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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霜那双眼里泛着泪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贱婢谢王妃垂怜!奴婢家人的命是王妃捡回来的,奴婢定会谨记王妃恩德!”
顾长安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阮如霜,又亲手倒了杯茶递给她。
“莫要这般,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时刻记住,你是谁,要成为谁,又是谁把你送入宫的就好。”
“奴婢一定谨记王妃恩德!”
“好了好了,莫要再哭,等会儿该不好上□□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免得旁人起疑心。在宫中不比你那花楼,要事事小心,不能给任何人抓住把柄。”
“是。”
说着,阮如霜已经拿起□□,对着镜子一点一点贴在脸上。片刻后,哪里还能看见原有的容貌,简直是活灵活现的郑夫人。
顾长安轻轻伸出手去抚摸那张脸,“真像姨母...姨母啊姨母,长安真要谢谢你,帮了长安不少忙呢...”
“好了,你回去吧。”
阮如霜走后,容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那么多更蛊惑人心的女子你不选,怎生偏偏是她?”
“再会蛊惑又如何?若是我们控制不住,结果只会更惨。我可冒不起风险了,我只要最能把握的人。”
容赫勾起嘴角邪肆一笑,一把将顾长安拉到自己怀里。
“你啊,就是凌厉。不过本王喜欢!”
顾长卿媚着张脸,小手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又从他的胸上滑到喉头见的凸起。
“王爷喜欢就好,妾身就怕王爷不喜欢呢...”
“你个贱女人!看本王今天怎么治你!”
随即而来的一男一女浪、荡的笑声和床榻“吱呀”的嘶鸣,像极了无可奈何之人的哭诉。
床榻上看似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紧紧交|缠,可那两颗心里,是否真正保有纯真的爱意,又有谁知晓呢?
御花园。
顾长安带着食盒要往揽月阁走。虽说她和容赫的结|合是罪孽的结果,但毕竟还是顾太尉的嫡女,荀后很清楚,容赫迟早有一天会恢复爵位,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而她要做的就是不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把事情做绝。允许顾长安隔日来请安,也是不想旁人有话在皇上那边说。
“啊!”
假山处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以及宫人们的焦急叫喊,顾长安来不及多想赶紧跑过去。
挤进层层人群一看,竟是近来圣宠正浓的阮贵嫔。
“参见阮贵嫔。”
阮如霜紧紧抱着那条被蛇咬了的腿,哪里还有功夫理睬她。周围的宫女也是头一回遇到在宫中被蛇咬的情况,一时间没了头脑,只能大喊着救命。
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顾长安已经附上那条玉腿,对着那伤口不断吮吸。
一口又一口乌黑的毒血被她吸出来又吐开来,原本刺痛的伤口已经渐渐只剩下点点痛感,之前的晕眩也渐渐消散。阮如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顾长安。
“你...没事吧?”
顾长安勾起早已经乌黑的嘴轻笑一声,“谢娘娘关怀...长安...无...”
一句话还未说完,顾长安已经倒在了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带到我宫里!传太医!断不能让她有事!”
一群宫人赶紧抱起顾长安跑向碧玉宫。
容帝一下朝就听闻阮贵嫔中了蛇毒,哪里还有往日的沉稳,几乎是跑者去往碧玉宫。
“如霜!你可有事?”
阮如霜一看到容帝,那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容帝见她梨花带雨,心里更是心疼。
“皇上...臣妾无碍,倒是二皇妃...她...她...”
容帝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二皇妃是谁,愣了愣,苏常德在一旁提醒了一句,“皇上,是顾王妃。”
“她?与她何关?”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被蛇咬之后,所有人都吓到了,二皇妃经过看到此景,二话不说就帮臣妾吸出了蛇毒,否则...否则...皇上哪里还看得到臣妾啊!”
说着,又是一番泪洒长衫,容帝轻轻抱过她,安慰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章太医,快去给顾侧妃看看!”
“回皇上,老臣已经查看过娘娘与顾侧妃的伤势。若非顾侧妃紧急情况下很好地处理了伤口,娘娘此刻怕是...药石无医...”
“至于侧妃,她吸入了少许毒素入体,臣已经施针逼出,这会儿该是要醒了。”
容帝愣了愣,印象中的顾长安并不是这样的人。
“好,你下去吧。”
里屋出来了一宫女,“皇上、贵嫔,顾侧妃醒了。”
“太好了!皇上,臣妾进去看看!”
说罢,还不等容帝点头,阮如霜已经小跑着掀开布帘进去了。容帝在身后看着她欢腾的背影,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阮如霜,还是年轻时候的阿春。
第70章 阴谋得逞
顾长安已经被宫女扶了起来,见阮如霜进来,艰难起身想要行礼。阮如霜见状,赶紧制止了她。
“你都这样了,莫要多礼。今日...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本宫怕是...”
“娘娘乃皇上钟爱之人,作为臣子,能做的只有为皇上分忧了...”
“难为你如今还有这样的领悟。近来你着实改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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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虚弱地抬眼看去,见是容帝,作势就要起身。
“歇着吧。今日你救助阮贵嫔及时,有功当赏。稍后朕会让苏常德去王府封赏,你且歇着,好些了再让你送你回去。”
“谢皇上...罪妇难当赏赐...”
“往日罪过就此一笔勾销吧,老拿在嘴上说也没意思。朕说你有功就是有功。”
“妾身...谢皇上!”
容帝摆了摆手,“苏常德,让人把孝王府牌子也安上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
容帝转头细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长安,全身戾气似是消散一般,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也不似往日的嚣张。看来那日宫中的事,着实让她学到了很多。
“皇上,顾侧妃与臣妾年龄相仿,臣妾整日在宫里头也没个说话的人,能让侧妃常来陪伴吗?”
容帝一听她那撒娇的语气就招架不住,笑着应了。“好好好,那就让顾侧妃自由进出皇宫罢!”
顾长安坐着阮如霜的轿辇出了宫门,守在外头的飞燕赶紧上前来。
“小姐…您没事吧?”
顾长安轻轻应了声,“无大碍,回去再说吧。”
轿辇中,顾长安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此刻自己惨白的脸色,轻轻笑了。
进了王府,顾长安看了眼那已经被挂上的牌匾,皇上之言落实下来就是迅速,不过片刻,这已然办妥。
容赫早已在庭院里等候,见她被搀扶着进来,倒有些吃惊。
“戏演得不错,倒是本王低看了你去。父皇此刻必定对你刮目相看,以后你去宫中与阮如霜商讨事宜也不受拘束了。”
顾长安推开扶着自己的飞燕,执意自己站着。“王爷放心,重夺爵位、登基为皇指日可待。”
“妾身今日也乏了,且先回屋休息了。”
说罢,顾长安已经自顾自转身回里屋。容赫也还有旁的事,就没管她。
屋里,顾长安瞥见飞燕关上了门,那一直以来强忍的痛感顿时席卷而来,叫她不能呼吸。
呵,哪里是演戏?又有谁能把中毒演得如此之真?若非她拼了命去下这一步棋,又怎能旗开得胜?只是这些她都不需要让容赫知道罢了。
皇上一下令重装孝王府牌匾并允许顾长安自由进出皇宫,浮生楼里那两位就已经知道了。
顾长卿是知道那个所谓的孝王侧妃必定要放开一切来对付自己,只是她倒没想到顾长安会下一步这样的棋,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造假成替阮如霜吸出蛇毒的功劳来。看来顾长安不仅对旁人狠,对自己也是一样狠。如今她恨透了自己,又还有什么不能失去呢。
“皇上如今沉迷阮如霜,我们须得做些什么才好。”
容离仍旧抚弄着那些花草,看起来丝毫不在意。
“如今父皇看她比政事都要重,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只会适得其反。”
“那…就这样坐以待毙?”
“不是坐以待毙。是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顾长卿一时没有想明白他所谓的“自己露出马脚”是什么意思,容离却又发了问。
“你知道关外有种叫□□的东西吗?”
“□□?”这东西顾长卿觉得莫名熟悉,上一世里好似听谁提起过。
“这□□戴在脸上,契合肌肤,毫无痕迹,不管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都易如反掌。
“你的意思是…阮如霜戴的是□□?!”
“不错。若是父皇知晓自己万千宠爱的妃子不过是个戴了□□的歌女,且这个女子又是自己的儿子千方百计送到他身边,以他的孤傲,绝难忍下那口气?”
“话虽如此,可我们又怎能让那人显露真面目?你不能入后宫,我又不可随意出入。”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顾长卿虽仍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却也知道,既然他确定的事,就必然会发生,不管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
“那我需要做什么。”
容离抚着花草的手一顿,侧过头来看她,那眼神竟温和得不可思议。
“你在我身边就好。”
顾长卿脸上一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被他调戏了,只好干咳两声,借口说要去密道看看。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容离不自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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