶一起,那个在狭小厨房内忙活的女房东,他不禁没了底气。
「啊……恩。」
「你呀~」本田爷爷一边往嘴里扔着男孩家里托人捎来的瓜子松仁,一边数落着他,「别的没看出有什么本事,倒是对娘——们儿,有那么两下子。」
男孩苦笑着应付,心想自己有什么两下子呢,要真有那万花丛中过的本事,也不会被这闷骚艳妇缠上,真要有那本事也不会被那女人搞得狼狈不堪,心乱如麻,以至于狼狈地流落东洋。
【何至于此呢?】
他并不知道。
这两年他一直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自己的专业有没有前途,不知道社会往什么方向前进……一个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似乎迷惘成了他的常客。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心没了归处,不管那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他都不懂,他没有对付女人那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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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下了补习就直奔曾经和她的爱巢。
婚礼上他们的独处终究被打断了,伴娘和朋友们缠上了她;她无法说太多,她告诉他,「去那里」,那里,那个他们苟且的地方。
他奔过去,不去想在那婚礼上她会被那男人做什么,应该说他其实早就想过了,想过了无数次,想到他们被众人祝贺,想到他们嘴唇相交,想到他们海誓山盟,想到更过分更难堪的……不过光想又能如何,他阻止不了半分,何况他们或许早就什么做过了。
【什么都已经晚了——】
【梦该醒了——】
【已经无可挽回了——】
【该走上正道了——】
【忘掉她,忘掉才能和她坦然相见——】
可他越想忘掉越记得真切,好像穿着婚纱的她滚下的泪珠不停地滴到他脸上。
他跑啊,跑啊,跑过朝阳门的环岛、跑过了小街、跑过了十条、跑过了张自忠路上的段祺瑞执政府、跑过了交道口的白魁老号,奔跑让他的多巴胺疯狂分泌,但大汗淋漓也没让他胸口的郁闷减少半分,燥热,昏暗,他头晕眼花,艰难地爬上了老旧小区那崎岖的楼梯,站到了那熟悉的门前,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在他纠结的当间,门已经开了。
「序——序礼~?!」
她小姨的声音惊喜中带着颤抖,卸了红妆的她,没什么精神,短发蓬松杂乱,眼神倦怠委屈,小脸上嫩白的软肉都失去了曾经的紧致感,换下了华丽的白纱的她,只剩下没有任何铭牌的白色T恤和宽松的短裤,骨干的纤脚踩着和他一起买的情侣编织拖鞋,而他的那双就在里面的玄关。
女人没有像以前一样,把他拉进来,把门关上,遮掩掉他们的一切;她似乎完全忘了他们见不得光的关系,她扑进他的怀里,扯着他的背包挂在他的身上,鼻子贪婪地吸着他的味道,那模样像极了犯了瘾后拿到烟草的烟枪,眼神极度迷离,嘴里吐着无意义的哼吟,没了神的灵魂因为那男孩的汗臭又散发起光彩。
她猛烈的表示让他手足无措,来不及体会久违的白嫩娇躯,环着她的腰便把她抱进了屋。
他们四目相望,似有千言万语,他一会嫉恨一会热烈,她一会妩媚一会怨怼,半晌,男孩总算说了句话。
「小姨,你又沉了。」
本来缓解气氛的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女人既没有笑也没有对他又踢又打,纤长的身体反而蜷缩到了沙发上,两条胳膊交叠环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而脸却随着眼神躲闪到了他方。
序礼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心里十分不安,这对女人态度的焦躁无处发泄,但只是一瞬,这股情绪就在一片迷雾之中找到了发泄口。
「哼!你和那男的到处胡吃海塞了吧,也不怕吃坏了。」
男孩的小姨转过头来,迅速地头发都夸张的甩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对男孩质问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女人粗喘着气,又捋了捋自己的短发,「你说什么?我这些应付请客吃饭就烦死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来……还有邵俊他们那边的,你知道我有多累!」
序礼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心脏的跳动就加快了,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脑门也起了青筋,「shao……还不是他,我哪管你累不累——」
小姨她听着他的话眼神越来越暗淡,男孩很心疼,但是他一心疼,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爱,就察觉到自己的爱被背叛的事实,那股爱不停在变质。
「你累不累——我,我倒想管,我管得着吗?」
「别……别说这种话,好吗?」
她的眉毛耷拉了下来,她拉着他的小臂,摇晃着他,祈求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都跟你说了……之前都给你在信里写了,真的不是——」
男孩挣脱开她的拉扯,那臂膀用力之大磨蹭得女人的手掌生疼,他的五官变得局促愤怒,甩开了背包,坐到她的旁边,却又刻意离她几尺。她看他憋屈的模样,大口吐着气,着实心疼,又蹭了过去握住他的手臂,他没有甩开,也没有回应,她能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甚至带着丝丝战栗。
「序礼——」
她的身体其实也并不舒服,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却也没能互诉衷肠,反被怒目相视,近来越发频繁的心慌又发作了,可女人还是尽量温柔地呼唤着他,他在无数次深呼吸后才再度开口。
「小姨,」他转过头凝望着靠在自己肩膀的女人,他做了很多思考,他之前无数次和心中的嫉妒、愤怒还有畏惧做着搏斗,但这次尤为激烈,「你婚礼上和他接,接吻了吧。」
说到【接吻】那个词汇时,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中,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阻止着他,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却还是难以说出她与其他男人亲热的事实。
他那副模样让女人十分心疼,但他的问题却不让女人惊讶,她早已在脑子里模拟了无数次他质问自己的情景,「……恩,」很多时候她都想欺骗他,但是她觉得隐瞒才是对他更大的背叛,「不过那只是公事公办,就是碰了那么一下——」
「那还不是当着那么多人做的!」
他很不寻常地提高了声调,对她大喊大叫,「还不是被他搂着,挎着他的胳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告你们结婚了,谁知道你们以前——」
看到他眸中的光彩渐渐暗淡,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悔恨,甚至深知自己行为必要的女人都有了一丝退意;可这悔意中又带着一丝兴奋,就像他们互相夺走对方的童真之时的兴奋,她感觉他又被破了一次处,她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到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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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的事!」
她的脸颊触到了那冰凉的肌肤和火热的唇,「结束了我马上就来等你了,你还不懂吗?」
女人在他脸颊下巴胡乱亲着,一边亲着一边【小傻瓜】、【小笨蛋】地叫他,柔软的手掌用她们的冰凉消散男孩头上的气血,「都是演戏的,么……明白吗?我不是真的喜欢他——」
「呼,呼,那都是假的吗?!」序礼又燃起了希望,甚至抚摸上他曾经热爱无比的美丽背脊,「你们没有真的结婚,我是说登记——对,没有登记,就是骗骗他们对吧?!」
女人的吻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她躲闪的眼神,「果然,别骗我了,行不行……还有这算什么,东食西宿?和那男人真结婚又勾搭着我,就算之前我不对,我混蛋,但是你也别糟践自己!」
男孩从小对女人言听计从,就算是反抗也是委婉的温柔的,这种对她人格进行质问攻击的情况她从没遇到过,她一时变得惶恐不已,眼角也泛起了水汽,「不是的……不是的……」
说着说着,水汽便汇成了泪珠,她慌乱地用胳膊抹着,一边抹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
「我没有……真的不是那样……他是对我有意思,但是不是那样……我可以跟你呆到明天,新房都不去,蜜月你也可以跟着来,你来保护小姨……小姨真的没有……」见小姨落泪,男孩也咂着舌,想要起身又要坐下,想安慰她但又不想原谅她,左右不是,「那,那你没和他亲吗,亲嘴?」唯有这个,她无法反驳,「……亲了——亲了是亲了,可是,唔!」
散发着男性气味的大嘴一下擒住了说个不停的红唇,男孩前所未有地毫无顾忌,根本不顾被绞进嘴唇的女人秀发,一只手抄起自己小姨的膝盖,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背,手指肆意地抚摸她的美肤艳肌,舌头并未像平时一样攻击女人的柔软灵动的小舌,而是配合嘴唇侵略性地吸着那个和别人亲过的嘴唇,激烈地扫荡着有可能被别人玷污过的口腔内壁,像从前床榻上含女人的阴唇一样温柔且全面地占有,试图洗去别人在上面的印记、宣告自己的主权,但这毕竟是侵犯,再怎么温柔也带着些许混不吝的淫乱。
「唔……啊,唔……弄死……就这样……吃了……小姨,吃……唔~」
没错,她被当做了外甥的食物、猎物,被男人的口水包裹,甜美地撅起的嘴唇周围的肌肤嫩滑油亮得像布丁一样,在他偶尔品尝她的酒窝附近时她能得到一点喘息和发声的机会,可总有被不讲理的雄性封堵上口舌。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久未被男人闻过女人香、曾被小心维护优美丰满的大白腿也被掐出了红色的手印,可是她很舒坦,不光是乳头翘挺表现出的身体上的愉悦,更是精神上的释放,她知道他还是爱她的,他要她全部都变成他的。
她的眼眸渐渐变得迷离,未施粉黛的面庞不再僵硬,妩媚动人泛起了红光,冰凉苗条的身体开始发热,湿润香甜的呼吸中透露出娇吟声,连两只刚才不老实的美脚,都绷紧了足弓向上翘起,纤长饱满如玉葱的脚趾抓绕着空气。
「小姨——」男人的金箍棒也变得顶天立地,手十分调皮地深入衣衫,摸了两把那紧致曼妙的腰肢就撵上了矗立的奶头,那在白色T恤下的手掌匆忙地动作让女人啼叫不断,「还是这么美,么~!」
序礼又香了一口她下巴的嫩肉,闻着平时容易重叠不易透气的皮肤上的汗液,用那根明显超出平均水平的男性性征蹭着女人那并不算肥硕却柔软嫩滑的屁股。
「小姨是我的。」
他宣告着,那坚定的与其感染着女人,让她自觉纤细脆弱的灵魂对他更加依赖。
「恩……那里,奶头,别……啊~——!」
听到她的回应序礼的手放弃了结实有型的大腿,摸进了没着内衣的大腿根的深处,直捣黄龙。
「我,我们私奔吧——」
序礼想过很多,他深知这一切就源自那天自己的拒绝,那种懦弱一定伤到了小姨,想想当时的模样,云雨过后赤裸相见的他们真的尴尬不已,虽然小姨马上就苦笑着别过头去,说着【我这是说什么傻话】、【你千万别当真】之类掩饰的话语,但是他知道,小姨私奔的念头绝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我们可能有结果吗,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世道?】
序礼不知道父母亲戚们知道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父母平时都忙于工作,他捉摸不清他们的性子,他连他们是否大发雷霆以至于断绝关系都不清楚,也许他们也会劝他就当玩玩?怎么可能只是玩玩呢,不过不当玩玩又如何,那姥姥会如何向,又如何面对死去的姥爷?
他越是想着他们的私情、乱伦,想着告白这一切,他就越发畏惧,畏惧那恐怖未知的未来,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个能好好活在当下的结局,也许,私奔不失为一个方案,即使那要面临更大的挑战和困难,即使有很大可能他们的情爱被生活被现实压垮,迎来可悲的破灭,可当他看到怀里的女人的眉眼,居然真的涌起了私奔的冲动。
「私奔——」
外甥的话让女人身体起了更大的反应,甚至下体流出了一些稀粘的液体。
「……哼,你还记得,亏你还记得——唔!」
她娇羞的模样让男孩食指大动,手指积极地触碰她的下阴,马上就要滑过了她肥厚的阴唇探入其中,瞬间,她突然惊醒,用力推开了男孩。
「不行!!」男孩放开了手,站了起来,对她发疯地举动十分不解,「什么不行?不私奔?还是不让我——」她撩开眼前散乱的刘海,狠下心咬了咬嘴唇,「不行,都不行,私奔不行,亲热也不行。」
「什……突然又怎么了?!」
「不是……」女人又开始慌乱了起来,又变得和前些日子一样欲言又止,低着头抿着嘴,嘟嘟囔囔,「不是不能……你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吗,怎么能这时候私奔;不对,私奔本来就不对,你还要上学,还要有好的前途,小姨之前说了奇怪的话,你别在意——」「奇怪——」「不过小姨真的很高兴,真的,序礼,我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种话。」
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脸,那是她高兴害羞时候的习惯动作,这让男孩更加不解,「那,那我想那个也不行吗?小姨你刚才也应该很想了吧,如果没和那个男的……也有一个多月没做了——」确实,比起两人在一起疯狂到有些让女人都怀疑人能享受到那种快感的时候,这性爱空白的一个多月实在太过平淡,可是女人的表情十分坚决。
「真的,真的不行——」
「为什么?」
欲望刚起来被打断的男性可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尤其他又想到了今天婚礼的另一个主角。
「他……」男孩胸口起起伏伏,「是他吗?不需要我了吗,我就知道会这样!」
听懂外甥言下之意的她着急地否定着,「不,不是!你要想要的话,我,我也可以用脚,还有……嘴。」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决定了要用口舌侍奉自己外甥怒发冲冠的阳具,可是男孩并不领情。「这算什么!算什么?施舍吗?为他守节?」
「我,我,」说着说着女人突然也变得气急,扔掉了她旁边男人带来的背包,「我都说了不是!你就这么愿意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吗!」
「什……你爱去就去!不用假惺惺的……对!你对我根本就没认真过吧?!」
「我……」
她想解释,可是又想到自己根本毫无过错,凭什么要向男孩低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从小就疑心病一样!」女人本来情欲散发的俏脸变得狰狞,「我都说了现在不行,过一段,过一两个月就可以了……啧,你要用实在想要老娘用嘴还不行吗!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
「怎么?」
「怎,怎么还不懂!」
他和她互相瞪视了许久,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他也拉不下脸继续求欢,而且平静之后他依然觉得女人和那名义上的那个姨夫不清不楚,拿上包没有道声别就摔门离开了,待他走出单元,那女人呼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看信,看信!!」
当然,最终他也没看那封该死的信,不过过了几个月还是明白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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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怀孕了很可怕,生了孩子之后更不可爱。
【而且她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生活。】
即使是现在,想到这她和哪个男人相敬如宾的样子,序礼还是会突发心绞痛。
「你这是还在回味吗?!」本田先生的声音把他来回了日本的小公寓。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嘿,我想你这么半大小子的时候怎么没这机缘,把老娘们小寡妇骗上炕——」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头不屑的眼神让男孩自己也怀疑了起来,他究竟是不是有些特殊的天份,在国内和小姨不清不楚,到了日本又莫名其妙收了个性感房东当床伴。
「怎么着,过几天就搬到人家家里了,别告诉我是这房子是真需要装修——」
「省钱,省点钱是点。」
看着这后生不要脸的模样,老头也败下阵来。
「行了行了,你今天过生日也不跟你掰饬这些了。」
他虽嘴上这么说,可话锋一转又拐了回去。
「不过以前佐藤这丫头可不会捯饬吾的,」本田爷爷不停给序礼使眼色,让他看在灶台前扭动优美身姿利落地处理食材的女人,老头挤眉弄眼,表情丰富得一点没有日本人的自觉,「耳环脚链都戴上了,头发做了,衣服也换新的了吧,一般女人有了男人都变得花里胡哨的,结果她还变得更劲劲儿的,对人看着更爱答不理,你小子不会好这口吧?」
「嘛……嘛……这身她挺合适的。」
又是一个男孩没法直接回答的问题,他撇着那女人,那个本来品味老土保守的女人,换上一些纹理色彩更深,材料更有毛线亚麻质感的修身的衣物,马上就有了高级感;再修修眉毛、护理下秀发、坠上点素雅的金银,也是件不错的艺术品。
「这个……这个叫什么禁欲系,对吧?」
「哟,您连这个都懂?」
「我?我?」
胡子拉碴的老头吐出嗑着的瓜子,鼻孔出着气,对男孩不屑的态度十分不满,给他讲着自己如何如何时髦,连孙女的话题都能插上嘴云云。
两人坐在序礼小公寓的矮脚桌旁东拉西扯斗着嘴,等待着一老一少两位巧妇准备的晚餐,一阵手机铃音打断了这种闲适的画面。
「谁啊?生日的晚上……不会又是女人?学校的同学?年岁多大?前辈还是后辈?」序礼对着为老不尊的邻居咧了咧嘴,「倒是个女人,我妈。」伴随着本田先生失望的哼声,序礼接通了这通视频通话,「喂,妈——」
不过传过来的姥姥兴奋的大脸,「唉唉,真出来了!」
「是啊,早就跟您说了。」然后是老太太脑后边的舅舅谈了过来,「哟,小子!」
接着是母亲和大姨,还有被母亲抱着的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小姑娘,小姑娘张牙舞爪的姿势和可爱的笑脸也让他跟着傻笑起来。
「啥啊,这么乐呵。」
爱凑热闹的老头让耳朵最尖的母亲掰过了手机屏幕四处张望。
「唉,你那边有人吗?」
「啊,对,是我的邻居,就是以前说过的那对老夫妇。」
「不要说【老】哦!小序礼!」
明明年事已高耳聪还不输于年轻人的本田奶奶突然插了一句,虽然男孩看她样子笑嘻嘻,但他觉得她绝对是生气了。
「唉,我们家这口子,【老】的中文还是听得懂的。」
「哈,哈。」
本田和序礼交换了一种男人都懂得眼神,那是大意为【女人啊】的眼神。
「您就是那位本田先生吗,太不好意思了,序礼受您照顾了——」老头一上镜就被母亲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们各种问候,「啊,哪里哪里,附近也没什么中国人,做个伴呗,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些国内来日本想移民的,天天比这比那,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当时听公寓的房东说来个中国来的留学生,还是个小伙子,就知道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这老头说完还向序礼挤眉弄眼,示意他很多年不回去,可国内那套却依然擅长。但不多时,他就后悔了主动站出来迎接中老年门妇女的诘问。
「啊,您高寿了?属什么的?」这是舅妈问的。
「哎呀,您怎么自己和老伴住在公寓啊,孩子们呢?」这是母亲问的,专挑容易冷场的尴尬问题。
「听说您以前从东北还是内蒙古那边,啊,海拉尔啊,」结果还是姥姥能扯点乡情的,「那可够远的,哪会,就是当年啊我有个表叔说去那边,要做好几天的火车……老哥哥父母哪边是日本人啊?啊,都是啊,是支援来的医生护士?」老头一边擦着汗一边应付着娘子军们,「是是,本来在冀中,父亲去世了之后因为我太小,那会据说日本形势也不太好,母亲就带我留下了,改嫁了给我后爹之后才跟着去的海拉尔。」
本田先生不停地招手示意,想让序礼接替他的位置,可是序礼显然置若罔闻。「那高堂还在吗?」
「老娘啊,哪能在啊?啊,对,后来就和我弟弟妹妹在国内了,没来日本……没啊,没回去了,老娘去世了之后就没再回去了,回去干啥啊,一把年纪了,而且毕竟爹不一样,给弟妹们也添麻烦……想啊,怎么不想,但是我不能拽着我这老伴回去住……唉,对,亲爱的,过来一下」,老奸巨猾的老头最后居然祭出了本田奶奶做挡箭牌,「嗨,嗨,马上就做好了。」
打扮得体带着点可爱的本田奶奶用围裙擦了擦手,整理了下发髻,露出了优雅的微笑,不过语言不通,通过本田爷爷这个中介聊着无所谓的话题,不过本田奶奶伸着脖子指着屏幕,「爷爷,你看你看,那个小姑娘真可爱。」
本田爷爷一边给她翻译一遍点头称是,
「小姑娘多大了?」
「莉莉啊,周岁一岁半了」
本田奶奶拍着手不停夸赞道真可爱,让男孩也不禁凑了过去看那个小宝贝的傻模样。
「小姑娘叫什么,莉莉吗?」
「这丫头啊,大名叫奭菁,她妈小时候小名就叫莉莉,我们也就叫她是小莉莉了。小莉莉,莉莉地叫惯了,也就和她妈一样被大家叫莉莉了。」
「真是好名字啊。」
本田爷爷给奶奶解释了很长时间,终于弄明白了是哪两个字怎么写,「说起来起这名字还有序礼的份。」
不知道哪个不会说话的居然提起了海对面的那个女人。
「这孩子是序礼他小姨的女儿,」姥姥碎碎叨叨的说着,「数他小姨和他最好了,他去日本的时候我们都是夹道欢送,可只有他小姨就那么一直耷拉着脸。」
「小姑娘名字我们很多人都想了,我们家闺女名字一般都带点有点花花草草,想了很久都没有很合适的,他爸爸那边也不管,最后还是这小子找的字。」
老夫妇听说后都露出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一手】的表情,可他也只能尴尬地转过头去。
「唉唉,他小姨醒了,孩子他妈来了!」
说着就传来了踢踢踏踏的拖鞋声,虽然是手机的收音,但是序礼还是很清楚这就是她。
「唉,序礼?!」
小姨的声音并没有预想中让自己兴奋,也许是互联网的发达让男孩平时并不缺少和小姨的交流,也许是什么其他令男孩心虚的东西让他不想面对她。
不过女人可没那么多心思,兴冲冲地从母亲和姐姐间挤了出来,虽然头发有点散乱,脸上也有些睡痕,可是仍不掩活泼艳丽,眼睛睁得大大的,甜美的嘴角上扬,一心想见到远方的情郎。
「哦!」
「啊啦啦!」
本田夫妇都不禁发出怪叫,【美女】之词赞美不息,让序礼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羞。
「啊,啊,小姨。」
男孩想糊弄过去的样子让莉莉活泼的母亲十分不忿,蜷缩着鼻子狠狠对他示威,也许是母女连心,那个小丫头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对序礼哼哼直叫,在本田夫妇和对面众亲戚的笑声中,序礼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注视。
女房东看着屏幕上男孩的小姨露出了不知喜怒的别扭表情,「真漂亮啊,简直像偶像一样。」
「啊,这是谁?」
不同于沉浸在和小丫头逗闹的众人,男孩的母亲居然发现了隐藏在男孩身后的人影。
「啊啊,我的房东,这几天不是这间房要装修吗,我要搬到房东其他的房子暂住,正好今天她来帮忙也就请来吃饭以表谢意!」
序礼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急中生智,嘴皮子变得极为利索,一下说出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不过也让女房东明白了自己似乎被关注了,点着头稍微进了下镜头就继续回去了厨房。
「来,我去拿蛋糕,大家给这小子唱生日歌吧——」
序礼恳求地向本田夫妇示意,老头老太太也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终于用别的话题把此事揭过。
可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对序礼格外关注的女人的眼。
「唰唰唰——」
连带红晕的微醺的女房东正在刷着碗盘,本田夫妇酒足饭饱已经先行离开。
宴席期间似乎因为酒劲和早先生日歌大合唱的缘故,激起了本田先生唱歌的兴趣,老先生高歌数曲,有中文的有日文的,那老不修还非要拉着男孩唱,五音不全的序礼只得吟诵古诗蒙混过关,不过他所选的《敕勒歌》似乎很合老头胃口,念完一遍,又念了一遍,再念一遍,三遍过后老头才算过瘾。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古代敕勒族民歌翻译的乐府诗句似乎勾起了老者关于真正家乡的记忆,举杯换盏间似有泪光闪现;古朴铿锵的言语也让男孩思念起那个北京那个女人,想起来了那个美好梦幻的旧时代、那个简陋温暖的家,客人走后,他依然自斟自饮。
【小姨……】
那个女人俏脸后面的情他也不是看不到,可他没有勇气向那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说出实情。
【我不敢,小姨不也是吗。】
酒精让他随便怪罪起了别人,他站了起来,走向那个娴熟地收拾残局的成熟女人。
闷骚的房东太太其实有点像那个女人,高挑漂亮,喜欢利落的发型,性格也独立坚强……嘛,虽然鼻子比小姨要大一些,眉毛浓密一些,颧骨上也更有肉感,但很有日本女人的韵味,更有一丝野性,而且总体来说作为爱奴的佐藤确实也更加丰满,尤其是胸前的两枚玉兔和挺翘的大屁股。
想着想着,序礼不知何时变得可怕的玉杵就杵进了肥硕的臀瓣里。
「啊!~」洗着盘子的女房东身子一下挺了起来,但是她没有想要逃离,身体本能的向后靠去,尤其是那最的男孩喜爱,经常拍打亲吻的两瓣臀肉还主动夹了起来,紧身包臀裤让那臀大肌的运动和美妙的凹陷一清二楚的呈现。
序礼分开女房东的手,让带着洗涤剂汁水胡乱飞溅,他腰部用力顶了几下,让女人呻吟出声,又拿起了刚才还在擦洗的女人玉手舔吻,还像冰棒一样把手指含在口里前后滑动。
「别,脏——」
女人适度的挣脱好似在讨好求欢,让身后本不安分的他更加兴奋,可不一会他短裤下露着浓密汗毛的大腿就被女人掐住。
「哦……不要闹了,先去洗澡,我一会就能整理完,好吗?」
他点了点头,用侧脸蹭了蹭女人的秀发,亲了一口,临走还摸了一把肥屁股。
「我在里面等你。」
女人不答,默默地洗碗,待男人进了浴室后才长叹一口浊气,失去力气的身体差点摊在厨台上。
她的臀沟内还有那凶恶肉棒的余温,想到浴室里他赤身露体,他那粗壮的大腿小腿、厚实的臂膀、坚实还有点挺翘的屁股,还有那温暖带着淫邪气息的雄性体味,成熟女人下面的水就又漏出来许多。女人曾经也想和男孩了断,可只要见了他,只要闻到他的气味,她就开始浮想联翩,不知不觉中就被他按上柔软的床铺扒成了白羊。
「呼——,赶快洗完,还是现在就……」
没等女人走出决断,男人的手机就铃铃响起,她想去浴室叫男人来接,可是想到已经入夜,是谁人来电,心里瘙痒不已。
【这个小帅哥到底有没有其他女人?】
答案马上便揭晓了,来电显示的就是刚才如同明星版靓丽的青年女子,选用的照片还是一张和男孩的合照,并且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名字,这似乎是命运的际会,见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女人便无法控制地气血上涌,醋坛子打翻,憋闷和自卑来势涛涛,不过她并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斗志地昂扬,顾不上脱衣服就摸进了浴室。
那对欲望男女在小公寓的浴室里乱搞的时候,电话反复响了数次,每次都是同样的来电人:牛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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