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出击(1 / 1)
“没什么端不平的,不过是先来后到而已。”贺仙澄走近两步,温婉道,“红菱妹妹莫非不知,此前茂林郡这场计策,就是全赖智信仗义出手,才不致功亏一篑。我那时就与他相熟,他自然待我更亲近些。这种小事,妹妹不必着恼。”
张红菱挑眉一笑,道:“我有啥可恼,他真端不平,我反而更有劲头。他现下疼你不打紧,要是成婚一年,还只宠着你不搭理我,那算我张红菱没本事,活该喝冷灶凉汤。肚子疼也是自找的。”
贺仙澄唇角微翘,仍柔声道:“将来进了一道门,就是一家人,家中几位姐妹,还是应当好好相处才是。红菱妹妹既然有心同去,咱们这就出发吧。请。”
张红菱满不在乎一摆手,“姐,那我跟我男人去看宅子了,父王问起,帮我支应一声。”
张白莲似乎颇为满意,颔首道:“放心,你去就是。”
贺仙澄站到袁忠义侧面,忽然出手在他腰上暗暗戳了一把,似乎对他作壁上观颇为不满。
袁忠义侧目一望,笑道:“既然决定了,咱们这就走吧。”
他以前风流快活的时候,就喜欢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如今重温旧梦,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儿会主动为贺仙澄出头。
再者说,对他这样的花丛老手,本就更懂女人肉体的美妙,张红菱那身子修长笔直凹凸有致,到床上摆弄起来,容颜上略败的分毫根本不值一提。反正女人到了极乐之境,大都会五官扭曲,再怎么绝色容颜,也要变了模样。
而在同样的时刻,乳房膨胀,长腿绞紧,身段只会更媚。
有张红菱稍稍压着点贺仙澄,对他不是坏事。
那宅邸距离将军府很近,领了重要钥匙过去,转眼就到。门口已经挂上袁府的匾额,字迹苍劲有力,看落款,竟是张道安亲笔。只是事急从权,并未来得及形刻,而是用金墨直接挥就,抬头看去,兴许尚未阴干。
这处宅院占地不大,内部却颇为精致,三进四落,脊墙高低,主屋筑有二层,修着精巧观星台,女居庭院幽静,细竹丛生,主园奇石林立,夏花繁盛。只是能看出前一阵子无人打理,多处冒着杂草,几位仆人正弯腰抓紧收拾。
这里原本的主人想必是个有些臭钱的风骚墨客,入门影壁上的砖雕,留了一首狗屁不通的七言律诗,大概是实在惹人生厌,人去屋空之后,落款被人铲掉,露出光秃秃一片灰砖。
四下走了一圈,认熟环境,张红菱一直寸步不离跟着,袁忠义也没法和贺仙澄私下交流,索性召集齐这里配备的丫鬟仆役,先叫他们认清这里的当家。
婚礼毕竟尚未举行,贺仙澄和张红菱仍不算主母,袁忠义一个人说了算。他懒得多在这种闲杂俗事上耗神,凭自己认人眼力,从仆人里找了个看着精明能干的,暂代管家,从丫鬟里找个模样俊俏看着也不太傻的,暂做大丫头,给他们两个分了应拿的钥匙,将所有下人月钱当场上涨二成,以资鼓励,便驱散他们干活去了。
等下人散去,张红菱当即蹙眉道:“你也忒大方了,坐地涨二成,一年下来少说多扔好几两银子,都够买个不必给钱的丫头了。”
贺仙澄笑吟吟道:“红菱妹妹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还挺知道节俭持家。”
张红菱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道:“没法子,谁叫我是商贾家的贱民出身,没有打小学武,钱都是一个个铜板赚的,做不来劫富济贫那套。当着闺女还好,横竖糟践的是自家银子,可这要嫁了人,要做当家主母,不留心着点,岂不是要把这诺大的宅子败了。”
“智信胸怀天下,这么一个宅子,可留不住他。”贺仙澄淡淡道,“你要跟着他,可得学着把眼光放开阔些。”
张红菱嗤笑道:“要连个园子都打理不好,我哪儿来的脸去打理更开阔的地方哟。”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那将来你就守着这个园子,为智信好好打理吧。”
张红菱一怔,这才发觉好似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袁忠义肚里暗笑,解围道:“走,去库房看看,咱们清点一下记记账,免得不知道底细,被下人偷了还蒙在鼓里。”
张红菱气鼓鼓撅了撅嘴,一拂披风,大步走在了前面。
可库房钥匙在袁忠义手里,她早早到了,也只能对着厚沉沉的大铁门发呆。
说是赏赐黄金百两,开门进去之后,才知道实际给的还要多些,一口铜皮大箱子里,金元宝在下平铺,一层银锭上托着一百张金叶,五盒金豆子,三斛拇指大小的明珠。
贺仙澄志不在此,兴趣缺缺,扫了一眼,便转头走向门口。
张红菱则被映亮了脸,颇为惊讶道:“父王……这也忒大方了。”
袁忠义暗暗好笑,看来这张道安对许天蓉做媒出嫁贺仙澄一事果然忌惮得很,不仅拱手送出膝下最标致的义女,还大手笔一掷千金陪嫁。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以他如今的经历,也不可能过于重视身外之物,伸手一抓,攥起一把明珠,笑道:“你我今日初识,就定下了三生之约,瞧我也没备着什么东西送你,来,拿去请人做个珠花,串根手链,算是我与你的见面礼。”
张红菱黑眸一抬,拿出自己怀中荷包,开口让他倒入,也不客气,道:“父王的东西拿来送我,你倒精明。”
“仙澄,你也过来,咱们之后保不准要奔波在外,各拿些金叶金豆,以备不时之需。”
他取出十五张金叶,一盒金豆,平分三份,与她们一起收好,将剩余财物清点一番,这才锁上箱子和屋门,离开库房。
眼见甩不掉这个尾巴一样的张红菱,贺仙澄似乎不愿再等,就在僻静女居院落的竹林旁道:“智信,如今婚期尚远,我师父的意思,咱们的婚礼最好在距离白云山近点的地方办。红菱妹妹高堂仍在,我父母双亡,我看,咱们处理完这边的事,不如就往红菱妹妹母亲那边过去如何?”
袁忠义点头道:“好,我漂泊江湖,本就是无根之人,在哪里成家也是一样。只是……咱们这大宅院,可就做不成新房咯。”
张红菱对这决定喜出望外,立刻道:“放心,我娘那里有的是宅子,绝不缺咱们的住处。你说,咱们啥时候走?”
袁忠义看向贺仙澄,与她略作眼神交流,道:“虽说这次是论功行赏,可陛下美意实在是过于抬爱,让我良心不安。”
他扭头看向张红菱,含情脉脉道:“尤其是将你这位貌若天仙的掌上明珠慷慨下嫁,实在令我欣喜至极,不知如何回报。红菱,我听说如今大安和蛮子那边的谈判,进展并不太顺,可有此事?”
张红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稍稍别开脸庞,道:“好像是蛊宗那边有些麻烦。各部联军的头领更想东进,多占地盘,不跟茂林这个钉子硬碰。可蛊宗不想跟巫门正面对上,又在茂林这边吃了大亏,就想在这儿找回场子。父王也头疼该怎么处理。”
袁忠义微微一笑,柔声道:“好。我和含蕊之前就跟蛊宗有点过节,既然婚期尚远,我看,不如就趁着离开茂林之前,我来设法再去给蛊宗找点麻烦。他们不是已经死了两个护法么,我干脆将剩下两个,连着什么圣女灵童一起杀光,叫他们知道厉害,陛下和蛮子那边的和谈,相信就能容易许多。”
张红菱蹙眉道:“蛊宗有那么好对付么?白莲姐姐上次牺牲了几十个人,连自己都险些搭进去。”
“上次是我对那些毒虫没有防备,吃了闷亏。这次有仙澄协助谋划,我也不再多带随从,免得顾虑太多。这段时间,我就专心办好这件事。红菱,你觉得陛下会准么?”
张红菱略一思忖,双眼一亮,道:“你要是不以大安军的名号,纯用江湖身份,父王就没有不允的道理。你当真要去么?”
“当真要去。”袁忠义顺势抬出另一个早就想好的理由,“白莲中的毒,多半也和蛊宗有关,就是为了救回她的性命,我也一定要跑这一趟。”
张红菱却忽然有些生气,瞪大眼睛道:“你还是为了她?”
袁忠义当然不肯在此退让,情深义重才是攻陷女子的杀招利器,哪怕他待的是别人,让女子看在眼里,只会觉得换成我他也会如此,即便当下心里吃味儿,时间一长,也比看到他翻脸无情的模样要好得多。
“我与她关系非同寻常,你又不是不知。我岂能对她中毒坐视不理。”他正色道,“我袁忠义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若连有过情缘的女子都照料不好,还去做什么大事。”
张红菱气哼哼道:“这么看,你不要命去对付蛊宗,保不准只有两成是为了我姐的毒,剩下的,还是要替包含蕊报仇吧?这么个……”
她话到口边,急忙硬咬牙关憋了回去。她嘴上不饶人,但脑子并不笨。张白莲特地提醒过她,如今袁忠义身边最受宠爱的,偏偏就是那个被蛊宗侮辱过的破罐儿,将来成婚之后,比起平起平坐的贺仙澄,反倒是这位如夫人更需要在意。
她可不能蠢到口出狂言惹来厌恶。
憋了半天,她才续道:“你就算对她好,想要为她报仇,总得考虑考虑我俩吧?好歹也是和你定了亲的,你要有啥三长两短,我们可要一起守望门寡了。”
贺仙澄低眉顺眼,轻柔道:“妹妹这就有所不知了,智信为人机敏,武功高强,放眼茂林周遭,唯有他能平平安安将此事办成。就是西南四剑仙其余二位聚首,也不会比他更好。”
张红菱将信将疑,道:“当真……有这么厉害?”
贺仙澄左右一望,快步捡回一枚石子儿,递给袁忠义,以无比崇敬的腔调道:“智信,都是自家人,就别藏私了,让红菱妹妹,也见见她男人的本事。”
身边的女人自然还是听话些好,该藏要藏,该露也得露,他点点头,扣住石子瞄向一颗半枯老树,笑道:“那树我看得挖了重栽,就让我给下人们省点力气吧。”
话音未落,他指尖一弹,石子化作一道冷电,破空而出!
为显功夫,他特意将功力运得均匀,并未锐利在前。
啪嚓一声,那颗碗口粗细的歪脖子树便从中折断,倒在竹林旁侧。
几个仆人丫鬟闻风而来,贺仙澄过去安抚两句,指挥他们将枯树清走。
张红菱目瞪口呆,小步过去蹲在断树桩前,拿起碎成四瓣的石子在断口上比划一下,满面惊愕。
这功力比起横拦皮鞭的手劲儿,厉害了不知几倍。
崇拜是最容易将女人勾入怀中的情感之一,袁忠义见她再望过来的目光,知道已有效果,微微一笑,柔声道:“如何,是不是不必担心了?”
但张红菱皱眉眯眼思索良久,又道:“可蛊宗不是用毒的么,你武功再高,被毒虫咬了,不还是要糟?”
贺仙澄笑道:“智信从蛊宗那里缴获了不少解毒丸,我也为他准备了飞仙门的驱毒散。虽说不可能万无一失,但总会胜算大些。”
张红菱低头沉吟片刻,一跺脚,道:“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那自然是越早越好,蛊宗圣女前些天还在北侧出没过,两个护法折在茂林附近,蛊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咱们必须尽早准备完毕,南下出击。”
“那我今晚就为你们请示父王,你们需要什么东西?我请父王下令准备。”
袁忠义心中其实自有盘算,就将此间事情丢给贺仙澄,让她去叮嘱张红菱。
等离开新宅,天色都已近黑。
宅院中的房间都还在收拾打扫,准备床铺被褥,少说也要两、三天才能真正入住。袁忠义便又返回将军府,不屑避嫌,直接住进了为包含蕊安排的厢房。
张红菱办事麻利。晚间张道安设宴款待,席间看着并没什么。等到诸臣散去,貌似已醉的张道安重又清醒过来,屏退左右,唤来袁忠义和贺仙澄,将他们所需的通行令牌等一干物件,一起赏赐下来,命他们务必要给蛊宗尽可能造成重大损伤,如有需要,还可凭令牌调动一支卫队随行出战。
袁忠义只称人多嘴杂,办事反而不便,为免泄露消息影响义军与蛮军和谈,就地婉拒。
张道安甚是开怀,当场又赏了张红菱和贺仙澄一些首饰珠宝。
月上梢头,园中幽静,袁忠义带着微微酒气先送回了张红菱,再陪贺仙澄往飞仙门合居院落过去。
行至半途,两人不约而同转入旁边暗处,隐在石山院墙之间的阴影中。
“咱们不能在蛊宗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贺仙澄这才丢开面上的伪装神情,略显焦虑道,“宴席上我打探了,我师父在茂林郡这边最多停留十天,安排好这边亡故弟子的后事,她就会返回白云山。听说她之后要去西边,处理一些武林事务,我也不知道她会在山上待多久。这次机会若是错过,我也不敢保证婚期前是否还能让你出手。”
袁忠义倒是并不着急,皱眉道:“咱们成婚之后,莫非就没什么机会动手了?”
“按飞仙门的规矩,我出嫁之后,从前管理的药房就要交出。那时候咱们就算制服了我师父,强效麻心丸的秘密也很可能已经暴露。”
他略一犹豫,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贺仙澄想要靠心计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他便乐得将明面上的问题都丢给她。
至于私下他在作何打算,就跟她无关了。
“我想,咱们得从明日就开始准备。”贺仙澄面色凝重,道,“我武功本也不是太强,你只要说担心我的安危,就能把我留在茂林,让我在后方接应。我打着为你支援的旗号,这些日子多往师父身边跑跑,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破绽,实在找不到,就帮你拖延一下她启程的时间。好让咱们能和她一起出发。”
袁忠义哦了一声,笑道:“怎么听起来,倒像是你不愿意陪我一起涉险啊。”
贺仙澄面不改色,微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如今唯恐你不够信任我,你若更愿意让我陪你同去,我就随你一起出发。不过……你得给我一些好用的蛊虫,我换个手段,试试能不能拖住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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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蛊虫?”
“梦蛊。”贺仙澄双眸发亮,轻声道,“那蛊虫别的效力我不清楚,让人沉睡不醒绝对是确有其事。你要让我随你一道出去,我就临行前设法把梦蛊下到师父身上。这里清楚蛊宗事情的人并不多,我到时候声称师父可能是得了怪病,林香袖那帮小姑娘,没本事判别真伪。咱们的时间,不就充裕了很多?”
袁忠义毫不犹豫道:“不成。”
但他当然不会直说自己不肯将蛊虫交出,只是摇头道:“你师父一下沉睡这么久,醒转之后必定要有所怀疑。影响咱们之后出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别随我南下了。你在茂林一带挺有名气,不像我这么容易隐藏身份。我本也打算让你在后方接应。”
贺仙澄略感遗憾,但不敢强求,只得轻声道:“好吧,那你准备带谁同去?含蕊身体还没恢复元气,师父说她有些脱阴……”
话说至此,她眸子一斜,忽然道:“智信,我与你成婚后,若做夫妻之事,不会也变成包师妹那样吧?”
袁忠义笑道:“你亲自把过我的脉,你自己说,我这功夫像是采阴补阳的么?含蕊她内功难道有半点损失?她就是贪欢无度,肾经虚劳……不过这也怪我,我那会儿内息鼓动,淫欲浓烈,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未加收敛,之后我会好生注意的。这次我出门一阵,不与含蕊同房,她应该就能渐渐恢复过来了。”
贺仙澄犹豫片刻,蹙眉道:“我对女子精血也有所了解。人分乾坤,体有阴阳。生息循环,元气积蓄。若是处子,阴元积累不泄,固于任督交界,总称元阴。待到男女交媾,阴阳合欢,阳气冲击之下,女子会随着情欲上涨,流阴津在先,出阴精在后,阴元随着阴津流泻较少,随着阴精流泻较多,但总归不过是一场交媾,各损些阴阳元气,何至于元阴尽失,分毫不剩?”
袁忠义轻声一叹,道:“这话由我来说,倒显得卖弄。实不相瞒,我在男女之道上,也受了那魔功影响,天赋异禀,久战不泄。以我自身的经验估量,夜御十女,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我早先并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含蕊春情泛滥索需无度,我也就为了让她快活一次接一次送她升仙。哪知道……唉,幸亏含蕊习武,身子骨比较结实。若换了一般孱弱女郎,怕不是已经快活死在我的床上。”
贺仙澄毕竟还是处子之躯,心中纵有怀疑,此刻也无法验证,只得蹙眉道:“这……我还真得问问含蕊才行。”
她垂目瞄了一眼袁忠义裤裆,双颊微热,又道:“你要真有这种本事,我可得早早做好自保的准备。改日我就去跟含蕊聊聊,她想来不会瞒我。”
这里头八分是真,袁忠义自然不怕,微笑道:“你只管问她。这事是你们妻妾的福气,等婚后你就清楚。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这些美人,怕是也难过我这英雄关。”
贺仙澄拍拍面颊,收回话头,道:“含蕊不能陪你同去,张红菱更不必提,那……智信,你此行不需要找个帮手跟着么?”
“和蛊宗那种门派交手,带的人实力不济,反而会成为累赘。”袁忠义理所当然道,“没有合适人选的话,不如我独闯龙潭。”
“我倒觉得,咱们应该在蛮子俘虏中设法招降一个,让他跟着你,旁的不说,到了蛮子地界,起码能帮你跟人沟通。”贺仙澄望着他道,“但强效麻心丸短期难以成功,我也不想让师父注意到。不如……用你的蛊虫试试?”
这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惦记他身上这点战利品。他皱眉道:“如何用呢?能帮上忙,我当然不会心疼东西。”
“啮心蛊可以用蛊宗的解毒丸压制,拿来当作钳制不够有力……”她略一沉吟,轻声道,“你既然能将含蕊在床上收拾得死心塌地,要么,拿你的杨花蛊试试如何?”
“哦?”袁忠义挑眉道,“该当如何?”
“我打探来的消息若是不差,杨花蛊一旦植入女子体内,会寄生在阴户深处,因以阴津为食,会分泌毒素,令女子欲火中烧难以忍耐,变作下贱淫妇。这东西对汉女有效,对蛮女自然也不应例外。你若能在南面捉个蛮女,将她带到僻静处,下杨花蛊,凭你的本领耗上一两个日夜,定能将她收得服服帖帖,对你言听计从。”
“当真?”袁忠义故作欣喜,略带惊疑问道。
“想来不差。”贺仙澄面上微红,但仍镇定道,“我虽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可观察出嫁师姐,旁敲侧击,多少明白一些。能让女子在床笫之间欲仙欲死,那女子便会心生爱意,变得乖巧柔顺。反之,则会夫妻不睦,时常拌嘴吵架。我想,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应该便是这个道理。”
“那我便试试。”他本就打算带藤花在旁,此刻一口应下,心底已将自己的主意反复盘算。
既然贺仙澄要的只是结果,那就休怪他在过程中自由发挥了。
商量了一些分开后的各自应对,眼见夜色已深,担心包含蕊等急,贺仙澄将灯笼重新点亮,转身欲行。
袁忠义心中一痒,轻声道:“仙澄,我这一去,要闯龙潭虎穴。你我分别之前,就只是这般疏离么?”
贺仙澄扭身回来,微微蹙眉,道:“那你要如何?我虽没打算真等到婚后,但接下来我要守在师父身边多日,这便破身,可瞒不过她。而且……林香袖住在我房中,我也没有合适地方。”
“仙澄,你对男女之事,就只知道阴阳交欢么?”他抬手握住她鬓角垂下的那缕青丝,指背恰好摩挲着她温热滑嫩的面颊,“你我已经是未婚夫妻,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你一直如此设防,不怕令我寒心么?”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那么明白。
贺仙澄微微偏头,沉吟道:“不懂的事,我便承认不懂。阴阳交欢之外,夫妻不就是描眉画目,做些没甚大用的闲事么?咱们如此忙碌,就不必在这上面浪费时光了吧?”
袁忠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索性道:“我要亲亲你的嘴儿,嘬嘬你的舌头。这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吧?”
贺仙澄一怔,跟着恍然大悟似的掩口微微后仰,蹙眉道:“这般吃吃彼此唾沫,很有趣么?晚宴咱们都饮了些酒,味道可谈不上好啊。”
此刻便是应当撒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道:“不管,你让我香了这一口,我才能涉险无憾。不然……你这么美的未婚妻留在后面,我满脑子想着,保不准要畏首畏尾。”
贺仙澄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掩唇柔荑,轻声道:“你也不必这么拿话逼我,我选了嫁你,自然想好了该给你什么。你愿意零拿碎取,我顺你的意就是。”
她将灯笼重新熄灭放下,抬腕梳拢鬓发,后挪两步,站在一片清冷月光中,道:“这个我不太会,你来吧。”
袁忠义志得意满,欲念勃发,大步迈到她面前,手掌轻轻托住她后脑,垂首道:“你不会,我这做夫君的应当教你。来,稍稍抬头,对着我。”
贺仙澄看上去并不怎么慌乱,微昂螓首,朱唇半启,轻声道:“然后呢?”
“这便可以。”他本该再多欣赏一会儿,试试看能不能望出她几分羞涩。
可看着她月色下千娇百媚分外诱人的模样,他竟有些按捺不住,双手一抄,便搂着她吻了下去。
那柔软娇嫩的唇瓣,顿时落进他略带酒气的口中。
他侧头吸吮,舌尖探入,尽情品尝着贺仙澄明显不曾被人闯入过的檀口,一身欲火熊熊烈烈,恨不得这就将她裙子剥下,压在背后石山上大肏个千百回合。
可惜,暂且还不是时候。
他不能真让贺仙澄在许天蓉面前漏了破绽。
他只有狠狠嘬住她细嫩樱唇,仔细记住她的触感她的味道,等回房把一腔欲火,都宣泄在包含蕊身上——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泄进谷道。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去捏了捏贺仙澄浑圆小巧的俏臀。
论丰腴柔软,的确不如包含蕊,但一掌可握的紧凑臀肉,另有一番爽手滋味,等将来骑在背后隔山取火,屁股也难以将鸡巴隔开太多,次次都能直捣花心。
“唔……”贺仙澄任他亲吻一会儿,眸子微微转动,从中学了一些,便试探着将舌尖顶出,反过来去舔他的唇内。
袁忠义心中大乐,让出位置供她进来,口唇一紧,便咂住她小巧香舌,尽情赏玩一番。
不知不觉,两人便棋逢对手一样齐齐沉迷进去,你吐我吮,你含我钻,你嘬我扭,你勾我舔,也不知唇斗舌缠多久,远远巡夜家丁脚步传来,才让他们匆忙分开。
贺仙澄掏出帕子,先为他擦了擦唇角,跟着放在自己嘴边,含笑一沾,轻声道:“如此,你可满意?”
“我自然是高兴得很。你呢?”袁忠义挺直身躯,并不掩饰自己胯下高高隆起的欲望。
“我也算是长了些见识。”她垂目一瞥,忽然伸手在他裤裆轻轻捏了一把,噙着笑道,“我本以为含蕊天生……与众不同,没料到,真是你本事了得,不同寻常。算我误会她了,过后我可得跟她好好道个歉。”
见家丁往这边走来,她弯腰提起灯笼,晃火点燃,与他并肩而行。临进屋前,她凑近细声道,“智信,如今你我关系已经非同寻常。许多事情,我也都没再瞒着你。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稍稍敞开心扉呢?”
屋檐灯笼与她手上的交相辉映,照得她神情格外清晰,略有幽怨,微带黯然,在这样一副花容月貌上,看着格外惹人生怜。
袁忠义轻声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的本事,不也都尽数告诉你了么。”
贺仙澄抬手在他胸前用指尖轻轻绕圈,道:“可我总觉得,你好像已经拿到噬毒蛊了。智信,你若真的已经吃过,你告诉我,我在这里守着,也就不必再为你担心了。”
袁忠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道:“我若有噬毒蛊可以防住蛊宗的手段,哪里还用担心你的安危,我必定带你一起出发,将蛊宗圣女抓起来,收拾得服服帖帖。我还要用你的强效麻心丸呢,瞒你作甚。”
贺仙澄也不知信了没有,微微一笑,只柔声道:“明日我送你出发,祝你马到功成。”
这时身后房门忽然打开,林香袖从里面冒出头,瞥了一眼,惊讶道:“呀,我还当是谁呢,不知道原来是师姐和姐夫,对不住,对不住,你们继续。”
说着便缩了回去。
贺仙澄望着林香袖门内被灯烛映出的身影,眼中寒光一闪,转过头来,又已是春风拂面,柔声道:“我进去了,免得林香袖在师父面前多嘴。”
“嗯,你早些休息吧。”
“你也……”她话说一半,卢胡而笑,摇了摇头,道,“罢,我讲了,你也不会早些休息的。盼你念在含蕊身子境况不佳,少折腾她些吧。”
袁忠义点头称是,可等回到房中,想到百依百顺的美娇娘就在屏风后床上躺着,哪里还忍耐得住,一边轻唤,一边就解开了衣裳。
没想到他敞着胸怀绕过去正要脱鞋上床,却看到缎面被子外,并排露着两个脑袋。
包含蕊扭身向里不敢看他,但满头青丝旁侧,耳根都羞到红透。
张白莲倒是单手撑着面颊大大方方看着他,湿润眸子扫过他健壮胸膛,一撩被子露出毫无遮掩的双乳,舔唇道:“含蕊求援,说她独个应付你,用上屁眼儿也有些吃不消了,我和她是过命的交情,共屌的姐妹,听说你要去跟蛊宗较量,一别数日,你那一肚子精,就往我这儿多撒些吧。”
袁忠义笑了两声,心道有趣。今日才定了婚事的两个女子,一个的师妹和另一个的义姐一起赤条条躺在床上,等着他尽情宠幸,让那两人见了,尤其是张红菱,还不知要做何感想。
张白莲气息急促,眼中淫光闪动,胸口倒已浮现出春意红潮,轻喘道:“我知道我样子不够美,不打紧,你把含蕊抱过来,你日我时候看她,屄肉总没差。”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衣衫一脱,他一丝不挂飞身上床,遐想着将来对贺仙澄与张红菱左拥右抱的情景,先在这两人身上大展拳脚,预演了几个时辰。
张白莲还真是有备而来,提前用麻油洗了肠,还从包含蕊这儿学了点吹箫本事,仗着一身女将勇猛,三处洞眼轮流上阵,硬是从他胯下榨走两股浓精,才倦极昏睡过去。
包含蕊本就已柔弱不堪,他轻挑慢刺,仍叫她泄得一塌糊涂,怕打湿了床没地方睡觉,不得不转战到桌上,日到灯油续了两遭,才噙着笑意美透了心窝,含着一肚子热精,拱在他怀里被抱到床上睡了。
翌日一早,袁忠义精神抖擞,准备出发。
来送他的不止贺仙澄,还有带着几个其他弟子的许天蓉。
听说他要独自一人去突袭蛊宗,贺仙澄交给他一些驱毒散后,许天蓉也摸出一个盒子,含笑递到他手中,朗声道:“智信,此去艰险,飞仙门不能直接出力,我这个门主,颇感惭愧。这是三颗净血丹,炼制不易,万一你真的身重奇毒,内功压制同时迅速服下一颗。它能净血洗脉,不论药效毒性,一并清除出去。对许多毒物都有效果,我也不知道蛊宗那边的毒,它能解除多少,姑且算是为你添一重保障吧。”
贺仙澄立刻在旁道:“这是我门内秘药之一,师父身上可能都只有这三颗。还不快谢过师父。”
袁忠义长揖道:“有劳真人挂怀,忠义感激不尽!”
到城门外,贺仙澄额外送了一段,看他准备上马,走近两步,抬手假作为他整理衣襟,低声道:“咱们还未办婚礼,师父的净血丹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只管放心去用。我没想到她会舍得动用秘药,看来对蛊宗的确忌惮得很。你这次能立下大功回来,她对你应该能减少很多防备。你一路小心,去吧。”
袁忠义瞄一眼城门内,看许天蓉已经转身折返,迅速摸出净血丹,倒出一丸塞进贺仙澄手中,柔声道:“你也拿一颗,你跟你师父互相算计,难保有冲突的时候,带一颗在身上,有备无患。”
贺仙澄颇为讶异地瞄他一眼,抿了抿唇,收进怀中。
袁忠义策马而去,疾驰百余丈,回眸一望,贺仙澄仍俏生生立在那里,遥遥目送。
他放声一笑,扬鞭绝尘而去。
照旧,袁忠义奔向南方数里,在无人岔口西行北上,寻一处水草丰美的山涧拴好马匹,便展开轻功翻山越岭,赶去了藤花藏身的小镇。
比起打打杀杀,藤花更喜欢摆弄活物,炼蛊养虫。静静守着院子,有吃有喝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对她来说反倒开心无比。
袁忠义心知肚明,无奈这次不得不用她,这里的活儿只能暂且放下。
所幸,藤花炼蛊将近十日,多少也有了点收获——耗费二百八十条百炼虫,为他炼出了三只逍遥蛊,顺便凑了一些噬毒蛊的材料。
“袁哥,我这边的活儿干得正顺,养苗的百炼虫再有个四、五天就能成了,啥事情非要我跟你走一遭啊?”藤花不太情愿离开,一边给鸡窝里添加足够吃喝,一边小声问道。
袁忠义对她并不需要隐瞒,淡淡道:“咱们去捉圣女。”
“啥?”藤花吓得一缩,手上的木碗咣当掉在地上,米粒哗啦啦撒开,群鸡蜂拥而至,低头狂啄。
袁忠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不用怕,圣女不也就是个小姑娘,等把她捉来,我让她一边挨肏,一边舔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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