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陆恒没有直走回山石院,绕过拐角去了一个凉亭。
“大哥想要神医的下落也不难,只是大哥的心愿达成,弟弟我还有所求?”陆恒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些许柔和,轮廓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陆珏蹙眉眯眼,再次疑问他在边关是经历过什么。
“你求什么?”陆珏简洁明了的问,对他的亲弟弟,即使相处时间不多,他还是放在了心上的。
“我要双儿,”陆恒转头对陆珏一笑,精致的脸庞比他们俩的嫡亲妹妹陆妙涵还要漂亮。
“双儿?”
“对,双儿。她原来是祖母院里的,后来被母亲选为我的通房,现在在我的院子里。”
陆珏心里咯噔一声,故作不解的说“既然自己是你的人了,你还要什么?”
“大哥,你明白的。”陆恒不给陆恒打马虎眼的机会“我要的自然不是这么简单,我要她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夫人。”
陆珏愤怒道“陆恒你是不是疯了,父亲母亲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才要先找大哥支持我啊”陆恒笑道,真正二十岁的陆恒会被愤怒的陆珏吓到,现在的他能微笑的看着他。
一个人真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吗?陆恒凝视着笑呵呵的陆恒,笑起来的他比没笑的他更让人头疼。
“我支持你不管用,难道我不支持,你就不告诉我神医的下落了吗?”
“当然会告诉你,可是你是我的哥哥啊,我没有办法了只能求你。”声音越来越小,陆珏却觉得一瞬间心里被针刺了一下。
他的弟弟啊,别的孩子在逗猫遛狗时,他在战场上拼命。
“你回来这么短时间就喜欢上她了?”陆珏问道。
“不是,好几年前了吧,我第一次从边关回来在祖母那看见她我就喜欢上她了。”陆恒睁眼说瞎话,那时候那么傲气的他哪会在意一个丫头。
陆珏沉思良久,无奈退让,至少那个双儿丫头身体没问题,和弟弟的幸福相比,她的身份微不足道。
“好,到时候我会帮你劝着爹娘的,但是我的话他们不一定会听。”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不成,别怪兄长不尽力。
虽然按照他的计划,陆珏的妥协是自然而然的,但是真正听到这句话陆恒还是心里一跳。
陆珏是世子,国公府的继承人,对府里的大小事情有非常高的话语权。
而且他重诺,得了他的话,事情就成了一小半。
陆恒仔细的将神医的下落告知陆珏,这些信息是来自上辈子,他没有花费一丝精力。
那个时候寻找了几年的方神医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可是陆珏因有公务无法亲自前往,陆恒是他弟弟,深受其信任,代替他前往,对于神医这几年的行踪查了个一清二白。
得到消息的陆珏在一刹那就顾不得他弟弟的风流韵事了,弟弟是别人的,妻子才是自己的。
陆珏丢下陆恒,几个跨步就离开了。
路上耽搁了那么一会儿,陆恒回去的时候恨不得跑起来。
他刚至大门就有人去禀报。
灯下的双儿越发的水嫩,带着甜甜的微笑站在门口。
“爷回来啦。”晚膳后歇了好久的双儿笑眯眯的说道,完了还上前结果陆恒刚解开的薄披风,在陆恒看来,就是个等他这个相公归来的小娘子。
“爷是现在洗漱还是一会洗漱?”
即使陆恒在军队里待了那么久,仍然是个喜干净,爱泡澡的俊爷们。
陆恒点点头,随后早就在外面准备好的迎春就带着人,抬着水进来准备。
陆恒泡澡不至于要玫瑰,芙蓉花瓣,一些香胰子却不能少,双儿中午站在他旁边的时候就闻到了模模糊糊的香胰子味,不是花香,倒像春天雨后泥土的味道,让人心里痒痒。
迎春一行人放好东西就自觉的出了门,陆恒不喜人伺候他沐浴。
双儿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就对陆恒告退。
“你是贴身丫鬟。”
离开的脚步就这么定了下来。
迎春不是说了三爷洗澡不用伺候的吗?
陆恒也不管愣住的双儿,不用她服侍,自己脱了鞋袜,开玩笑,双儿给他脱衣服是情趣,脱鞋袜就是作贱她了。
不懂陆恒所想的双儿回神赶紧上前,这时陆恒鞋袜和外衫都脱掉了,身着白色里衣,两脚分开,双手张开目不转睛的盯着双儿。
陆恒的姿势很清楚明白,就是要双儿给他宽衣。
双儿也看懂了,可她不懂的是都脱了一半了,干什么要停下来。
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人的双儿不可避免的脸红,走近一些,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双儿的脸更红了,眼睛也有些酸涩,甚至有点湿润。
睫毛不停的抖动,哆嗦着手去拉衣带子,这迎春骗她吧。
现在的双儿像只受惊的兔子,怕的不行,还要给这匹饿狼脱毛,战战兢兢的解开了带子往两边掀开,白皙肌肤上的两个红点突兀的闯进她的视线。
双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尖叫声瞬间聚集到喉咙口。
过了上半身的重点,陆恒在双儿心里的祈求下自己脱了衣服,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虽然白,却不细腻,反而处处可见力量,比如他的手臂,比如他的胸,肌,比如……双儿低头时不小心看见的那分成好几块的腹部。
昂贵的云锦里衣扔到地上,双儿非礼勿视的继续低头,希望他大发慈悲的脱了裤子,然而……
“还有裤子。”低沉暗哑的声音让双儿脸更红,心跳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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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捉虫)
黑夜漫漫,双儿睁着眼无法入睡。
当上陆恒的贴身丫鬟才一天,就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特别是之前,那个坏笑着一边看着她,一边自己脱裤子的男人,像致命的又引诱人的□□,让她心颤颤,一闭眼,仿佛还能看到那充满力量的身体。
她紧紧抓住才换上不久的薄被子,丝丝滑滑的舒服的感觉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得到平复。
陆恒的行为让双儿不理解,她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会喜欢上她,可是如果不是喜欢,该怎么解释他不正常的行为呢。
明明洗漱时是不需要人伺候的,就她例外。
明明她是贴身丫头却不允许她值夜,早早的就赶她回房休息。
明明她就是个丫鬟,夜里陆嬷嬷送来的首饰与服侍超了规格不知道多少。
一切看着很美好,小丫鬟们对她那叫一个羡慕和恭敬,双儿自己却觉得如今她就像去在走钢索样,左边是悬崖,右边一步之遥是锦衣华服,地位权利,可是这一步是无比虚幻的一步,是没有根基的一步,不明缘由的双儿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隔着这堵墙,对面就是陆恒,双儿第一次为明天的到来感到不安。
夜越来越深,双儿意识渐渐模糊,睡过去时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大约是这三爷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来还。
晚上睡得太晚,双儿第一次起迟了,世子一大早就让人在山石院外等着叫走了陆恒,她听到陆恒不再时有种既开心又不开心的纠结心情。
贴身丫鬟待遇顶级,起晚了的双儿照样从厨房那得到了温温热热的早饭,精致小巧的碗碟里放着量少,种类多的米粥和各种开胃小菜,本来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抗议的身体也发出了信息,双儿吃得很开心。
陆恒不在,双儿打算将那个玄色扇套做完,而他刚回来时双儿做得那个绣着雄鹰的荷包早就完工了,即使知道这是老夫人的安排,她也羞涩的不敢送出去,好在她现在成了贴身丫鬟,在给他准备衣物时悄悄放进去就好。
老夫人给的布少,没想着让她做大件,除了荷包,剩下的料子也就够一个扇套,双儿有些伤心的看着自己费心费力做出来的东西,三爷不曾用扇子,应该不会想用扇套的吧。
扇套和荷包一样,都有用她特意去买的金线绣的雄鹰,玄色在金色的称托下越发神秘深邃,金色在玄色的打底下也更加璀璨夺目。
“给三爷绣的?”陆嬷嬷突然出声。
坐在门口低着头的双儿听到声音慌慌忙忙的就要藏起扇套来,她还没成通房呢,又不是爷专门的绣娘,被人撞见不太好,下一刻反应过来是陆嬷嬷的声音长长的舒了口气。
“陆嬷嬷啊,陆嬷嬷坐”说着就起身递出小竹椅,然后转身去够另外一把椅子。
陆嬷嬷接过椅子笑了笑,拿起绣了一大半的扇套赞道“没想到你的绣工这么好。”
“刚进府时,机缘之下认识了黄嬷嬷,嬷嬷看我可怜,就教了我绣技,就是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及黄嬷嬷半分。”双儿红着脸解释。
被选为通房,双儿在府里的事是调查清楚了的,陆嬷嬷自然知道她曾向黄嬷嬷学习。
“是吗?那黄嬷嬷的绣技府里可没人比得过,你也算是占了便宜了,当初我们年轻时,多少姑娘想拜她为师啊。”黄嬷嬷是老夫人当姑娘时救下的人,后来就跟在老夫人身边,陪嫁到了陆府。
“不,黄嬷嬷说了我不是她的徒弟,不能称呼她为师傅。”双儿听到陆嬷嬷以为她拜黄嬷嬷为师有点急了,黄嬷嬷是她最尊敬的人,她的话双儿一直谨记于心,不敢违背。
陆嬷嬷点点头,对双儿很是满意,她就是个奴才,不存在她看不上奴才的情况,只是就是个奴才也得有能力去配三爷。
左右三爷已经看上她了,现在她的状况,为了三爷,她就多费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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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扇套,又随便问了一些就起身离开,“以后爷不在院子里的时候,你就来我房里,我教你点东西。”她虽是个奴才,可是来陆家前跟在国公夫人身边学了不少,几十年的时间看得也多,不求把她教成大家闺秀,有点进步就行,减轻点三爷的负担。
陆嬷嬷亲自教导她?双儿杏眼瞪的大大的,她的运气更甚了。她心里一直觉得她还不错,比同龄的很多人都好,只是和在陆嬷嬷身边长大的迎春就差了一大截了。
赶紧福身,“多谢嬷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陆嬷嬷笑着受了双儿的礼。
陆恒是和陆珏一起去找方神医了。
昨晚他在告诉陆珏时他就猜到了陆珏会让他一起去,一是他透露出的信息很多,也很杂乱,就好像他曾经亲自走了一遍,陆珏担心他不能准确找到。二是陆恒刚从边关回来,武功不差,有他在,多了一重保障。
对此,陆恒本人十分乐意,现在多为兄长和嫂子做点事,以后他需要的时候他们就……
呵呵。
陆恒想到这儿不禁露出个微笑,只是没在双儿身边,长久冷着的脸有几分僵硬,看得陆珏一阵毛骨悚然。
方神医在秦岭大山中,他们到那就是半个月后,秦岭很大,陆恒也不确定他的准确位置,将随行的五十人通通派出,连他们二人也亲自上阵,穿梭于密密匝匝的树枝间,他俩武艺过人,每天都精疲力竭。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终于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了他,此时的方神医还身强体壮,能够在这危险又神秘的秦岭中探寻各种药草,那么同样有那个精力给陈氏治病。
好在这个方神医没有什么怪癖,陆珏许诺他在为陈氏治病期间为他寻找各种药用的奇花异草,他就答应了。
陆珏心急,神医除了他的草药就没有其他东西,在第三天就出了秦岭,一路北上。
陆恒不在,山石院安静下来,双儿每天上下午都会去陆嬷嬷那学习,通常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学习的内容枯燥乏味,才养的一点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去,整个倒是显得越发的精神,还有了几分气质,不像迎春,仔细说来,和世子妃陈氏有几分相似。
双儿的日子过得充实,回了景泰院的雅霜却是水深火热。
一路哭哭啼啼的雅霜回去就被看见了,国公夫人一问,得,福安堂的人在,她的人回来了,还是被她儿子点名送回来的。
她是不会怪她儿子的,雅霜也懂,如果把这事推到陆恒身上那是没有结果的,唯一的就只有双儿。
国公夫人是个好骗的,可潘嬷嬷不好骗啊。
雅霜梨花带雨的哭诉后,国公夫人立马就决定去将那个双儿叫来,不过一个丫头,敢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去山石院传话的人被潘嬷嬷及时叫住,然后让雅霜退下,回头对国公夫人说“夫人,这丫头说的话怕是有水分呢,那个双儿在景泰院时是个值得培养的丫头,断断干不出这事,而且又是爷亲自下令的,怕是这丫头无意中得罪了爷,所以爷才撵她吧。不如我们先把陆妹妹叫来问问,陆妹妹应该最清楚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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