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死我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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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于斯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冷,尤其是那种彻骨的寒冷。

他站在阳台上,手中端着一杯加冰的法国葡萄酒,虽是冬天,他仍然保持着以前在美国的习惯。

他慢慢地体味着肚中那股渐渐升起的暖意,时间已近晚上十点,来自长江的寒风拂面而来,视野中的枝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露,而枝干与枝桠之间似乎有无数的陷阱,神秘而暧昧的闪烁着。

这会儿,她会在哪里?

办公室说她今天没去上班,手机也没有讯号,他的心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浓霜。

对于姬晓凤,他有着深深的歉疚,而自己也清楚,终究自己只是红尘中的一抹烟云,吹之即散。更或许说自己本就是那霜露,阳光普照下也随之消散。

正在他沉思中,他的电话响了,他一听,就知道是姬晓凤。

只不过,此时的她声音凄楚,充满悲哀,失却了往日的从容和欢乐。

“闻,我在家里。”

***    ***    ***    ***

姬晓凤像猫一样蜷缩在席梦思的边沿瑟瑟发抖。

自认识她以来,闻于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无助和哀伤,她的眼睛就如这冷清清的夜,让他的心感觉好疼。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细长的头发,“凤,我来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两人默默地坐着,几股清泪顺着她白皙的脸上滚下,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凤,把你的委屈都说出来吧。”他的语气平稳,但深邃的目光却仿佛要穿透这沉甸甸的暗夜。

姬晓凤突然“啊”的一声哭喊着,“是他!是他!!我闻得出他满嘴的大蒜味……”

她的歇斯底里的发作倒使闻于斯放宽了心,“没有人能够逃脱正义的惩罚,没有人!”他的语气坚定有力。

***    ***    ***    ***

郎怀叙走进一间具有纯粹东方情调的房间。一盏彩绘灯笼悬在贴着茶色壁纸的天花板上,泻下一片柔和的光辉。

墙壁上挂着一幅仇英的《斗鸡图》,一对雄鸡斗于金阶之前。一位皇帝模样的人骑着白马,宫女宦官簇拥前后,许多庶民扶老携幼共来观看,这皇帝就是风流天子唐明皇了。

“你来了。”

一个中年女人接过了他的大衣,顺手搭在一把黑漆太师椅上,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长长的眼睫和白皙的肌肤却仍能使得绝大多数的男人为之倾倒。

郎怀叙也不例外,他一贯欣赏她的优雅风度和极富成年女性的美丽。

“你真美,姚迦。”

她的面孔如珠玉般的玲珑剔透,坚毅与妩媚似水乳交融,相映成辉,而正是这种特质,使得郎怀叙总是陶醉其中,难以抗拒。

姚迦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白葡萄酒,这是两人在哈佛理工大学念书时的共同爱好。

虽近中年,但郎怀叙一身的肌肉却是坚实如铁,宽阔的肩膀,粗短的脖颈,以及轮廓分明的面孔,使得他极富女人缘。

奶黄色的灯光下,透过姚迦那轻柔的白色长裙,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她优美的臀部、修长的两腿和充满曲线的迷人身躯。

她的秀发松散,像瀑布一样垂泻在袒露的两肩上。

在过去的许多日子里,他们朝夕相处,共同分享着所有的一切,而这一切也注定了郎怀叙的一条不归之路。

姚迦拉着他的手,领他走向床边。她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睡裙的吊带,当它轻轻地从两肩滑落时,他的目光炽热地从她的面孔移到她丰满的胸部,那翘立的双乳依然还是那样的尖挺饱满,依然令人欲火焚烧。

他们相对而立,注视着彼此的身体,就像两个少男少女初恋时那样痴痴地凝视,在这一瞬间,他们感到一股迅速扩散的紧张和兴奋流遍全身。

郎怀叙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她。

“你真美,我好爱你!”

“我有点害怕。”姚迦抬起粉脸,仰视着他。

“别害怕,有我呢。”

郎怀叙的手溜进了她的胯下,那里温湿润泽,汪洋一片。

她勾住他的脖颈,一起倒在床上。

她的香唇微启,热烈地吮吸着他略显干渴的嘴,他也开始温柔地抚摸她,爱欲的火焰在胸中熊熊升腾。

而她赤裸裸的柔软而富于弹性的胴体在他的身下颤栗着。

姚迦弓着身子,承接着那巨物的降临,她娇哼着,媚眼如丝,半闭半眯之间放射着勾魂摄魄的光芒。

郎怀叙的欲火已经煽起,他抚摸着她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晶莹的胴体,如少女般紧绷的乳房一如往年青春岁月时的十足激情。

他怒吼一声,那一根粗犷之物恰似那怒马一般闯进了那桃源洞穴。

“丝”的一声,那阳物尽根而没,那神秘的洞穴像有一股无穷的魔力,把那侵略者团团包围,用烈火焚烧。

在抽插之间,郎怀叙仍能看见那阴牝处牝毛细短,浓密蓬松地覆盖在高突肥满的阴户上,而牝肉外翻,沁出湿湿滑滑,淫水淹淹。

他只感到自己那阳具在温火烤燎下,已是不断膨胀,身子里面也好像有一把烈火,更或许是一座火山即将爆发。

他开始了又急又猛的征程,他不能坐以待毙,他的阳物次次尽根而入,直抵那中枢要害,直把她入得阴精直冒,玉腿乱摇。

突然,姚迦大叫一声,她牝户内涌出一股浓密粘稠的淫液,像那山洪倾泻,林间湍流。

她的两条腿儿不住伸缩着,痉挛着,而小手尖尖,紧紧扣在他坚硬的肩上,留下了几处血痕。

郎怀叙再抽送了数百下,才缓缓地把那蕴藏许久的阳精一举灌入了嗷嗷待哺之穴。

接着,他紧紧的抱着她,耳边犹然回响着她那富有节奏的忘情的呻吟,而当这如梦境一般美丽的一切骤然逝去时,她仰面躺下,面带甜蜜的微笑,幸福地凝视着他。

“郎,有人要杀我呢!”

她的轻巧的手指划拉着他刚猛的肌肉,美目迷离,闪烁着微光,使得做爱后的她格外妩媚动人。

“我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郎怀叙欣赏着她丰腴秀美的身躯。她真是美妙绝伦,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    ***    ***    ***

这些年来,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

但居节对于死的理解早已超越常人,他对人生已经彻底的厌倦了。这种非常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他的负担,准确地说是他的牢狱,而死亡或许会使得他得到最后的解脱。

他开始理解了一个人可能多么地渴望从此长眠不醒,一种暮鸟思归巢的感觉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

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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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入夜的江城更加寒冷,而当居节穿梭在江城大学的那片丛林里时,夜雾弥漫,满地泥泞,远处还隐约着几声响雷。

他憎恨森林,憎恨那总像梦靥般挥之不去的团团雾气,以及象利刃般穿透他的厚重的军大衣并且刺割着他的肌肤的寒气。

他总是能想起那场战争,在丛林中,他和战友们暴露在敌人的枪弹之下。

那一阵引擎的轰鸣声,钢铁般的碾压声,树木的断裂声和一阵爆豆般的清脆的声响,他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在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机枪扫射下,他的后背突然一阵巨疼,就像是挨了重重的一棒。

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将永远也见不着亲爱的妈妈了!

他未能叫出声来,甚至于不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突然抛向了空中,然后坠落在一棵树根下。

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军大衣上被枪弹撕开的棉絮浸透了鲜血,在寒风中瑟瑟飘动。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幢楼房,沉闷的笑了笑。

藉着这迷茫的雾气,他像一只猫灵活地闪进了江城大学的5号楼,这是座教授楼。

整座大楼岑寂无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黑暗一向是他的成功之母。

就在此时,黑暗中闪出一道银光,冲着居节的胸部直飞而来,他机敏的侧身一躲,顺手扭住了握刀的手臂。

他感到一个膝盖正在用力地向他撞来,还有一股浓浓的廉价的刮脸液的味道直呛鼻孔。

居节一面扭住竭力要挣脱的那只握刀的手,一面抬脚向前面奋力踢去,这一脚重重地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对方惨叫一声,立足不稳,居节抓紧时机,用另一只手准确有力地击向对手的脖颈。

可那人躲过了这一击,反而用手肘撞到了居节的太阳穴,晕眩之中,他感到那只握刀的手挣开了,重新刺向他的胸膛。

居节屏住呼吸,但听得刀锋在空气中呼呼作响,他先躲开了这一刀,接着又躲过了刺向头部的一刀,此时他已被逼向墙角,他必须找到一个反击的位置。

那人显然是计划好了要在黑暗之中动手,从这几刀来看,是个用刀的高手,刀刀致命,狠辣异常,只不过现在已被挫了锐气。

又是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向他袭来,居节用他坚硬的左臂向上一架,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了对手的手腕,这一切他拿捏得极其凶狠,对手腕上的筋腱已然被他掰断了。

那人惨叫起来,手上的刀不翼而飞,身体象蛇一样扭曲了。

居节转向他的背后,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那人不敢动弹,一双眼睛左顾右盼,想寻找反扑的机会。

“她在哪里?”

居节知道,对方既然已有埋伏,显然这次袭击不可能成功了。

“哈哈哈,不成功便成仁,你说我会说吗?”

那人狂笑着,丝毫不露怯意。

居节默默地点点头,手臂一动,那人立时断气了。

***    ***    ***    ***

闻于斯驾驶着姬晓凤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穿行在开往江城郊外的路上,郊外的原野覆盖在一片迷蒙的夜幕下。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时不我待。

轿车风驰电掣地穿过飘渺茫茫的雾气,一弯明月躲藏在乌云下,羞涩地与奔驰的法拉利并驾齐驱。

闻于斯凝视着前方,心情沉郁,就在前一个小时,他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

对方是美国怀俄明州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律师,要求闻于斯接到电话后马上到上海虹桥机场接他。

他知道,符载音出事了!

前方的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过百米,路中车辆稀少。

突然,从车旁的反光镜里,闻于斯看见一对耀眼的车灯正从后方迅速逼近。

这使得他感到惊讶,不是因为它接近的速度,而是因为,这是今夜能够超过他的第一辆车。

那辆车追上了,并开始从后边超车时,却突然减速与他并行。

在车灯的照耀下,闻于斯看清了那是一辆奔驰车。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支铅灰色的钢制管状物伸出它的后窗,他本能地俯下身来。

紧接着,闻于斯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他周围的玻璃碎裂成网状。又一阵的枪弹从侧面射入了车内,把坐椅前的一樽弥勒佛打得粉碎。

闻于斯把油门一踩到底,不到三秒钟,他换上三档,以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向前飞驶。

他抽空向后望了一下,那辆奔驰车正在逐渐接近,他挂上四档,继续加速。

法拉利驶入一片迷雾中,而左边,那辆奔驰车的车灯几乎已经与法拉利并行着,在右前方,闻于斯看清了立交弯道的入口。

闻于斯从车的左后窗望去,看见一支闪闪发光的枪管正抬起来,瞄准着他。

与此同时,闻于斯怒吼一声,用力扳住手闸,煞住后轮,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并踩下离合器踏板。

法拉利猛地向右偏转,这时,一阵机枪子弹射穿了它的左前档板,击碎了左前灯。法拉利急剧滑向右方,打着转,轮胎发出尖利的磨擦声,发动机因变入二档而嗡嗡嘶鸣。

最后,它猛然刹住,车头正对着它顷刻前驶来的方向。

闻于斯转身向路上望去,那辆奔驰车已消失在茫茫的夜雾之中。

闻于斯打开车门,法拉利已是满身疮疤,遍体弹孔,他俯视桥下公路上的点点车灯,静静地站了一会,以缓解刚才下腹处紧张的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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