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臭不要脸(1 / 1)
看到那副支离破碎的眼镜,祁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它的主人。
多少次,它过滤了淫邪和猥琐,让男人的目光更加灼热,也更加迷狂。而自己的身子,就在那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空洞注视里一次次无可救药的沦陷,一次次的自甘堕落无法自拔。
直到上次在爱都遭遇,她才恍然发觉,那双明显色迷心窍的三角眼,一直都藏在薄薄的镜片后面。
陈京玉,那个连句情话都说不利索的知识分子,戴这样一副眼镜的确很合适。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被这副眼镜的斯文和精致吸引的。甚至在被狠狠抛弃之后,依然在内心深处替他辩护——
被逼着在家庭事业和爱情之间做选择,他很为难……
本来就是个满脑子忠孝节义的读书人,扛不住世俗的目光,现实的压力也情有可原……
可恨归可恨,生性懦弱也不是什么过错,至少,他还是动了真感情的。只不过,他的感情并不值得终生托付罢了……
这些藏在心底细若游丝的低语,既不值得与人倾诉,又羞于顾影自怜,虽不敢见光,却一直丝丝落落,缭绕不绝。
直到,陈京玉的再次出现。
他的战战兢兢回避躲闪,仿佛生来就藏在镜片后面。还有那故作木讷的小心窥探,伪装成书生意气的色欲贪婪,这个男人卑劣伪善的小人面目,仅需匆匆一瞥便可轻易洞穿,尽收眼底。
「那么,我究竟在替他辩护什么?」
这句灵魂拷问,是那天之后的祁婧怎么也无法回避的。
难道当初自己错看了那个卑劣的灵魂,就是因为这副斯文精致的眼镜么?它就像一层劣质的卫生纸,轻轻一扣,肯定会沾一手屎。而那个可笑的自己,居然就沦落到了向一坨屎托付终身的地步?
是啊!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曾经沾了一手……不,是满身满脸都被一坨坨的屎玷污过呢?躲在暗处窃窃私语的那个,不过是不甘心被白白弄脏的另一个自己罢了。
她被一根从未尝过的大鸡巴肏晕了,为了那怎么也戒不掉的强烈快感生生编织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迷梦,跟所谓的爱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并且她还发现,勇敢的承认自己曾被一跟刻骨铭心的大鸡巴干到执迷不悟,远远不及想象中那样羞耻和不堪。
人心是肮脏的,鸡巴却可以是干净的。
就在当晚,她就在爱人的护持下,被另一根更加刻骨铭心巧夺天工的大鸡巴干到灵魂出窍,无比通透。
盒子里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玻璃片究竟代表了什么,是显而易见的——有人在向她示好,却浑然不觉这个举动,也是在往伤口上撒盐。
然而,这并未在祁婧心里划开一丝波澜,没有暴力带来的紧张,也谈不上解气之后的畅快。她碰都没碰一下,就合上盖子放在了一边。
那天在爱都,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剥掉了他身上算不得光鲜的人皮,无论心灵还是肉体上的打击力度,都足以报仇雪恨了,而且,罗瀚那一拳也挥得恰到好处。
论私心,她并不希望那一拳由许博来打。
一来,地位不对等。打得太理所当然,心理上的震慑力度就不够。能给予「奸夫」最沉重一击的,当然是另一个「奸夫」。
这叫以毒攻毒,唯有如此,才能打得他自惭形秽,怀疑人生。
再者,朝着一坨屎大打出手,当然无法避免被溅上一身的屎。而且,她比谁都明白,就算打得陈京玉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出了口恶气,失去的东西也找不回来了。
那种自以为公平解气的快意恩仇,只会在拼命厮杀过后才会发现于事无补的真相——任何人都无法跟过去讨要公平。那样的无力感,也只会让她心爱的人在懊悔与自责中徒增愤恨,无法自拔。
她已经伤他太深,有望治愈的良药,唯有自己的余生。她要用自己全部身心的爱去抚慰,去滋养,去充盈未来每一个幸福美好的日子。
这一年多来,她已经尝到了这样做的甜头。不仅日子过得没羞没臊随心所欲,为爱付出的心胸与收获满满阅历都在四海承平的浪花里水涨船高。
光是遭遇仇敌处变不惊,一手色诱一手雷霆的那份定力,就不是从前的婧婧可以随便拿捏的。而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在痛快了断之后,都应该弃如敝履,永生永世都别来纠缠搅扰才好。
所以那晚过后,她甚至由衷的期望陈京玉最好没有耽搁如约的重要会晤,顺利达成目的,长长远远的去大洋彼岸做他的老本行,永远别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只可惜,今儿个居然收了这样一份故作神秘的礼物。
背后的筹谋细节姑且不论,至少它可以说明,自己不足与外人道的那个期待并不顺利,或许,是否诚如所愿,很可能还要看某个人的心情。
没错,就是齐欢。
这个八面玲珑的小子自带着讨人喜欢的魅力光环,可做事的风格实在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以接受。
如果说把二东绑上合欢椅交由苦主发落还算行事周密,顾及当事人隐私和脸面,可以当做的通宵人情世故的佐证,那么让人当众下跪道歉的做法,就太过嚣张跋扈,连被道歉的一方都难免尴尬,坐立不安了。
可是,若由此判断他是个喜怒无常,不知轻重的愣头小子也不合适。
一顿饭下来,他领了东道的情,送了来宾礼物,一句冒昧的话都没说过,却带了个让有心人自己犯嘀咕的女伴。
他当然是在极力示好,可在另一个羞于启齿的维度,又似乎在明目张胆的挑衅。
——就是这种感觉。
自打订婚宴上以粉丝的名义相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得体与冒犯之间的模糊地带频繁跳跃。若说难以捉摸,似乎也不那么确切。至少在常轨之外的男女关系上,他过于赏心悦目的表达已经足够直接露骨,让人不得不绷紧神经。
没错,借用二东的话说——「玩儿得很开……」
那么今儿个这份礼物,就不仅仅是出于一个粉丝对女神的倾慕之情,急人所急,逢迎讨好那么简单了。
「这小子还挺仗义,路见不平有人铲哈?」
许博笑得多轻松豁达,祁婧心头的愧疚就有多深沉凝重。但她不想借由任何言语让这份沉重过度蔓延。
即便有必要弄明白是谁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她也打算自己去处理。把「投名状」给自家男人看的目的,不过是知会一声罢了。
「大猩猩早帮忙铲过了,再铲一次也轮不到他吧?而且,铲得毫无新意。」
轻快诙谐的口吻,加上刁钻热辣的眼神,再在樱唇上撅起一点点娇憨,已然足够卸下不合时宜的回忆车轮,让夫妻同心,将视线聚焦在齐欢身上。
「你觉得,那小子像个坏人么?」
看来,「那小子」带给许先生的印象转变还是积极的多。祁婧立刻联想到了他对海棠姑娘的仗义援手。对那个丫头来说,可谓恩深义重了,不过,婧主子仍不老善良的说:
「什么好人坏人的,你都三十多了,还没长大呢?」
不知怎么,被一个没长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忽然就对齐欢这个故作神秘的家伙意兴阑珊起来,祁婧身子发软,脑子怠慢,不想再玩儿抽丝剥茧的推理游戏了。
没想到,许博沉吟片刻,问出了更幼稚的话:「你觉得,宋其峰,徐薇朵,还有吴澄海这三个人……哦!还有我,我们四个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接下来,许博都具体说了什么话,祁婧都记不清了。
能记住的,只有浑厚的嗓音断断续续,一幅连着一幅的画面,心惊肉跳,群魔乱舞,然后,就是男人无比灼热的闯入自己同样烧着的身子……
随着不顾一切的激情碰撞,快感的波涛铺天盖地而来,却怎么也挡不住自己的一句句追问,高潮的洪峰就在秽乱不堪的脑海里生成,差点儿把两个人一起打晕,又在蛇蹿蚁走的身子里慢慢消融,接着活生生的闯入梦境,一次次被自己的心跳在昏睡与惊醒之间载沉载浮。
凌晨时分,抱着奶娃子坐在床边,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曦渐渐驱散了昏沉的睡意,她竟不自觉的把朵朵和齐欢的影子拉在了一起。
是啊!他们俩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维度上,确实很像。
一样的天生丽质,绝巘红尘,一样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就连扎扎实实偷睡了好几个野男人的许太太都捉摸不透,莫敢望其项背,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骂:
「臭不要脸!」
这一句究竟骂了哪个,没人知道,而腿心里汩溢而出的一股子燥意热流,却怎么也骗不了人。
回头望去,那个男人眉头微蹙好梦正酣。祁婧用力夹了夹双腿,忍不住晕生双颊,露出一丝略带幽怨的笑意。
「……反正,我是不明白她干嘛非要……」
难掩疲惫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纠结的困惑。她不记得男人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无法从逻辑上回答他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不过,这一个,她自信不难解答。
如果不是自家男人强行护法加持,第一个野男人怎么也不会轮到小毛。
如果不是自家男人站在窗外楼下,绝不敢跟陈主任打那么不要脸的赌。
如果不是自家男人一次次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更加不会跟那个大猩猩没羞没臊不清不楚的谈那么离谱的恋爱。
每一步,他都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的主谋,最多也就是在最关键的一刻推了一把而已。然而在许太太心里,他一直都是自己的定盘星主心骨。
姑且不论那个「玩儿得很开」的骚朵朵冒如此大不韪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道理,如果她一定要跟公公有一腿,如果她不想闷声不响的吃这个亏,必须找人做个见证,或者说,底气不足找个靠谱的护法……
那么,她会选谁?
仅仅片刻的沉吟,男人已然鼾声绵长——他确实累了。祁婧的答案并未出口,也无须出口,因为她之前已经说过——「朵朵喜欢你!」
对于一个情商在线的男人来说,这一句点拨足够了,多余的力气不如留着依偎在他怀里,听着那怦然有力的心跳,细细品咂幸福的滋味。
男人一旦开了窍,很多事都会变得顺理成章。招人喜欢,自然是其中之一。
莫妖精,程姐姐,阿桢姐,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欲罢不能的荐身枕席?
就连阴差阳错,空弹了一曲琵琶的阿芳姐都留下「好乌龟」的评语,更不要说那个新上任的贪吃小助理了。
她们一个个的,都喜欢这个男人什么?雾气拔起流散吴耀奇,祁婧说不清楚。不过,正如她自己所说,女人的脑子本来就不是用来分清楚这些东西的。
在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上,她们比精虫上脑的男人们更加不辨是非,不可理喻,不知羞耻,不可救药。
顷刻之间就要被自家公公的大鸡巴肏翻,无论是心慌是心虚还是鬼迷心窍,却偏要拉住你的手,这当然昭示着某种无法言说的信赖。而且对一个男人来说,难道不应感到无以复加的荣幸么?
高高在上的婧主子明显更看重后者的意义。只不过,男人于言辞之间隐约流露的心事重重又让她一阵阵莫名的心软。
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把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妙人生生丢在狼窝里,他一定是心中有愧了。
「傻瓜……」
祁婧轻轻嘟哝着,再次回望那张同床共枕多年,算不得英雄俊美的沉沉睡颜,不由得涌起一阵酸酸甜甜的感慨:
「是她们非要往上贴,又不是你辜负了谁……再说了,大街上流氓那么多,单凭一身,你又能护得住几个呢?」
「流氓」二字刚打心头飘过,许太太就忍不住打了个比芥辣还冲的寒噤。吴老汉长得就不像个本分的庄稼人,又有朵朵打过预防针也就罢了,那个老宋……哼哼!真是可惜了好一朵妖艳的罂粟花了!
正脸红心跳的暗发诅咒,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穿过客厅直奔卫生间。一听那急匆匆的节奏,就知道是唐卉。
昨天吃完饭,她是借着送婧主子回府过来的,提出留宿的理由敷衍得不像话,说是家里没人同床共枕,一个人太冷清。
不见了那个实心眼儿的洋娃娃就冷清得家也不回了?也不知平常两个人有多热闹……忍不住腹诽了一半,许太太一转念,笑靥又变得既邪又魅,也就不再假装刻薄。
「……你也太纵着他了!」
这是雌雄莫辩的唐闺蜜最愤愤不平的抱怨,可听话听音儿,祁宝宝从中领会的要义根本不是嫉恶如仇的道德审判,而是要量入为出适可而止的姑息养奸。没准儿,还藏着在人数上奋起直追的蛊惑怂恿。
偷一个是好色放荡,偷一百个难道就是民族英雄了?
说白了,她固然是怕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吃亏,可在伦理道德的大义面前,心里的天平仍是朝许大官人倾斜的。
虽说许太太并不清楚LES们心里的痒痒肉是怎么长的,可既然有人芳心可可的认了孩子他爸,为什么不给个机会多亲多近呢?
没准儿,一个不小心,连试管儿都TM省了。
话说这道近水楼台雨露均沾的心理关,许太太想了好几天都没能无障碍穿越,还是昨天餐桌上被那个恶作剧小助理摆了一道才觉得曲径通幽豁然开朗起来。
「小妹妹,还没谈过男朋友吧?」
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知心大姐姐,祁婧绝对不允许自己说出「破处」这么粗俗恶心的词汇来,不过,辅之以意味深长的春水秋波,杀伤力绝对是无力回天级别的。
小助理毕竟年轻识浅,新剥蛋清般的白嫩脸蛋儿「唰」的一下就红了。
那个要命的瞬间,许太太收获了一波以恶制恶的绝妙快感。怪不得她这么丁点儿大就不学好,原来恶作剧的快乐如此让人上瘾!
既然一朝被蛇咬,还可以更加刁钻的咬回去。
既然尝到了杀人诛心的甜头,自然没有浅尝辄止的道理。
既然从里到外都找不到拒绝好闺蜜的理由,那么,为什么不用更加妙趣横生的方式去满足她们的诉求呢?
放下被喂得心满意足的宝贝淘淘,祁婧重新躺回床上。
天色还早,她要再眯一会儿,可是脑子里却不自觉的构建着各式各样的荒唐场景,每一个镜头里都躺着个衣衫凌乱的「熊二」宝宝,可怜巴巴的咬住嘴唇,奋力抵抗着男人的调笑侵犯,乞求的泪花在慌乱而无辜的大眼睛转动着,真是我见犹怜……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响动,应该是阿桢姐起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床垫微微一陷,一个温热干燥的亲吻降临在嘴巴上。
迷迷瞪瞪的,祁婧报以微微一笑,神思追着男人起身,穿衣,出门,洗漱,直到牵着哗啦啦的狗链子出了门,房子里恢复了安静,才再次松开神经,重回所剩不多的赖床时光。
谁知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推开了房门,手脚并用的摸上床钻进了春光溜溜的被窝儿,轻车熟路的捉住了一对无处躲藏的大奶子。
祁婧无须睁眼也知道是谁,无心挣扎,便一把按住唐卉的手腕翻身压住,动也懒得动。
唐卉嘻嘻轻笑着,活像一只占便宜没够的小流氓,紧贴着背后卧下,抱着乳瓜的爪子却不孟浪,一边缓缓揉按,一边提着鼻子发出悠长而满足的嗅探。
祁婧被小母狗般不避色情的湿热讨好搔得脖颈发麻,整个脊背都连带着不自在起来,心头一阵着恼,忍不住嘟哝:「大清早的发什么骚啊?」
唐卉的小爪子捏住乳头悠着劲儿揉捏,口气却透着真假莫辨的委屈:「没良心的!都让他搂一宿了,我亲热亲热怎么了?」
这话但凡换了小毛,甚至陈大头说出来都不至于那么奇怪,可被唐卉带着痞气念上一遍,竟然透着说不出的色欲蒸燎。
许太太忽然意识到,这样同床共枕的的亲密,姐妹俩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了,呼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强忍着身子里凭空荡起的情欲彷徨没敢吱声。
唐卉见她没反抗,贴得更紧了,「诶!怎么叫那么惨啊?差一点儿我就抄家伙过来英雄救美了。」
「咋滴,羡慕啊还是不服啊?」
「不服你自个儿来试试啊?」
「眼馋了就直说,别TM拐弯抹角的!」
现成的高能弹药,无论哪句都足以把「熊二」给怼灭火了,可是「熊大」除了红头胀脸的一个「滚」字,啥都没说出口。
越发憋闷的喘息驱散了一身慵懒,可怜的许太太不仅彻底醒了,而且浑身发热,满心怅惘。她不无沮丧的发现,自己说归说,最多不过嘴上逞强,其实根本没有受人景仰的婧主子那样放荡不羁,又美又坏又潇洒。
不但不够坏,还特TMD圣母,特TMD玻璃心,连跟男人过了几年琴瑟和谐的舒服日子都不敢在闺蜜面前心安理得的炫耀。
那感觉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在这张大床上发生的每一次交火都TM是非正义的,都欠广大人民群众一个足够坦诚的交代,不够细节都不好意思蒙混过关似的。
是害羞么?
是不忍心么?
都是,也都不是。那正在缓缓化开却又如鲠在喉的,更像是一份愧疚,一个一不小心便辜负了一世因缘的生死离别,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好多好多年之后,被突然揭发,还捉奸在床,赤裸裸的羞惭和猝不及防的不安一下便攫取了她。
隔着薄薄的睡衣,背后拥住自己的,便是那久别重逢的温润玲珑,曼妙香软,正在一下接着一下,有意无意的依偎迎凑……
祁婧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顺着揽住胸肋的小臂攀向身后,轻而易举的摸到了另一把纤薄许多的细腰。再往下,耸翘的臀丘刚刚胀满指缝,忽然福至心灵,稍稍仰颈歪头,一根小巧灵舌便伸进了嘴里。
在祁婧的记忆里,她们从来没这么水到渠成的舌吻过。那感觉就好像在交缠的刹那,两个人的肚肠都长在了一起。
「呜——」
发出第一声春吟的居然是主动撩骚的「熊二」。
「熊大」的恶魔之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睡裤,顺着股沟一下便找到了春情泛滥的源头。那里湿滑得像是打翻了一整瓶桃花蜜,如果不是鞭长莫及,她绝对毫不客气的把正根手指都插进那个骚穴穴里。
这一下奇袭要害,却并不能轻易降服占据有利地形的「熊二」。大奶子上的小爪子也早过足了瘾,一个龙翔潜底,五路并进,毫不费力的没入浓密的芳草丛中。
祁婧的毛发生得格外旺盛浓密,根根乌黑油亮,像用了新飘柔一般柔韧丝滑,潜藏其中的鲤鱼嘴从晨光初露时便已经被梦里淫汁煨得温甜酥腻,滑嫩可口,一下被闺蜜逮个正着,更加喷红吐绿,烂漫妖娆起来。
两个人的舌尖儿亲姐热妹的勾连纠缠,一刻都舍不得分离,祁婧的心尖儿本就吊着,私密处被那只小巴掌整个捂住,顿时一阵六神无主,连着怕怕的哼哼了几声。
然而,好闺蜜却没有睚眦必报的意思,小巴掌按在肥嫩饱胀的唇瓣之间,只是极具温柔的揉抚按摩,好像在安慰呵护最亲爱的宝贝,舒服极了。
祁婧被揉得渐渐安心,只觉得暖烘烘的细滑肤触跟身子里一股奇怪的热流遥相呼应,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好像隔着一整座山,竟不自觉的松开紧并的双腿,就着那抚摸缓缓相迎。
「嗯……好舒服……」
忍住心头的感叹未曾出口,祁婧的唇舌却知感恩,更加忘情的跟闺蜜吮在一处。
而腿心里的小手得到施展的空间,也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五根指头似乎有了分工,按头掐尾,左右逢源,也不知是暗合着什么节奏,竟然把整个灵珠肉蚌逗弄得浪汁吞吐,痒筋翻腾,半生半死,欲开欲合。
就在这如轻似重,若即若离的抚弄下,难以形容的舒爽层层叠叠,融融泄泄的扩散开来。那是一种似痒非痒的痛快,不疾不徐的酣畅,如羽毛骚弄般轻盈,却又化骨蚀魂般渗入血肉,好像心脾肝肠都被暖得欣喜舒泰。
「哦……天呐!她怎么……这可比以前……会弄多了!」
祁婧脖子发麻,脑袋发晕,断断续续的默念着,身子却始终绷紧,生怕一旦维持不住某种平衡,就再也享受不到那妙不可言的神仙滋味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卉忽然收回丁香小舌,趴在祁婧耳边呢喃,「怎么样?这是Aileen教我的……」
祁婧感觉着那只小手的动作一刻未停,才放心的由着她搬平自己,仰望的目光早已水汪汪亮晶晶,忍不住双臂一紧,搂住好闺蜜的腰身。
两个人相视一笑,更加粘稠热烈的吻在一起。
既有玫瑰献上,焉能不以桃李回报,况且,这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唐卉本就没有祁婧身高腿长,俯身在上轻而易举就被摸进了睡裤,仙桃馥蕊自然避无可避。
「嗯……嗯……嗯哼……嗯……」
一时间,悠长的喘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鼻音哼唱回荡在整个房间,空气里阵阵腥甜飘散,再也分不清春华淋漓还是秋露烂漫。
终于,身子里的痒渐渐压过了爽,燎原心火也开始压抑不住,祁婧从嗓子眼儿到口唇舌尖都开始发干。上面的唐卉似有感应,湿吻稍停,一根细细的指节毫无征兆的探入花径,章鱼触角般在内壁上寻找着什么。
祁婧心头一跳——G点!
这个名词当然是许博告诉她的,自从后海那块大石头上做了一回暴走消防车,她就再也忘不了那个开关了。
可是,她从来没尝试过自行寻找。
在这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虽然手指也本能的摸进了敌营,可究竟怎么探知将帅中枢,她心里完全没谱儿。更何况,还要分神抵御先下手为强的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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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香汗蒸燎的神经给出精准的反馈,缩紧的内壁陡然一麻,唐卉眼睛一亮笑了起来。显然,她已经摸到了「熊大」的七寸。
祁婧这时候才发觉是自己绷紧的身子做了叛徒,着恼之余心惊肉跳,只等着连锁闪电致命一击。没想到,调皮的「熊二」只在那地方游刃有余的细细研磨。
「她是……在等我么?」
祁婧咻咻细喘着聚焦咫尺,一张又痴又媚的雪靥红颜正在望着自己笑。狠狠的横了她一眼之后,裤子里的那只手收起慌乱重拾信心,一厘一毫的探进去……
忽然,几颗悚栗似的凸起滑过指尖,那妮子悬空的腰腹不受控的一缩,「熊大」的眼睛也亮了!
「慢慢儿的……作者扣雾气拔起流散吴耀奇」唐卉吐气如兰,一边用力一边指点。
「什么时候轮到她教导自己了?」
祁婧心里一百个不服气,可整个身子已经像被施了咒语,一丝不苟的运作起来。
爽利的程度始终被控制在想叫却又不好意思出声的程度,颤乱的呼吸好像被自己的指尖儿无情的压住,刚要起义就被打散了,却怎么也止不住热汤般的分泌淅淅沥沥,顺着手背滴落脐窝,再也分不清是淫水还是骚汗……
那绝对是个缓慢到难捱的过程,却又无比刺激,直可用心惊肉跳险象环生来形容。
直到最后的关头意料之中却又排山倒海般到来,祁婧才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叮嘱自己要「慢慢儿的」。不仅是因为快乐越积攒越汹涌,更重要的是,姐妹同心一起到来!
「呜——」
似乎是怕吵到邻居,祁婧条件反射似的捂住嘴巴,却终究控制不住下面那张嘴没头没脑的喷了闺蜜一手骚浪。
而更让她叹为观止的是唐卉的表情。
那妮子峨眉舒展,双目紧闭,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似的张开小嘴儿。后仰的脖颈和打着摆子的尾椎骨一起弯成了一张绝美的射雕之弓。敞开的衣襟里,白花花的小肚皮急速起伏着,骚穴穴里更是浪得一缩一缩的,好像盛满了滚烫的蜡油。
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殆尽,「熊二」终于扑在「熊大」怀里,身上的睡衣已经湿透,身子更抽了骨头似的软。
祁婧松垮垮的搂住她,筋疲力竭没心没肺的傻笑:「你们每次都能这样么?」
「怎么可能,一般……都是她先来。」
「那你跟我怎么就能这么……」
「跟你呀……嘻嘻……心连着心呢呗!」
「谁跟你心连心啊?」祁婧勾勾手指,笑得乳摇波颤:「咱们呀,是穴儿连着穴儿吧?咯咯咯咯……」
唐卉似乎体力消耗过大,闻声只是「嘤嘤咛咛」的抗议,头也懒得抬,只把脸埋在「熊大」颈窝里休息,过了半晌才又试探着问:「你……跟他,你们……」
正说着,外面一阵响动,两人一前一后的进门,半截对话声音很轻听不真切,奥巴马打喷嚏的声音却格外响亮。
唐卉被吓得立马收声,挣扎着就要起身。
祁婧一把搂住,早已领会没说完的意思,盯着闺蜜红扑扑的小脸念着:「想知道呀,哪天给你表演一次怎么样?」
「要不要脸啊你!你们敢演,我还不敢看呢!」唐卉奋力挣开束缚,一边压低了呵斥,一边慌里慌张的整理着睡衣。
祁婧被她逗得花枝乱颤,忍不住得寸进尺的低声试探:「要不现在就把他喊进来,让你尝尝滋味儿,怎么样?老公——」没等唐卉反应过来,已经一嗓子喊了出去。
唐卉像被猜到了尾巴,一下扑上来把嘴捂住,姐妹俩重又滚做一团。
外面的许博听到呼唤答应了一声,没听到下文却也不算缺心眼儿,并未直闯进来,而是贴着房门再问:「啥事儿,媳妇儿?」
床上的两个活宝「叽叽嘎嘎」的折腾半天,才听许太太上气不接下气的喊:「没事老公,唐卉说她不着急……啊呀啊呀……咯咯咯咯……她说……她说让你先洗澡……」
「哦……」
许博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声,不明白里面在闹什么神仙妖精鬼打墙,更不明白两位公司首脑都要上班,这半天为啥连个澡都还没洗。等它挠着脑袋来到卫生间门前,才忽然想起换洗的衣服还没准备,踌躇中刚要往回走,卧室门开了。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唐卉逃命似的冲了出来,小脸红得像蒸熟了的火龙果,见了男人更没来由的气急败坏:「你先等会儿,我先洗!」说完,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许博站那儿发了会儿愣,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又说不清是什么,丈二和尚似的走进卧室。
床上跟世界末日一样尸横遍野乱七八糟,半条被子都被甩到了地上,好在许太太还完好无损的套着睡裙,正憋着一脸美滋滋的暧昧给男人准备出门的衣裳。
「应该不会出人命吧?」
这语带双关的一句,问得许太太动作一滞,大眼睛扑闪了两下才转过笑脸,躲闪的眸光活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儿,在自家男人面前越来越稀罕的羞赧情色把鬓旁的细汗都蒸红了。
唐卉的性取向对许博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可闺蜜之间这套假凤虚凰的把戏,自己也是偶尔客串,从来没当真过,更不要说正儿八经的担纲起一半情侣的角色了。此刻被男人一语道破才意识到,严格来说,这TM也算偷人!
偷眼一瞧,床单被角上的斑斑劣迹尚未晾干,龌龊的勾当显然已经难以抵赖,小嘴儿一撅,耳后脖颈都发起了烧。可是转念又想,这些代价不过是引诱鱼儿上钩的香饵,等促成了好事,终归是值得的。
想到这些,许太太把衬衫领带西装西裤一股脑推到男人怀里,又忍不住抛过去一个媚眼,便一声不响的去整理床铺。
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让他的想象在天上先飞着好了,毕竟眼下还不到报功的时候。
饶是如此,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追在身上,仍让许太太浑身不自在。刚出锅的的腥臊气味在沉闷的空气里无所遁形,只能借着迅速拆换床单的动作勉强挥散,猛的一转身,差点儿把亦步亦趋的男人撞个趔趄。
好在这时卫生间里传来唐卉的召唤,让帮忙拿衣服,许太太才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
早晨的时间过得飞快,等祁婧擦着头发最后一个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八点多了。许博跟阿桢姐对坐在餐桌两边吃着包子,却不见唐卉的踪影。
「卉卉呢?」
许博闻声抬头,朝阿桢姐的房间一努嘴。就听唐卉在里面喊:「你们先吃,我化个……那个——吹吹头发!」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躲猫猫了?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
祁婧心中冷笑暗自嘀咕,用毛巾包好头发,捏起一只肉包子就是一口。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日,赶紧叮嘱男人:「对了,今天秦老爷子过生日,应该会叫咱们去,你晚上没别的应酬吧?」
许博吞咽着食物点了点头,追问一句:「可依跟你说的?」
「你忘啦?」许太太目光闪烁,「那天跟归雁姐去逛街,就是让我帮忙给老爷子挑个生日礼物。」
许先生笑了笑,状若无心的接茬儿:「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怎么着,嫉妒啦?」小肚鸡肠的许太太也给他来了个语带双关。
直到许博出门上班,唐卉才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餐桌上只剩阿桢姐在小口小口的喝着一碗红豆汤。
「嘿嘿,阿桢姐!」
唐卉拉把椅子坐下,「还是你心眼儿好,知道等着我,不像那两个狼心狗肺的。」
「快吃吧!我都要下早班了,你们俩还没上班呢!」
听见阿桢姐和风细雨般的嗓音也学会了拿捏调侃,坐在妆台前的许太太不禁感慨。原来在许家大宅里的每一天,不光桃花一朵朵的开,月亮的脸也确实偷偷的在改变。
「昨晚她俩睡在一张床上,也不知交流几多。」坏笑着压下斗嘴的念头,继续把婧主子的眉毛画得更弯更长。
姐妹俩准备停当已经九点多了,轮流在宝贝淘淘的脸蛋上各亲一口,放进阿桢姐推过来的婴儿车,正准备出门,却传来了敲门声。
祁婧开门一看,公公许懋霖拎着两袋子东西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照顾完月子,公公婆婆来的少了,但基本上每到周末还是会过来一趟。买的东西除了易消耗的肉蛋奶,更有各式各样新奇好用的妇婴用品。
说句实在话,每到老少三辈共聚一堂,营造起其乐融融的氛围,最会做人的那个,当数淘淘。这孩子天生爱热闹,看见周围人一多必定又叫又笑手舞足蹈,萌态百出逗得老头老太太合不拢嘴。
在由宝贝儿子一力撑起的快乐祥和里,淘淘妈方能藏起难言的愧疚和不安。
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也能这么积极热心,只要智商在线,都能品出些许官宣版政治正确的味道。两位老人都是知书明理的知识分子,既选择了原谅,在行动上就不肯马马虎虎,这是他们做人的坚持,可谓上善若水,仁至义尽。
如果理解得更事故一些,或许也是对儿子的婚姻生活多些关照,为过去的不闻不问盲目乐观补补课。
然而,老人的这些努力无论多么和谐自然不露痕迹,祁婧虽然铭感五内倍增温暖,却不可能做到心安理得。
至少,在给老许家添个根正苗红的孙子之前,都必定会受之有愧。
当然了,即便是勉为其难的各尽本分,每一分功夫都不会白费。
经过这几个月的迎来送往,跟公公婆婆的相处之道,祁婧渐渐有了更深的领悟,更对两位长辈了解更深。
老许同志跟某些古怪孤僻的退休老头很不一样,性情既宽厚又随和,还特别注重细节,给宝宝换纸尿裤的操作都能很快上手。平时话虽不多,却能做到中听顺耳言简意赅,有时候还挺幽默。如果不是碍着公媳礼数,祁婧简直忍不住要跟老头儿多斗几句嘴。
反观谭校长就不成了,在儿媳面前总是团结紧张加严肃,独缺活泼。虽说那次独自面对婆婆诅咒发誓,终于求得原谅,可要想感召天恩,把老太太请下神坛,平等对话,不要说许太太淘淘妈,就连婧主子都肝儿颤心虚。
不过,谭校长在老公儿媳面前总端着坚守原则持重身份的架子,内里却藏着一颗柔软而浪漫的慈母少女心。每次被淘淘逗得忘了矜持,总会说上一句:「哎呀这小子就是淘气,如果是个姑娘多好……」
起初祁儿媳听了不免多心,可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她确实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女孩儿。甚至不止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表达自己居然生了个男孩儿的遗憾。
只不过,说归说,嫌归嫌,母子俩的关系着实好得令人羡慕。
有时候,仅凭一个眼神或者某个细微的动作,许太太都能从母子之间的互动中品出类似恃宠而骄心心相印的肉麻来。如果不是自家男人平时表现得足够有主见,很可能要怀疑他具有妈宝男的潜质。
其实,即使不论脾气态度上的相与程度,与人为善的热诚心地,仅凭直觉推测,每个周末牵头造访的那个也绝对是公公无疑。
所以自然而然的,祁婧也更能在他跟前更亲近随意些。
「爸!您来啦!」看见门外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祁婧一边往里让一边问:「我妈呢?没跟您一起?」
「啊!她今儿个倒是没班儿,说是有点事,一早就出去了。」
老许手里拎着东西,一边回答一边换拖鞋。祁婧见了赶紧伸手去接,没想到老许低着头手往后让,「你别沾手,腥着呢!」
话没说完,「嘭」的一下,爷俩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完全没有防备,更想不到老爷子的额头这么硬,祁婧被撞得头向后仰,只觉得脑壳「嗡嗡」直响,鼻梁骨一阵酸麻,眼泪都下来了。
老许「诶呦」一声,赶忙把塑料袋扔在地上,一把扶住儿媳后脑,举起厚实的掌根揉在她额头上,一边揉还不好意思的笑着,嘴里「诶呦诶呦对不起对不起啊」连连念叨。
祁婧低着脑袋一阵头晕目眩,鼻子酸得直哼哼,一时半刻才反应过来,半边身子几乎靠在老头怀里却不好说什么,更不知怎么阻止老爷子的倾情呵护。
如果放在平时,这样突发状况的无心之举也没什么,可偏偏昨晚才听男人讲了半宿的离奇遭遇。
「……个老东西,把你憋坏了吧?」
骚朵朵就是这样骂她公公的,然后他们……不可描述的画面毫无预兆的一闪而过,后脑勺上被按压抚摸着的万千神经立马就炸了。
老人手上的温热,身上微潮的汗味儿,还有温柔而饱含歉意的男低音……
一切可以感知的信号全都化作了魔咒似的,顺着毛孔和五窍钻进脑袋,激灵灵的一波诡异电流瞬间击穿了脖颈跟脊梁骨,一路蹿到了尾巴尖儿上。
「爸!爸没事儿……我没事儿了。」
强忍着身体里奇异的反应,祁婧慌着手脚躲开了老人的手掌,闪在一旁。
老许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手足无措的愣了有一秒钟,连忙回身拎起塑料袋,交到闻声迎过来的李曼桢手里,语无伦次:「那个……我刚买的鱼,嗯……活的……」
祁婧感觉有几百只火烧屁股的蚂蚁正顺着脖子往脸上爬,无比尴尬的笑着不知该去擤个鼻涕还是强忍着酸痛招呼老人先坐。
「那什么……感觉怎么样,没伤着骨头吧?」交代完东西,老许还有点不放心,却空着两只手再不敢动。
这时边上的唐卉悄悄的说了句:「别傻站着啦!雾气拔起流散吴耀奇,去补个妆吧!」
祁婧一听,对着门口的穿衣镜一照——好么!眉心被揉黑了好大一块,画个月牙能演包青天了!
这洋相出的!
婧主子立时皱起鼻子哭笑不得,再瞥一眼老许,本来忠厚周正的长方老脸已经糗到四分五裂了,可一个对视之后,竟然忍俊不住,咧开嘴笑了。
笑又不好好笑,还费劲巴拉的往回拽,再拽……再拽老脸都要撕了!
不知怎么,那窘迫得有点儿可恨,可恨得有点儿滑稽,又滑稽得有点儿憨傻的表情让祁婧感到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害臊,仿佛视线多在那张脸上停留一秒种,都会被某种暧昧意味吞噬。
而那种恼人的暧昧,偏偏在刚发生非常规接触的两人之间,仅需一个眼神就可秒懂……
祁婧红头胀脸羞不可遏,什么也顾不得,快步冲进了卧室,恨不得一头钻床底下去。
坐上化妆凳,先抽了纸巾擤了擤鼻涕,再擦掉脏污,重新补好眉妆,一通操作下来,总算调整了呼吸,恢复了镇静。可是,许博描述过的那些祸乱纲常的画面就像有毒的瘴气,还在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绰挥之不散,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惊胆战。
「幸好……没被那个火眼金睛的婆婆看见。」
不知怎么,竟然要从如此清奇的角度安慰自己,祁婧的心绪仍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乱,不期然一道冷彻电光掠过脑际——就在十几天前,自己从陈大头的车上落荒而逃,刚好被公公逮个正着……
天呐!不是……该不会……
祁婧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口「砰砰砰砰」一阵狂跳。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吓人的龌龊念头。不用说别的,就凭公公支持许博原谅自己并且保住淘淘这一条,也不可能动吴澄海那个老流氓一样的心思。
那天许博借着老爹的叮咛吓唬自己,也可以侧面推断老人并未说什么重话。
而更不着调的,当晚夫妻俩战到酣畅,居然拿老爷子当新鲜作料增添情趣,要说TMD心里有鬼,也是自己这个当儿媳的不知轻重,没羞没臊啊!
思虑再三,祁婧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要怪也只能怪吴澄海那个老流氓不是东西,害得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杯弓蛇影。眼看时候不早了,又仔细检视了一遍良家形象才出了卧室。
客厅里,老许和唐卉在逗着淘淘「嘎嘎嘎」的乐,阿桢姐在厨房里拾掇鱼,一切都十分正常。祁婧暗暗松了口气:「爸!您坐着,我们上班去了。」
「去吧!忙你们的。」
老许拎着淘淘的小手分别朝姐妹俩颔首示意,笑得无比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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