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孙仲余边忙碌着开药单边斜睨了一旁坐着喝茶的男人,轻笑道:“怎么?是不是死心了?”
“师傅,为何你要徒儿帮助元玉泽?又为什么一定要帮他稳固江山,来世徒儿才可与雨欣再续前缘?”
真的不想帮了,身心疲惫了,只想找个山林隐居,不问世事。
“天机不可泄露,怎么?到现在才来质疑为师?”老人放下毛笔,瞬也不瞬的凝视着男人。
蒋博文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自师傅将徒儿的魂魄唤来时,徒儿便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为何帮的是元玉泽呢?”知不知道帮他,他有多痛吗?
至于雨欣,算了吧,即便她记起了他,可那目光也变得陌生了,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下一世,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负了天下也罢,只为来世的相遇。
“因为他是她这一世的良人,如果这一世他们无法在一起,那么下一世,有可能永生永世都会在一起,而你,永远都不可能,博文,想要得到一个东西,那么你就得失去另一样,天上是永远都不会掉馅饼的!”语重心长的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元玉泽他一定要做皇帝才能和她在一起吗?”就不可以不做皇帝吗?
“一定,否则定天下大乱,天星国吞并帝月国,段云涛虽说手段非常,但他并非君王的料,他的手下一个比一个贪,他若做了君王,帝月国的老百姓定民不聊生,而你是未来人,有你帮元玉泽,他才可坐稳江山!”
是吗?要我一辈子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亲相爱吗?那种蚀骨的痛谁能理解?
“帝月国四十年后会由下一代君王一统天下,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师傅这么厉害,为何不亲自辅佐呢?”蒋博文无力的仰头。
孙仲余耸耸肩膀:“我是人,不是神,能算到,但算到的也是会有变动,如果你不帮助元玉泽,那么就会有变动,那是不敢去想象的!”
苦涩的垂头,后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为了雨欣,他才不会管帝月国会不会民不聊生,莫非这就是上天的刻意安排吗?
人,岂能妄想和天斗?
“徒儿明白了,来世……我和雨欣会在什么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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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循环,不过你并不会记得这些,还是在你来时的地方,一样的经历,但你们之间的误会不会那么深,可以说到最后都忽略不计,能安然度过一生!”
蒋博文牵强的笑着起身,锤了自己的胸膛一下道:“那再痛,徒儿也能进行下去,一定帮他稳固江山!”
孙仲余欣慰的点点头:“你能这么做最好!”
“呵呵!师傅,其实当初公孙离炎和元玉泽去请你的时候,你早就想好来帝月国是不是?故意弄出那么一出戏,好给帝月国长面子吧?”
老人扶扶胡须,长叹道:“是啊,为师还以为这元玉泽会八抬大轿来请,结果居然是那么狂妄的一句话,说实话,当初还真不想来,太嚣张了,如今都那么嚣张!”
蒋博文挑眉继续道:“徒儿也没看出师傅有多讨厌他!”
“你信不信?当初他找为师去给那女子治病时,给为师下跪了?”孙仲余面带得意之笑,见蒋博文摇头就爽朗的大笑道:“哈哈,为师也不相信,可他确实这么做了,虽然此人行为嚣张,但不得不说是个真汉子,能屈能伸,知道孰轻孰重,对了!他的病情如何了?”
男人愣了一下,都下跪了吗?看来在他心里,还是很在乎那女人的,就因为对方的水性杨花吗?对于云挽香的过去也是一无所知,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呢?
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原谅女人的背叛?曾经他就是因为这个而犯了这个无法弥补的错,摇摇头:“毫无进展,不过徒儿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他的!”
“下去吧!”老人揉揉眉心,走向了书桌。
蒋博文慢慢转身,后又问道:“师傅,你能算到云挽香以前是否真的有和别的男人……那个过?”
“你还真把为师当神了?再者说了,即便是真的知道一个人的过去,那为师也不可以告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上天早已安排好,本来他会遇到一些经历,就因为告诉他那有危险,而他不去了,那后面他的路就会变的崎岖,脱离了上天安排的轨道,会遇到一些不该他去承受的东西,这样的问题,你最好不要再来问我!”除了神仙能算到每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外,人哪有这个本事?
“哦!师傅也是能力有限,徒儿明白了,告退!”转身一脸愁容的远离,可云挽香都要走了,她真的可以和元玉泽在一起吗?
御书房。
正值中午,屋外好似着了火,加上知了的呱噪声,更是让人心烦意乱,而四十多个宫女太监侍卫却目不斜视的站在院子四周,好似没有灵魂般。
屋内倒还不是那么的炎热,毕竟还不到盛夏,可谓是凉爽,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十二个秀丽宫女站在一旁服侍。
两位帝王各有千秋,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不苟言笑,一个时而会开几个小玩笑,一个永远也不会说一些不修边幅的话。
鲜明的对比,可都算是世间最为俊美的男子,不管冷还是热,都让人脸红心跳。
元玉泽端起夜光杯道:“公孙兄为何对元某的绣珍房如此感兴趣?竟然要全体带走,其实元某也能明白,可公孙兄或许会失望,并非她们个个都有云挽香的本事!”
“元兄说笑了,公孙只是昨日去到绣珍房时,那些女孩的热情令公孙仿佛回到了童年,觉得和她们在一起,很是愉悦,这是在天星国不曾有的感觉,她们很神奇,不会在乎公孙是否是君王,无拘无束,而天星国的女子们,一见到公孙就是不停的跪,循规蹈矩,过于迂腐!”公孙离炎习惯性的摇摆着折扇,一手举起酒杯轻轻碰撞了一下,便一口饮下。
“哈哈!”元玉泽闻言,顿时轻笑出声,丝毫不谦虚道:“想不到公孙兄如此喜爱元某这皇宫的宫女,不过!”就因为这来向他要人?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公孙离炎扬唇补充道:“实则是公孙看重了其中的三个美丽女子,有意纳她们为妃!可她们又放不下她们的姐妹,所以想让公孙一并带走!”
纳……为妃?元玉泽不动声色的转动茶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喜欢云挽香?抿唇想了一下爽快道:“公孙兄亲自开口,元某岂有不成人之美之说?准了!”
“哇!为什么他看上的不是我们啊!”
“是啊,好幸福啊!”
屋子外几个女孩小声嘀咕,好羡慕啊,这么温柔好看的男人,且还没有皇后,只要到了天星国皇宫,好好做,说不定还能做皇后呢。
“如此这般,公孙便先行谢过元兄了,喝酒!”明眸内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无法去探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不再探讨这些话题,商讨起了国家大事,时而还会说到某些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或许是因为公孙离炎那一句想纳妃,所以元玉泽此刻特别的开心。
而公孙离炎也因为达成目的而心情舒畅,所以偶尔还会听到两人的笑声,那么的性感悦耳。
屋外望去,里面的这一番美景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不是所有帝王都能貌若天神的,而碰到两国君王年龄相差两三岁,且又如此一表人才的,实在是奇迹。
太过旖旎的画面了。
天一阁。
“妹妹,这是你的,这是我的,以后我的东西全都分你一半,你就不要老去想你母妃了!”
大院的墙角下,是一排栀子树,此处乃最南方,每年的初夏,总是烟雨蒙蒙,连绵的阴雨,上午还烈日当空,下午便阴沉沉的。
毛毛细雨打下,倒是令人舒畅,今年或许热得过早,仅仅是四月,栀子树就已经开始冒出绿色花骨朵,不久的将来,此处定能日日香醇。
两个穿着一样的小女孩将摘下的花苞分开,你一朵,我一朵……
元思焉看着自己多了一朵就不解道:“姐姐,为什么我的多一朵?”
阿樱甜美道:“因为你是妹妹,姐姐是要让着妹妹的,好了,我们去找个碗来,把这些花骨朵泡在碗里,差不多十天就会开花哦!”
“好!”
乐呵呵的找来大碗,将花骨朵全数泡入,等待着它们绽放出芳华。
阿樱看向墙角,一切都好似回到了曾经,以前家里也有种很多栀子花的,娘亲说多吃花瓣,会长得漂亮,今年这里这么多,她要天天都吃。
幻想着再过一个月,前方大片栀子花会在细雨里清新的开放,在这艰苦清贫的凡尘下开得从容而脱俗,散发出醉人的清香……
那画面想想都美。
或许真的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说这阿焉只小了她一个月,但她总觉得自己比她大了许多,睡了一夜,也算聊得来,也可算是一见如故。
知道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比如皇后很坏,曾经居然把她丢到蛇堆里,吓得她直接昏厥,怪不得她如此惧怕蚯蚓。
也很同情,所以她决定以后会对她特别特别好。
让她这一声姐姐不白叫。
元思焉玩着水道:“姐姐,你对我真好!”
阿樱抬头,直直的瞅着小女孩,扬唇道:“你对我也好!”
“我们会分开吗?”阿焉有些担忧的仰头,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不会,我发誓,就算我要离开,也一定带你离开!”举起小手,死我也不离开你,不再让人来欺负你。
元思焉咧嘴,露出缺了门牙的一排皓齿,姐姐你不要骗我,不要让我明白幸福后,又让我落入魔窟,如果是那样,我希望我们永远也不要认识。
落月宫。
永远都充满了严肃,觉不会有人敢大声喧哗,此刻更是静谧得犹如地狱,书桌手,苗温娇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古书。
画面极为风雅,令人不忍打搅,可封葆还是上前禀报道:“娘娘,二公主好似已经五天不曾回来了!”
“嗯?那你们为何不去接?”苗温娇并不在意,继续阅读,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奴才害怕您看到她心烦,所以!”
“确实一点也不讨喜,不过为了避免他人说闲话,你还是去将接回来的好!”
“奴才知道了!”封葆缓缓退出门外,脸色很是难看,瞪向一旁的宫女:“晚上去把那丫头接回来!”
“是!”
真不明白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封葆边走向殿外边烦闷的想着,说起来是公主,皇上都不愿意见,还算什么公主?一想到把屎尿弄裤子里就恨不得一脚踹死。
不但是苗温娇不愿意见到那孩子,连他都不愿意。
换班时间,敬事房内,极为热闹,仁福将父亲自宫外送来的茶果一一分发,后捂着最后一包道:“你们也别馋嘴了,这些我是要留给云姑娘的,一人一个,刚刚好!”
二十多个太监几乎一口就吃光了,其中一个取笑道:“不是哥们泼你冷水,你这次可真押错宝了,那云挽香,永远也做不成妃子的,死了这个心吧,有这好吃的,还不如给我们分了!”
仁福宝贝一样伸到背后,伸手指着大伙笑道:“好啊你们,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算云姑娘做不成娘娘,可在皇上眼里,她也是有位置的,这就够了!”
“切!能有什么位置?一个带着孩子的宫女,不可能的!”
“就是,还不得让全天下笑话死?”
见都不断打击,仁福捏着布包的手紧了又紧,不过他确实喜欢那女子,耸耸肩膀道:“不说这个了,你们听说了吗?那二公主已经很久没回落月宫了,还说都睡在学室内,太可怜了!”
一个比较年龄小的太监道:“哎!谁说不是呢?父亲不疼爱,娘亲又没了,听说以前在落月宫的丫环婆子都被赐死了,皇贵妃向来只欣赏聪明之人,那二公主笨得连屎尿都拉在裤子里,这种人,她会善待才怪!”
“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以前也没见柳妃娘娘有看不起二公主!”仁福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好友们抽气声,缓缓转头,顿时冷了脸。
只见门口,封葆双手环胸,低垂着头邪笑着,身后跟着五个身强体壮的太监,个个嫉恶如仇。
除了仁福,几乎所有人全都分开,不敢同他站在一起。
仁福赶紧弯腰:“见过封公公,不知封公公前来所为何事?”脸上有着怯懦。
“呵呵!”封葆轻笑一声,进屋后道:“继续啊!怎么不说了呢?你也知道这种话不该说是吧?”
看似在笑,但眼内却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犹如能将人活活冻死的阴冷。
仁福暗吞口水,后跪地道:“封公公饶命,奴才嘴贱,奴才该死!”
“你要死了,本公公找谁玩去?”封葆一脸的玩味,无意间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一只拳头大小的鹦鹉正欢快的跳跃着便吩咐道:“取下来!”
五个跟班立刻过去取下,递了过去。
大堂内先前的愉悦被死寂代替,大伙全都紧紧挨在一起,深怕下一个被折磨的人就是他们。
仁福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但也知道没好事,捏紧双手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
封葆将手伸进鸟笼内,近三十岁的脸还算端正,虽不俊秀,却也是中等之姿,人高马大,加上总是耀武扬威,人们看到他时,都仿佛看到了阎罗王。
一把捏住鹦鹉,半蹲下身子送到了仁福面前,恶毒的笑道:“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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