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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苏姐姐是我成衣铺的掌柜,您不必担心她受委屈,今日前来为得也是能与您做成这笔生意,解我燃眉之急。”赵清婉想着把众人拉回正题,她倒是颇为意外王家对苏茜的情谊。

“原是如此,那成衣铺可是在京都?竟是从京都而来。”说话的是王夫人,生意上的事情,他们王家向来是由夫人做主,王夫人也就直言罢了。

“的确是在京都,我等也不能逗留多日,今日登门就想定下来,银两定价由您处理,只是小女想看看布匹。不知方不方便?”

王家生意上的往来众多,今日倒是第一次见这般爽快的商定,未料竟是这般大的女娃,王夫人虽然惊诧,到底觉得京都出手自是不凡,也就未曾多番纠结,只点头称好,便要带着众人去查看布料,倒是王伯一句话惊得众人无人应答。

“王某以为价格不甚要紧,小姐可否答应我这老小儿莫要为难茜儿,只她离开之时由她而去?”

赵清婉早就将卖身契还给了苏茜,她们之间从一开始,赵清婉就认定是合作关系,并未以此要挟苏茜,只听王伯此言,顿时为苏茜感到欣喜,无论遭遇什么,周边仍旧有人疼爱至骨子里,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自是应当,王伯放心即可,今日我赵清婉承诺,来日必践。”赵清婉掷地有声,倒是稳了王伯的心。

“好一句来日必践,那我便与你做这桩买卖,只是要多少?可要的急?”王伯放下心中惦记之事,方才有精力商谈生意。

“只百匹烟纱与苏锦即可,七月初五前送到,王伯您看如何?”回话的是苏茜,毕竟这一切筹谋须得她本人确认。

“自是无碍,如今苏锦与烟纱本就有百匹,京中可有接应之人?明日便可启程,不必耽搁。”王伯和夫人一合计,当也发现如今正有存货。

“大善,王伯安排便是,我让府卫随行看护,也好有个照应。”

“可,那便如此罢,只是银钱之事,王伯须得明言。”

“还是那句话,银钱不甚要紧,只需小姐做到承诺之事即可。”

“万万不可,王伯无需推辞,生意人最忌人情,日后自是少不了麻烦您。”赵清婉当然不会占此便宜,何况是苏茜的人情。

“伯父伯母,听茜儿一言,主子自是不会应您的,您就直说罢,莫要折煞茜儿。”苏茜自知对王家有愧,自是不能再以此人情做价,很是坚定地出口,想来主子也不是这等贪图小利之人。

王伯与夫人倒是不在乎这百匹的布价,只是如今这般也总商谈不下,勉为其难应下,只要了本钱,未曾多要一分。当然,赵清婉自是不会亏待旁人,只想着找个机会留下便是。

商议罢此事,众人方才放心下来,跟着王夫人查看了苏锦,果真是江南有名的布匹之家,只见那苏锦彩线包裹,只以为这便是苏锦,倒是未曾想只是一匹普通织锦罢,里先被包裹之物方才是真正的江南苏锦,顺滑的质感,手抚苏锦只觉如沐浴春风般柔和,密绣的暗纹也并未突兀,只觉添了几分色彩,很是吸人眼球。再看那烟纱薄织,轻柔自不必说,只那舒适透风的设计足叫夏日小姐们喜笑颜开。更不必说那轻盈透亮的稠丝,只叫人不愿放手。

赵清扬兄妹自是从小见惯了上好成衣,也曾由成衣铺织就过江南苏锦,如今见得,方才切身感受何谓真正的苏锦,众人俱是欢喜得很。

待告别了王府之后,苏茜并未随众人回客栈,而是决定留在王府小住几日,只当答谢王府众人的恩情,当做自己的父母来陪伴。当然,白日里仍旧与赵清婉一众同行,带着几人很是畅快的游玩苏州,倒是给了赵清婉一个放松的好时机。

“三哥以为如何?”几人坐在苏州有名的酒楼吃酒,很是难得,赵清菡与赵清婉也小试几口,只是赵清婉这突然而至的提问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赵清扬和赵清菡自是反应的过来。

“甚好,婉婉莫不是有主意?”

“未曾,只是味道甘甜却又无甚酒涩,很是适合女子宴饮。”

“然也,婉婉以为可行否?”

“三哥做主罢,婉婉和阿姐只吃酒为好,三哥可莫要吃醉。”当时涟漪坊筹划之时,赵清婉已严明,日后一应事宜不再插手,只交付三哥罢。

“好,今日便允准你俩不醉不归,自是放心罢。”赵清扬很是痛快放肆了两个小妹吃酒,若赵夫人在跟前定要笑骂几人句不成体统。

赵夫人和赵将军倒也未曾闲暇,只因十月初十便是赵清沐成婚之日,一切事宜俱得准备妥当,赵将军打算将清沐所在的青松院同隔壁的院落打通,一来与主院有些隔断,容清沐一家有一独立空间,二来并未将赵清沐分出去,本就是一家子最是开怀,乐妍那孩子也是自小看着长大,品性娴淑,恭谨温婉,并非争尖挑酸之人,想来自是满意。

然则此举便招来御史弹劾,奏折所言,赵严将军翻修院落,大兴土木,很是不合时宜,梁昭帝本就对赵家很是芥蒂,如今正是有此机会,很是大肆贬斥一番,且圣上言曰以此为鉴,罚奉半年。

赵将军倒是对此不甚在意,本也知晓帝王之心难测,只赵清沐武人脾气,很是不能控制。

“这是哪朝的理,堂堂将军府,血汗功劳,竟连休憩屋室也有碍瞻观,真是闻所未闻。”

“沐儿稍安勿躁,皇上对将军府的忌惮不是一日两日之故,固然也并非能够消除,如今只是借此机会打压而已,不甚要紧。”赵夫人看情形很是通透,自是劝住自家儿子,恐做出不义之举。

“哼,我看未必,忍让只会以为好欺,多年来,父亲哪次将兵符据为己有,班师回朝头一件事便是上呈兵符,往日里也并未仗着军功作何过激之举,皇上这般,分明是无中生有罢。”

“沐儿,慎言,纵有千般不是,君就是君,臣即为臣,不可乱了尊卑。”赵将军自小便随父出征,子承父业,边关将士并非为了军功而战,只因男儿肩负保家卫国之责,不曾稍有退却。即便皇上对他再是不信任,外敌来战,披袍挂帅也是他赵氏男儿的责任。

“父亲,如今情形,对将军府自是不利,您定要小心为好,大哥也莫急,不可鲁莽行事。”赵清睿不似赵清沐一般只重行兵打仗,这一年来在仕历练也很是受益,对于帝王之心的把握也稍稍有所掌握,他深知皇上对于将军府向来是忌惮的,然一时也不能拿将军府如何,只能等待时机罢,然而这个时机就绝非一时半刻而就,如今也甚是肯定小妹所言,只有将军府更为强大,才不会任由人摆布。

偌大的将军府沉浸在紧张的氛围里,倒是与赵清扬兄妹几人把酒言欢之态鲜明作比。

☆、第二十二章:意外相遇

“主子,宫中传信,赵将军因修缮府邸被皇上斥责,罚俸半年。”陌显如今已经意识到,与赵清婉相关的事俱都第一时间上报主子,今日刚一收到信鸽,便赶过来告诉夏侯奕。

夏侯奕一行三日前便离开了和州,徐府上下虽也讶异不已,到底未曾多言,只徐老夫人将夏侯奕拉住,很是不舍。

如今几人是在回京途中,夏侯奕在车内与风儿一起看书,听陌显在车外所述消息,平静的脸上,稍有波动,倒是未曾多言,只嘱咐陌显不必轻举妄动,一切待得回京。

如今是大梁昭帝夏侯渊在位,即位之时也曾历经诸王夺嫡之争,生性多疑,自是对能威胁到皇权的将军府很是忌惮,赵家向来一脉单传,子嗣单薄,而今的将军府却有三个嫡子,且个个均为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夏侯渊因此更加担忧,即便赵严未曾自恃功高,更未有震主之嫌,然无法消除一个帝王对于皇权的忧患之意。

早在懿贵妃娘娘在世之时,夏侯奕就曾听得父皇与母妃透露过削减将军府势力的意思,当时还未与赵清婉相识,虽也为父皇心狠尤为惊悸,然夏侯奕对于不相干之事一向不予理会,今日听陌显再言,父皇对将军府的态度,想来多年疑心,终究是消除不了罢。

“皇叔,清沐哥哥还曾教风儿骑射,虽也颇为严厉,然绝非图谋不轨之人,赵将军想来也并非如此,只是皇爷爷为何如此小题大做?”风儿如今也年过七岁,皇家开蒙较早,自小又跟随在夏侯奕身边,对于朝中形势亦略知一二,小人儿初听是赵将军被罚,倒是上了心。

“风儿尚且年幼,这些事情不必过早接触,日后皇叔自会教你。至于赵府,你皇爷爷这是借题发挥罢了,皇叔会护着,你不必心忧。”夏侯奕是知晓赵家清沐曾教过风儿骑射,那位俊朗的少年比起夏侯奕还要年长三岁,倒是和赵将军很是相像,忠勇非常。

夏侯奕苦寻赵清婉多年,竟未料想在京中相遇,如今定是会护着她家人,虽也知晓她已经几乎不记得他是谁,然,总有一天会想起。

夏侯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风儿也未曾打扰,只静坐在一旁掀起车帘透风,一时间整个车厢内都甚为安静。

忽而,一阵打斗声传来,风儿倒是未曾看到些什么,夏侯奕当先捂住其眼见,恐风儿被吓坏。

“查探一下,不必多事,能绕则绕。”夏侯奕并非好事之人,也是为了赶得及参加涟漪坊开张,定是不会在此时多生事端,倒是未料陌显竟会带来此等消息。

“主子,是赵小姐兄妹一行,属下看见陌冰在护着赵小姐,具体……”陌显还未说完,夏侯奕便冲出车外,打断了陌显回话。

“你们护好徐公公和风儿。”只交代了这么一句,便飞身向前寻找赵清婉。

暗处的陌隐也出现将风儿与徐公公护在一处,陌显倒是带着一队侍卫援助自家主子,一遇到赵小姐的事,主子就这般急切,想来很是在乎,倒是让徐公公和风儿愣愣摸不着头脑。

夏侯奕本就在惦念赵清婉,如今更是心焦不已也,唯恐她有何意外。

再说赵清婉一行,昨日方从苏州启程,因时日充足,沿途也并未加快,今日到此地离客栈还有一截,加上都是女儿家,沿途奔波本就劳累不已,方才婉婉又不胜高温,恐有中暑之嫌,小脸煞白,赵清扬很是心疼,便吩咐众人在树荫下休息半个时辰,稍缓一缓心神,谁料竟会遭遇悍匪袭击。

肖副将本就带着一队人马随着王府的布匹先行一步,留下的府卫虽也很是厉害,到底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再则女眷众多,纷纷守在赵清婉几人马车周围,倒也让匪徒知晓马车之上定是紧要之人。

若说是为财宝,赵清扬方才便将银票悉数交于,只为了能保全小妹们,谁知,方才瞥见婉婉不俗姿容,他们竟污言秽语,着实让赵清扬气得不轻,只吩咐众人无论如何护好婉婉几人。

倒是未料竟会有几人现身相救,俱是黑衣蒙面,身手不凡,赵清扬虽也不知是何人,然毕竟相救于众人,想来是友非敌。

这几人就是夏侯奕派遣保护赵清婉的陌冰几人,竟不料此时派上用场。

夏侯奕寻过来之时正看到陌冰护在马车周边,想来那便是赵清婉所乘车辆,陌冰甫一看到自家主子,本还凌冽的眼神煞时便十分精彩,惊诧疑问又忽而恍然大悟,如果陌隐在此地,定要嘲笑陌冰一番。

“主子。”陌冰刚一出声,夏侯奕便眼神示意,想来是不愿多言,也就未再继续。

然赵清扬听到这一声主子,再看到眼前之人竟会是五皇子夏侯奕,立时便呆愣在原地,然而此时还是在对敌之时,这一疏忽定会给对方机会,果然一流匪劈刀而来,就在最后关头,竟是有人替赵清扬挡下那一刀,此时赵清扬反应过来,丝毫不比刚才的震惊少,因他发现替他挡刀之人竟是方才的五皇子夏侯奕。

随后而来的陌显也很是惊诧,倒并非是主子为赵家公子挡刀,毕竟他是知晓自家主子对赵小姐的心,然他所惊诧的是那一刀明明主子是可以挡开的,主子的功力自是不必说,即使是在远处也可闪身挡过那招未有几分内力的劈刀。来不及多想,便领着众人将一众流匪绞杀,逃窜的也并未去追,毕竟主子受伤,想来是需要人看顾。

“五皇子,参见五皇子。”赵清扬虽已回神,然方才之事太过震惊,此时还稍有怔愣,只木讷向五皇子行李,竟也未曾有下文。

“起身罢,不必多礼。”夏侯奕轻轻回应,倒也未像往常那般冷冷不近人情。

“主子,您的手臂。”赵清扬怔愣之际,陌显和陌冰倒是同时反应过来,主子手臂还有伤。

此时,车上的赵清婉等人也都听到车外暂时平静,只是赵清婉倒未料想,竟是夏侯奕。赵清扬亦反应过来夏侯奕是为自己挡了一刀,先不提皇子身份,就是这份非亲非故的义气也很是让人动容。

“五皇子,您,可有大碍?”,说着又转向刚刚下车的赵清婉,“婉婉,车上暗格里有金疮药,快拿过来。五皇子受伤了。”

赵清婉本就惊诧为何五皇子会在这里,然三哥一句五皇子受伤更是让她惊魂未定,赵清婉并未想与皇家有任何牵扯,今日竟致皇上最宠爱的五皇子受伤,她赵家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皇帝震怒的。

赵清婉将金疮药拿到夏侯奕跟前,两人目光于此交汇,夏侯奕目光深沉,终又见到心心念念的小人,很是欣喜,然面上不动声色,只盯着赵清婉,不曾移开视线。赵清婉倒是对这五皇子很是忌惮,虽也不愿深交,然毕竟夏侯奕受伤,倒也小心为其上药。

陌显在一旁看着赵家小姐小心翼翼的姿态,再看自家主子柔和神情,恍然明白主子为那赵三公子挡刀的意图,更是面上精彩,有些扭曲。想不到自家主子的追妻之路竟是坎坷得很。

“皇叔,你怎么了?”陌隐带着风儿和徐公公寻来,就发现夏侯奕坐在石头上,挽起衣袖,想来定是受伤了。风儿最是担忧夏侯奕,立时便跑来抱着夏侯奕。

“无碍,莫要担忧。”夏侯奕用未受伤的手臂轻轻拍着风儿安抚。

徐公公此时的反应可是逗乐了众人,本也是如风儿一般担忧自家主子,然本身年迈,待走到跟前竟是来不及关心主子伤势,只因夏侯奕身边的赵清婉吸引了他的关注点。

哎哟喂,莫不是咱家老眼昏花,这明明是个女子啊,别和咱家说什么情势所迫,十几年来自家主子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徐公公更熟悉,殿下就算在梦中,女子也未能近得他身的,更别提此时赵清婉竟在给奕儿上药。莫非就是那佩姑所言赵家丫头?果真是不一般呐。

他老人家也就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盯着赵清婉一阵惊诧一阵欣喜,很是捉摸不透。赵清婉本是背对着徐公公,倒是未曾察觉,只那视线太过炽热,直把赵清婉盯得有些诧异。

“您老快回车上坐着罢,奕儿无事。”夏侯奕只觉好笑,倒也无奈,他自是知晓徐公公心中所想,别说徐公公,永奕宫上下谁人不是最忧心主子的终身大事,只因主子着实怪癖。此时发觉竟有人在此先例之外,可想而知徐公公此举更是太好理解。

徐公公听得奕儿赶人,倒也嘿嘿一笑,满是皱纹的老脸竟是笑的异常欣喜,你看,众人要求多低,即便不知赵清婉底细,就看夏侯奕对她的特别之处就可轻而易举的接受。

“殿下,现下只有金疮药,为防感染定是不可再继续赶路。”陌显是最先反应自家主子心思之人,倒也机灵。“前面仿似有一庙宇,想来可以借宿一晚。”

“如此,那就去打探一番罢。定要警惕,加派人手巡视,附近流匪恐有余孽。”夏侯奕对陌显这一安排很是满意,此时更是有名正言顺与婉婉相处的理由。

“你们可是也要回京?天色已黑,不妨稍待一晚,明日启程。”夏侯奕转向赵清扬,毕竟男女大防,他要顾及着赵清婉名声,定不会透露出二人相识之意。

“自是应当,殿下本就为我受的伤,清扬定是要待殿下安好方可离去,只是自家小妹几人,恐庙宇不予方便。”

“无碍,待陌显回来便知。”

此时赵清婉方知夏侯奕是为三哥挡刀而伤,心中虽也说不出的感激,然到底碍于皇家身份,仍以为有何所图。一行人心思各异,在原地歇息,只等陌显来回话。

☆、第二十三章:棋局对弈

“小姐,三爷和四小姐就在咱们左右,您不必担忧。”冰荷看着赵清婉自打进入厢房就皱起的双眉很是担忧,只以为自家小姐因方才的劫难惊魂未定,稍稍宽心罢。

“无碍,可知五殿下在何处?”赵清婉并非如冰荷所想,只是担忧五殿下罢,毕竟若是夏侯奕有损,定要拿她赵家问罪。

冰荷从方才跟随小姐进寺庙就只想着好好护着小姐,此时自是答不上小姐的提问。

“小姐,奴婢去打探一下,稍后回您话。”

“如此,不必,去打盆水来罢。”方才陌显回话之时隐约透露寺庙厢房尚可的意味,言外之意自是可以借宿,赵清扬虽也忧心婉婉和菡儿声誉,然毕竟此时定是需处理好五皇子的事,也就招呼众人随五皇子住进了寺庙。

赵清婉自是知晓事关重大,并不愿随意打探,她本能的感觉夏侯奕是危险的存在,虽无性命之忧,然毕竟不愿过多接触,谁料今日堂堂五皇子竟为三哥挡刀。她倒是想直截了当询问夏侯奕目的何在,然一看见他看向自己较为炽热的眼神,只觉心慌。也就作罢,想来都是聪明人,只随着事态发展走便好,即便真有所图,她赵清婉也并非善类,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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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夏侯奕的伤并无大碍,先不提赵清婉立时便拿金疮药包扎,不曾有所延误,更别说他手里自是有上好的药膏,只是毫无内力的刀伤定是奈何不了他分毫。然除开赵清婉所上金疮药,未曾再另行调理,只因想要延缓愈合速度,其中深意自是众人皆知,倒是没想到自家主子将招数用到自己身上来,为追的美人心,想来是不易。

说来也巧,此间庙宇正是来时夏侯奕一行避雨借宿的地方,离去之时那位大师曾言,夏侯奕返程之时定能相帮于他,当时未曾放在心上,今日倒是颇有些蹊跷之意。

五殿下遣陌隐去查探寺中有何事发生,不料那位大师倒是自己找上门来。

“我佛慈悲,施主仁心,定可得上天恩泽。”方一坐定,大师便看向夏侯奕的臂伤,说出此话,言外之意定是知晓夏侯奕因何缘故受伤。

夏侯奕眼神询问陌显,陌显摇头,也颇为好奇并未有人透露,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毕竟皇子受伤并非小事,想来赵小姐一家定是不会多生事端。

还未来得及回应,大师便又开口:“老衲既料定施主返程之时定会再次借宿,定也能猜想施主受伤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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