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不做什么,替肖肖讨一个公道回来。”我说。
他一脸迷茫的说:“肖肖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是徐总的朋友吗?有时间介绍认识一下,像徐总这样的美女。朋友也一定是美女。”
“可以,只不过你要下阴曹地府才能认识她了。”我说得毫不在意的。
顾渊之脸色大变。
但现在他正在收买人心树立形象的时间,又加上在h市的商会活动上,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暴露了他自己原来的本性,流言多起来,他未必压得住。能来这里参加宴会的,没一个是简单的。
我懒得与他再周旋下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提着裙子就离开了这一小圈儿。
等到我与几个老客户聊得差不多时,准备去卫生间补一下妆。然后直接回府。今天该打照面的人都见了,能简单聊的也都聊了,我的任务完成,没必要等到最后结束。
我前脚走进卫生间,后脚就有人跟了进来。等我意识到脚步声不太对时,回头看到了顾渊之,他不进走了进来,还顺手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徐图。”他叫了我一声,语气不善。
他的眼神都冒着狼一样的绿光,我不自主的退后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看到我害怕的样子,他哧的笑出声说:“你以为我能干什么?在这种场合,所有的地方都装有监控器,我可不想落个不干不净的名声,你不知道我现在爱惜自己的名声就像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
他的语气引起了我的反感,我看着他问:“那你就说说你的真正目的,总不会把我堵在卫生间里,只是为了闲聊吧。”
“就是为了闲聊。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男人是毁在我手上,你也是毁在我手上,甚至你的朋友都毁在我手上。记得在那个三层小楼我和你达成合作协议时,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你说我不管到了那里,你都会找到我报复我,让我生不如死!”我淡淡的说,“你现在以为自己做到了?”
他一挑眉:“你说呢?难道这样还不算我做到了?”
“顾渊之,陈渊?”我冷笑两声,“除非我死,否则都不算结束,你别忘记了一个人只要不死,就不是最后的结局。”
他就是陈渊,那个害得我身边所有人死的死伤的伤的人。
“就是因为不死,这个游戏才好玩。”他也笑了起来。
但他的笑是皮笑肉不笑,从里到外都透着冷气。
“好啊,那就看看,是不是到了最后善恶自有报。”我说,“你当时让我去偷顾长山的东西,我现在猜得出来,应该是股权书之类的东西吧,你是不是通过其它渠道得到了,所以才会现在成为顾氏的掌门人?”
我不相信顾长山能这么轻易的就把集团交给顾渊之,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太上皇退位时,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我记得自己说过你很聪明,对吧。你猜对了。这世上的事。没有一件是你不争取不努力就能得到的,不管做什么,想要得到自己的东西,就要付出别人需要的。比如说当你付出的是你的身体,得到了自由的机会。最后你赌赢了,所以才会有今天。如果那个时候你没赌,现在你或许早就成了无名枯骨了。”顾渊之说。
他的话只有恶魔才讲得出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全身又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我想尽快离开这里,与他近距离单独相处让我觉得心跳加速,那种恐惧感越来越深。
“你说完了,我要离开了。”我对他说。
“还不算完。”又笑了起来,“你猜一下,顾覃之还能活多久?”
“你敢!”我马上道。
“你看我敢不敢。我也知道,只要他活着就是我最大的障碍,如果他死了,顾长山这老东西就是不得不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我,然后我才是最终的胜利,现在还不是。”他咬牙切齿的说。
“好吧,好好做你的白日梦。”我不想再和他聊一句。这人的思维完全是变态的,或许他会说到做到。但如他所讲,现在的他干净得像初出生的婴儿。他没必要做一些事,毁了自己的名声。
“对了,还忘记和你说了,我喜欢抢顾覃之的东西,除了公司,还有他喜欢的女人,所以你,我也很感兴趣。现在我有点后悔,当初能把办了的时候,我怎么没动手。想想真是遗憾。”他走近了我,居高临下,语气吓人。
“你放开我,让我出去!”我急了,马上想往外面走。但是他高高的站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今天晚上我穿的是长礼服,各种不方便,脚上的鞋跟也在高了。看到他的脸越逼越近,我有些慌了。
他冰凉的手搭到了我的肩上,顺势在我锁骨上摸了一把说:“手感不错,顾覃之还挺有眼光。”
☆、176 有人动手了
在我的记忆里,顾覃之是高傲的。与我相识初期,他少年得意,是名正言顺的富二代,自己开着小跑,管着公司,手下一干员工,包括我都对他言听计从。那个时候的他,光彩照人,不管到了那里都自带聚焦光圈,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他吸着着我,也吸引着许多单身的漂亮女孩。
现在,我们认识了三年多,事情发生的又多又快又突然。每个人的身份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变了,从一个**丝变成了一个管着数千人公司的小老总,他变了,从顾氏的少东家变成了一介普通人。
身份变了,心境也变了。在他身上,我越来越少看到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得意。
我走到走廊拐角处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就站在那里孤寂而落寞,用那句经典的话来说,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心猛的就像被针扎一样,我喜欢的人不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我站住,转身,然后看着他。
顾覃之就站在与我相隔不到十五米的地方看我,两旁都是玻璃围墙,我们的倒影在里面重叠了。
“顾覃之,如果你愿意,我们认真谈一谈,就这件事。”我盯了他一会儿,到底先开了口。
在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以后,我心里疼极了。就算是他出轨了。就算是他与我没关系了,我也不愿意看他这样。或许,这就是我爱他比他爱我深吧。
他下定决心一样往着我,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看到他向我的方向走过来,我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到底与我还没成为陌路。我明知自己现在的举动不明智,却管不住自己。现在,我最理智的举动就是不理会他,在羞辱他以后直接走掉的,但我做不到。
会开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我和顾覃之又在走廊里耽误了一会儿,现在办公室里的员工都走得差不多了,电梯和走廊都安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在响,一重一轻,一快一慢,节奏似乎不一致,速度却差不多。
推开办公室的门,邙邙已经走了,顾覃之一言不发跟在我身后。
我在走回来的路上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努力不在顾覃之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一进去我就给他递了一瓶水说:“坐下聊吧。”
他依言坐下,紧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紧。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说什么。事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非我所愿,我相信也非你所愿。”我先开的口。
从最熟悉的人变成了现在半熟悉半陌生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
“徐徐,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我无可解释,这是我刚才才想明白的。现在的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错。既然你愿意和我谈谈,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只要我能做到的,这一次我不说一个不字。”顾覃之冷静下来,很有距离感的看着我。
“其实,我可以听你解释的?为什么要照顾邙邙,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一切?”我在听到他的话以后,然后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一这样想,我脑袋又疼起来。车子从半空中翻转过去的情形重又出现在眼前,刚柔软下去的心立时坚硬。我差一点死在车祸里,他见面以后居然不问这件事,说的却是我和他,他和她之间的选择。
“现在解释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只能说我和她是清白的,至少在这一次相遇以后,我与她并没有实质的关系发生,别说发生男女关系,就连牵手也是少的。不管你信不信,每一次都是看到你时,她才刻意做出那些亲密的动作,在其它时候,她很安静距离我很远。她和我说,她自己现在配不上我,所以只要和我保持联系就好了,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朋友的。”顾覃之说。
我失望了。
到了现在,他依然认为邙邙是无辜的。
“我知道,她的举动伤害了你,但我没办法。我不能和别人一样把她推出去,那样她就活不下去了。”顾覃之说完,看着我说,“情况就是这样。关于我们的婚姻我是抱有希望的,觉得以后会越过越好的,关于孩子和你,我是不想放弃的。但是,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我听你的安排吧。”
他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无奈和长长的尾音,有无限荒凉。
听到他再一次说起邙邙的语气,我忽然下了决心,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放他自由吧。守着一段出现过污渍的婚姻,我忍不下去。一辈子这么长,难道要凑合下去。
“覃之,我们就这样结束吧,离婚协议书老爸早就弄好了,没一直没让他去找你,现在是时候签了。”我说。
顾覃之脸色更白,但他还强自镇定着点头说:“好。”
听到他同意以后,我走到文件柜前,从一堆文件里准确的抽出了离婚协议书。这份资料是老爸在我住院期间就让律师准备好的,我一直把它塞在最里面,希望有一天能把它忘记了。可是我越这样做,记得越清楚。
“你早就准备好了?是算准了有这么一天吗?还是说,自从我一无所有以后,你就对我诸多防备?”顾覃之反问。
我心里一惊,他现在敏感多感,稍微一点小事就能让他怀疑。只是,在这一刻我没了解释的**。
他拿着离婚协议书看也没看,直接签了字。
“你不看吗?”我问。
“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离婚了自然也要还给你,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不用看,也不会争取,我顾覃之虽然落魄了,但还没沦落到需要占女人便宜才能活下去的地步。”顾覃之说。
我其实是想让他看一眼的,因为这份协议书不是老爸准备的那一版,我在中间加了几条内容,结婚以后这几个月,我名下所有产业的盈利都让财务算清楚了,分了一半给顾覃之。他是专业的人。只要看到里面的那个报表就知道是什么了。但是,他没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在需要他签字的地方签字按手印。
等把这一切做好了,他看着我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都说男人理智起来让女人汗颜,我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话心里特别疼。在这种时候,我又不想输了气场。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那就干净利落,不掉眼泪的干完。
“明天吧,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我说。
顾覃之抿了一下嘴唇说:“好!”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手里拿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直接走到了外面。我看着桌子上剩下的那一份双方都签好字的协议书,忽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来。
原来,我就是一个感情里的失败者,爱自己的男人留不住,自己爱的男人也爱不来。
翌日,我戴上墨镜赶到民政局,大老远就看到顾覃之一身得体的黑西服在门口等着。
他长得好看,身材也标准,穿上西服以后跟模特一样,站在民政局门口很是抢眼,来往的人都不由多看他几眼。但是他丝毫都不在意,自己不时看一下腕上的手表。
看到我拎着包迈上台阶时,他笑了一下说:“还挺准时。”
我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紧接着他就说:“走吧,今天办离婚的人不多,都不用排队,我们运气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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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轻松,我却轻松不下来,甚至有点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包,里面有自己的结婚证和身份证户口本离婚协议书,听说办离婚需要这些证件。
到了里面,那个办事员正准备例行公事问几句。顾覃之直接把自己的那一套证件和协议书拍到了桌子上说:“我们都商量好了,财产房子孩子都商量好了,没有任何异议和纠纷,就是来办一下法律手续。”
我本来是有些犹豫的,但看到顾覃之干净利落的说完以后,胸口堵着一口气,一咬牙一发狠把东西拿了出来,直接也拍在了桌子上。
那个调解员看到我们的样子,叹气,依然坚持把他那一套调解的话说了一遍,再三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不用再三问了。”顾覃之有些不耐烦了。
“快办吧。”我也说。
刚才顾覃之语气里的不耐烦刺激到我了,我不想被他看出,其实真正不想离婚的是我。想想可笑,提出离婚的是我,准备好协议书的是我,到了紧要关头,准备退缩的也是我。
十分钟以后,我们人手一份离婚证。
顾覃之笑了笑说:“这是我的第二本了。”
他的笑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明白,他也没再解释。等我们一起走到民政局的门口,我对他说:“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你,徐图,我自己打车走。”他说。
徐图?他自然的称呼我为徐图。这才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从夫妻变成了陌路人,他对我的称呼也变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想到了他无数次温柔的叫我老婆的样子。
太阳很大,照得人不由就会眯起眼睛。强光之下,眼睛容易流泪好像是得了青光眼,我现在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车开进公司的地库的,只知道车子一停下来,我把手刹拉好,整个人都瘫软在座椅上。我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等到眼泪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我抬起头对着后视镜补了妆,然后重又戴上墨镜。
下午的工作很忙,收购肖叔叔公司的事提上了日程,现在收购团队组建好了,人员到齐了,评估小组的人也备齐了,只等着最后的评估结果和准备钱了。肖叔叔对于那件导致他们公司股价暴跌的事似乎也没再过问,那条新闻一直挂了一周才撤下来。到了最后,股价跌无可跌,竟然又缓缓的涨了回去。
我问老爸是什么原因,他说:“老肖这些年在商场也不是吃干饭的,有些事不去管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我听得似懂非懂,老徐最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说:“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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