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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嬷嬷沉默片刻说道:“皇上,如妃娘娘已经着人开始收拾延禧宫了,景嫔娘娘,毕竟是嫔位.”

“朕知晓,景嫔若真如你们娘娘说的那么好,等三阿哥大一些,朕自然会补偿她.”颙琰若不是看在宛瑶的面上,不会待景馨特殊,只是让三阿哥离了翊坤宫,颙琰不放心,但若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更舍不得宛瑶,为着所有人好,不如景嫔挪过来,在翊坤宫后殿住着,专门教养三阿哥.

景馨很快就来了,能得颙琰宣召,她有些激动,来的时候,脸颊有些微红:“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颙琰大刀阔斧的坐着,也没叫起,将自己的决定与景馨说了,颙琰与宛瑶许是还能有商议的意思,跟景馨却不会:“纯妃与你姐妹情深,事事都想着你,皇后和贤妃都想要抚育三阿哥,朕却不肯,你既然将来不会再有子嗣了,那抚育三阿哥,也正合时宜,只要三阿哥好好的,朕必不会亏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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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城

宛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被花嬷嬷拾掇着起来,换了件栀子色旗装,袖口滚了藤纹,瞧着生机盎然的,特别符合现下的景致.

宛瑶对镜梳妆的时候,才瞧见今个儿多了个妆匣,问起来才知道是颙琰才赏给她的,宛瑶喜欢的不得了,将金锁打扣打开,就见里头每一层都摆的满满当当的,珍珠的,碧玺的,烧蓝的,全是最新的花样.

宛瑶心里头跟抹了蜜一样儿的,又想起晚上的事情来,与花嬷嬷含笑说道:“今个儿天气好,不如去御花园里转转,喊上景馨,紫菡,我也与景馨说说三阿哥的事儿.”

花嬷嬷在雕花水银镜里头瞄了眼自家主子,说自家主子是个慢性子吧,打人的时候,没半点含糊;说自家主子是急性子吧,真等宛瑶想起这些事儿来,黄花菜都凉了.

“皇上昨夜就处置利落了,景嫔娘娘昨个儿连夜搬进来的,知道娘娘您起的迟,说好了,一会儿喊了信贵人一道用午膳,容嬷嬷已经去准备了,如妃娘娘那边也打过招呼,只是太上皇这阵子不大好,如妃娘娘侍疾呢.”花嬷嬷替宛瑶理顺了,把宛瑶一会儿能问出来的话,都说了一遭.

“景馨搬到翊坤宫来住?”宛瑶刚问起来,就听廊下绿豆利落的打千问好,往里头递话道:“娘娘,景嫔娘娘和信贵人到了.”

景馨与紫菡来,倒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宛瑶往旗头上簪了支三凤鎏金衔珠钗,便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景馨见宛瑶走的快,蹙眉迎上来道:“急什么?我们就在这儿,又跑不了,你如今怀着身子,要小心着些才是.”

话虽这么说,景馨与紫菡还是给宛瑶见了礼,三人是一道学的规矩,许多东西,都是浸在骨子里头的,互相见了礼,便到稍间坐下了.

紫菡看着景馨与宛瑶手牵手坐下,便觉得气闷的紧:“连景馨姐姐也搬来了翊坤宫住着,若是我也能搬进来就好了,景仁宫里头,闷都闷死了.”

宛瑶拿眼横她,却不肯听她的,有贤妃看着,紫菡还能少出点岔子,大阿哥的事情已经了了,想来那个瑞汐也不会再利用紫菡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宛瑶看着景馨说道:“我昨个儿睡迷糊了,没想到皇上那般雷厉风行的,你竟是连夜搬进来了,要我说,只等你搬去延禧宫,再将三阿哥送过去就好了,有三阿哥在,你又独居一宫,也能封妃的.”

提及颙琰,景馨笑容僵硬了一点,却是淡淡笑着道:“我觉得挺好的,原因着规矩,我不能再与如姗住着,我便觉得没趣,如今皇上发话,让我到翊坤宫来,我求之不得的.”

最起码,在翊坤宫中,能多见颙琰几面,比之在延禧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等你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养着三阿哥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的,反正是麻烦,不过你性子比我好,自能处理好这个,我就不成了,想想就头疼的紧,可让我对着个孩子板着脸,我又撑不住,早晚要破功.”

景馨想到颙琰昨日的冷漠模样,微微有些酸涩,她不信颙琰不知道,她根本没有怀孕,没有吃那种至阴致寒的□□,颙琰之所以那样跟她说,是因为颙琰的心里头没有她,即便她身子无碍,颙琰也不会让她诞育他的子嗣.

景馨想想三阿哥那般粉团子似的模样,眉眼又温柔了许多:“皇家血脉,哪里那么容易得的,能抚育三阿哥,是我的福份.”

最起码,三阿哥是颙琰的骨血,听说三阿哥的模样与皇上幼时也是相像的,能看着三阿哥长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宛瑶根本不知道,颙琰是如何冷漠的让景馨搬过来的,更想不到颙琰面对旁人的时候,依旧是前世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想着景馨能来,倒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景馨端着茶盏,小口抿了,才看向一旁绣凳上的紫菡,温言细语的说道:“咱们几个,宛瑶姐姐与如姗封妃,也有了身孕,我如今也是嫔位,抚育着三阿哥,只剩下你了.”

宛瑶拍一拍身上的瓜子皮,挑眉看向紫菡道:“景馨不提,我都要忘了,你还没有侍寝呢,紫菡.”

“也不是就我一个没侍寝,纤恩和那个碧霞不是一样没侍寝?不急.”紫菡心虚的侧过脸去,拿了葡萄来吃.

“你怎么能跟钟粹宫的那两个比?皇上显见是不待见她们两个,要她们两个老死宫中的.”宛瑶冲着花嬷嬷摆摆手,指了指紫菡道:“嬷嬷总说我不上进,嬷嬷该瞧瞧紫菡.”

紫菡横了宛瑶一眼,与花嬷嬷撒娇道:“嬷嬷上回调的那个果香的花露特别好,嬷嬷再给我一瓶成不成?”

花嬷嬷立马福身应下,去厢房准备去了.

紫菡又把身边的碧淞打发了,压低了声音与宛瑶和景馨说道:“我不想侍寝.”

紫菡的话,把景馨与宛瑶都惊住了,身处后宫之中,不侍寝?

宛瑶抬起食指,就戳紫菡脑门子:“你是不是傻?还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好,如姗把着尚宫局,没缺了你的东西,我把着御膳房,没饿着你,你就觉得这日子就该这么着了?”

不是宛瑶说她,这搁着以前,不侍寝,没宠爱,能被内务府作践死,不出一个月,就饿成黄豆芽,还是蔫了吧唧的那种.

紫菡不满的嘟嘟嘴,笑得满面春风的说了句话,险些没把宛瑶给噎死.

“我喜欢庆禧亲王,所以我不想伺候皇上了.”

宛瑶只觉得一堆要骂人的脏话堵在嗓子眼,她活了两辈子,也没见哪个宫里头的小主,把红杏出墙说的这么直接的,真当慎刑司是摆设不成!

紫菡完全无视宛瑶与景馨的惊愕,一边磕着瓜子仁,一边说的津津有味,眉飞色舞的:“前阵子我无聊的紧,景仁宫里头憋闷的慌,翊坤宫也进不来,如姗时常去宁寿宫,我也见不着,景馨姐姐呢,一向规矩,午睡要一个时辰,我无聊的就去御花园逛园子去了.

然后,就在御花园见着了庆禧亲王,我本来就是贪图亭子里头凉快,让碧淞拿了个冰碗,又想吃西瓜,便让碧淞去拿,自己在周围转转,哪知道不过一会儿功夫,回来就见冰碗被人吃光了,他觉得不好意思,便与我说笑话逗闷,我觉得他可有趣了,比皇上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了.

宛瑶姐姐,你说,我与庆禧亲王是不是天生的缘分?要不怎么那么巧,刚好我身边没人,又刚好他吃了我的冰碗?”

宛瑶险些没捏碎了手心里的脆皮核桃,“呵呵”了两声说道:“我瞧不是缘分,让我知道谁抢我的冰碗吃,我得把他手剁下来.”

宛瑶现在就挺想去剁庆禧亲王的,敢在宫里头勾搭他亲哥的妃嫔,这是要造反吗?

景馨都要被紫菡吓傻了:“你是皇上的妃嫔,怎么能......你......”

景馨有些语无伦次,她倒是也见过庆禧亲王一次,是围猎那回,她险些摔下马,是庆禧亲王救了她,庆禧亲王与皇上是亲兄弟,自然长得也不差,但......但......

“我也没怎么着啊,反正皇上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非得上赶着去侍寝啊,我知道规矩,不会与庆禧亲王如何,就是他说话挺有趣的,知道的事情也多,与他在一起说话,我便高兴极了.”紫菡觉得自己做的不过份,她就是与庆禧亲王说说话而已.

宛瑶有心想劝,可紫菡说起庆禧亲王来,眼睛里都放光,让宛瑶的话,说都说不出来.

景馨则是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自小学的规矩里头,就没有这档子事儿,她觉得这样不对,可紫菡也的确是没做什么,也不能说,嫁了人,就连句话也说不得了.

“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碧淞都不知道,你们谁也不许说,要不然没得姐妹做.”紫菡见宛瑶与景馨愣神的模样,先下手为强的威胁.

宛瑶与景馨对视一眼,还要再说,却是花嬷嬷回来了,三人下意识的换了话题,说起三阿哥来.

晚膳后,颙琰毫无意外的又到了翊坤宫,景馨早已经往后头体和殿去了,宛瑶试探着问道:“皇上,庆禧亲王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啊?”

颙琰被宛瑶服侍着换一件雪青色常服,随口问道:“永璘他啊,是个胡闹的,因为是皇阿玛最小的儿子,自小被纵的不成样子,后来循太妃教养,就差掀房顶了,怎么想起问他来了?莫不是他求到了你这里?”

“求?庆禧亲王求什么?”宛瑶不解的问道.

颙琰转过身来,狐疑的看向宛瑶,见宛瑶眼底澄澈,便笑着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他瞧中了一个格格,武佳氏,为着这个,在宫里头磨了好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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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城

“庆禧亲王瞧中了一个格格?”宛瑶一声轻唤,险些没掀了翊坤宫的屋顶.

颙琰见宛瑶这般惊讶,拉着她的手,在罗汉榻上坐了,道:“你也觉得他胡闹是不是?他府里头的钮祜禄氏,是户部尚书阿里衮的女儿,不知道多少人求不来的,武佳氏是两江总督之女,怎么可能做小?”

颙琰无声叹气道:“若早知道他不喜欢,当初不如朕纳了,如今不知道省多少事.”

颙琰一直想要好好的理一理户部的亏空,只是碍于太上皇,一直下不得手,若是户部尚书阿里衮的女儿是颙琰的妃子,行事会便宜很多.

宛瑶本就因为庆禧亲王喜欢的是武佳氏,而不是紫菡,震惊着,再听颙琰这般说,愈发的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道:“那皇上就纳了去吧,还来嫔妾这里做什么!”

宛瑶侧过身去,气得想要咬人,一个个没良心的,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庆禧亲王更不是东西,入宫来,是为着求武佳氏的,好端端的招惹紫菡做什么?紫菡今个儿说庆禧亲王时,那个眉飞色舞劲儿,连她与景馨都感染了,明知道紫菡这般不对,到底没有拦了她,如今可好!

颙琰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小意哄着宛瑶说道:“朕不是那个意思,她便是入宫,也跟你比不得,最多跟钟粹宫的纤常在一般.”

宛瑶才不理他,板起脸来就撵人:“嫔妾累了,嫔妾要睡下了,皇上去旁处,你想纳的人那去吧.”

宛瑶说着,脱了花盆底,就往床榻上爬,宛瑶才三个多月,肚子还没显,只是胸口和臀部都长起来了,这般爬上床榻的姿势,说不出的招人,颙琰哪肯走,便与宛瑶在床榻上磨叽,宛瑶是真的心里头不痛快,想起紫菡午间笑容明媚的模样,就觉得心疼的慌,无论颙琰怎么磨她,她都不露出个笑脸来.

颙琰颇为无奈,喊了花嬷嬷,说是要给宛瑶沐浴梳洗,宛瑶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头来,花嬷嬷见微知著,明知道颙琰的心思,还是冷着脸道:“娘娘午睡醒来才沐浴过,如今怀着身子,总是盆浴也不好,既然娘娘不愿,那就算了.”

花嬷嬷是过来人,这皇上也是男人,总得抻着点,昨个儿皇上就半点不节制,把花嬷嬷这一众听壁脚的恨的,差点儿就一脚踹开门,闯进来了,今个儿再想那么着,可不成了,虽说月份不浅了,但多防备着点准没错.

颙琰没想到连花嬷嬷都不配合了,原还想着花嬷嬷那些个东西,有不少好用的,说不定宛瑶沐浴梳洗过后,就有情致了呢,这会儿......

颙琰瞧着宛瑶平坦的小腹,就有点憋闷,要不是宛瑶肚子里揣着一个,他立马拿一坛子酒来!

花嬷嬷被颙琰叫了进来,就不走了,就在架子床边戳着当柱子,自家娘娘显见是不高兴了,不想那什么那什么,她也不用避讳那什么.

颙琰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花嬷嬷就搁那儿站着,一会儿端个茶,一会儿给宛瑶揉个腿,就是不离架子床这一亩三分地.

鄂罗哩在明间,隔着雕花窗子往里头瞧,哎呦喂,万岁爷哎,您倒是有点爷们儿气概,抬脚走人啊!后宫里头又不是没别人,再不济,往后殿去也成啊,那位好歹也是贤良淑德的景嫔娘娘啊.

颙琰在宛瑶这儿,还真没脾气,有心拉下脸来走人,可看见宛瑶那张粉团子一般的脸,就挪不动脚,最后没骨气的躺在了宛瑶身边,不能怎么着,抱着睡也是好的,软绵绵的.

鄂罗哩想了想,皇上都躺下了,花嬷嬷怎么也熬不过皇上,晚上那么多个时辰呢,谁熬的过谁啊.

鄂罗哩正偷笑呢,就见花嬷嬷特别淡定的从立柜里拿出一套蔷薇粉团福纹被褥来,把罗汉榻上的小几挪了,在罗汉榻上打了个铺......

鄂罗哩无语望屋顶,纯妃娘娘这一有孕,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宛瑶念着紫菡的事情,颙琰最后都没怎么着,反而因为抱着宛瑶睡了一夜,一夜未眠,大早晨起来,花嬷嬷利落的行礼问安,然后在净室里头,给颙琰预备了一大桶凉水,旁边还体贴的放了一个冰盆......

颙琰冲了凉水澡出来,正想发作花嬷嬷,就见花嬷嬷捧着龙袍,低声与颙琰说道:“容嬷嬷晚上预备了鹿茸汤,老奴今晚要给娘娘用玫瑰香露香体.”

颙琰的毛,立刻被捋顺了,花嬷嬷特制的玫瑰香露,是有怡情效果的,鄂罗哩以为花嬷嬷这回惨了,哪知道颙琰转头就赏了花嬷嬷一把金瓜子,弄得鄂罗哩很是迷惑,皇上被纯妃娘娘迷得五迷三道的也就罢了,如今连花嬷嬷也能迷惑皇上了?

颙琰走后,宛瑶也没睡多大会功夫,有心想要与景馨说说这件事情,可到了后殿,见海姑姑正在廊下伺候着,体和殿安静的很,海姑姑低声回道:“昨夜三阿哥闹到三更天才睡下,景嫔娘娘一直看着,也没醒呢,要奴婢去通禀吗?”

“不必了,让她多睡会儿吧,我去景仁宫坐坐.”皇后昨个儿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反正是不用她们去请安了,倒也可以懒散一些.

宛瑶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要告诉紫菡这件事情,让紫菡也早些把这心事了了,长痛不如短痛,原本庆禧亲王就不该是紫菡喜欢的人,如今得了这样一个机会,将这不该起的情意,断了也好.

宛瑶打定主意,便往景仁宫去,也没惊动贤妃,直接进了紫菡的偏殿.

“宛瑶姐姐怎么来的这么早?你如今行动不便,有什么事儿,让绿豆喊我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辛苦过来一遭.”紫菡笑吟吟的迎上来,行了礼,半搀扶着宛瑶,等她在罗汉榻上坐稳了,才松开手.

宛瑶打量了一眼紫菡的偏殿,她一直没到景仁宫来坐过,一向是紫菡往她那,或是永和宫去,这会儿见紫菡的屋子全部用的浅紫丁香色的帷帐,说不出的温柔,只是多少有些暗,不及粉色那等珠光般亮泽,衬得偏殿有些不大亮堂.

“现在月份浅,也稳当了,嬷嬷都说,要四处走走,将来才好生,我想着从来没来瞧过你,便过来了.”宛瑶四处瞧瞧,见紫菡旁边的绣凳上,放着一个针线笸箩,里头放着一个绣绷子,才绣了个开头,也不知绣的是什么.

“那敢情好,宛瑶姐姐今个儿不过来,我也要去寻你的,咱们几个里头,宛瑶姐姐的针线最好,我也不知怎么的,绣什么不是什么,愁死了.”紫菡笑容满面,拿起绣绷子来给宛瑶瞧,宛瑶这才发现,绣绷子下头,还有好几块布料,是绣坏了的,只是看着模样,也不知绣的是什么.

碧淞端着黑漆描金的托盘进来,含笑说道:“纯妃娘娘不知道,我家小主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要做女红了,倒把奴婢难为的够呛,奴婢险些就要去针工局,借个绣娘来了.”

宛瑶接过紫菡递过来的绣绷子,瞄了一眼问道:“你想要绣什么?”

紫菡很认真的答道:“我起先想要绣个鸳鸯戏水的,可是怎么绣都像鸭子,昨个儿碧淞说,并蒂莲好绣,那我就绣个并蒂莲.”

鸳鸯戏水,并蒂莲,这都是郎情妾意好兆头的花样,宛瑶目光微沉,与花嬷嬷说道:“嬷嬷也歇会儿去,我与紫菡多坐会儿.”

花嬷嬷昨晚上在罗汉榻上睡下的,也的确是累得慌,还一直打着精神,生怕皇上半夜闹一场,她拦不住,因而着实精神不济,紫菡这儿也没什么,就是两盏奶茶,连点心都是容嬷嬷送过来的.

花嬷嬷放心跟碧淞去茶房歇着了,宛瑶翻开紫菡的手心,看着紫菡的手指肚上,好几个针眼,气得“啪”的一声,打在紫菡的手掌心:“你都多大了,才学针线,是不是太迟了些,瞧瞧,手扎成什么样儿了.”

紫菡嘻嘻笑着,满不在乎,挽着宛瑶一个胳膊,晃悠着说道:“宛瑶姐姐,你不知道,我只要想到,我亲手绣的东西,在庆禧亲王的腰间挂着,就高兴的跟心里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你见到皇上配着你亲手做的东西,是不是也是这般高兴的?我只要这般想想,心里头就要冒泡泡了.”

宛瑶怒其不争的戳着紫菡的脑门:“我看你的确是冒泡泡了,脑子里进水,这会儿水都烧开了!你知道庆禧亲王这阵子为什么在宫里头吗?”

紫菡眉眼弯弯,笑得跟廊下小花儿似的,搅着帕子说道:“大约是为了能与我多见几次吧,但是我能见着他的机会不多,我算过了,后个儿颖贵太妃寿辰,他必定要去,宛瑶姐姐你说,我现在绣,能赶着后日送给他吗?”

宛瑶这会儿特别想把紫菡的脑袋敲一敲,看看紫菡的脑袋里除了进水,还有没有进驴粪蛋一类的东西,怎么就蠢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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